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身亡
到了驛站,眾人收拾一番,用膳沐浴,眼看就要歇了,樓子裳卻是忍不住覷要去審問他幾個死士,權梟無奈的將他壓在身下,「慌什麼?趕路一日,難道他們還能丟了不成?」
「起來起來。」樓子裳抵著他的胸膛推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壓根就不想留他們。」
權梟嗤笑一聲將他抱住緩緩道,「知道還問,沒得浪費糧食,這些人口中你是問不出什麼的,而且……他們可能連自己的僱主是誰都不知道。」
「我知道。」樓子裳輕嘆一聲,眨巴著眼道,「試試麼,試試又不會吃虧。」
即使知道結果樓子裳還是想試試,萬一呢,萬一有意外的發現呢?
「怎的這麼倔?」權梟失笑,手在他臀部拍了下,「為了那幾個牲口,還跟我撒嬌呢?」
樓子裳臉一紅,抱著他的胳膊晃晃,「去唄。」
「得了,拗不過你。」權梟受不住樓子裳這般與他說話,捏住樓子裳的下巴不由的挑眉笑道,「怪不得人家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就這麼輕輕一說,我哪兒能不應?嗯?」
「胡說什麼呢?」樓子裳忍不住笑了起來,卻被權梟擒住了嘴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最後兩人都有些氣虛喘喘的,樓子裳眼睛亮亮的說,「快走!」
「在我懷裡想別的男人?嗯?」權梟看他這模樣就想逗他,眼睛一眯,咬住他的耳垂道,「你著急見他們做什麼?祭司,我都應了你了,這還沒怎麼親呢就要走,過河拆橋也沒你這麼快的吧。」
樓子裳無語的看著他,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
權梟挑眉一笑,「你說,我都應了你了,你怎麼報答我?嗯?」
樓子裳瞪大雙眼,他也是為了權梟,怎的還要報答?不由怒道,「權梟!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權梟不緊不慢道,「我親著你的時候你想著別的男人,我親一下都成得寸進尺了?子裳,你良心被狗吃了麼,嘖。」
他說完身子一番撐著腦袋懶洋洋的看著他,眉間儘是風流笑意,手一點點在樓子裳身上輕撫,聲音微啞,「子裳,來,梟舒服了就讓你去。」
「怎的盡想著這些事情。」樓子裳大怒,紅著臉道,「不去我一個人去。」
「你試試。」
下一刻樓子裳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權梟將他抱起來放到床上,手緩緩的解開他的衣衫,白皙緊實的身子,下午刺激倒是刺激卻沒盡興,權梟食髓知味,燭光下樓子裳被他那□□裸的眼神弄得面紅耳赤,不由輕聲道,「權梟……別看……」
「好看。」權梟毫不猶豫的讚美,攬著樓子裳一點點親下去,笑著道,「子裳,你讓我親一遍……明日我就讓你去……」
樓子裳一怔,紅色自耳根蔓延至全身,吭哧吭哧道,「你,你把燈熄了。」
權梟挑眉輕嘖一聲,無恥道,「今日就要再燈下親。」說完他看著樓子裳面紅耳赤的模樣不由低聲道,「子裳,在外面都全親了,還在乎燈下嗎?」
「燈下看美人,來給相公好好看看。」
權梟一寸寸親下去,驀地樓子裳能動了,他看著伏在他身上帶著莊重神色的權梟羞恥的不行卻又舒服的很,不禁哽咽道,「權梟,將燈熄了吧。」
他忘了這是只要自己揮揮手就可以辦到的事。
「好寶貝,乖。」權梟聲音低啞,「相公好好看看你,聽話。」
權梟溫言軟語哄著,樓子裳漸漸的就隨他去了,權梟挑眉得意一笑,心中儘是暖意,將懷裡這寶貝抱的更緊,將近子時樓子裳被他折騰的沉沉的睡了過去,即使被這麼折騰,他還是依戀的往權梟懷裡蹭,權梟心裡溫軟一片,被他填的滿滿的,不由笑著親親他的額頭,「傻東西。」
這麼個傻東西,怎能不好好護著?!
