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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逆光日記》第45章
45、煽風點火

南京又出了事了!長穀川綾子接到電話後由上海火速趕回了南京,一併帶回來的還有那個之前見過兩面的76號行動處副處長丁秉朝。

"丁處長,這件事你怎麼看?"丁秉朝由上海極司菲爾路76號到了南京緊鄰著日本憲兵司令部的頤和路21號,終於把處長前面的那個"副"字摘掉被扶了正。

把白布蓋回眼前的屍體上,丁秉朝拍了拍手站起來,環顧了一下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新亞舞廳。

"這麼強威力的炸彈,不是民間土方法可以製造的,應該是改良過的軍用炸彈,我懷疑是重慶方面的人幹的。"

"那由你負責追查炸彈的來源。"一則綾子目前身邊沒有得用的人手,二則按照以華制華的方針,這種事情就該讓更瞭解中國人的中國人來處理,由他們自相殘殺。

新亞舞廳一直是日本憲兵們比較喜歡來的尋歡作樂場所,而爆炸案發生的這天是憲兵司令黑田太太的生日,黑田司令官包下新亞舞廳的全場,請了在南京的朋友來為太太慶祝。因為怕有抗日份子混進來搞破壞,當天還全部清退了中國的服務生和舞女,使得這起爆炸案中的七個死者和三十一個輕重傷者全部都是日本人。

丟了黃金不算頂要緊,反正還可以百倍千倍的弄回來。苟會長街頭中了黑槍又被淋了穢物也不要緊,反正是中國人,綾子只當他是條狗。但死了日本人就是一件再要緊不過的大事了,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命比黃金貴。

日本軍方勒令南京特別政府全城戒嚴配合搜捕兇手,綾子又命令將21號內關押的所有之前抓捕的有抗日傾向的嫌疑人統統處決,以泄心頭之恨。

百姓的日子因為全城戒嚴而更加苦楚起來,城外的魚肉禽蛋瓜果青菜之類全不能擔進城裡來賣,連林公館的餐桌上都顯出了單調來。

偏巧蕭冥羽偶感風寒胃口不佳,睡了一天連中午飯都沒吃。下午四點多還不到晚飯時間,不放心戀人而提早回來的林耀庭用託盤端了飯菜親自上樓伺候病患。

"肉末燒豆腐,外加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湯。"林耀庭學著小飯館夥計的口吻沒正型的上菜。

蕭冥羽其實算是口刁比較難伺候的那種人,不過穿越到民國後物質條件艱苦,他的挑剔惡習改善了許多,因而對已經連吃了三天的豆腐宴沒有太大的抱怨。

端起那碗很有些典故的菠菜豆腐湯,蕭冥羽先小口嘗了一下。還好,他一直對老沈的手藝一向是很推崇的。

"明天我就能給你改善下生活了。"明天參謀本部的食堂也要斷炊了,今天下午上頭派了人出城去採購,林耀庭讓他們幫忙給自己多帶一些時令瓜果蔬菜回來。

"我什麼都能吃,關鍵是四個孩子開始嘟嘴了。"水生看到頓頓豆腐,吃飯時小狗一樣縮低了身子,把下巴搭在餐桌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那是你把他們慣壞了。"除了沈悅,那三個孩子都是窮人家苦出身的,從前的日子還未必能頓頓吃得上豆腐呢!

這話蕭冥羽並不反駁,他對幾個孩子的確是好,因為心裡老是想著韜世。穿越後相信因果報應了,總覺得對別人的孩子好一點,韜世母子在陪都遇到麻煩時也許會有人伸把手幫忙。

"日本人什麼時候解除戒嚴?"這才是他關心的。

"頂多就這兩三天吧,上面已經派人去溝通這件事了。"林耀庭也是依照慣例推測,忽然一臉奸笑的靠過來:"這次爆炸造成了這麼大的轟動,你們戴老闆得有嘉獎吧?"

"我只是去接了個炸彈,又不是去安裝炸彈的,再說要不是接炸彈的人突然被絆住走不開,也不會讓我去拿的。"嘉獎什麼的,他倒不是很在乎。當然如果給了,可以多匯點錢給曼婷母子也是不錯的。

兩個人正聊著,白伯在樓下說有客人到,林耀庭讓他慢慢吃就先起身下了樓。

"張處長,怎麼還讓你老兄親自跑一趟!"

林耀庭迎出來,看見張處長正讓兩個勤務兵往廚房送一大筐水果蔬菜,忙讓座看茶。

"哈!這麼說就見外了是不是?"抬手捶了林耀庭一拳,張處長笑道:"咱們兄弟誰跟誰啊!"

"那好,今天你也不准客氣,我就借花獻佛了,用你送來的東西招待老兄一頓家常便飯,不會不賞臉吧?"

