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保衛戰開始

　　——我怎麼不知道，在我家後院竟然有一條通道？

　　——更正一下，是科學院後勤部，不是你家後院。

　　——在幾千年前，這就是我的老窩！那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

　　——是嗎？在我之前，中心系統還只是一個空殼，你確定你出生了？

　　——有意思嗎，你們兩個？

　　——別我以為我不記得了，你們是一個陣營的，你們師出同門，聯合起來欺負我！

　　——請不要牽連我，我是看戲的。

　　——誰和這個死毒舌是一個陣營了？

　　——你說什麼？

　　——你說呢？

　　——……請安靜，我在計算。

　　——天哪，我果然應該沉眠。

　　……

　　目前景明身上最大的外掛——中心系統各位s級的管理員先生們——正在鬧情緒。

　　可憐的景明只能通過古老的辦法，「鑽洞」進入已經封閉了的很多年的一條地下通道。

　　據說，這條通道是當初人類建立星球上第一支要塞的時候，用來幫助婦孺躲避變異獸襲擊的，如果有心人評辯古董設施的話，這條用幾千年前材料做出來的通道，絕對是價值難以估計，當然，前提是它沒有任何順壞。

　　景明揮揮手，一道劍光掃過，盤踞在通道裡面的蟲子被掃落一地，碎滅的渣滓散髮出難聞的味道。

　　不會觸動科學院內任何異能檢測設備的「內功」就是這麼神奇，景明表示身負「內功」很滿意。

　　不過，景明依舊不喜歡這條通道。

　　「我討厭地下生物，它們讓我感覺到窒息。」

　　景明摸摸過濾面罩，如果失去了這個小東西，他絕對不想呼吸這裡的空氣！

　　——王小子家的「小朋友」，你應該做一次基礎測評，我懷疑你……

　　「是的，我有潔癖。」景明嘴角一扯，「我做過這種測試題，我只是有輕微的潔癖，問題不嚴重。」

　　——注意，前方二十米處經過一個蓋板，當初就是從這裡開始挖掘地下工程，安全堡壘的地下面積一向客觀。沒想到他們竟然利用了過去的遺址。

　　「這種危險的地方早就該封死了。」景明一邊注意遊戲系統的地圖掃描結果，一邊指揮王仲提供的探測飛行球仔細探測視野內看得到的東西。

　　很快，一個巨大的鏽蝕孔洞出現在景明的視野裡，孔洞周圍的地面上爬滿了滑膩的不知名菌類，飛行球發出的光線被折射回來，看得出那一片覆蓋著白色毛茸茸菌類的地方，像極了一塊鋪展開的皮毛。

　　「這是蓋板的位置？」景明小心的靠近，從裝備的暗器囊中摸出來一個小飛刀，對著白色的菌類扔過去。

　　小飛刀很快消失了，只發出了噗地一聲。

　　「很好，看起來挺厚實。」景明忍著沒有細看那些東西，「這是什麼東西？」

　　——普通的菌類？好吧，我也不喜歡它們。

　　——阿青應該知道。

　　——他不在，我頂上去吧。應該是白毛線蟲。

　　「蟲子？」景明眼楮一亮，「蟲子就好辦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它們只要見血就會生長，這裡應該不簡單。

　　景明瞬間明白了。

　　「有人在這裡出現過？或許還是死人？」

　　——可能是處理屍體的地方，畢竟見不得光的東西誰家都有。

　　——推測是處理試驗品的地方，或許有屍骨堆積。

　　景明捂緊了過濾面罩，他可不想問到屍臭。

　　「蟲子危險嗎？」

　　——中度危險。但是這種蟲子見光枯萎，見火死掉，用點熱的東西烤烤，很快就能消滅。

　　景明得到了提示，立刻翻找包裹，找了半天，景明只翻出來一罈子酒，還是掛件裡面的結義酒。打開封泥，香氣撲鼻的酒和臭烘烘的空氣相遇，景明心裡直道可惜，即使掛件裡面的酒是這個世界絕版的東西，他也不敢喝一口了。

　　酒水潑灑出來，被澆到的白毛線蟲立刻產生了反應，它們竟然拋棄了偽裝，緩慢的向著墻壁爬過去，顯然是想避開酒。

　　看到它們行動了，景明嘿嘿一笑，從包裹裡面拿出來一盞過年時屯下的燈籠，撥開燈罩，燈芯往地上一丟。

　　緊接著火苗蔓延開，空氣裡飄出了水霧。

　　白毛線蟲很快燒成了死物，渾身變得焦黃發黑。

　　處理完入口處的白毛線蟲之後，景明靠近了洞口，眼楮瞪到最大。

　　「天吶！」

　　——怎麼可能！

　　——快掃描數據！

　　——這種地方……

　　中心系統的高塔，是整個星球上放手最為嚴密的地方，守護這個高塔的是某位s級人才的後代家族，他們或許不是他的直系子孫，但是絕對是降生了大批量的人才。

　　僅僅是王仲知道的某些在外有名聲科學家，就有十多個，這些身份是守護者家族對外發布研究成果的固定身份，他們背後隱藏著的能人異士只有更多。

　　當王仲聽說中心系統的守護者出現內鬼的消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對外公開身份的科學家們出了問題。

