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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宮花寂開:美人如玉前傳:那夕風流》第80章
○八十

 馬踏清秋,禍起蕭牆,大火後的宮苑殘垣,一夕繁華如夢,淒韻滿回廊。

 華宮幽殿內,錦幛散落,珠屏崩碎,宮人驚慌失措地奔逃,大叫大嚷著,狀若瘋癲。

 “回來!都回來!誰敢逃!”少年怒極拔劍,鏗然一聲,攔住幾名抱著細軟外逃的宮婢。

 “啊!”宮婢驚叫一聲,擠作一團瑟瑟發抖,顫著聲求饒,“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住手!”姿容絕代的紫衣麗人自殿內走出,神色淒婉,對少年道,“放她們走吧。”

 “阿姐!”少年橫劍偏不罷手,眼睛映著火光,酒色醉人卻不醉己。

 “走吧。”冉元嬛朝她們揮揮手,“留下也是平添怨魂罷了。”

 宮婢們失聲痛哭,跪下重重磕了磕頭:“謝公主!謝公主!”說罷,扯著同伴匆忙逃出門去。

 “走了,都走了……”少年呆呆地立了會兒,突然握起劍胡亂揮砍一氣,砍得滿地狼藉,又猛地摔下劍,頹然跌了兩步,粗粗喘著氣,瘋笑不止。

 “敏之,敏之……”冉元嬛走過去摟住他,指尖抹過他的眉目,婉約的容色似那玉階外柔軟的白花,她歎息道,“城破了,大軍不刻便至宮門,你也走吧。”

 “走?”少年幽幽轉過眼睛,悲悲喜喜,那神情不知是哭還是笑,“我是太子,我是太子……我不走!”

 “不是了,不是了……”冉元嬛眼角染了水色,痛苦地一闔眸,又笑,將他摟的更緊,袖間香風陣陣,“王師兵敗,父王已在朝元殿罪己自盡,太子之名,只會為你招來殺生之禍。”

 少年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終於哈哈笑出了聲:“不是太子,那我是誰?”

 “離開這裡,你不是冉敏之,不是鳳皇,與這宮門再無半點瓜葛,”冉元嬛摸了摸他的臉,那聲音柔似燕語呢喃,“這樣也很好,也很好啊,庶民總勝過階下囚,保你一世平安……”

 “一世平安有何用?”少年緊緊抓住她,容色秀美絕倫,眼睛裡卻燒著仇恨的怒火,燒盡昔日繁華三千,“大丈夫當雄飛于天,安能雌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

 ……

 珠屏斂光,軟香沉木,嫋嫋青煙繞過散落的烏髮,鏡中貌,月下影,□裸的一身,不著寸縷,似那壁上玉人。

 細酥的松木香碳燒得剔紅,雅閣中暖意如春,錦緞流雲似的輕攏上身,寬袍廣袖,束腰的衣帶慢慢勒緊,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侍從跪下,替他細細打理衣擺。

 冉敏之淺淺一眼,橫波剪秋水:“阿讓,你起來。”

 侍從靜了片刻,慢慢站起身,他的身量很高,即使冉敏之驕傲地昂起頭,也不過方及他清雋的下頷。

 “吻我,阿讓。”冉敏之微微一笑,眉梢眼角彌散出蠱惑人的妖媚氣。

 侍從俯身,在他唇上輕輕一點,又孤鶩似地掠開了,眼睛甚至不曾在他臉上流連寸許。

 冉敏之綻在唇邊的笑意煙消雲散,陰沉沉地瞪著他,突然揚手一巴掌摔上去:“吻我!”

 侍從垂著眼睛,無動於衷。

 冉敏之眼神扭曲了,盯他半晌,一腳踢他身上,鄙夷地冷笑:“你果然不是男人了!”

 他用力一推,對方重重撞在屏風上,嘩啦一聲,畫屏翻倒,琉璃破碎,墨痕更濃。

 “哈哈哈……”有人倚在門邊大笑,輕輕擊掌,“他自然不是男人了,若還是男人,朕豈能高枕無憂?”

