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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逆光日記》第38章
38、萬事俱備

為期三天的封閉式會議剛結束,由於期間不准同外界聯繫,林耀庭已經三天沒給蕭冥羽打電話了。回到宿舍換下一身戎裝後草草洗了把臉,林耀庭就鎖好門匆匆下了樓。

在樓梯口,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他一回頭,見是二處的張處長和二處的幾個年輕參謀,清一色的都換了便裝。

"林老弟,這麼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兒啊?走,兄弟請你喝一杯去。"張處長說著就熱絡的攬住了他的肩膀。

說來也是奇怪,林耀庭是一處的副處長,但和頂頭上司陳處長的關係很一般,平時幾乎沒有私下交流過,可和二處這位張處長卻像自來熟般的投緣。其實認識的時間尚且不滿一個月,但彼此的關係已經十分要好了。

"是張兄啊?"林耀庭並未打算跟他去,但還是問了句去哪喝。

張處長賊賊的一笑,俯在他耳邊嘰嘰咕咕的耳語了幾句,聽的林耀庭這種經常能把蕭冥羽說得啞口無言的人臉都臊紅了。

抬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記,林耀庭笑道:"你知道我不好這口的。"

"真的不去?"說著這話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樓下。

"不去了,我還要趕著去看看我的房子弄好沒有,改天請你們一起去我那喝酒。"

見林耀庭不肯同行,張處長也沒再堅持,遂擺了擺手帶著三四個參謀都上了一輛車:"那好,等老弟你的房子弄好了,我們去討杯喬遷新居的喜酒喝。"

張處長幾人一離開,林耀庭就駕車去了城北西區的中央路。他的新家就在路西的傅厚崗,是一幢抗戰前留下來的西式洋房。

其實看得出房子並沒有蓋很久,只是經歷了南京保衛的一場炮火後,很難還有什麼東西是完好無損的。這座規模不大的洋樓僅僅是被震碎了門窗玻璃,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

從舅舅那裡要到這幢洋樓的使用權,林耀庭就忙著讓人把全樓的玻璃重新安裝好,連同內部都重新收拾了。如此一來他才好從宿舍裡搬出來,蕭冥羽過來也算有了落腳的地方。其實單是安玻璃的話用不了這麼久的時間,之所以還沒弄好,是因為他命人在房子裡秘密挖了條暗道。

"林少爺,您可回來了!"林耀庭甫一走進樓前不大的院落,就有位老人滿面含笑的從階上迎了下來。

"白伯。"林耀庭也笑著叫了一聲:"玉樓這幾天有消息麼?"

這個老伯正是白玉樓的管家,白玉樓走後沒多久,他就被蕭冥羽安排送上了火車來南京投奔林耀庭了。

"打電話來了。"白伯幾乎笑的合不攏嘴:"說在香港一切都好,您的朋友很照顧他,已經訂到了三天後的飛機票,馬上就可以去美國了。"

"那就好。"林耀庭欣慰的點頭,他總算為玉樓做了點什麼。"對了白伯,這幾天還有沒有別的電話找我?"

"你是問那位蕭先生吧?"活了大半輩子了,沒什麼看不懂的了,白伯也不裝聾作啞:"那倒是沒有,只有您舅舅打過一個電話來,我說您開會去了,問他要不要留話給您,他說不用就掛了。"

白伯現在做了他的管家,行的做的可比當初蕭冥羽那個掛名管家要得力多了。

"知道了,我一會兒給舅舅打過去。"林耀庭邁步進了樓,聽不見什麼動靜,就轉身問白伯:"那三個工人的工錢已經結了?"

白伯知道他的意思:"結了,一切按您吩咐好的,拿了錢打發他們離了南京去無錫投親了。每人給了一根條子,說好再不回來的。"

含笑看了白伯一眼,林耀庭對他的辦事能力深感滿意:"白伯,辛苦你了,家裡招廚子的事還要你費心,務必要人品可靠的。"

白伯其實是地道的南京人,只不過雙親死的早,很小就獨自去上海討生活,這才進了白家,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他在南京原本還有幾門遠房親戚,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開始的那場為期四十餘日的血腥屠殺下來,這僅有的幾門親戚也不剩了。

不過不剩歸不剩,當初跟著玉樓他爸爸做藥品生意時,南京也是常來常往的,僥倖還有幾位熟悉的老朋友沒有被斬盡殺絕。昨天去街上隨便轉轉,沒想到就給他碰上了位當初也是做藥品生意的舊相識。

以前他只覺得自家玉樓少爺處境淒慘,等再看到當年做藥品生意富甲一方的沈老闆如今滿臉菜色的在街角擺了個餛飩攤,和大家閨秀出身的沈太太為了一毛錢的餛飩錢被兩個新政府的大兵拿槍托砸得滿地亂滾的時候,才歎息現今的世道真是一家不知一家的難啊!

如今這亂世,富人尚且活到這個份上,窮人怎麼能不賣兒鬻女?

白伯心裡一難過,也沒等林耀庭開會回來,就自作了主張上前認了舊相識,並力邀他們來林府幫工。沈氏兩夫妻幾乎算是絕地逢生,自然欣然允命。

見林耀庭剛好提到這事,白伯就一五一十的把這事對他說了。

林耀庭倒是不太在意,他是很信任白伯的,當初上學還跟玉樓關係不錯時就在白家常來常往,知道白伯的身份在白家是不被當下人看的,所以他一向也都很高看白伯一眼。

"這種小事白伯自己做主就行了,人有念舊之心是好的,故人有難本就該幫襯一把。"林耀庭往前走了兩步又扭頭問了句:"沈先生和太太怎麼時候可以來上工?"

