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欺人太甚
她猜的沒錯,從那日覓芙對她說的話,回想往日種種她就該知道的,覓芙是權梟的人,祭司大人卻毫不避諱的帶著,眾人都以為是面子活,但若不是呢?若真的是面子活,覓芙對樓子裳的服侍可謂是周到,祭司與肅王在殿上更是不避諱,如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從那日覓芙的話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那日相府出事,康王府一夜更是沒收到半點風聲,來京數日,那次祭司怎的就那麼巧的將茶盞打在了肅王身上,分開本沒什麼,但女人總是敏感的,更何況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覃姍姍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只怕祭司早就成了肅王一派。
樓子裳看著她笑,慢聲道,「覓芙,為王妃拍拍背,別嗆著了。」
看著覓芙上前,覃姍姍笑聲漸息,盯著樓子裳道,「不用了,本宮可否問祭司一件事。」
「王妃自己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樓子裳不置可否,「何必多此一問,何況……」
他笑笑,「我不一定會是實話不是嗎?」
「是啊!」覃姍姍嘆息一聲,她一身紅色宮裝,外面套著披風,「本宮來京學會了很多,那日還要多謝覓芙姑娘的提醒。」
她神色平靜,覓芙躬身道,「王妃客氣,都是女子,自然看不下去那等惡毒之事。」
這話,覃姍姍淡淡一笑,「是啊,下毒之人還是本宮的哥哥呢。」
「王妃不必傷心。」權梟忽然緩緩從內間走了出來慢聲道,「也不是不可治。」
他竟然在?!覃姍姍一驚,緩緩笑了,「我果然沒猜錯,權梟……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樓子裳皺眉,沒想到權梟這時候走了出來,他沒看覃姍姍,只是走到權梟面前幫他理理衣裳道,「出來作甚?」
這般親暱,權梟忍不住暗自笑笑,拉著他的手坐下,覃姍姍定定的看著他們,權梟挑眉一笑輕道,「王妃來的有些晚,還真能忍得住。」
覃姍姍看著權梟,早就沒了往日的情思,神色哀戚,這個人,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卻是看著她失去作為母親的權利,覃姍姍忍了又忍卻是忍不住紅著眼道,「肅王……當真是好狠的心。」
權梟自認除了子裳對別人一向心狠,聞言神色不變,倒是樓子裳不緊不慢道,「王妃這話奇怪,世子之人,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無親無故的,別人憑什麼幫你呢,本分罷了。」
這個世界本就殘忍,他們存了利用之心,只怪這機會太好,何況並不是他們下的藥不是嗎?
覃姍姍呵呵一笑,「祭司說的有理……」
她深吸口氣,「肅王所說可是當真?」
「自然。」
「只怕也是有條件的吧。」
「王妃是明白人。」權梟撩起樓子裳一縷頭髮有些無聊的道,「就不必說這些個廢話了。」
還真是不客氣,覃姍姍看著他那眉眼,心中卻還是忍不住一跳,樓子裳不著痕跡的擋了下,「至於到底是什麼條件,以後自然會說,王妃不必著急。」
覃姍姍點點頭,她心裡歡喜卻也有了預料,不然覓芙不會給她下這麼大的鉤子,「本宮這病不急這一日,想必兩位也不會這麼早的為握醫治。」
「只怕王妃目前也不想要孩子,主子是為了您著想。」覓芙輕聲道,「不知今日王妃前來所謂何事?」
「覓芙是個通透的姑娘。」覃姍姍一笑,「今日我來自然是有大事。」
她怎麼甘心為權鈺生孩子?!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樓子裳笑笑道,「夜色已深,王妃辛苦,您說。」
覃姍姍忽而怪異的一笑,看看四人,聲音不疾不徐,本是看笑話的最後卻被那主僕三人周身的冷氣凍的說不下去,「……就是這些,姍姍言盡於此。」
『嘭』的一聲,權梟身邊一檀木雕花木桌轟然而倒,碎成一地,樓子裳一驚,趕緊握住權梟的手查看,看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緊緊摟著他不斷安撫,「權梟……權梟……」
權梟雙目赤紅,早就知道覃沐和權鈺手段下作,沒想到往日子裳遭的劫難竟差點又來一次,樓子裳心裡倒是平靜,微微的怒氣看權梟這模樣也消失無蹤了,握住他的手吻吻輕笑道,「跟他們計較作甚?只是計畫罷了,還真能變成真的不成?」
覓芙早就扶著覃姍姍轉過身去,紅著眼眶道,「今日多謝王妃告知,就不留您了。」
「果然主僕情深。」覃姍姍幾乎是被她強迫著轉過身子,但她也不在意,只是揚聲道,「本宮知道祭司與肅王手段高明,眼線眾多,就算沒有姍姍提醒也不會出事,但是……」
她冷笑一聲,「本宮就是想看看,他們明日會如何?!希望兩位不會讓我失望。」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若不提醒明日樓子裳自是能逃過一劫,但卻不一定有時間讓覃沐兩人受難,但是……怎麼可以呢,一個是她的夫君,新婚之夜將她做了哥哥的替身,這本沒什麼,覃姍姍閉閉眼,可是她的哥哥呢?