 冉敏之臉色一僵,慢慢抬起頭,冉重杳自門外走進來,一身侍衛裝扮,卻也掩不去那渾然天成的狷狂氣。

 冉敏之見他大步過來,身體定住了似的,一步也挪不動。

 曜主旁若無人地將人一把扯進懷裡,低頭埋進頸子裡深深一嗅:“鳳皇兒果然深得朕心,這香味是朕最愛。”

 冉敏之臉色化作了雪,僵硬片刻,漠然一笑,也未掙扎,由著對方將他壓上軟榻,雪色的狐裘蹭過臉頰,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巴被捏住,只能無可奈何地承受,兇狠噬人的吻像要將他嚼碎了吞下去。

 冉重杳吻到他耳根,見那冷淡模樣也不惱,用手指掐住他臉,強硬地扳過來:“裝模作樣的與誰看?朕說過,上了床,你就是女人。”

 冉敏之勾起唇,眼波流轉,眼底卻半分笑意也無:“叫阿讓出去。”

 冉重杳兀自怪笑一聲:“越將軍如此愛慕于你,便讓他將你裡裡外外看個徹底,豈不妙哉?”

 手指探上冉敏之的衣襟,不及脫下,“嘶啦”一聲便撕碎了衣袍,俯身壓下。

 “……”

 冉敏之身體抽搐了下,死死咬住嘴唇,一側頭,看到越祁讓僵直地跪在屏風邊,他唇動了動,一聲嗚咽咽進了喉嚨:“阿讓……”

 曜主饒有興味地看著,將人折過來又翻過去,吻著他的後頸,神色滿足地歎息:“侍候朕這麼久,竟還緊得像處子,不枉朕視你若珍寶。”

 冉敏之撲騰了幾下,使勁將自己蜷縮起來,但又立即被打開,掙扎間,手指繞著青絲拼命向外抓撓,呼吸欲斷:“阿讓,救我,阿讓……”

 “哐啷”一聲,軟榻旁的琉璃燈被碰落,紅燭滾落,燭淚淌出了水痕,凝出一道胭脂色。

 越祁讓猛地抬起頭,和冉敏之的眼睛隔空一望,心臟抽痛了,臉孔也扭曲起來,他慢慢抓過被曜主扔在地上的佩刀,嘴唇有些顫抖,突然刀身離鞘,嘶吼一聲直劈過去。

 冉重杳扯過衣袍用力一拋,抓著冉敏之滾到一旁,軟榻應聲而斷,他回頭望了眼,掐住冉敏之陰惻惻地笑道:“這種女人把戲就策反了朕昔日大將,莫怪你在後宮也能獨領風騷了!”

 冉敏之被掐得不能呼吸,臉色發了青,越祁讓又是一刀劈過去,強行逼開了曜主,他內力雖廢,但畢竟師出名門,刀法精純,幾招下來,不露破綻。

 冉重杳狼狽地退開兩步,一捂臂上傷口,笑諷道:“好個忘恩負義的越祁讓!朕饒你一回,竟還不知悔過!來人!”

 屋內動靜漸大,卻是不聞門外人聲,他心思一轉,頓覺不妙,一掌震開越祁讓,回身朝外去。

 便在這際,外間房門砰地一聲大開,玄甲兵士列隊而入,金戈寒色刹那冷了軟香浮動的雅閣。

 珠簾輕晃,冰玉交擊,泠泠之音未斷,有人雅然步入。

 紫金紋繡的蟒袍,細長清媚的眉眼,若說是那冷溶溶的天上月,又難當他天生的尊貴氣度。

 “紫君羽……”曜主眯起眼睛,看了看冉敏之,心如明鏡。

 “珞國朝堂第一人,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冉重杳整了整儀容,行止從容,不見異色,“朕初至珞都,便勞長廣王興師動眾,受此禮遇,豈不有愧?”

 紫君羽冷淡道:“曜主能為非凡,怎可等閒視之?既然大駕於此,本王豈能怠慢了?”

 冉重杳哈哈大笑,目光越過他,落到冉敏之身上:“朕的好鳳皇兒,莫要以為這便贏了朕,你要的,只朕能給,沒有朕,你還剩什麼?”

 冉敏之形容不整,身上只鬆鬆披了件袍子,聞言不見怒,也無羞憤之色,冷冷昂起頭,笑意刻毒:“我冉敏之早是一無所有,何懼失去再多?”

 “一無所有?”冉重杳似笑非笑,“連你阿姐也不顧了麼?”

 “住口!”冉敏之微微色變,一把揮開越祁讓,冉元嬛被送去柔然,是他心頭大痛,至今耿耿於懷,“待你屍首送回酈都,我自會迎我阿姐回來!”

