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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總結婚的日子》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陶源看了宋飛瀾一眼,說:「我都可以,不然回家吃?」

   「好,但是你會不會很累?」宋飛瀾整個人扯著安全帶往前,企圖趴到駕駛座後面的椅背上,說:「以後你也教教我,簡單的煮麵條什麼的。」

   陶源一邊說好,一邊叫他別亂動,老實待在位子上。

   兩人到家,在樓下的小超市裡買了肉絲和甜麵醬,回家吃炸醬麵。陶源炒好了鹵,叫宋飛瀾看著煮麵的鍋,他自己在一旁切蔥絲那些菜碼。宋飛瀾一雙眼睛一會兒看看鍋,一會兒看看陶源,問:「怎麼判斷面熟了沒?」

   「你用筷子挑一根出來夾斷,看看面條芯是不是還是白的,如果外面發亮,裡面還有一點白,就差不多了,再攪兩下就可以出鍋了。」陶源一邊把切好的黃瓜絲碼進盤子裡一邊說。

   宋飛瀾聽他的話,夾起一根面條看了看,說:「應該好了吧?還有一點白。」

   「你嘗嘗,覺得熟了就撈出來。」

   宋飛瀾吹了一根面條嘗了嘗,陶源側臉往這邊掃了一眼,說:「熟了,盛出來吧。」

   宋飛瀾一邊手腳並用笨拙地往外撈面,一邊問:「你怎麼看一眼就知道它熟了?」

   「生活經驗。」陶源把菜和鹵都端到餐廳裡,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男神形象在宋飛瀾眼裡愈發光輝閃耀。

   兩人吃完午飯,廚房小白宋飛瀾收拾了碗盤去洗碗,陶源把餐桌擦乾淨,一邊在另一個洗手池裡洗抹布,一邊問:「今天下午去郊南嗎?週日,那兄妹倆很可能在家。」

   宋飛瀾想了想說:「也好。」

   兩人中午小憩了一會兒,下午又驅車到郊南去。這邊是尚待開發的郊區,除了一群小作坊式的工廠,只剩下一些破敗的村落民房,還有上回宋飛瀾見過的那一小片苟延殘喘的棚屋。

   不管是他們的車子還是兩人的穿著氣質,都跟這片區域格格不入,陶源遠遠的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說:「咱們倆走路過去吧。」

   宋飛瀾點點頭下了車,兩人在荒草叢生的土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不一會兒,鞋上就沾滿了灰塵和泥土。宋飛瀾跟在陶源旁邊,一邊走,一邊把鞋裡的小石子抖出來,說:「我覺得他倆很可能還是不在家。」

   陶源扶著他叫他把鞋脫下來磕了磕,問:「為什麼?」

   「就那房子,隨便找個什麼地方窩著都比那兒強。」宋飛瀾穿好了鞋,又邁開步子。

   「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家的狗窩,那兒不管再怎麼破,也是兄妹倆的家。」陶源說:「過去碰碰運氣吧,要是真不在,就當郊遊了,週一再到他們學校去。」

   兩人走到棚屋的小巷子口,今天拾荒的老太太沒在,但這片臨時住宅區顯然比工作日要多了幾分人氣兒,可能是平常打工的人都回家來了。宋飛瀾駕輕就熟領著陶源走到那對兄妹的小屋前,說:「要是張大仙沒坑我,應該就是這兒了。」

   房簷低矮,陶源的腦袋不知道碰到什麼,發出一串叮鈴鈴悅耳的響聲,他一抬頭,便看見那串生鏽了的風鈴。宋飛瀾說:「這就是我說得那串風鈴。」

   陶源伸手摸了摸,小屋裡昏暗著沒有開燈,兩人無從判斷裡面是否有人停留。宋飛瀾的腦袋剛趴到窗子那兒想往裡頭看,就跟一雙充滿戒備的眼睛對上了,把他嚇了一跳,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蹦到陶源身上。

   陶源摟住他,問:「怎麼了?」

   窗子裡那雙眼睛正打量著他們,眼睛的主人已經掀開了那片不知從哪裡拼湊來的破布窗簾,一個瘦到脫形的少女正欠身站在那兒,她身前還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書本,大概在就著日光讀書。

   宋飛瀾認出來,她就是那天在馬路對面下了公交車的女孩兒。陶源扭頭跟他對視了一眼,聽到女孩兒在屋裡問:「你們有事嗎?」

   只要陶源跟宋飛瀾在一起,幾乎能全權代理當他的發言人,宋飛瀾什麼都不用帶,連腦子也不用帶,只要人跟著就行了。陶源開口說:「你好,是周力家嗎?」

   女孩兒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說:「我爸已經死了。」

   「……」陶源沉默了兩秒才說:「我知道,請節哀。」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很不好惹,宋飛瀾進屋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敢亂瞟,跟在陶源身後,只看到眼前黑乎乎膩著陳年油污的地板。屋子裡攏共只有兩把椅子,其中一把還瘸了腿,墊了兩塊磚頭勉強用著,兩個大男人有些侷促。小姑娘拖著書桌前的那把椅子過來,放到他們跟前說:「請坐。」她自己卻站著。

