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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爸爸》第2章
第2章

“你們沒在一起,可我媽長什麼樣,你總還記得吧?”

笑話,我怎麼可能忘記! 我可是你媽的頭號腦殘粉,作為一個迷弟! 怎麼可以忘掉? 怎能忘掉! 雖然已經分別多年,但每次想到孩子媽,我就忍不住悸動還有微微的菊花疼,那一夜說起來還真是慘絕人寰,無知少年的我,單純地以為只要是和自己愛的人睡,那愛愛就會像書上說的那樣,疼中帶爽,爽中帶著絲絲絲滑般的疼,然後繼續爽,最終爽到飛起,然而現實是,從頭到尾,疼到老子流淚到天亮,一把鼻涕一把淚,要不是怕嚇到孩子媽以為睡了頭狼,我都要叫出來了,這種時刻就體現出了我的忍耐力和毅力,硬是咬著唇堅持到最後,這種情操難道不值得人歌頌嗎?

憶往昔,幾多感慨啊,壓抑著小激動,我輕咳一聲,露出個自覺非常得體優雅的微笑,語氣矜持地問她:“你這麼好奇你媽媽呀?其實,他人很好——”

黎幽不耐煩的打斷我的話,“不,我只是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會看上你這種男人。”聽到破碎的聲音了嗎? 那是我的心 。

“……”有一個毒舌女兒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我告訴你! 那一刻! 猶如萬箭穿心,讓我恨不得與她斷絕父女關係,然而為人父讓我軟了心腸,縱然女兒不孝,也不能跟她一樣無情,想流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難道我很差勁嗎? 不就是愛打遊戲了一點? 不就是偷偷打遊戲總是被抓包? 說道這個,可能真的是我的原因,沒有將自己作為父親的高大形象豎立起來,如今淪落到被女兒嫌棄和吐槽的孤苦境地。

忽然想起來現在流行重生題材的小說,我女兒才三歲多一點,就這麼厲害,完全有可能是重生人事啊,沒準前世還是那種大魔頭,終極博士啊,天才少女型的,這麼一想,被嫌棄的話,好像很正常嘛,畢竟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再次壓抑著小激動,一臉正經的看著黎幽,語氣嚴肅地問她:“黎幽,問你個問題。”

黎幽正穩穩的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翻著我給她買的課外讀物,聞言,抬眸不解的看向我。

“重生or穿越?”

黎幽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爸,你該吃藥了。”竟然沒有顫抖,甚至沒有被發現秘密的慌亂。

“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再吃。”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黎幽攥起眉頭,“今天我有作業,你快點吃完去煮飯,我還要做作業的。”

吶,這件事告訴我們,網絡小說不要看太多,看太多容易影響家庭和諧還有父女關係。

結束聊天后,我去廚房,看著冰箱裡的食材,忍不住感慨,還好黎幽現在只有三歲多,如果她再大點,很可能會去論壇發帖吐槽我:有一個深井冰愛打遊戲愛看網絡小說腦殘無藥醫的老爸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因為昨天晚上和黎幽聊天的緣故,今天還依舊沉浸在往事中,連嚴教授這節課講了什麼都不知道。

“黎恬,你站起來說說這起事件,有哪些現象值得人們關注?”嚴教授低沉的聲音並未將我從神遊中拉扯回來,反倒是旁邊同桌的聲音若隱若現,“小甜甜,小甜甜,站起來!”

而我被同桌熱情的呼喚後,仍舊不在狀態,不滿被叫小甜甜,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道:“滾,我這名字是你叫的嗎?!”說著抬起頭看向黑板,接著就看到嚴教授肅著張臉正看著我,旁邊同桌邊搓著胳膊邊小聲提醒我,語氣裡有快要溢出來的悶笑,“教授叫你站起來回答問題。”嚴教授點我名? 立時嚇得我一個哆嗦,扶著桌子,緊張的站起來,睜大倆眼看向嚴教授,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嚴教授叫得人不是我,或者說叫了我,但是忽然得了間接性失憶症,忘了叫我幹啥,然後揉揉額角叫我重新坐下,並溫和慈愛的叫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黎恬,你剛剛說什麼?”嚴教授一字一頓的問我。

教授,你聽我解釋——

然而還是那句老話,現實是殘酷的,嚴教授看我沒回答,眼神不善的扔出一句讓我心驚膽戰的話後就開始繼續講課,“一會兒自習的時候,來辦公室一趟。”

被嚴教授叫去辦公室這件事,我是拒絕的,可我這膽敢公然在課堂上對老師說:滾,我這名字是你叫的嗎? !

雖然這是個天大的誤會,可是沒人給我機會洗冤,根據嚴教授說一不二不聽解釋的作風,就算宋慈他老人家現在跳出來,大概也無法為我洗刷冤屈。

我哪敢拒絕?

更何況,作為學生,有什麼理由拒絕老師的召喚? 除非不想混了,想退學!

叫我甜甜的同桌叫大張,看我收拾東西,笑嘻嘻的說:“放輕鬆,沒准你去辦公室,還能碰上最近新來的蕭教授,聽說長得那叫個芝蘭玉樹,品貌非凡,驚才風逸,雅人深致,身高八尺,眼若銅鈴,猿臂蜂腰,如果真給你見到了,記得給我要個簽名,講真,我有用!”

聽說大張最近在追一文學系的妹子,看來下了不少功夫啊,嘖嘖,這成語用的……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對於大張的要求,我毫不猶豫的拒絕:“我要拆散你們。”

“別別別,這事兒能怪我嗎?我這不是好心提醒你嗎?”