她不怪哥哥,哥哥優秀怪不得她,但她的哥哥是怎麼對待她的?!
不孕藥!覃沐就是這般對待她的,毀了一個女人一生最珍貴的東西,那般溫柔的眉眼沒有絲毫的猶豫,既然覃沐不仁,她又憑什麼顧念兄妹之意?!
覃姍姍冷笑一聲,覃沐,妹妹我怎能不好好報答你。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元德忍了又忍,猛然跪倒在權梟面前,一身煞氣,「王爺!屬下去宰了他!」
「元德!」樓子裳輕喝一聲,「莫要衝動。」
元德雙拳緊握,樓子裳平日待他們極好,他們早就把樓子裳當成自己真正的主子,現在主子被人這般意淫,怎麼能忍得住?!
權梟看他那模樣,冷笑一聲摟著樓子裳的腰道,「元德你起來。」
樓子裳緊緊握住他的手,權梟低頭在他唇上不斷輕啄,似是說給樓子裳聽也似說給自己聽,「你放心,我知道現在該做什麼,我知道……」
權梟眸中滿是狠戾,片刻後嘴角溢出一絲笑意,「本王倒要看看,這次……呵。」
權梟顯然是被氣很了,樓子裳揮手讓覓芙和元德退下,很是安撫了一番,最後反倒是自己在人懷裡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權梟眼帶笑意,手輕輕點點他的額心,眉目幽深,他是不是對權鈺等人太縱容了些,給他們的時間太多了些……
第三日乃秋獵的最後一日,定是要選出祭典之物的,氣氛變得格外的緊張,一個個都卯足了勁,那些武將顯然眼神輕蔑,對權鈺那邊的人不屑一顧的很,這些弱雞,能做什麼?!
權靖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一大早就陰沉沉的,賢妃眼中有些遮不住的得意,幾乎是有些蔑視的瞥了一眼端坐的容妃,想想兒子與她說的那些……賢妃只覺得這計畫天衣無縫,但她並沒有告訴父親,賢妃知道父親的為人,定是覺得倉促不許他們輕舉妄動,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不拼一把怎麼成?
