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老牛嫩草

齊悅和陸羽往導演休息室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怒吼聲。

“全聰然！你個王八蛋，你自己跟我弟說，你是怎麼故意整我的！”

齊悅嚇了一跳，聽這聲音很像劇裡與他對手戲最多的女二號，梁希晨。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是小和的姐，就是我姐，我哪裡敢這麼做。”

全聰然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有些……慫，與平日裡那愜意傲然的才子形象完全不符。

齊悅與陸羽對視了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再過去。

兩人雖然八卦的心蠢蠢欲動，但女二號怒駡導演，場面總歸尷尬，他們要是去了，更給人增添難堪。

齊悅想了下，搖了搖頭，給陸羽示意離開。

陸羽惋惜，但是齊悅的話也不好不聽，點了點頭。

兩人正準備走，陸羽忽然覺得鼻頭發癢，還沒忍住，一個噴嚏打了出來，聲音還挺響亮。

齊悅回頭看他，“你感冒了？”

陸羽擦了擦鼻子：“不是，我有鼻炎，有時候會這樣。”

齊悅了然，還沒再開口，休息室門口探出一個腦袋，與他正好對上眼。

全聰然：“齊悅！你來了？正好，過來我給你講講戲。”

齊悅一愣，朝他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他發現全聰然只要看見他，就一定要逮著他講戲。

齊悅心裡不由的想：這個導演對演員真負責，怪不得每部電影都拍的那麼好看。

他越想越敬佩全聰然，完全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演技爛到，導演給他特殊待遇。

齊悅走進休息室，屋內有三個人，除了全聰然和看起來臉色還有些難看的梁希晨，還有一個長相可愛，年紀尚小的未成年男孩。

齊悅納悶，視線掃了眼屋內，不是說導演的男朋友來了嗎？在哪呢？

梁希晨看見齊悅，收起了不悅的神色，對他微微笑了笑。

齊悅忙打了聲招呼：“粱姐早。”

梁希晨道：“你早，我弟弟來探班，我和他聊聊。”

齊悅了然，原來是梁希晨弟弟，長得真粉嫩，才上高中吧。

男孩主動打了招呼，“你好，我叫梁希和。”

齊悅也忙道：“你好，我叫齊悅。”

梁希和一直在笑，好像他天生就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看起來又可愛又陽光，讓人心裡暖暖的舒服。

“我知道你，我看過你演的網劇。”

齊悅很是驚訝，他沒想到自己能通過那部名不見經傳的小成本網劇，被梁希和認識。

那是齊悅演戲以來最驕傲的作品，他咧著嘴巴笑道：“聽你這麼說，我太高興了！”

梁希和依舊在笑：“是我在晉江的作者朋友推薦我看的，她們很喜歡你的演技。”

全聰然和梁希晨聞言，不由側目向梁希和，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齊悅高興的滿臉紅光：“真的嗎！那真是太榮幸了。”

梁希和微笑：“我還有你的表情包呢，我們作者群都在用。”

“噗！”

全聰然、梁希晨和陸羽趕緊憋笑忍住。

齊悅茫然，腦袋生出問號：“表情包？？？”

梁希和笑：“是啊，你的表情包可有意思了，你想要我發給你？”

“呃…”齊悅忽然就想起了網路上比較有名的幾位表情包大帝：某康、某韓國演員、某運動員、某歌神……

他們無一例外，表情很…豐富，很…有意思。

齊悅的臉色一瞬也精彩起來，扯了下嘴角乾笑道：“不用了，謝謝，哈哈，哈哈。”

梁希晨站起身，“我要去化妝，先不陪你了，小和。”

梁希和微笑道：“好的，姐。”

梁希晨朝他溫柔笑了笑，抬起頭目光轉向全聰然的時候，狠狠白了他一眼，才踏著高跟鞋離開。

全聰然訕訕笑了笑，朝梁希和道：“寶貝，你等我會，我和齊悅說下演戲的事，你姐的事，我回頭再和你細說啊。”

梁希和依舊微笑臉，軟軟說了聲，“好。”

齊悅詫異的挑了下眉尾，全聰然這模樣慫的不能更慫，好像眼前這個可愛的像貓一樣的男生，是頭猛虎。

齊悅摸了摸下巴，不由的想，全聰然這模樣，怎麼這麼像，傳說中的妻管嚴？

齊悅反應雖然遲鈍，但是也不是個笨的人，他仔細一想全聰然的話，很快想通。

頓時震驚不已，他沒想到全聰然竟然是個戀童癖！喜歡吃嫩草，還是這麼嫩的青青綠草。

全聰然都快三十了，找個高中生合適嗎？

但這是別人的生活，齊悅也無法指摘，只是默默看著兩人不說話。

全聰然抬頭，恰好對上齊悅的視線。

全聰然：“……你別用這種看變態的眼神看我。”

齊悅不吱聲，使勁眨了下眼睛，想要收回這種眼神，沒成功。

全聰然：“……”

他無奈，朝梁希和道：“小和，告訴齊悅你的年紀。”