"哈哈哈,林老弟這麼說的話,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處長是武夫出身,性子一向爽朗。

兩人剛坐下,沈悅就把茶送上來了。

"先生請用茶。"沈太太一向不大見男客,家中來了人,端茶送水這活一般就是由沈悅來做的。

張處長也不怕燙,他特地跟著參謀本部採購的車去城外轉了一圈,這一下午也真渴了,端起杯子來就喝了兩口。白伯又讓沈太太在張處長送來的大筐裡挑了個哈密瓜,洗淨切開裝了一盤由水生送了進去。

"呦呵!你這都是哪挑來的孩子啊,一個賽著一個的水靈?"張處長拿起塊瓜來,不錯眼珠的在水生的小臉上打量。

水生長得白淨秀氣,戲班子裡又是見慣這個的,聽了這話不像是好誇人的,臊得臉一紅,轉身就跑了。

林耀庭打了個哈哈不接他的話,一個勁的讓著吃瓜。張處長說完也沒上心,吭哧吭哧的就啃了兩塊。

"這大熱天的,你老兄今天怎麼還親自去城外了?"林耀庭這是明知故問。

"還不是讓你們一處的那個狗屁陳黑子給氣的!"陳黑子是林耀庭的頂頭上司,他們一處的處長。其實那人長得不黑,四十多歲白淨高瘦,就是老黑著一張臉,跟誰的關係都不大親近,故而同僚們私下裡都叫他陳黑子。"我說林老弟,你說這人腦子是他媽的有病吧?我不過就是開會去晚了兩分鐘,次長都沒說什麼,他天天吊著張臉子給誰看呢?"

林耀庭正咬著瓜,聽了這話就停了口,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張兄,你消息不是這麼閉塞吧?連我們陳處長的事都沒聽說過?"

"他有什麼事啊?"張處長一臉勤奮好學狀,陳黑子的事他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聽說他跟咱們參謀總長的小舅子因為一個舞女起過衝突,當初本來是想給他個武漢綏靖警備司令當的,就因為那件事司令泡湯了。人家覺得自己屈才了,在咱們這裡一直不痛快,可不就沒好臉色了嗎?"

"他媽的,老子看他當個處長已經是抬舉他了,就他那樣的,給老子倒馬桶都嫌他長那倒楣德行影響老子拉屎的心情。"張處長一口幾個老子,說的口沫橫飛,自己又拿起塊瓜啃著補充體液。

"誰叫人家資歷老呢!你看看我們處裡現在大事小情,包括汪委員長的那個五百人的軍官訓練團,哪樣不是我在忙?"訴苦似的搖搖頭,林耀庭一副無可奈何狀:"就這樣我還吃力不討好,不是一樣天天看他臉色?"

"等老子抓他個把柄非向上面奏他一本不可!整個次長室都得看他臉色,自己天天吊著個晚娘臉,倒好像別人都是小老婆養得比他低一等似的,他多個屁啊?"狠狠的咬得瓜都見了瓜皮,張處長是算把那位以老賣老的陳處長厭煩到骨子裡去了。

"唉,張兄,這話你說可以,我畢竟比他低著半級,只好認命嘍!你知道,他一向不把咱們這種年輕人放在眼裡的。"苦大仇深的歎了口氣,林耀庭又鳴不平似的拍了拍張處長的肩膀:"其實我也就算了,到底是副職嘛!不過你老兄就難怪要生氣了,你們都是處長,憑什麼上次繳獲的幾輛好車,他就得先挑一部最新的走?"

"操!提起這事老子就一肚子火,等把老子逼急了,看敢不敢一槍上去崩了他!"張處長氣哼哼的把瓜皮往桌子上一摔,抹了抹嘴。

林耀庭聽完挑指一贊:"還是張兄有魄力,不過大家畢竟是同僚,這話我們兄弟私下裡說說就好。"

見好就收,林耀庭聰明的止住話題,又提議有好東西不能吃獨食,遂打電話邀了幾位平時關係不錯的同僚部下,一起來他這裡聚聚。

不一會三輛汽車陸陸續續的停在了林公館門前,加上林耀庭和張處長,打麻將剛好能湊成兩桌。

一堆人稱兄道弟的好不熱鬧,不過除了張處長外,其他幾位參謀還都是玩筆桿子的斯文人,倒也不至於弄的烏煙瘴氣。

沒多一會兒,沈先生把兩條新鮮的大草魚送上了餐桌。大家都茹素幾天了,一看稀罕物頓時都食欲大增,推杯換盞的暢飲了起來。

林耀庭是有心人,沒讓沈悅和水生伺候酒局,叫來了小安和小李這兩個大點的孩子幫忙斟酒上菜。

老沈的手藝的確不錯,博得了在座人的一致好評,結果吃得多喝得也多,張處長酒量一般,喝高了後又開始提起陳黑子給他臉色看的話題來。在座的幾個都是關係親近的,也跟著附和起來,這場飯局最後演變成了對陳黑子的批鬥大會。

"他這樣不得人心,我看這輩子也別指望外放肥缺了!"周參謀是張處長他們二處的,平時最懂得領會長官精神,知道說什麼最能讓他們處長高興。

"那倒未必。"林耀庭不贊成的擺擺手:"聽說馬上參謀本部次長級以上的官員都要帶一名下屬處長去上海開會,這次他要是能跟咱們次長過去,先同日本人混個臉熟,回來再運作一下,高升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陳黑子可是有點家底的,據說他家大小黃魚無數,躺著也夠吃幾輩子的了。"

這番話一說完,大家更不平衡了,張處長帶頭又罵罵咧咧起來。

林耀庭看煽風點火的差不多了,反倒做和事佬般說起了和稀泥打圓場的話,隨即又吩咐小李小安撤了殘羹冷炙,支起了麻將桌子,讓有這愛好的坐下來打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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