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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是只貓》第72章
  ☆、第72章

  天真純良胖貓仔兒沒有想到人心不古到了這個地步!

  王爺竟然還敢與貓仔兒耍心眼兒!

  眼前叫元湛感動得不輕,正覺得這就是現代版的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呢,阿眸陛下覺得自己應該表揚一下廣甯王對自己的癡心不改,偏頭想了想,拿爪子拍了拍元湛的胳膊。

  「喵,喵噶!」小房間裡,可以給美人兒留給位置。

  元湛看著摸著下巴做沉思模樣,之後貓爪一揮,如同做出了一個嚴肅決定的模樣,雖然不知道這小色鬼想到了什麼,然而瞧著這模樣是自己有好處的,俊美的臉上現出了淡淡的歡喜,在胖貓仔兒甩著尾巴看過來的時候,輕聲道,「我很歡喜。」

  這樣癡情不改的模樣,頓時叫阿眸陛下感動,看著元湛的臉,胖貓仔兒決定為了這一顆小樹,暫時放棄一下森林。

  它可是有良心的貓來著!

  嘉靖侯一進門就看見胖貓仔兒被廣甯王忽悠得找不著北,心裡深深地歎氣,擔憂了一下這貓仔兒只知道吃的智商,他卻先將這倆置之不理,果然在太子元德熱淚盈眶的目光裡沒有叫人背書,仿佛忘記了此事一樣繼續今日的講解,待講解得差不多了,這才慢吞吞地叫人自己溫習,自己往元湛的方向而去,見胖貓仔兒見了自己就火急火燎地爬過來,趴在桌子邊兒上對自己甩尾巴,卻沒有不顧在書房地撲過來,頓時覺得閨女很懂事的。

  太懂事,叫做爹的都心疼。

  元湛對岳父還是很尊敬的,此時也不做可憐的模樣了,正襟危坐。

  見他這副模樣,嘉靖侯不過是一笑,之後目光落在了胖貓仔兒的身上,對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東西,突然笑眯眯地問道,「教你寫字,怎麼樣?」

  就在嘉靖侯努力地與胖貓仔兒聯絡感情的時候,太后的宮中已然是無限的雷霆。

  承恩公夫人今日入宮,不是別的,卻是為了僖常在。

  這位承恩公府的驕傲,京中有名的佳人出師未捷身先死,入了宮還未得寵就不明不白地頂著罪名死了,因她的罪過,皇帝不許她葬入皇陵,發還屍身與承恩公府,叫承恩公府自己看著辦。再如何這也是為了家族死了的,承恩公夫人得了太后的話要帶著僖常在的屍身回老家安葬,然而今日一進宮,卻見了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一時不由精神恍惚了起來,連太后的問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家中又出了何事?」一個「又」字,表達了太后對承恩公府這幾個月連連生事的不喜來。

  弱水之事,承恩公夫人是不敢與太后提起的,此時醒過神兒來,急忙賠笑道,「並沒有什麼,不過是些小事。」

  「大伯娘臉色不好,若有事,就與姑母說,姑母總會為咱們家做主。」靜貴人在一旁柔聲說道。

  自從僖常在死了,自己差點兒叫皇帝廢到冷宮去,靜貴人便越發地謹慎小心起來,從前的模樣都收了,如今只做出了恭謹柔順與世無爭的模樣來,連身上的衣著打扮都越發地簡單樸素,此時無聲地立在太后的身後,見承恩公夫人感激地看了自己一眼,便俯身與太后笑道,「大表哥要娶親,還有……皇后娘娘家妹子也要嫁到咱們家,這都是喜事兒,況親家都是高門,大伯娘難免要做得盡善盡美,才不叫人指摘。」

  「正是如此。」見靜貴人給自己轉圜,承恩公夫人急忙笑道。

  「你也是好強。」太后歎了一聲,見短短的時間靜貴人就瘦得撐不起衣裳,還如此平靜全無抱怨,不由心疼地與承恩公夫人歎息道,「是哀家誤了她們。」

  「她們姐妹入宮,這都是娘娘的恩典,誰會知道這宮中有人心腸這樣狠毒呢?」太后的宮裡,承恩公夫人一點兒都不避諱對皇后的敵意,畢竟靜貴人姐妹都管她叫一聲伯娘,從小兒也在她的身邊長大,如今一死一失寵,怎麼會不怨恨呢?見太后臉上露出了傷感,承恩公夫人便撫案歎息道,「瞧著如今這宮中蕭條,臣妾就……」

  「皇帝的意思,哀家明白,如今,也不希求別的。」太后從十幾歲入宮,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從前被迷了心竅糊塗,如今叫便宜兒子當頭一棒,早就清醒了,見靜貴人立在自己身後本分的模樣,她的目中就有些惋惜。

  這樣從容謹慎,做皇后也是使得的。

  然而為了承恩公府,這點小小的憐惜還是叫太后隱在了心中,與急忙與自己點頭的承恩公夫人溫聲說道,「皇帝愛重皇后,哀家算是看明白了,既然如此,只好委屈了咱們本家的孩子。」這話的意思就是與皇帝低頭了,承恩公夫人渾身一震,見靜貴人斂目,急忙問道,「那貴人……」