房子弄好了,就可以讓蕭冥羽儘快過來,他可不想蕭冥羽都到了,這家裡卻連個打掃和做飯的人都沒有安頓好。

"隨時可以,我跟他們說好要等您回來先跟您回稟過再叫他們來。"多年的老管家了,做事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

"那今天就叫他們過來吧,東西不多的話,你旁邊的那間睡房收拾下就可以住了。"

吩咐完,林耀庭就上樓去給蕭冥羽打電話了。電話是春桃姆媽接的,說蕭先生好幾天沒回去過了,問去了哪裡,卻是一問三不知。

林耀庭也猜到蕭冥羽去哪不大會跟那邊說的,就又打去了萬宜坊。如果他會交代什麼,倒是萬宜坊的芳嬸可靠些。果然,打過去後,芳嬸告訴他了個非常令他驚詫的消息,說蕭冥羽乘了今天中午的火車由上海到南京來了。

這個傢伙,搞突然襲擊是想查崗還是想給自己驚喜呢?這麼一想,林耀庭心中甜蜜,唇角都忍不住笑得彎了起來。

對著鏡子整理了下儀容,覺得還可以見人,林耀庭就滿意的坐在書房裡等人了。蕭冥羽有他這裡的位址,他並不擔心人會迷了路。其實有心想去車站接他,但又怕破壞了他想給自己驚喜的計畫,所以等得格外如坐針氈。

一個多小時後,林耀庭把一張三天前的報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聽到了白伯在樓下叫他的聲音,立刻扔掉報紙沖下了樓。

可惜,來的人並不是蕭冥羽。

沈氏一家三口站在他面前,樣子有些拘謹。沈先生臉上還帶著昨天大兵給留下的傷,精神多少有些萎靡,但三口人衣著潔淨,一看當初也是大戶體面人家出身的。

林耀庭一向不為難下人,還客氣的讓了座,簡單的聊了聊,權當是面試。

這位沈先生年不及三十,兒子卻已經十三歲大了,林耀庭不由的想到了蕭冥羽,等他十年後到了沈先生這個年紀,怕是孩子比沈先生的兒子還要大上一歲呢吧?這也變相說明這位沈先生的出身的確是好,窮人家出身的男子三十大幾還湊不出聘禮打光棍者何其多也。

沈太太是個麻利的女人,這邊丈夫跟林耀庭閒談著,她已經帶著兒子把白伯旁邊的房間收拾好了。房間裡只有一張雙人床,白伯又幫她去後院的那一排平房裡找來了張單人床給他兒子沈悅住。這小洋樓當初好像是國民政府哪位官員的府邸,後面的一排房子是給侍衛們住的,留下了十幾張木板單人床,雖不算頂好,但勝在結實耐用,現在剛好派上了用場。

等他們這裡收拾停當,林耀庭已經從之前生疏的沈先生改口叫老沈了。老沈雖然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出身,但這幾年為了討生活,日子過得艱難,什麼也都學會了。擺餛飩攤以前在飯店裡幫了好久的廚,他是個有心人,從大廚那裡偷了不少師,現在很能做幾道拿手菜。

老沈的兒子自然就是小沈了,對於爹媽找到了落腳點的激動心情他似乎並不是很能理解,林耀庭注意到這孩子老是喜歡偷著拿白眼球看他。

心裡覺得好笑,面上還做看不破的樣子,林耀庭故意拉著他問長問短,以緩解等蕭冥羽等得快心焦的情緒。

"你叫沈悅是吧?還念書麼?"沈悅的父母都在廚房做飯,林耀庭拿來小孩子都喜歡的糖果放在他面前招待他。

"不念了。"沈悅很有骨氣的一扭頭,裝作看不見眼前花花綠綠的糖果。

林耀庭卻看見他扭過頭去時咽了下口水,心裡越發的覺得好笑了:"為什麼不念了?"

"不想念就不念了。"

"為什麼不想念?"知道他好像很討厭自己,林耀庭故意問起來沒完,看著孩子的脖子都快扭得拿後腦勺對著他了。

"學校非讓學日本話,不想學就不念了。"

這一句說完,小沈悅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轉過頭張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林耀庭,眼中有小小的驚恐,還盼著對方沒有聽出自己的意思來。他正在心裡懊悔怎麼可以跟為日本人幹事的大漢奸說這種話,會被日本兵抓去活埋的!

了然了孩子對自己的敵視出於何故,林耀庭也不再繼續逗他了。

抓了一把糖果塞進了他的褂子口袋裡,又拿出了五塊錢遞給他:"去街口給我買包煙捲,要紫金山的,剩下零錢給你當跑腿費。"紫金山牌是南京的本地煙,林耀庭對煙的口味不挑,一向入鄉隨俗。

沈悅瞅了瞅手裡的錢,又瞅了瞅林耀庭,不知道小腦袋裡想了些什麼,最後握著錢跑了。

結果這天晚上,林耀庭一直等到吃完了老沈那頓極為可口的晚飯,他也沒等到蕭冥羽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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