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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是只貓》第121章
  ☆、第121章

  太后送了一個嬤嬤,這多大的體面呢?京中對滎陽侯府三姑娘得太后另眼相看並沒有什麼羡慕。

  誰有一個姐姐做皇后,都有這待遇,這姑娘不過是投胎比較成功罷了。

  還是皇后更叫人稱頌,賢德恭順能叫太后都為之換了態度。

  因滎陽侯府的婉婉得了太后青眼,旁人不說,最生氣的,卻莫過於同是乾氏一族,自覺自己很正統的承恩公夫人了。

  本要進宮與太后抱怨一下裝個可憐,然而承恩公夫人失望地發現,不叫進宮。

  太后只傳出一句話兒來。

  「好自為之!」這話出來,承恩公夫人沒有想明白,然而承恩公卻臉色發白,仿佛天都塌了,之後,抓緊了時間要迎娶慶德長公主的侄女兒阿蘿。

  這一日正是良辰吉日,雖然天氣不大好,一整天都灰濛濛的,然而承恩公府一大早就張羅了起來,雖然乾家大爺爭執了兩次,府中並沒有滿府的喜慶鮮紅,然而真愛們看不到的大門口,還是用紅繡球掛在了門上配著紅燈籠生出了幾分喜氣兒來。

  花轎悄悄地就來了,到了承恩公的大門口,又是一番折騰,方才叫滿臉惱怒的乾家大爺從轎子裡扶出了一個病歪歪的身影,一同往裡去了。

  「我怎麼瞧著,她病了。」端坐在上頭看著新人拜天地,承恩公夫人敏銳地就見到阿蘿身子歪歪的,走路有些踉蹌仿佛很虛弱的模樣,雖然很規矩地不做聲,然而身子都在哆嗦,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便與一旁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承恩公抱怨道,「可別娶著了一個病秧子!這,這豈不是坑人麼?!」

  一個弱成這樣的女子,怎麼能主持承恩公府呢?況,這模樣,真不是給她們上眼藥?!

  「莫非是我虧待了她,叫她對我不滿,在外人面前給我上眼藥?」承恩公夫人繼續抱怨道。

  「你消停些吧!」兒子那二房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承恩公最近上吊的心都有了,哪裡還管病不病的呢?

  別說沒病,有病他也得娶進來!

  「你!」見承恩公對自己瞪眼睛,邊兒上還有侍妾等等幸災樂禍地看著呢,承恩公夫人目中生出了幾分惱怒,到底憤憤地扭頭不說話了!

  「行了!」見新婚的這對兒男女已經與自己拜高堂了,承恩公勉強露出了溫煦的表情,看著兒子兒媳與自己磕了頭,這才溫聲道,「以後,要夫妻和睦。」

  才說了這個,就見外頭一個婆子臉上發青地匆匆進來,避開了乾氏一族的族人走到了承恩公夫人的耳邊,伏在她的耳邊小聲兒說了些什麼,頓時就叫承恩公夫人臉色大變,露出了暴怒的模樣,只是見堂上眾人都在看著自己,承恩公夫人竟死死地忍耐下來,擠出了一個笑容,聲音卻都在發顫地掐著手笑道,「公主也來信兒道賀了,到底是咱們的體面。」見眾人不感興趣地轉頭看新人,這才低頭掩住了目中的怨毒。

  「怎麼了?」慶德長公主會叫人道賀?這才是見了鬼了了,承恩公便探頭過來問道。

  「回頭與你說。」承恩公夫人心裡恨到極點,叫新人們入了洞房,撐著腰杆子送走了族裡頭的人,回身就氣勢洶洶地往新房去!

  「你做什麼?!」大新婚的,哪裡有婆婆鬧兒媳洞房的呢?承恩公急忙拉住這麼個不省心的婆娘皺眉說道,「若她不好,明兒給你請安再說!這大晚上的,叫他們洞房……」

  「洞房個屁!」可算是沒有外人了,承恩公夫人氣得臉都歪了,大聲地唾了一口罵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爛貨,偏要與我充黃花兒大閨女!如今做了咱們的大奶奶,府裡的臉都丟盡了!」

  說完她就哭著錘著摸不著頭腦的承恩公埋怨道,「都是你!非要娶這麼個庶女!你瞧瞧,如今還不丟人顯眼的?!」罵完了這個,竟摔開了承恩公的手就往後院兒去,罵罵咧咧地叫道,「洞房?我兒子可不能碰這麼個賤人!」

  「你小聲些!」承恩公腦仁兒都疼,又見妻子惱怒不是假的,急忙問道,「究竟怎麼了?」

  這一回,承恩公夫人都不與他說話的,大步流星到了新房之外,就聽見裡頭傳來了嚶嚶的女子的哭泣聲,越發惱怒,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那屋中,床上正有一穿紅衣換了婦人發嫁的少女伏在床上哭泣,滿臉的病容竟美貌都失色了幾分,地上卻立著乾家大爺,此時一臉嫌棄地抱臂立在遠遠的地方冷眼看著,仿佛看阿蘿一眼都噁心的,此時見承恩公夫人一臉怨恨地進來,急忙迎上來問道,「母親怎麼過來了?」他見母親滿面怒色,難免心虛,急忙解釋道,「她這模樣太嚇人了,我碰一下都覺得晦氣!」