眼看著權鈺和權梟打頭,疾馳而去,權靖莫測的看了他們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疲憊的被人攙著去了,樓子裳垂著眼回了殿中,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小太監求見,看起來極是著急,覓芙冷笑一聲走出去笑著道,「這位公公有事嗎?」
「哎呦!見過覓芙姑娘。」他偷偷看看四周沒人,湊上前悄聲道,「小的奉肅王之命前來請祭司大人。」
呵!還真的以王爺之名來請主子,覓芙笑笑,溫聲道,「主子剛剛才歇下,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沒什麼事的話就回了吧。」
覓芙雖然笑的溫和卻疏離,小太監暗誹果然世子殿下說的沒錯,祭司與肅王有了隔閡,當即訕笑道,「姑娘說笑了,您看您之前也是為肅王做事的人,若是沒大事,王爺怎會這時候來讓小的叨擾祭司大人對吧?」
「公公真愛說笑。」覓芙淡淡道,「那也是之前了,現在覓芙的主子是祭司,這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哎呦!是奴才不會說話,說錯了說錯了。」小太監啪啪啪就往自己臉上打了幾巴掌,諂媚道,「您看,砍在往日情分就通報一聲如何?」
說著遞給覓芙一個荷包,覓芙掂量一下滿意的笑笑,倨傲的點點頭道,「等著吧。」
小太監連連點頭,看著覓芙裊裊走遠鬆了口氣。
覓芙進了殿內滿臉的笑意,樓子裳放下手中毛筆,「什麼事這麼開心?」
「主子您看。」覓芙笑嘻嘻的將那荷包遞上去,「倒是大方的很,一袋金子。」
樓子裳瞧了一眼失笑,起身理理衣裳道,「確實不少,留著吧,回去給喜樂帶點棗糕,讓他吃個夠。」
覓芙聞言忍不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喜樂最近升為青衣殿的管事,管著青衣殿大小事務倒也開心的很,就是這次狩獵非要跟來就樓子裳拒了,嘟著嘴不開心了好久呢。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樓子裳才慢騰騰的走了出去,那小太監暗呸一聲,什麼東西這麼大的架子,過了今日……哼!他臉上堆滿笑意湊上前去,「見過祭司。」
「起來吧。」樓子裳面色淡淡的,「帶路。」
小太監有些詫異這麼順利,但這是好事,這位在屋子內那麼久說不得琢磨了什麼呢,覓芙看著他那賊眉鼠眼的模樣恨不得宰了他,樓子裳好笑的看她一眼,覓芙最近是越來越躁動了。
那小太監領著他們越走越隱蔽,覓芙輕咳一聲看似極其不耐煩道,「站住!你這到底要帶我家主子去哪兒?!」
「哎!姑娘別急別急,這就到了。」小太監嘿嘿一笑,「這說大事兒得找個隱蔽的地方不是,王爺做事一向謹慎,您就放心吧。」
覓芙冷哼一聲似是默認,小太監悄悄鬆口氣帶著他們越走越靠裡面,已是上午巳時,樓子裳抬頭卻只能看見遮天蔽日的樹木,星星點點的光芒從樹頂落下來,腳下是腐爛的樹葉,空氣倒還不錯,就是無端的有些憋悶,樓子裳無聲嘆氣,看來覃沐找這地方找了許久。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前面忽然有一大片空曠之地,繁花滿眼,中間是一小亭子,看起來有些時間了,雖破舊卻也別有意境,小太監躬身一笑道,「祭司,前面就是了,奴才告退。」
樓子裳揮揮手沒理會他,一步步往前走,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走到涼亭之時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康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想到這裡的人變成了康王,眉頭擰起注視著他身邊的人,「沒想到世子殿下也在?」
「祭司莫要惱怒。」權鈺看他這神色心中極為得意,樓子裳還真是輕而易舉就被騙出來了,「鈺著實是有事相求,無奈用了皇弟之名,實在是皇弟這幾日威風的很,別人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事端不是?」
樓子裳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模樣,暗嗤一聲怎的有人如此不要臉,他臉色淡淡的,「王爺這是何意?肅王與你何關?」
