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舌戰群儒
皇上昨日早朝忽然暈倒,導致大臣人心惶惶,沒想到晚間宮中就傳出消息,皇上沒事了!
眾臣本來還有些不信,但今日看著龍椅之上,皇上那容光煥發的面容,不由嘴角一抽,還真是!只是……這好的也太快了了些,據說太醫個個束手無策,是祭司親自出手,眾人不禁將視線投向祭司,只見祭司面色紅潤,滿眼笑意,微微扭頭見與皇上笑的如百花綻放,簡直是……情意綿綿!
絲毫不見前幾日的冷漠冰霜,眾人不禁怔怔然的想到,這皇上之前哪兒是身上受傷啊……只怕是情傷!
現在和祭司和好如初,自然好了……之前那隻怕是心病啊!
這麼想著,眾人悚然一驚,這可如何是好?皇上對祭司情根深種,自家女兒進宮那定是得不到好處的,就那日太后意欲為皇上選妃,皇上和祭司那臉色,若是真進了宮……不受寵不說,說不得一個不好全族都要受牽連!
眾人登時心驚膽顫,咬咬牙對視一眼,決定實施第二套計畫,民間選秀,這樣對他們既無威脅,還有了皇嗣,這也是無法啊……總不能皇上百年之後,帝位無人繼承!
眾人對視一眼,禮部尚書看著眾人的眼神嘴角一抽,咬咬牙出列,「皇上,臣有事要奏。」
權梟眼眸微眯,對這老頭子要放什麼屁他一清二楚,但今日他心情好,擺擺手大方道,「愛卿直說便是。」
禮部尚書偷覷了樓子裳一眼,咬咬牙道,「皇上,自您登基以來,邊疆安穩,百姓和睦,安居樂業,在祭司的輔助之下,一片繁榮昌盛,您為百姓,為大齊操勞,臣等怎能不為您著想……」
他這高帽子戴的,樓子裳撐不住笑了,看權梟面上已有不耐煩,樓子裳輕咳溫聲道,「皇上為大齊嘔心瀝血,為百姓勞心勞力,眾人都看在眼裡,嚴大人還有何事?」
禮部尚書一哽,有些尷尬,同僚的眼神直直的射在他身上,他咬咬牙,不禁暗罵自己一聲,怎的就出來做了這個出頭羊,眼看權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握握拳,頓覺信心大增,不敢去看樓子裳的眼,垂眼大聲道,「臣以為,皇上為我大齊命脈所在,皇上登基數年,卻遲遲未有嬪妃,更未有子嗣,子嗣不在,大齊不穩啊皇上,還請皇上盡快納妃,填充後宮,誕下皇嗣,為我大齊留下血脈!」
他說完猛地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遲遲無聲,他等待的雷霆之怒並未到來,不由更加忐忑,更是不敢抬頭,其餘大臣戰戰兢兢的偷偷斜眼看權梟,就見權梟看也不看他們,扭頭與祭司不知道說著什麼,面上還帶著笑意,倒是不見生怒,立時放心許多,有幾人對視一眼,站出來道,「皇上,禮部尚書所言極是,臣附議。」
「皇上,前三年太上皇駕崩,您重孝守孝,然三年孝期已過,開枝散葉,乃是要務啊!」
「皇上,就算您如何醉心政務,也不該忽略自己啊,後宮還是要有人打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讚揚了權梟又是為他著想,樓子裳登時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怎麼沒發現,百官拍馬屁的功夫如此了得!
權梟嗤笑一聲,「都起來吧,有話好好說,沒事就跪成什麼樣子,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殘暴呢。」
眾人大驚,連忙起身,惶然道,「臣不敢,不敢。」
「慌什麼?」權梟輕嘖一聲,「納妃?眾卿想朕怎麼納妃啊?」
眾人一喜,禮部尚書立刻道,「皇上,不如即刻下令民間選秀,凡是及笄女子……」
他還沒說完權梟臉就沉了下去,厲聲道,「選秀勞民傷財,百姓安居樂業,何必擾亂!朕身為皇帝,本該為百姓謀福祉,怎的倒是反過來了?!」
樓子裳嘴角一抽,卻是附和道,「皇上所言有理,況且後宮妃嬪八字極其重要,民間女子不計其數,到時候欽天監怎麼忙得過來,或者一旦有秀女與皇上八字相沖,傷了皇上龍體,眾卿何安?」
「這……皇上,您為大齊之主,為皇上選妃,為皇室開枝散葉本是子民之務,皇上體諒臣民,我等也得體諒皇上啊!那八字一說……不如,不如到時候勞煩祭司算上一算……」
「混賬!」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權梟厲聲打斷,「祭司之身關乎我大齊國祚,小小秀女就得勞動祭司之軀?!祭司也是*凡胎,一旦傷及,誰勞承擔!」
「百姓為朕著想,朕就要勞動他們嗎?那朕豈不是與昏君無異?!百姓不過圖一世安穩,平靜的生活驀然被打亂,朕怎能安心?為了大齊百姓,此事不必再議!」
他說的理直氣壯,義正言辭,彷彿眾臣再說下去就是意圖大齊不穩,不將百姓放在心上,朝臣嘴角抽搐,卻是不敢反駁,皇上嘴皮子功夫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眾臣七口八舌沒一次鬥得過他,說是舌戰群儒也不為過,歷年就沒見過這樣的皇帝,事事都能扯到百姓身上,扯到大齊國本之上,他們反駁就好像視民如草芥,傳出去可實在難聽,偏偏百姓對皇帝廣為傳頌,極是敬重,朝臣苦惱不已。
「皇上,那,那後宮總不能一直空蕩蕩的吧?」