  阿蘿的面頰都消瘦得貼在了臉上,見了骨頭叫人有些不喜。

  「賤人,還敢裝可憐!」見阿蘿伏在床上無聲落淚的模樣,承恩公夫人勃然大怒,上前就將輕飄飄的阿蘿提起來了,左右開弓給了她幾個大耳光子罵道,「淫婦!」

  阿蘿仿佛傻了,被丟在地上捂著臉看過來,張了張嘴,竟捂住喉嚨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承恩公夫人才不管這女人究竟為什麼不說話呢,見兒子過來,急忙拉著他不叫靠近,這才與趕進來的承恩公氣得發抖地叫道,「這丫頭,竟是這樣的人!」

  「究竟怎麼了?」承恩公今天都累死了,明日還得早朝跟年輕的永定伯擼胳膊死磕呢,頓時不耐了。

  「她,她竟與別的男人有首尾!」

  「胡說!」這是雖然不喜歡這個妻子,也忍不了被戴綠帽子的乾家大爺了。

  「男人的腰帶都叫她捨不得地帶進來了,你還說胡說?!」見阿蘿一臉驚恐地抬頭看著自己,仿佛不敢置信的模樣,承恩公夫人只覺得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頓時唾了她一臉將急急要爬起來的阿蘿踹到在地,指著她轉頭與兒子抱怨道,「都叫人搜出來了!更可恨的還在後頭,她心裡有人兒,想要倒貼人家都不要,只好偷了人家的腰帶給自己日日抱著睡,做念想,你還做夢呢!」

  「這是真的?!」乾家大爺眼睛頓時瞪住了連連搖頭的阿蘿。

  「那腰帶是怎麼回事?」

  阿蘿哪裡知道呢?

  她從前藏過腰帶,可是塞進去的是阿曇的箱子呀!想到了這,阿蘿的眼前就現出了慶德長公主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這一刻,阿蘿只覺得涼入肺腑!

  「啊……」她艱難地張了張嘴,想說是慶德長公主害她,然而只能抱住承恩公夫人卻出不了聲兒。

  「你自己的丫頭都承認了,人贓並獲,還想辯解什麼!」承恩公夫人踢開了哭著的阿蘿,又見她捂住嗓子的模樣,不由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不說話?」見問了這個,阿蘿的眼淚就流下來,掙扎著爬到一旁拿桌上的紙筆寫了字給自己,還滿眼的希冀,承恩公夫人奪過來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轉頭抖著這紙與承恩公顫抖地說道,「這,這賤婦竟還得罪了成王!」

  白紙黑字兒她自己招的,成王毒啞了她。

  為什麼毒啞沒說,然而誰會無緣無故就毒啞別人呢?

  阿蘿還是成王妃的妹妹!

  想到這兒媳婦兒竟又給自家招了個大仇人,承恩公夫人眼前一黑!

  「當日,我聽說她離開公主府備嫁,就知道這事兒不對。」承恩公拿了這紙細細地看了,之前對阿蘿擠出的那點子親近也都全沒了,將紙往這兒媳婦兒的面前一丟,冷冷地說道,「可見,咱們家娶來的這個,就是個敗家精!」

  如果不是擔心陝甘總督與自己翻臉,承恩公休了這麼沒用的媳婦兒的心都有了,然而這個丫頭他也不想要了,眯著眼睛想了想,他突然笑了笑,與氣憤不已的妻子說道,「先養著她瞧瞧看。」

  「可是!」

  「關著吧,日後不必來瞧她。」若真的沒用,以後這個兒媳只要「病逝」就可以了,承恩公缺德事兒幹了不少,也不差這一件。

  「那今天……」竟還是個啞巴,乾家大爺看著面前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阿蘿,見她濃豔的脂粉都糊了一臉,頓時噁心的不行,急忙與承恩公問道。

  「你說呢?」承恩公冷冷地問道。

  就這樣兒了,難道還想跟她睡?沒見過女人呐?!

  「還有一事,」承恩公夫人想到了這個,急忙犯愁地說道,「這得罪了成王妃,日後在宮中叫人家看見她,豈不是叫人以為咱們與人作對?」承恩公府已經風雨飄搖,可不敢再與大皇子結仇了。當日願意迎娶阿蘿,也是因她的姐姐嫁給了大皇子做正妃,有姻親之緣。

  「我都說關著了!」承恩公不耐地說了這個,見新房之外竟還有個濃妝豔抹的丫頭徘徊,便呵斥道,「做什麼鬼鬼祟祟!」

  「姨奶奶說肚子疼,叫大爺過去呢。」這丫頭急忙進來恭敬地說道。

  這古來爭寵的法子就一樣兒兩樣兒的,承恩公冷哼了一聲,見兒子目光期待,不由斂目。

  「兒子能去吧?」乾家大爺一顆心都在二房的身上,顧不得阿蘿央求地抱住自己的腿,期待地問道。

  「去吧。」承恩公懶得管兒子的房裡事,拂袖走了。

  那本以為要鬥爭一下才能帶走乾家大爺的丫頭,見竟這樣容易,頓時傻眼了。

  肚子疼,這麼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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