權鈺看了覓芙一眼,極其輕蔑,顯然不把她放在眼裡,更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裡,「祭司就莫要與本王計較這些小事了可好?」
覃沐笑著上前,「王爺說的極是,祭司大人,今日著實是有事相求才出此下策,還望祭司大人見諒。」
覃沐到底會說話,樓子裳淡淡瞥了他一眼,覓芙禁不住道,「下次還請光明正大些,我青衣殿從不做齷齪之事。」
覓芙毫不客氣,權鈺面色有些不好看,樓子裳卻是抿抿唇冷冷的看著他們,覃沐溫柔的笑笑,絲毫沒被影響,「這次是我們的不是,絕對沒有下次。」
覓芙點點頭,維護一般站在樓子裳身邊,她不由得看了覃沐一眼,這位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誰能想起來那般心狠。
「不知康王所為何事?」樓子裳輕嘆一聲,似是看他們態度不錯不予計較或者說,看起來真的親近權鈺不在乎這些小事,權鈺只覺得是後者,想起待會兒……他色眯眯的看了樓子裳一眼,自以為風度十足的道,「我們坐下說如何?」
覓芙真是恨不得宰了他,樓子裳不動聲色的坐下,看了看那茶盞一語不發,「王爺有話就說吧,馬上到了用膳時間,只怕陛下找著急。」
「哎!祭司說的有理,但這不是還有兩個時辰麼。」權鈺笑笑,坐的離樓子裳極近,覃沐勾唇一笑。
樓子裳淡淡看了覃沐一眼,覃沐頓時心裡一咯噔,「祭司看我作甚?」
「沒。」樓子裳溫柔的笑笑,「只是見世子第一面就親切的很,好像子裳的弟弟一樣。」
要是覃垣還活著,這三人一起伺候自己?權鈺咽嚥口水,「緣分緣分,我看世子也是親切的很。」
樓子裳淡淡瞥他一眼,覃沐只覺得身邊就是坐了一頭豬,「時間緊迫就不說這些了,王爺還是說正事吧。」
「對對對。」權鈺輕咳一聲,「祭司對於近日……首獵之物是何看法?」
還真是開門見山啊,樓子裳輕笑一聲看著他們道,「歷來都是選最出彩的獵物,今年自然不會有所變化,不能失了公允。」
「想必祭司也清楚。」權鈺一臉為難,「我這邊可比不過皇弟,皆是武將不說,他自己也是軍營出身,到目前為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樓子裳聞言也有些發愁,權鈺一看深覺自己有機會,不由得長吁短嘆,「哎!自從皇弟回來我是處處忍讓於他,可是他呢?」
權鈺一臉悲痛,「有些事祭司想必也清楚,就算沒有證據鈺爺知曉是誰做的,本王看他流落在外多年心疼他,誰知道他竟是狼心狗肺處處算計於我,有事沒事就想踩我一腳,真真是毫無兄弟之情。」
覓芙垂首眼中帶著殺意,樓子裳眉頭緊蹙一語不發,眼神發冷。
權鈺看他這神色大喜,這樓子裳果然是與權梟起了隔閡,父皇說的話也有用,不然怎會這般大的反應,樓子裳抬手遮住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王爺想要子裳如何?」
「哎!祭司是明理之人,想必不會讓本王為難。」權鈺與覃沐對視一眼,覃沐點點頭,權鈺艱難道,「說實在的,如此這般我也不願,可是皇弟處處打壓於我,本王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樓子裳嘲諷的看他一眼,說的他沒能力是權梟的錯一般?真真是好笑。
「祭司,這首獵之物何等重要你也清楚,鈺實在是無奈為之,首獵之物需的祭司親選,祭司可否網開一面?」
樓子裳嚴肅的看著他,「秋獵祭典多年想必規矩康王最清楚不過,首獵之物是對天下人的交代,代表我大齊國運,為民祈福,豈能以次充好,假作文章,如此這般出了事要誰負責?」
權鈺看著他正直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一聲,「祭司這是何意?難道本王的戰利品進不了您的法眼不成?」
「好或不好,想必王爺自己也清楚的很,不然今日也不會將我叫到這裡。」樓子裳看他這樣子嗤笑一聲,「天下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難道要我睜眼說瞎話,說那兔子比狼更適合做祭典之物嗎?!」
樓子裳懶得與他周旋,不管如何,權鈺今日是不會放過他的,說的再多權鈺也不會滅了他歹毒心思,站起身冷笑道,「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權鈺沒想到他態度如此剛烈,覃沐站起身笑的溫柔,「祭司這是作何?您的意思是王爺是兔子,肅王是不成?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祭司在心裡是這樣想他們的。」