梁希和笑：“二十五。”

齊悅：！！！什麼！居然和他一樣大！

梁希和看著齊悅哈哈笑了起來，朝全聰然道：“你說的沒錯，他真的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好有意思。”

齊悅忙收起險些驚掉的下巴，笑了笑，“你看起來好小，我還以為。”

梁希和：“以為我是高中生？”

齊悅忙說：“是啊。”

梁希和笑：“別人都這麼說，我只是長的顯小。”

齊悅笑：“原來如此。”

全聰然哼了一聲，“我可不是戀童癖。”

齊悅尷尬，看著他：“我沒說你是啊。”

全聰然又哼了聲，“你嫌棄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齊悅下意識摸了摸臉，繼續裝傻，“沒有啊。”

全聰然眯著眼睛看他，齊悅訕訕道：“原來這麼明顯啊。”

全聰然氣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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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一直到下午三點左右才拍完戲，他中午吃得不多，此時肚子已經餓的發出了抗議。

顧文哲還沒來接他，齊悅估摸他有事請要忙，打算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他走到樓下大廳，離旋轉門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身後有人喊住他：“齊悅！”

齊悅停下腳步，回過頭，劇組的男一號，拿過國內白鶴獎影帝的前輩洛寂朝他快步走來。

他身後還跟著劇組女三號，國內三線女演員，白露。

白露瞧見洛寂朝齊悅走去，還很不悅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洛寂走到齊悅面前，朗聲道，“齊悅，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好找。”

齊悅見到前輩格外有禮貌：“前輩，你好，找我有事嗎？”

他看見白露也客氣喊了聲“前輩”，白露哼了一聲算應和，對他滿臉的不耐煩。

齊悅對她的態度摸不著頭腦，畢竟他們沒有對手戲，幾乎沒見過面。

洛寂朝齊悅使了個眼神，朝他熱情道：“不是說要讓我教你演技嗎？走吧，哥現在有時間。”

齊悅茫然：“啊？”

洛寂是齊悅非常喜歡尊敬的男演員，兩人的對手戲不多，也就今天才配合了一場戲。

洛寂對他的演技全程嫌棄臉，演完還語重心長對他說：“齊悅，你這樣的，應該考個培訓學校回爐重造。”

鬧得齊悅一度認為自己被影帝討厭，連想要個簽名也不敢。

如今看他這般熱情似火，他本就遲鈍的腦袋，更加反應不過來。

白露婉轉的撒嬌道：“洛寂前輩，人家也想讓前輩教演技。”

那嗓子酥軟的讓齊悅差點沒抖開一地雞皮。

洛寂忙道：“今天不太方面，我先答應齊悅了。”

他說完胳膊一伸，俐落的搭在齊悅肩頭，一副哥倆好的架勢，帶著齊悅就迅速往前走。

“洛寂前輩！前輩！前輩！”

白露在後面喊著，跟了兩步，兩個男人自顧自走進旋轉門，將她隔離在門內，讓她只能急的幹跺腳。

齊悅完全被洛寂推著向前走，他瞧著洛寂一副遇到鬼的表情，忍不住小聲問道：“前輩，你真要教我演技啊？”

洛寂小聲道：“噓，先別說話，跟我上車。”

齊悅：“啊？我還……”要等人呢。

洛寂迅速帶齊悅走到車邊，“快上車。”

齊悅沒動：“前輩我等人接我。”

“前輩！前輩！”白露不死心的追出來。

洛寂二話不說，打開門就把齊悅塞了進去，然後迅速坐上駕駛座，扭開鑰匙，一踩油門，“咻”得一聲，揚長而去。

齊悅：“……”這見了鬼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洛寂余光不時掃向倒車鏡，直到拐了個彎，繞過路口才放鬆的舒了口氣。

齊悅：“前輩…”

洛寂這才注意到齊悅幽怨又茫然的眼神，忙道：“抱歉，抱歉，多謝你幫了個忙。”

齊悅好奇，“怎麼回事？”

洛寂歎氣：“幸虧遇到你，要不然我又要掛一條緋聞，被人罵花花公子了。”

齊悅看著他，似懂非懂。

洛寂道：“剛才門口有記者，是白露找來的，想纏著我一起出門被記者拍下，好上新聞，我正愁甩不掉她，正好看見你。”

齊悅懂了，他剛才奇怪的行為也有了解釋。

洛寂無奈：“我一點也不想因為這種事上新聞，太無聊了。”

齊悅沒吱聲，洛寂這個人花名在外，總是能在微博頭條，或者天涯爆料裡看見他和不同的女星之間風花雪月的那些事。

洛寂道：“這次多謝你，欠你個人情，請你吃飯吧？”

齊悅忙道：“小事一樁，前輩不用道謝。”

他剛說完，肚子餓的叫了一聲。

真尷尬，齊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洛寂哈哈笑了起來，“我餓了，陪我去吃個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兒上，我給你傳授點經驗。”