“那你沒事叫我什麼甜甜?”

“這不是同音,好玩嘛,求求你了,我未來女朋友的簽名,全仰仗你老做助攻,我們成了,我請你吃一周的燒烤!”

試問,誰會拒絕美食的誘惑? 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做人就要爽快——成交!

肩負著大張能不能徹底解除單身封印,以及為了一周燒烤這一美好的事情,我頑強地,堅強地,毅然決然地前往辦公室,找蕭教授,哦不,找嚴教授。

因為是綜合樓辦公室,好幾個系的教授共用一個辦公室的緣故,空間很大,分成好幾個格子間,也因為定期有值日生過來打掃照顧,辦公室內整齊乾淨,邊角裝點了不​​少綠植,看起來清新怡人。

在門口深吸一口後,大步跨向裡面,精準的找到嚴教授的桌子。

“嚴教授,我來了。”努力讓自己笑得人畜無害惹人憐愛花見花開,以此減少接下來的處罰,聽說上一次有人曠課,被嚴教授罰抄“我曠課我驕傲,我不復習就能得第一”一千遍,簡直是聽者流淚聞著傷心,忍不住為那位仁兄掬起一把同情淚。

嚴教授正在製作表格,聽到我的聲音,眼皮都沒抬一下,嗯了聲說:“你今年幾歲了?”

教授,你桌子上不就放著我的個人檔案,明知故問啊餵。

我一尋思,大概,教授是在學電影裡的某個角色,故弄玄虛,為配合嚴教授,我裝作沒看到我的個人檔案,準確無誤的說出自己的年齡:“23——”

“黎恬啊,你雖然人懶散了點,但是學習還是可以的,嗯,問一下,你是單身還是?”

完全摸不著談話內容的點,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單身。”怎麼感覺怪怪的。

嚴教授聽到我單身,眼角的魚尾紋猶如野菊花般綻放開,露出個笑容可掬的表情,這在我看來簡直像驚悚劇,從來不苟言笑的嚴教授在沖我笑,結合剛剛他問我年紀還有是否單身,我立即後退一步,做出貞潔烈夫自衛狀,雙手交叉,語氣盡量委婉道:“老師,我不接受潛規則。”我話音剛落,似乎某個角落傳來噗嗤的噴水聲,大哥,喝水嗆著了啊?

嚴教授笑容僵在臉上,白白的臉蛋都跟著又紅又青,氣得肚腩一起一伏,“一天到晚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我一愣,放鬆下來,打哈哈緩解難以言表的尷尬說:“開個玩笑啦……”端起水杯,畢恭畢敬遞給教授 。

後來我才知道,虛驚一場,嚴教授是想撮合我跟他侄女,這事兒我自然是直接拒絕,心裡有人的我,怎麼可能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去禍害女同胞? 我黎恬,是個有節操的男人!

我天真的以為,嚴教授跟我聊完了他侄女的事情就會放我走,萬萬沒想到,他並沒有放過我,私以為這麼與眾不同的我,會讓他失去原則,放下屠刀,事實上,同上一位被罰的仁兄一樣,我被罰寫一千遍“我上課再也不走神了”。

嚴教授可能跟一千遍有仇,不然不會對一千這個數字如此耿耿於懷。

可惜的是,辦公室裡除了一位禿頂和嚴教授這位花白頭髮的教授外,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蕭教授,看來沒機會吃一周燒烤了,這讓我很憂傷,比得知自己要寫一千遍同一句話還要憂傷。

等等,新來的肅教授不在辦公室,那肯定是在上課啊,找一份他的授課表,直接殺去他上課的課室不就結了?

為了一周燒烤,我給大張發了個短信:蕭教授全名叫什麼?

——蕭懷肅。

哦,蕭——懷——肅,低頭用手機搜授課表。

成功下了一份肅教授的授課表,做好準備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前往副本地。

走著走著,我忍不住又念了一遍蕭教授的名字,蕭……懷……肅?

跟孩子媽一樣的名字耶,傻傻的我走在去找蕭教授的路上,根本沒想到,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孩子媽。

有多久沒見過他了? 從前覺得一天不見到他,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如今算一算,有四年了吧?

孩子媽猶如眾星捧月般從教室裡走出來,四周圍繞著從教室裡追出來的學生,彷彿有光單獨自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照耀的彷彿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不,他是太陽。

我摀著隱隱作痛的屁股,在心裡吶喊:孩子媽——還是! 那麼! 帥!

作為孩子媽其中一位平凡的迷弟,我壓抑著激動和疼痛,戴上平光眼鏡,梳理一番凌亂的頭髮,做好偽裝,掏出筆和筆記本,迅速融入到一線群眾中。

“蕭教授——給我簽個名好不好?!我特別喜歡你,崇拜你!嗷嗷嗷——”怎麼可以承認我這麼努力的要簽名是惦記著那好幾頓燒烤?

可能是我太激動的嗷嗷嗷聲太獨特,人群忽然寂靜下來,我睜開眼,看到所有人都看著我,再一扭頭,蕭懷素也正看著我,連忙垂首,佯裝嬌羞的遞上自己的筆和本子。

“教授,給我簽個名吧?”

一道富有磁性夾雜著特有的溫潤聲音從對面傳來,好聽的我都快再一次懷孕了,“好,你想簽什麼?”他接過本子和筆,問我。

聲音真好聽啊,好聽的我忽然腦子一片空白,想起那天,我抱著從外面買來的白酒跑到他家,對他說,“懷肅哥,我有道題不會,你可以幫我講講嗎?”

“好,拿給我看看,書包很沉嗎?怎麼抱在懷裡?先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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