看著權鈺的怒容,樓子裳失笑,淡淡瞥了覃沐一眼帶著蔑視,不屑道,「世子殿下調撥離間倒是一把好手,既然世子殿下這麼認為子裳無話可說,今日之事到此為止,王爺還是在狩獵之上多多下功夫吧。」
「祭司!」權鈺冷喝一聲壓制著怒氣,「本王自不會拿太過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為難與你,今日自有其他安排,不會與肅王相差太多,還望祭台親選時多加關照。」
「子裳自是看獵物辦事。」樓子裳不卑不亢淡淡道,「今日之事讓陛下知道恐怕不大好,子裳這就回了,兩位自便。」
這就是照章辦事的意思!權鈺勃然大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好聲好氣與你商量,你竟是這般態度?!」
「子裳態度可有不對?」樓子裳好笑的看著他,雙手合掌,清風吹來衣衫縹緲,盡顯風姿,輕笑一聲道,「肅王有這般時間不如去好好努力吧!」
他眼神高高在上,帶著不屑,轉身就要離開,權鈺厲喝一聲,「本王敬你是祭司,別給臉不要臉!」
覓芙猛然回身,柳眉倒豎,「王爺還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大齊祭司,如此不敬……可對得起皇室顏面?!」
「主子說話輪得到你一個丫鬟插嘴!」覃沐上前一步,臉一沉巴掌揚起,樓子裳眉眼一厲,握住他的手腕,「世子自重,我的丫鬟還輪不到外人來教訓!」
「呵呵……」覃沐低低的笑了起來,唇角微掀不懷好意道,「你是捨不得教訓這個丫鬟呢?還是因為這是肅王送與你的?」
他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權鈺一眼,「祭司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明知道這是肅王放在你身邊的卻時時帶在身邊,連剛剛看到康王也沒讓她退下,此時更維護……看來祭司……」
他說的欲言又止,覓芙挑眉嗤笑道,「世子殿下身子薄弱,說話自當小心莫要閃了舌頭,我家主子怎麼做與你何干?真真是多慮了。」
「呵!青衣殿的丫頭果然牙尖嘴利。」覃沐心生怒火,他身為世子還沒被個奴才這麼諷刺過,「祭司就是這般教育下人的不成!」
樓子裳縱容的看著覓芙笑笑,「她在青衣殿被寵壞了,還望世子莫要與她計較,到底是我身邊的丫頭,自是比別人縱著些的。」
他說坦蕩,覃沐似笑非笑的看著權鈺,「王爺這下明白了吧?」
權鈺陰冷的盯著樓子裳,怒火中燒,樓子裳這是要與他作對到底嗎?!那之前又是什麼意思,他上前一字一句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定,「祭司這是下定決心向著肅王了是吧?」
「呵!」樓子裳矜持的笑笑,「好大的帽子,子裳說過,各憑本事!」
反正權梟有這個本事!樓子裳輕嘖一聲,完全不需要擔心。
「好好好!」權鈺不怒反笑,一連三個好字,「那祭司就別怪不王不客氣了?!」
說完揮揮手,他身邊那小太監遞上一杯酒,權鈺□□一聲,「祭司喝下這杯酒本王就放你走如何?」
覓芙厭惡的看著他,當真是噁心,樓子裳安撫的看她一眼,笑著道,「想必這酒不單純吧?」
權鈺不語,將酒杯遞的更近了,慢慢臨近樓子裳的唇邊,覓芙一巴掌將那酒杯打落,「滾!」
「混賬東西!」權鈺一腳踹想覓芙卻被她躲開,怒羞成怒大吼一聲,「給本王拿下他們,今日就讓你看看,你的主子在本王身下會是如何浪蕩模樣。」
他說完勢在必得的看著樓子裳,滿臉的不懷好意,只是等了許久林中卻無一絲動靜,他漸漸發覺不對,抬頭卻看樓子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覃沐也跟著心慌,權鈺怒不可遏的大吼,「來人!來人!」
林中『嗖』『嗖』『嗖』幾道身影青天白日一身黑衣飛身而來,手中利劍泛著冷光,紛紛跪倒在樓子裳身邊,領頭之人沉聲道,「主子,均已收拾乾淨,未留一個活口。」
「辛苦了,起來吧。」樓子裳笑笑溫聲道,「你們沒受傷吧?」
「屬下等人無一受傷,謝主子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