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瑪娜，你再說一遍。」瑞陰沉著臉問道。

　瑪娜頓了頓，重新把葉洛辰怎麼帶五百個人去深山打獵的事說了一遍。

　瑞抿了抿唇，跟後面的幾個人道：「帶上東西去深山！」

　他身後的幾個人面露疲憊，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但還是聽話的站了起來。

　幾個人剛走出村子就看見幾百個人拖著倆野豬回來了，震驚的愣住，這是他們自己打到的？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吃飽了？看見的人心裡都浮現了這個想法，狂熱的盯著他們帶來的野豬，連瑞都不例外。

　葉洛辰被兩個人扶著走回來，用小空說的辦法引導靈泉在身上的每個毛孔遊走，傷勢恢復了七七八八。沒想到小空出現後，靈泉還多了一個治療功能，而且效果特別好，聽小空說，等他再長大，就可以去各個小空間層面不受限制，防禦功能也會更好，完全長大後，大小空間層面都可以去，防禦功能還能把敵人的攻擊十倍還給敵人，葉洛辰不禁感慨：這個金大腿果然夠粗。

　等葉洛辰他們到了村口，瑞一群人才反應過來。

　「你們怎麼可以自己出去打獵？律法都忘了麼！」瑞收起看到野豬的興奮，冷聲質問。

　幾百個人紛紛低下了頭顱，現在才發現他們這是不對的，違反了律法。

　葉洛辰嗤笑，道：「你們的律法還真搞笑，自己有手有腳的寧願餓著也要別人投喂。況且，我記得布魯斯家族好像下台了，律法還有用麼？」

　瑞被葉洛辰最後一句話氣的臉漲紅，握緊了砍刀，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要是瑞殿下耳朵不怎麼好可以問問其他人。」葉洛辰雲淡風輕的把問題丟給身旁的幾百人，若是他們還跟瑞一夥，那他就走好了，思想不開化，就算薩斯家族不爭不奪，布魯斯家族下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惹火了他們，大不了他去空間躲著，有吃有喝，反正薩斯家族滅了他們也是遲早的事。

　瑞瞪向低著頭的幾百個人，幾百個人沉默著，罕見的沒認同他說的話，這讓他感到很不安。

　「布魯斯家族已經下台了，律法……律法管不了我們……」小小的聲音說道，斷斷續續聽出來主人的緊張。

　瑞提起砍刀就砍向那個聲音的主人——納伊，周圍的人瞪大了雙眼，彷彿不信眼前看到的事情。

　葉洛辰拽著納伊的手臂往後一躲，堪堪避開了帶著怒火的砍刀。「想殺人滅口啊？」

　葉洛辰冷冷的看著瑞，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沒有民眾的擁護，他什麼都不是！

　納伊被嚇住了，拉著葉洛辰的襯衣不放手，緊張的看著瑞。神使說的是實話呀，他只是、只是複述了一遍而已，為什麼要殺了他？

　瑞一刀砍空，皺了皺眉，反正已經開始了，再收回去倒顯得他怕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神使，於是又砍了一刀過去，這一刀比上一刀的速度更快，角度更加刁鑽。

　葉洛辰蹙眉，打開防護罩。野豬的全力一擊都可以擋住七七八八，更何況是一把砍刀？不過，因為小空剛剛成為精靈，持久力不是很好，也只能擋一會。

　正當葉洛辰想帶著納伊進入空間時，圍觀的人反應了過來，看了看手中的鋤頭鏟子，顫抖著手撲向砍紅了眼的瑞。

　瑞的砍刀被一把鋤頭擋了下來，怒視拿著鋤頭黑黝黝的那個中年男人。

　「瑞殿下！收手吧！」瑪娜本來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看到瑞有遷怒子民的意思忙哭訴著喊道，跪在地上抱住瑞的大腿。

　瑞毫不留情的一腳把人踹開，反正這些人都不聽話了，乾脆全部殺掉，殺掉！

　葉洛辰覺得有點不對勁，意識海中傳來小空的聲音：「他快入魔了。」

　「要怎麼辦？」葉洛辰用意識問道。

　小空：「用靈泉潑他，壓一壓他的魔性。」

　葉洛辰：「……」這是把靈泉當成黑狗血用了？他是覺得很扯，但手中的動作可不慢，用意識在手掌中凝聚了一個小水球，在瑞要一刀砍向一個中年男人時，直直砸向他的臉。

　砍刀停頓在男人臉前兩寸，瑞甩了甩頭，震驚的看著四周，老少和女人們嚇得倒退一步，男人們則拿著鋤頭鏟子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被他踩在腳下的男人趁他不注意忙爬起跑開，瑞愣愣的看著面前這一切，他的子民怎麼會這麼看著他？剛剛他是想殺了那個人嗎？這、這怎麼可能……難道……