　　除了對外身份暴露在人們視線內的科學家們，其他的守護者一般是離不開高塔的。

　　如果他們選擇普通人的生活，想要進入社會，也只能活在中心系統的高強度監控中。

　　監控他們的就是他們的族人以及一部分人工智能生命。

　　他們，是沒有*權的。

　　王仲處在茶茶保護之下的生命科學研究所中，他一邊擔心景明的安危，一邊擔憂中心系統的現狀。

　　「愛娜，中心系統最新的消息。」

　　愛娜立刻傳達了最新的消息。

　　「老師，黑洞海盜團的人幫了大忙。他們拿到武器許可令之後，已經抓捕了二十個隊伍，很多沒見過的變異生物都被他們用能量網抓住了。機械師隊伍已經進入高塔，他們在做外部修復，僅有的幾個機甲技師被徵用了。目前沒有傷亡出現。」

　　生命科學研究所一直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王仲網絡來的眾多人才都有了用武之地。

　　這一次的大場面足夠那些人興奮一陣子了。

　　雖然有些話不怎麼厚道，但是愛娜還真的感謝某些挑事的人。

　　「家」裡的天才們放風的機會不多，玩上這一次，足夠他們安靜好久了。

　　「叛徒找到了？」

　　「初步懷疑人選已經確定，他們被全數關押了。」

　　王仲低頭沉思，又問了一句︰「有馮英歡出現的消息嗎？」

　　「沒有。」

　　愛娜掌管中心系統外援人員的調配和消息傳送，她說沒有，就真的沒有。

　　這隻能說明，馮英歡沒有露面的想法，她藏得太深了。

　　就在王仲思索的時候，a09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愛娜不在的時候，a09終於回歸了正位，他原本就是子系統管家。

　　——有人拜訪。

　　隨著a09聲音一起出現的，是一個投影，投影裡面，一身紅色衣服的女人面色嚴肅的盯著監控方向。

　　紅色！

　　王仲眨眼，他想到了倉庫裡面的那隻流浪獸的屍骨。

　　——「王仲所長，我來接我的孩子，他該回家了。」

　　王仲不敢輕易放進來這個女人，面對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他不能涉險。

　　「開通語音對話，區域加密。」

　　——開通成功。

　　就在a09開通成功的下一刻，王仲的虛擬圖像出現在紅衣女人面前，在這種全民緊急避難的時候，生命科學研究所的對外大廳只有這個女人一個人在。

　　「請問你的孩子是哪一位？」

　　紅衣女人看到了王仲的投影，鬆動了表情。

　　「我將我的孩子寄放在景明先生的拍賣行，你們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現在是接她回來的時候了。」

　　「你是……」王仲猜測了一把，「遺民？」

　　「用你們的說法，我不是遺民，我是始祖。」紅衣女人說著，「我是遺民的始祖。我的孩子在這裡過得不開心，我要帶他們離開。」

　　「能量檢測表示，你身上的能量值已經超出最大限值，你是超s級。」

　　王仲的眼楮裡多了一絲戒備，「你說的是真話。」

　　能量檢測數值是區分異能等級的專用設備，研究所自然配備了這種東西。

　　這個紅衣的女人身上的數值已經接近了赤紅色的頂端，紅到快要發黑了。

　　這種能量值，只有傳說中的超s級。

　　備受爭議的「始祖」，代指某一族群的掌控者，更多的時候，人們將「始祖」當做猜測，並不相信這種站在身份階級頂點的人物存在。

　　「很有有趣的小技術。」紅衣女人承認了，「某些人喚醒了我，很可惜她的野心太強大，我不喜歡她。在我離開之前給你留下了一個小禮物，希望你們喜歡。你的父親是個壞孩子，他們需要一點點教訓。你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你。」

　　「請不要開玩笑，我的父親只是普通人類。」

　　「我不關心人類的事情，我只關心我的族人。」紅衣女人並不在乎王仲承認還是否認，「你的身體裡面有些東西，是你看不到的，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你在人類之中很出色，我很高興。上一次見到的小姑娘已經不在了，你繼承了她的東西，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再見了，我可愛的孩子。」

　　紅衣女人的聲音消散在王仲耳邊，畫面裡面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能量檢測裝置上飆升到爆頂的數值記錄依舊存在，現在顯示的能量值已經正常。

　　王仲關掉投影，深呼一口氣。

　　「a09，看看倉庫裡的流浪獸屍骨。」

　　——流浪獸的屍骨不在了，沒有任何出入記錄！

　　a09的聲音不再是刻意裝出來的平板音調，看起來它也很震驚。

　　「開放我的實驗室。」

　　——開放完成，請進。

　　生命科學研究所最頂級的實驗室有很多種，專為王仲服務的實驗室包攬了所有大類，擁有一切最好的設備，所有設備保持最快更替速度，永遠不會落後。

　　然而這個實驗室是很少開放的，它只有在王仲認為必要的時候開啟，比如研究某種重要的保密物質。

　　被紅衣女人留下的大量信息衝擊了大腦的王仲，此刻站在實驗室裡面，抽取了自己的血液。

　　從未生過病的王仲，很少見到自己的血液從身體裡抽出來。

　　此刻的他能感覺得到，隨著血液從身體裡流失的東西，這種變化很陌生。

　　這是前所未有的變化。

　　紅色的血液，刺目的顏色。

　　血液分析是最簡單的項目，近年來王仲已經很少自己動手，但是他的動作並沒有生疏。

　　分析結果變成了一列列的數據詳單。

　　王仲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過去，異常的數值根本逃不出他的視線。

　　當王仲的視線停留在某個地方的時候，他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