他在樓子裳身上輕輕一點起身,將他蓋得嚴嚴實實的才出門去,門外元德一愣,「殿下。」
「那些人在哪兒呢?」權梟淡淡問道。
元德看看內室輕聲道,「都在柴房壓著呢,您放心,有人專門看著,不會出什麼岔子。」
權梟到底不捨得樓子裳操心,輕笑一聲道,「走,去看看。」說著他神色驀然一動,「李大人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覓芙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主子您是不知道,那李大人膽子也就鵪鶉那麼大,回去之後直接,直接尿在了床上,可真夠噁心人的。」
權梟掖沒想到,禁不住笑了起來,嗤笑一聲,「權鈺怎的拍了個這麼個蠢貨來,得了,他可有什麼動靜。」
「正準備明日說呢,他剛剛往京裡寫了信,跟之前一樣都是關於您和主子的,今日多了一項,像是質問一般,問怎的康王派來的人連他也要殺,這是幾個意思?這人當初可是他們商量好的,今日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權梟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得了,這樣子裳也不用費心了。」
他沉思片刻冷笑一聲道,「走,去看看李大人,順便將黃將軍叫來,把那幾個人也帶來吧。」
覓芙和元德一愣,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是聽話的去了。
「殿下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貴幹?」李大人今天被嚇慘了,心裡將權鈺罵了個狗血淋頭,後怕的很。
他戰戰兢兢的行禮,往門外看看卻沒發現樓子裳的影子,心中警鈴大作,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權梟懶洋洋的坐下來擺擺手,「起來吧,李大人這是找什麼呢?」
李大人幹笑一聲不說話,權梟定定的看他一眼,片刻後輕笑一聲道,「李大人對皇兄可謂是忠心耿耿啊,本王羨慕的很。」
「殿,殿下說笑了,臣是大齊皇子,自然是為皇上效忠。」他萬沒想到權梟竟然如此直接,臉上開始冒汗,心中忐忑不安,現在他在權梟的手中,萬一權梟做些什麼……
他渾身一僵,冷汗涔涔,隨即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再怎麼說他也是朝廷命官,權梟還能要他的命不成?思及此他方稍稍安心了些。
權梟看他那模樣輕嘖一聲,忒不中用,權鈺怎的選了這麼個東西來監視自己,他冷笑一聲,甩出一封書信扔到李大人臉上,淡淡道,「李大人自己看看吧,這是什麼想必不用本王多說。」
李大人垂眸一掃,當即臉色刷白,權梟都知道了?知道了?!他會放過自己嗎?
「殿,殿下神通廣大,臣……」他磕磕巴巴半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權梟低笑一聲,「李大人這是怎麼了?那麼大的本事怎的今日說話都結巴了?嗯?」
「殿下,殿下您就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他心裡明白的很,當即苦苦哀求,不斷磕頭,「臣也是被逼的啊,我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康王逼迫於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殿下!」黃將軍從外面進來行禮就看到李大人這個樣子,當即有些幸災樂禍,平時這些文官在朝上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好麼,也有今日,他咧嘴一笑,「李大人這是做什麼?出了何事?」
權梟瞥他一眼,「黃將軍自己看便是。」
黃將軍乃是權梟老部下了,也不客氣,劍氣那信封拆開一看,當即勃然大怒,一腳踹到李大人身上,怒聲道,「混賬!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今天就該讓那些人宰了你!」
黃將軍久經沙場磨煉,那腳力豈是李大人這種文弱書生能受得住的,當即跪倒在地,猛咳不斷,臉色慘白,他抬頭看看權梟冷然的神色,忽的笑了,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過了,「殿下既然知道了,想必也不會饒了我。」
他輕笑一聲閉上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呵,看起來黑挺有骨氣。」權梟嗤笑一聲,上前蹲下身子,聲音極輕卻帶著凜然寒意,「李大人,去年秋闈之時,你做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這聲音聽起來不知怎的就有些毛骨悚然,李大人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往後退,黃將軍也是一愣,不明白權梟是什麼意思,卻站在李大人身後,讓他一動不能動。
李大人冥思苦想,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慘笑道,「殿下想要臣如何直說便是,不必拐彎抹角。」
「呵。」權梟冷笑一聲,這東西竟然忘了,他淡聲道,「李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去年秋闈,祭司高中探花,只是……若沒有李大人從中禍亂,說不得還能中狀元呢。」
李大人猛然瞪大雙眼,去年秋闈他派人為難樓子裳,樓子裳的膳食越來越少,到最後幾乎沒有,這對考生來說無異於奪命一刀,但樓子裳當時卻安然無恙,這事兒當時也就過去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權梟,失聲道,「殿下莫不是為了這事才要除了我?雖說臣動了手腳,但祭司卻未出任何事,王爺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小題大做?」權梟冷然一笑,當日若不是子裳身有內力護體,三日耗費腦力,體力不支還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真要出了什麼事這東西賠得起嗎?!他不說所有人就當他不知道嗎?