齊悅聽了高興起來，但很快又落寞。

洛寂納悶：“怎麼了？”

齊悅道：“前輩，我演技真的爛到無可救藥嗎？”

他認真想知道，不管是顧文哲還是全聰然，還是對戲最多的梁希晨，他們都只是鼓勵他，指點他，卻從未對他的演技做過評價。

齊悅一直自認為演技不錯，直到聽見洛寂的話，才開始懷疑人生。

洛寂看著他為此發愁的模樣，頓了頓，認真道：“其實，也還可…算了，我說不出假話。”

齊悅看著他，洛寂道：“齊悅。”

齊悅期待，洛寂繼續道：“演技多少需要一點天賦，而你的技能點點偏了。”

齊悅心碎了一地，撿不起來。

洛寂看著他不忍心，又補充了一句，“沒事，你還年輕，現在努力還來得及，我來陪你對戲，至少我們對手戲那幾場，我能保證你合格。”

齊悅一聽，心情略微好了一點：“謝謝你前輩。”

洛寂點了點頭，看著齊悅的臉色一下陰一下晴，覺得有趣。

這個圈子的人大多披著偽裝的面具，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齊悅這樣，心裡想啥都放臉上的單純傢伙。

他在圈中沒什麼真心朋友，多是表面熱絡，實則互相利用的關係。

齊悅這樣的人在洛寂眼中很值得結交，讓他話都變得多了起來。

洛寂帶著齊悅來到自己常去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酒店很豪華，設計卻很獨特高雅。

齊悅跟著洛寂被服務員帶到二樓靠窗的雅座上。

齊悅一路上都在四處張望，欣賞這裡的裝修設計。

他記得與顧文哲住在美國的時候，經常在家裡看見顧文哲畫好的裝潢圖紙，每一張都讓齊悅驚歎他的設計靈感和才華。

其中有個酒莊的設計風格，就與這個酒店十分類似。

齊悅不由想起顧文哲來，拿出手機，沒有他的電話和短信。

真的很忙吧。

齊悅心中有一絲失落，他想了想，怕打擾到顧文哲，忍住撥打電話的衝動，放下了手機。

洛寂點完餐，開始跟齊悅講演戲技巧，還點出了他演戲中的缺點。

齊悅聽得入神，雙眼緊緊的盯著洛寂，一時間忘了其他。

電話忽然響起，齊悅一看，是顧文哲，忙接起。

顧文哲問：“還在拍戲嗎？”

齊悅道：“沒有，結束了。”

顧文哲道：“哦，那我去接你？”

齊悅道：“不用了，我不在劇組。”

顧文哲愣了下：“那你在哪？”

齊悅道：“我在吃下午茶。”

顧文哲問：“一個人嗎？”

齊悅道：“不是，和劇組的前輩。”

顧文哲道：“你吃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齊悅想說不用，但是顧文哲已經掛了電話。

齊悅皺了皺眉，看了眼手機，他怎麼覺得顧文哲的語氣怪怪的。

洛寂笑：“誰？女朋友嗎？查崗查得這麼嚴？”

齊悅被他笑話的有些害羞，忙道，“不是，是…朋友。”

齊悅不知為何，說出朋友時有些心虛。

洛寂哈哈大笑：“朋友？查崗查這麼嚴，這個朋友對你很有想法啊。”

齊悅心想，前輩你真是太耿直了。

他乾笑了兩聲，把話支了過去，總不能告訴他，打電話的是他的前夫…不對，還沒離婚的現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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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和洛寂吃完飯，拒絕了他要送自己回家的提議，給顧文哲去了電話。

讓齊悅感到神奇的是，不到五分鐘，顧文哲就開著車出現在他眼前。

齊悅：…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齊悅上了車，顧文哲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一直沒看他，淡淡道了句，“繫上安全帶。”

這截然不同的態度，立刻讓齊悅察覺到了異樣。

“哦。”齊悅不解的嗯了一聲，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事，聽從的扣上了安全帶。

顧文哲一踩油門，車迅速從酒店駕駛離開。

齊悅茫然的側過頭看他，“你在不高興？”

顧文哲沒出聲，依舊沉著臉。

齊悅更加迷茫，顧文哲生氣了，但他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怎麼了？”齊悅想了下還是開口問道。

顧文哲依舊沉默。

連續貼上冷屁股，齊悅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這尷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回到別墅內，齊悅沒忍住再次開口：“怎麼沒去我家？”

顧文哲打開車門，齊悅跟著他下了車。

走進別墅後，齊悅還想再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門一關，齊悅就被顧文哲按在了門上激烈的吻了起來。

“嗯！！”齊悅忙推開顧文哲，“怎麼回事？！”

顧文哲不予理會，沉著臉將他壓在門上，繼續親吻，伸手就要撕扯他的衣服。

“顧文哲，你說話，到底怎麼了！”

顧文哲將他掙扎的雙手按在門上，額頭抵著他的，穿著粗重的呼吸，眼神銳利的像一頭攻擊獵物的狼，用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句道：“齊悅，我要在這裡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