 冉重杳神色如常,一揚眉,望向紫君羽忽笑出幾分詭詐:“長廣王如何說?可要趁此機會取朕首級?不妨實話與你們道,朕出京前已留密詔于宇文鐸,朕若有閃失,便由他全權主持大局,到時,我西曜與王庭大軍同時壓境,長廣王可堪這內憂外患?”

 紫君羽負手立著,淡淡瞥了眼,未動聲色。

 冉敏之不見他有甚反應,冷嗤一聲道:“長廣王莫是怕了吧?”

 飛騎營統領一身鎧甲,侍立在旁,不滿他輕慢之態,不由怒喝:“無理!”

 越祁讓亦一橫刀,爭鋒相對。

 紫君羽擺手揮退青彌,對冉敏之道:“鳳翎王所說之物何在?”

 冉敏之望向曜主,笑道:“陛下,景王贈你的東西,敏之此刻便要轉贈於人了。”說著,對越祁讓道,“阿讓,拿出來。”

 越祁讓自懷中取出一物,曜主見狀,扯唇一笑,意味深長:“原來是此物,朕這裡的不過是摹本,乃景王示出的一點誠意,真假尚不可知,長廣王為此大費周章,倒是出乎朕意料了。市井流言,獻帝未死,莫非此圖所示,真是獻帝所在,不然長廣王何必緊張至此?”

 紫君羽將那帛畫收進袖中,不驚不動:“本王之事,不牢費心。反觀西曜示好在前,陳兵在後,虎狼之心,昭然若揭,景王與你曜國暗通款曲,無疑通敵賣國,他自身難保,曜主還是自重的好。”

 冉重杳懶洋洋地笑著,也無反駁的意思。

 紫君羽帶人離開,侍衛一聲請,示意冉敏之跟上。

 “阿讓,你先去。”冉敏之回首看向冉重杳,冰冰冷冷地一笑,“我有話與他單獨一說。”

 越祁讓深望一眼,似有擔憂,搖搖頭。

 冉敏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眼裡有惑人的深情:“沒事的,阿讓,我最喜歡你了。”

 越祁讓眸中哀思又起,別過頭閉了閉眼睛,神情痛苦,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曜主冷眼瞧著,忍不住笑出聲來。

 冉敏之回頭問他:“你笑什麼?”

 冉重杳欺上身來,摟住他腰,灼熱的呼吸噴在他頸子邊:“朕是男人,而他不是,你說朕笑什麼?”

 冉敏之也不抗拒,甚至貼得更近,眼睛盯著冷眼旁觀的北珞侍衛,仿佛看見了久遠以前的越祁讓,忽然笑得嫵媚起來:“他原來也是男人,是你把他變成這樣的。”

 昔日越少將軍橫刀立馬,意氣風發,千軍所指,勢如破竹,京師少女無不芳心暗許,擲果盈車,只為一表傾慕。

 “敢碰朕的人,朕自是饒他不得,你說是不是呢?”曜主捏了捏他的下巴,勾起唇,“你恨他至深,卻還逼自己委身於他,朕怎好不替你出口惡氣?”

 “我恨他?”冉敏之輕笑,“我喜歡他。”

 冉重杳亦笑:“朕知道你恨他的,當年若無他替朕打江山,王師怎會如此快的敗北?”

 “你知道?”冉敏之瞥他一眼,唇邊挽起的笑意甚是輕蔑,“你不知道,你知道便不會如此待他。”

 曜主眯了下眼睛:“這就是你想與我說的?”

 “是。”冉敏之一笑,似覺快意,“汲西舟寧死不回頭,並非因你強辱於他,而是因為越祁讓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你對越祁讓做的,足叫汲西舟叛你。”

 冉重杳臉色慢慢沉下。

 冉敏之仍覺不夠,挑起唇冷笑:“你賜死汲西舟之事,有目共睹,但事實呢,你放任他逃出曜國,是指望有朝一日他還能回心轉意麼?我告訴你,不可能了,只要越祁讓叛你,他便會叛你到底……”

 “好!好!”曜主縱聲大笑,捏起他下巴,“朕就喜歡你的心狠手辣,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冉敏之驕傲地昂起頭,眉間倨傲之色更盛:“勝則欣然,敗亦無損,我冉敏之賭的就是命。”說罷,拂袖揮開他的手,漠然一笑,轉身出門,燈影將那身姿襯得動人非常,盛名之下,更是名副其實的尤物。

 冉重杳笑意微斂,臉色愈顯陰沉。

 “陛下請。”北珞兵士手按佩刀,不卑不亢地一躬身,“我等奉命隨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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