　葉洛辰也不知道瑞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無比蒼白。讓葉洛辰感到有些好笑的是那些村民都跑到了他身後，儼然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瑞上前一步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其他人就退一小步，一邊拿著手裡的「武器」緊張的看著他，一邊用餘光看葉洛辰，就等著他一聲令下把自己抓起來的模樣。這場景深深地刺痛了瑞的心，為什麼？他只是想讓所有人都過得好而已，他做錯了什麼？

　「你再鑽牛角尖入魔了，我可不會再浪費靈泉來救你。」葉洛辰清冷的聲音如霹靂般炸響，瑞猛地抬起了頭，手中的砍刀咣噹一聲掉落在地。

　「對不起。」瑞丟下三個字逃也似的跑了，再待下去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葉洛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葉洛辰不喜歡瑞做事的辦法和頑固不化的思想，但不可否認，若是沒有他，這裡一萬村民都活不下去。

　「神使……」納伊無助的看著葉洛辰，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其他人也看著葉洛辰，眼中的脆弱和茫然一覽無餘。

　「現在大家把野豬料理一下，今晚就吃這個，沒有參與打獵的男人就別吃了，還有，你們今天自己摘的果子歸自己，不用上交，當然了，你們要是自願交出去我也不說什麼。」葉洛辰把自願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環視一週，發現沒人反對後又道：「你們的瑞殿下平時對你們怎麼樣，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每個人都會犯錯，做錯改了，建議大家可以給個機會，不改的話隨便你們怎麼處置，你們要知道，你們需要一個領導者，而我是遲早要走的，好好想清楚。」

　不等其他人說話，葉洛辰就走開了，他得去空間一趟，快餓死了有木有！順便給小空找點東西「吃」，自從空間變大後，他能更加清楚的知道小空的需求。

　葉洛辰走後，大家都默契的不說話，各做各的，也沒人敢強食物，畢竟葉洛辰的身份擺在那裡。

　空間裡，葉洛辰板著面癱臉摘了水果認真的喂小空，小空面無表情的接受投喂。精靈不能自己吃空間裡的東西神馬的真心累，於是，空間裡才會出現這麼一副詭異的畫面。

　「那個瑞為什麼會入魔？」葉洛辰總覺得想不通，瑞是人，那麼容易就入魔的話那這世界上全部都是魔了。

　小空嚥下一口桃子：「可能是功法，也可能是感染了魔氣，講不清楚，本來這樣也沒事，因為一般來說，入魔得有理由，一個執著的理由，而他很符合。」

　葉洛辰：「……」亡家什麼的，理由的確很充分。

　「就沒有辦法板正了？」他可不想帶著一群人去找人，都是累贅。重新找一個大家信服的領導者吧，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或許有人會說他自私，好吧，他就是自私，人就這麼一輩子，憑什麼他獻身？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一把，他不會拒絕，可若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話，抱歉，別來找他。

　小空嚼著蘋果，完全吞下後道：「放棄執念，或者斬斷他入魔的誘因。」

　「嘖！真麻煩。」比你還麻煩。葉洛辰在心裡默默補充，又切了一塊蘋果送進他嘴裡，人就手掌大小，吃的比他還多，真不划算。

　被主人默默嫌棄了還不自知的小空一板一眼的吃著蘋果，想著：真的好餓，下次得讓主人提升功力自己來打，每次讓他撐開防護罩需要消耗很多力量的好麼，他才出生不久，萬一長不高怎麼辦？

　「小空，你就不能變出一件衣服出來麼？」葉洛辰壞心的戳了戳他的屁屁，手感還不錯。

　被調戲了的小空面癱臉看著葉洛辰，認真答道：「能力不夠。」

　葉洛辰乾咳一聲，好吧，怪他。「那我給你做一件？」

　小空想了想，記憶中葉洛辰的手工貌似挺好的，於是就點點頭，「要兩件。」洗澡得換。

　葉洛辰：「……」這誰是主人啊？好吧，不跟小屁孩計較。

　在空間裡睡了一覺後出去，外邊才過半個時辰，空間變大，時間的差距也大了，也沒有聽見那個金屬質感的聲音，是留在被他搬空了的空間了嗎？等那人一覺醒來會不會出不來啊？想到這，葉洛辰大囧，這個不能怪他，從空間一出來他就到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等處理好事情後，讓小空多吃點長大，再回到那個有沐子昕和沐子岩的地方……到時候會不會過了幾百年？

　葉洛辰甩甩頭強迫自己不去多想，吃著碗裡的烤肉，抬眼一看，兩個明晃晃的月亮像倆大月餅掛在天空上，他知道，這真的不是秦軒國所在的空間層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