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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總結婚的日子》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這個週末注定不能好過。

   陳姨把宋飛瀾他們送出大門時,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半晌不敢說話。陶源攬著失魂落魄的宋飛瀾,扭頭對她說:「您回去吧,不用送了。」

   陳姨終究還是沒忍住,多了一句嘴:「飛瀾,也不能全怪你爸,他也不容易。你想想,要是你在他的位置,兩個親生孩子互相殘殺,你能幫誰?」

   宋飛瀾沒有說話,陶源對她點點頭,說:「知道了陳姨,我會勸他的。」

   路邊栽了幾株槐樹,空氣裡儘是槐花的甜膩香氣。宋飛瀾像一隻失怙的小獅子,眼裡既憤怒又哀傷,剛剛那場爭吵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此時走在路上連腿都有些發軟。他扶著膝蓋停下來喘了一口氣,問:「現在怎麼辦?」

   「報警。」陶源輕輕抓了抓他的肩膀,說:「先上車吧?」

   「你剛剛錄音了嗎?」宋飛瀾站起來問。

   「錄了。」陶源打開車門,兩人前後坐上去。

   「那是不是可以作為證據?」宋飛瀾問。

   「不一定,這種偷錄音頻是非法的,但起碼能給警方一個偵破方向,宋思維嫌疑人的身份是逃不掉了。」陶源頓了一下,又說:「而且,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也可以利用自媒體傳播到網上,叫宋思維身敗名裂也不難。」

   宋飛瀾沉沉嘆了口氣,閉著眼靠到椅背上,問:「現在去警局?」

   「你還能堅持嗎?」陶源問。「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過去?」

   「不用了,先把正事辦完吧。」

   兩人在警局裡報案的時候,宋飛瀾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一次是程蔓芳打來的,還有幾次是阮愛濃的,後來他乾脆關了手機。陶源把手裡的證據全部交了上去,包括第一次車禍的錄像、和孫興的談話內容、孫興的銀行賬戶流水、張飛龍的照片、還有中午跟宋思維的對話錄音,其中有幾項界線模糊的非法證據,但足以立案偵查。

   兩人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先到附近的小飯館去吃了點東西,剛吃到一半,陶源的電話也響起來,是宋東來,一開口便是預料中的內容。陶源嚥了喉嚨裡的食物,叫了一聲:「爸爸。」

   「你……陶源,我一向看好你。」宋東來說,過了電的聲音顯出些蒼老、無奈還有失望。「你比飛瀾腦子清醒,咱們爺兒倆理一理這件事。」

   陶源答應了一聲,說好。宋飛瀾在對面坐著已經聽出話音,卻沒有出言打擾,而是放下筷子把自己的電話開了機,頓時叮鈴啷噹發出一串未接來電和信息的提示音。

   「今天的事,我不計較了。」宋東來仍在電話那頭努力說服陶源:「現在你跟飛瀾打算怎麼辦?」

   「我們還沒想好。」他沒說實話,宋家的經濟實力雄厚,若宋東來有對公安機關行賄的想法,不說能不能成功,但一定會把事情變得很麻煩。

   那邊果然說:「你勸勸飛瀾,讓他別置氣了,過兩天叫思維向他賠罪。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我的東西,將來遲早是飛瀾和飛卿的。再者,就算真的把思維送去坐牢,除了叫外人笑話,影響我們的企業形象,其他於事無補,到底是自己家人,她一時糊塗……」

   陶源並不反駁,順著他的話音答應了幾聲才掛掉電話。

   宋飛瀾見他掛了電話,聲音沒什麼起伏,問:「是不是讓我們私下解決這事兒?」

   陶源點點頭,說:「他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追究,可以在經濟上給你一些補償。」

   「不要他的補償。」宋飛瀾吃了一口面,說:「哪怕他要斷絕父子關係,這事兒都不能善了。」

   兩人吃完晚飯到家,房間裡立刻傳來幼貓的呼喚聲,宋飛瀾扶著鞋櫃換了鞋,嘆了口氣對陶源說:「把三隻貓崽子給忘了。」

   「你休息吧,我去喂。」

   「沒事兒,我又不是林黛玉,沒那麼嬌弱。」宋飛瀾到廚房去沖了奶粉。貓崽子們看到他,立刻像嗷嗷待哺的幼鳥一樣張著嘴,一個個叫得更歡了。

   陶源一邊把窗戶打開通風,一邊收拾房間,宋飛瀾給貓喂奶的時候手機又響起來,陶源看了一眼,發現是阮愛濃,便沖房間裡問:「你媽電話,接不接?」

   「她今天下午打了無數個了。」宋飛瀾把二壯嘴裡的奶嘴拔出來,它立刻喵喵地哭叫起來。陶源進來把手機遞給他,宋飛瀾接過來,把奶瓶遞給陶源,說:「該二壯了。」

   陶源把二壯抓到大腿上繼續喂,宋飛瀾在旁邊接了電話,那邊劈頭蓋臉先說了他一頓:「你怎麼一下午都不接電話?急死我了,還以為宋家那群賤人要殺人滅口呢。」

   「有事兒,手機沒電了。」宋飛瀾懶洋洋地說。

   阮愛濃沒注意到他的語氣與以往不同,繼續說:「你找到證據怎麼也不跟媽媽說?這次宋家那娘仨可栽了個大跟頭,你爸今天下午跟我磨了半天,叫我勸你。」

   宋飛瀾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你抻著點兒,這回非得削他一塊肉不可。」阮愛濃的聲音笑吟吟的。