   宋飛瀾說:「我們不坐,你坐吧。」

   她一直沒開燈,狹小的屋子裡只有一扇窗,陽光憐憫的照進來斜斜一方。女孩子站在那兒說:「坐吧。」

   宋飛瀾小心翼翼挨著那塊墊了磚頭的椅子坐下,旁邊陶源說:「不如我們去外面說吧,這附近有小飯館嗎?」

   女孩子不吭聲,只是看著他們,過了一會兒,又重複了一遍,說:「我爸已經死了。」

   陶源拉過那把完好的椅子,挨著宋飛瀾坐下來,他們兩個一坐下,這間屋子就比剛剛顯得敞亮了一點,女孩子站在那兒,顯得很單薄,像一株快要枯死的泛黃的嫩苗。

   「你哥哥呢?」陶源問。

   「就算你找我哥,他也沒有錢。」小姑娘說。

   宋飛瀾已經不太想問了,他回頭看了陶源一眼,沒想到陶源還沒有放棄,仍然很鎮定的樣子,說:「我們不是來要錢的。」他指了指旁邊的宋飛瀾,說:「這個哥哥,就是之前差點被你爸爸撞死的人。」

   女孩子沉默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陶源又問了一遍:「你哥哥呢?」

   「學校週末補課。」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們別去學校找他。」

   宋飛瀾已經不知道這樣的逼問還有什麼意義,他心裡有些難受,抿了抿嘴唇,站起來走了出去。陶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沒有動,還在屋裡跟女孩說話,問:「你媽媽很早就走了嗎?」

   女孩兒沒有回答,而是說:「我替我爸爸跟他說聲對不起,但我爸爸已經死了,我們也沒辦法,而且我們沒有錢。」

   陶源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她都沒有回答,只是反覆說她爸爸已經死了。過了一會兒,陶源走出來,看到宋飛瀾正在門外看著那串風鈴,便說:「我們走吧。」

   兩人一起往棚屋的巷子外走,那天在垃圾堆裡拾荒的老太太拖著一編織袋的飲料瓶回來,看到宋飛瀾也沒什麼反應。

   一直等兩人走到巷子外,宋飛瀾才開口:「陶源,咱們別查這兒了。」

   陶源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而是說:「那個女孩兒叫周銘,她哥哥叫周釗,他們的媽媽生下周銘就跟人跑了,兄妹倆從小跟著父親一起長大,都很聰明,一直是學校的前三名,周釗馬上要考大學,但是沒有學費。」

   宋飛瀾一直聽著,過了半晌才說:「這有什麼意義嗎?」

   「意義就是,他們的父親很可能為了給兩個孩子攢學費,鋌而走險決定幫某個人除掉你。」陶源看著他,輕輕說:「寶寶,我知道這個小姑娘無辜,可是你自己不無辜嗎?我不無辜嗎?天地不仁,你渡你的劫,她渡她的劫,我們都沒有辦法。」

   宋飛瀾半晌沒說話,聽見他繼續說:「你可憐她,誰來可憐你?」

   「我既是可憐她,也是可憐我自己……」宋飛瀾放慢了語速,低聲說:「這世上跟我有仇的人不多,數來數去也就家裡那幾個,你覺得會是誰?就算是她們三個一起幹得,又能怎麼樣?」宋飛瀾抬了眼,有些沮喪地看著他:「我總不能也雇輛車把我大媽或者大姐、二姐撞死吧?我們家又不是開遊樂園的,每天玩兒碰碰車。」

   「故意殺人者,可以處死刑、無期徒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殺人未遂,可比照既遂犯從輕或減輕處罰。」陶源看著他,語氣帶著涼意:「犯罪者理應受到懲罰。」

   宋飛瀾怔了一下,半晌沒說話,他伸手去牽陶源的手,像是要尋找安全感,當整個被握成拳頭包裹起來,溫熱的掌心摩挲著他的手背,宋飛瀾才找到些真實感似的,說:「陶源,我從來不敢試探自己在一個人心中所佔的份量。這件事不是你想像得那樣簡單,你覺得如果把我和那母女三人放在一起,對於我爸來說,哪邊更重?」他苦笑了一聲,說:「他會允許我把她們其中一個人送進監獄嗎?」

   「他不允許又怎樣?他是你爸,但他不姓王,不叫王法。」陶源看著他:「你不止是他兒子,還是我丈夫,你對他來說不是唯一,但對我來說是。」

   宋飛瀾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聽見陶源繼續說:「堅強一點,飛瀾,你退讓了這麼久,得到過哪怕一次回報嗎?」

   「……」宋飛瀾過了好半晌才張張嘴,說:「真的要這樣?」

   陶源看著他驚惶又不安的眼睛,心中不忍,情不自禁將他攬進懷裡,說:「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永遠陪著你。更何況……還不一定是她們,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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