當日權梟在邊境知道這事的時候恨不得將李大人生吞活剝,但到底忍住了,然關於樓子裳的事,樁樁件件他都記在心裡,只要有機會絕對會報復回去,權梟眼中滿是狠戾,「你應該慶幸祭司當日沒事,有個萬一,本王要你全族陪葬!」
話音剛落,黃將軍和李大人都是悚然一驚,李大人愣愣的看了權梟片刻,想想近兩日權梟與樓子裳的相處,忽然醍醐灌頂一般,瞳孔放大,片刻之後大笑出聲,扭頭看著黃將軍滿眼嘲諷,「哈哈哈,這就是你追隨的主子,黃將軍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堂堂肅王竟然與祭司媾和……」
「閉嘴!這裡還沒你說話的份!」黃將軍驚怒交加,他雖然吃驚但權梟的能力他是一清二楚,佩服的很,不容人這般污衊,他一巴掌打在李大人臉上,「主子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來插嘴?!」
黃將軍的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權梟本以為他怎麼也要反應許久,但這畢竟是好事,權梟今日故意將黃將軍叫來就是給他漏個底,他與子裳的事黃將軍也許是看出了些許端倪的,只是不確定,但權梟不放心,江南之行變數太多,他必須保證不管何時,黃將軍都能牢牢的護著樓子裳,若是萬一事發,黃將軍接受不了,到時候只怕要出亂子,他必須早做準備,以防萬一,目前無異於是最好的結果。
權梟挑眉一笑,起身道,「李大人,我也不瞞你,祭司是我的人,你竟然暗害他,我怎能饒得了你?!」
「你們,你們竟然……堂堂祭司,與人苟合……」
「找死!」權梟厲喝一聲,一掌打在他胸口,李大人當即疼的眉頭緊皺,呻吟不斷,他躺在地上痛苦不堪,死五臟六腑移了位一般,他此生哪受過這種苦,當即嘶喊道,「你殺了我!殺了我!」
「殿下……」黃將軍有些猶豫,「就這樣除了他嗎?」
「將軍莫要心慈又軟。」權梟淡淡瞥了李大人一眼,「本王不僅僅是為了祭司,若只是祭司當日之事,定不會要了他的性命,況且……祭司也不會同意的,知曉之後說不得還要跟我鬧。」
他說到最後眼中儼然滿是寵溺和笑意,黃將軍嘴角一抽,王爺平時總是帶笑卻不會這般溫柔,而且跟他們打仗時候,絲毫不金貴,特別合得來,現在這模樣……儼然就是懼內啊!
他無端想起今日祭司叫王爺名字時那氣勢洶洶的模樣,想起兩人相處,當即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那就是兩口子啊,他怎麼就沒看出來,當下感動的無以復加,這樣的大事王爺在他面前毫不遮掩,若不是極度的信任他,今晚更不會將他叫來,黃將軍是個標準的武人,當即感動的無以復加,跪倒在地,聲音鏗鏘有力,「王爺放心,您與祭司的事屬下定然不會說出去的,定會忠心耿耿保護祭司和您!」
權梟被他弄得一愣,李大人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黃將軍,片刻之後權梟失笑,他對自己手下的性子最是瞭解不過,卻沒想到黃將軍接受的這樣快,挑眉一笑道,「黃將軍快快請起。」
他將黃將軍拖起來,往身後的大倚上一坐懶洋洋道,「李大人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吧,這關鍵時刻,本王留不得你。」
李大人到底怕死,他驚恐的瞪大雙眼,權梟垂眸道,「別說什麼你可以通傳假消息,你既可以為了保命背叛權鈺,來日誰敢保證不會背叛我呢?」
他說完有些不耐煩,若不是不想子裳明日麻煩,他早就抱著他的祭司睡覺了,哪兒還在這兒折騰!
他起身就走,黃將軍看著李大人心如死灰的模樣當即更敬佩權梟,權梟出門正看到覓芙和元德帶著那幾人前來,他冷笑一聲,「刺客半夜出逃,殺了朝廷命官禮部尚書,當斬!」
覓芙等人都是一愣,權梟輕嘖一聲,「還用本王交代不成?」
覓芙一笑,帶著人去了,屋子裡沒有任何慘叫聲傳出,血腥味卻肆意的蔓延出來,黃將軍也不說回去,只是跟在權梟身邊,權梟淡聲道,「將軍有什麼話就問吧。」
「殿下……與祭司可是認真?」
權梟挑眉一笑,「將軍以為呢?」
黃將軍大嘆一聲,眉頭緊皺,「臣就知道,只是殿下……祭司畢竟是祭司,來日你們如何是好?」
黃將軍倒是對兩個男人不以為意,軍中這種事見得多了,但是這王爺和祭司身份那可不一樣啊,這幾日相處,黃將軍很是喜歡樓子裳,溫溫和和的沒什麼架子,而且殿下有時候生氣了,也就祭司能勸著,但歷來就沒有祭司與人好的一說,還是跟男人……
「將軍多慮了。」權梟雙手微攏,勾唇一笑,夜色中霸氣盡顯,「等本王即位,天下都是我的,何況是祭司呢。」
黃將軍怔怔的看著他挺拔的身影,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是啊……但是那畢竟是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