   宋飛瀾卻不想聽了,說:「媽,您要沒什麼事兒我就先掛了。」

   「慢著,我還有事要叮囑你。」阮愛濃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練過,聲音總是軟綿綿像撒嬌一樣,年輕的時候能把宋東來的骨頭聽酥。「你也別太犟了,把父子關係真搞僵了對我們也沒有好處,適當還是跟你爸服服軟撒撒嬌……」

   「媽,我的事兒您別管了,您就每天敷敷面膜就行,我爸就算不要我,也不會不要您,您放心吧。」他說完掛了電話,那邊又打來,他沒接,阮愛濃大概以為他鬧了小脾氣,便也不再堅持。

   這天夜裡寒流來襲,好好的春天竟然又降起溫。宋飛瀾半夜起來把貓窩挪到浴室,又開了一夜浴霸。

   第二天早晨陶源去上班,宋飛瀾因昨夜沒休息好,起來喂了一次貓又窩回床上睡回籠覺。

   九點多鐘的時候手機再一次像發了瘋似的吱哇亂叫起來,他迷迷糊糊接了電話,宋東來在那邊暴跳如雷,喝罵他:「宋飛瀾,你這是長了大本事了!準備連爹也不認了,是不是?」

   宋飛瀾躺在床上略想了想,問:「宋思維被抓了?」

   「我就想不通了!」宋東來氣得聲音都有點抖:「你非要把她送進去,對你有什麼好處?真要鬧得家破人亡才行?」

   「沒什麼好處,就是為瞭解氣。」宋飛瀾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臉,說:「爸,當初宋思維要殺我您沒管,現在我把她送進監獄,也希望您不要插手,這不是該體現親情的時候。」

   「你真要鬧得魚死網破?」

   「您一直沒懂這個邏輯關係,不是我要鬧,是她要殺我,我依照正常法律程序報警立案,不是鬧。」宋飛瀾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開了公放,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您要真想當個公正廉明的大家長,就抄起手別管,相信咱們的警察叔叔,一定會還宋思維一個清白的。」

   「宋飛瀾,我只說一遍,你現在趕緊去給我撤案!」

   「不可能。」宋飛瀾穿好了衣服,又重新拿起電話放到耳邊,非常平靜地說了一句:「我不可能撤案。」

   宋東來被他堵得無法,又深吸了一口氣,才耐下性子勸他:「殺人未遂,是未遂!你現在活蹦亂跳的,就算真的把她送進去,能住幾年?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想不開呢?」

   「就算她在裡面只住一天我也高興。」

   「我昨天給陶源打電話,他跟你說了嗎?」

   「說了,您要收買我。」宋飛瀾趿拉著鞋子走到廚房,一隻手把陶源買的早點從保溫桶裡倒出來。

   宋東來咬了咬牙,怒不可遏道:「我看就是因為跟他結了婚,你才變成這副目無尊長的樣子!原來你哪有這麼大的主意?」

   宋飛瀾的呼吸滯了一瞬,半晌才說:「我是因為跟他結了婚,才知道正常人的日子該怎麼過,才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什麼感覺。目無尊長就目無尊長吧,反正你們這群長輩也為老不尊。」他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南瓜粥,說:「您還有什麼招兒都一口氣說完,反正我也不會妥協。」

   「就算斷絕父子關係,將來一分錢也不留給你,你也不妥協?」宋東來說:「飛瀾,你想想清楚,別腦子一熱為了置氣幹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我可以原諒昨天你和陶源的出言不遜,別再執迷不悟。」

   宋飛瀾攪弄南瓜粥的手頓住,他恍然聽見有什麼東西真的破碎了,半晌,才用輕到快要聽不見的氣聲說:「……斷絕……就斷絕吧。」

   電話裡的忙音響了好一陣,宋飛瀾才反應過來。他木著一張臉,喝完了一碗粥,收拾了餐盤之後,打了一輛車到公司去。

   昨夜的寒流帶來了一陣微雨,宋飛瀾下車時肩膀被打得半濕,到辦公室裡身上還裹挾了三分寒意。

   陶源見他過來有些詫異,問:「怎麼忽然過來了?」

   「一個人在家裡悶得慌。」宋飛瀾把兩杯咖啡放到桌上,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喘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問:「陶源,要是……寰宇幹不下去了,咱們開間咖啡廳怎麼樣?你之前跟我說的,貓主題的咖啡廳。」

   陶源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十分敏銳地發現上面隱藏的幾絲無措和悲哀,問:「爸爸……給你打電話了?」

   「他說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宋飛瀾像是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面上很平靜,只偶爾流露出一些無可奈何的傷感,說:「我爸是寰宇最大的股東,要是真斷了,這兒估計也得斷,他已經用財產做要挾了。好在這兩年做那幾部爛片稍微賺了點錢,我賬上還有一些存款,足夠咱們另起爐灶再幹點兒別的了,不管是飯店還是咖啡廳,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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