「那又如何?」權梟不在意的嗤笑一聲,「太后春秋鼎盛之年,自會打理……」
他玩味的看了眾臣一眼,「朕床上的事……眾卿倒是格外傷心啊!」
樓子裳聞言不由瞪他一眼,身為皇帝,這言辭也過於放肆了些,那些朝臣登時老臉一紅,禮部尚書輕咳一聲道,「皇上,後宮事關國祚……」
「嘖,朕日日為大齊嘔心瀝血,盡心盡力,後宮本是讓朕輕鬆的,爾等說是也不是?」
眾人對視一眼,連連點頭,「皇上所言極是,可是現在後宮空蕩,您連個解悶的人都沒有。」
「誰說沒有?」權梟冷笑一聲,笑吟吟的看著祭司,「朕雖無後宮,但……祭司夜夜與朕秉燭夜談,祭司性子純善溫厚,待人溫和,對朕更是盡心盡力,對大齊事事上心,沒有後宮朕自在的很,爾等未免操心過多。」
這話……樓子裳登時臉紅了,暗自踢了他一腳,權梟偏偏不知收斂,不等眾臣開口繼續道,「後宮本是為朕解悶,但……朕看著那鶯鶯燕燕的女人忒凡心!這是解悶啊還是為朕添堵啊!」
「這,這……」眾臣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暗道皇上也忒大膽了些,就算他與祭司……那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啊!
一個個嘴角抽搐竟是無言以對,您和祭司的關係能拿到明面上說嗎?!
權梟無拘無束,朝臣倒是束手束腳,不敢直接戳破,就怕他們一戳破,權梟順水推舟,直接將他和祭司的關係公佈於天下,那可如何是好?
百姓反應不可預測,其實他們倒是不太擔心鄰國能怎樣,大齊在權梟的帶領下國力昌盛,這幾年意圖找麻煩的人,一個個被追著打,尤其是那北狄,開始格外的不老實,中間權梟御駕親征,樓子裳伴其左右,權梟擅長兵法,而且兩人功力無人能近身,再聯合起來,殺人不眨眼,頗有橫掃千軍萬馬之勢,名聲傳遍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
大齊眾臣和百姓樂的合不攏嘴,也不知道皇上和祭司是什麼功夫,但總歸是好的不是,北狄被打的狠了,徹底的安生了,百姓對權梟和樓子裳更加推崇,眾臣也是驕傲!
說白了,樓子裳和權梟的事就算真被爆出來,他們也是不怕事的,朝中大換血,一個個都是權梟提拔上來的,文臣糾結於此,武官心思簡單,當日樓子裳捨身相救權梟的事還歷歷在目,兩人情深,武官倒是敬佩的很,朝堂上說納妃的也多數是文官,武官想提都不好意思,覺得對不起祭司一腔熱血,一個個都閉口不言。
但對文臣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和祭司私底下在一起無可厚非,但總得留下子嗣啊!沒有子嗣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禮部尚書是個忠心耿耿的,此時被權梟逼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痛聲高呼,「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您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她老人家著想啊,這麼多年,就是寒門百姓到了這個年紀也抱上孫子了,可憐太后娘娘操勞一生啊!」
他悲聲大喊,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樓子裳嘴角一抽,權梟玩味挑眉淡笑道,「昨日太后還與朕說,她一生最是受不住孩子鬧騰,禮部尚書……倒是比朕還瞭解太后嗎?!」
這話……禮部尚書嚇得腿一軟,「臣,臣不敢!」
權梟冷笑,「太后操勞一生,這時候正應該清閒清閒,再說,母后不敢剛剛四十,怎的就老了!」
「眾卿口口要朕選妃!爾等可為祭司想過?」
眾人和樓子裳都是一愣,只見權梟眉峰一挑,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冷笑道,「今祭司奉天命與朕同住乾清宮,爾等今日威逼朕選秀納妃,後宮之中來往頻繁,祭司當日起誓,不得娶妻生子,不得與女子有染!然大齊祭司風光霽月,風華無雙,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先皇欽點探花,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沈腰潘鬢,麗藻春葩,妙手丹青,一畫難求,錦心繡腸,經天緯地之才!男子見之羞愧,女子見之心折!世間女子安知沒有城府極深之人?到時候一個求而不得,若是給祭司下藥,污了祭司天之貴體,或是因愛生恨,女子難防,到時候一個不好,暗害我大齊祭司!祭司出了事,你們誰負的起責任?!」
「我大齊需祭司庇佑!朕怎能為了選妃而棄我大齊國脈於不顧?!選妃選妃?爾等時時掛在口中,到底安得什麼心?!」
權梟嚴詞厲色,聲音猛然拔高,「爾等好歹也是科舉出身,國子監教導!怎的如此荒唐!做事不顧前後,實在是太另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