  「只要她恭順,又有哀家的體面,哪怕無寵,日後看在她老實,皇帝也不會虧待她。」太后的意思就是叫靜貴人做個擺設了,如此算是對皇帝的妥協,承恩公夫人看著有些無助的靜貴人到底心疼,忍不住求情道,「這孩子才十八,您忍心,忍心叫她後半輩子都這樣淒涼?」老死宮中,與其這樣,當初不如不叫她入宮,那樣嫁個普通人家,總能兒女成群,到底圓滿。

  「哀家若不忍心,她就是一個死字,若不爭寵,你瞧瞧沈妃,也還算體面。」這些太后想了很久了,雖然也可惜了靜貴人的花樣年華,卻還是理智更多些。

  太子得皇帝寵愛,地位穩固,是難以動搖了,既然這樣,她就不會再與皇后太子生隙,否則承恩公府,就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正說著話兒,承恩公夫人就叫外頭有兩個宮女提著一個紅木雕花的小箱子進來,在太后面前打開,就見裡頭皆是珍貴的寶石首飾,光彩奪目,見太后看了其中一眼,並沒有什麼不妥,便合了箱子與那宮女說道,「給皇后送去。」見那宮女應了走了,承恩公夫人才敢出聲兒問道,「您給皇后這樣貴重的東西,皇后的體面可大了!」這些都是太后私庫中的珍藏,平日裡哪裡會這樣捨得給人呢?

  見承恩公夫人目光嫉妒,帶著點兒小家子氣,太后微微皺眉,「嗯」了一聲。

  若能叫皇后太子對她,對承恩公府再無芥蒂,寶石算什麼,什麼她都願意給!

  「你提到親事,哀家就想起來了,皇后娘家妹子那樁,務必上心。」太后娘娘還不知道皇后跟異母妹不親,還將整個希望都放在這姑娘的身上呢,見承恩公夫人急忙應了,不由長歎了一聲,目光有些落寞地說道,「若還是先太子在的時候,哀家哪裡會百般忌憚?」頓了頓,她便與承恩公夫人有些嚴厲地問道,「哀家怎麼聽說大哥兒有了個二房?!究竟什麼來歷?!」

  說起這個承恩公夫人就頭疼,不是為了這個妖精似的二房,她承恩公府長子嫡孫會娶個總督府的庶出小姐做正室?!此時便抱怨道,「迷了心竅似的,一刻都等不及非要納進府裡來,天仙兒似地捧著,不是娘娘面前,臣妾都開不開這個嘴!陝甘總督府的那個庶出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哪家的良家小姐,與男子在外頭一見鍾情就哭著含著要嫁進來呢?!」

  「論起來,當年永定侯府的丫頭才是好的,況又與大哥兒訂過親,不是後來抄了家,那孩子不知流落到了哪裡,也才是可匹配之人。」太后說到這裡,仿佛突然想起來一樣輕聲歎息道。

  她的面上有些惋惜,然而承恩公夫人聽到永定侯三個字眼角就是一跳,有些不自在,頓時就想到了方才見過的女孩兒,只輕聲說道,「她家裡獲罪,就是賤民,哪裡能與咱們大哥兒攀附呢?」有些心虛地望了太后一眼,見她並沒有想到什麼,承恩公夫人輕輕地松了一口氣,急忙繼續笑道,「娘娘莫要為咱們擔心,如今,咱們府中謹小慎微,再不敢倡狂叫人拿住把柄了。」

  「你們知道分寸就好。」乾家長孫從前定過一門親事,乃是京中永定侯家的嫡女,本是門當戶對的姻緣,然而天有不測風雲,諸皇子奪嫡鬧得太大,被捲入其中的勳貴確實不少,永定侯府就是因那時被人揭發謀逆,闔家抄家,雖寬恕了女眷,然而男丁卻皆流放到了苦寒之地,這些年下來尋不著當初的那女孩兒,因此親事早就不作數兒了,太后也不過是一歎罷了,若是此時出現,也未必會願意接納這麼一個罪臣之女。

  又與承恩公夫人話了些家常,見她還是帶著些恍惚,太后心中疑惑,到底沒有多問。

  靜貴人從前養在承恩公夫人膝下,總是將她當做母親仰慕的,捧了茶來給她。

  承恩公夫人接過茶拍了拍她的手,正要與太后繼續說話,卻聽見外頭有宮女回來的聲音,急忙看去,卻見這宮女面上帶著幾分疑惑。

  「怎麼了?」太后見是往皇后宮中去的宮女,便皺眉道,「難道皇后不喜?」她都低頭了,皇后未免太不識抬舉!

  「皇后娘娘謝太后娘娘的賞賜,只是奴婢聽著了一事,有些疑惑。」這宮女在太后身邊久了,急忙賠笑道,「聽說前頭陛下命給一位永定侯翻案,說當年永定侯乃是叫人陷害,吵吵的可歡了。」

  這話音剛落,就見承恩公夫人手上的茶杯,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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