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醉

　匡牧人回到公寓發現沒有人，有些意外。在他的想像中，這幾天秦子夜應該是宅在家裡幾乎連臥室都不怎麼出才對。

　他翻出換洗的衣物打算去洗個澡，這時手機響了，看見屏幕上秦子夜的名字，他將手機放到耳邊：「喂？」

　「咚」的一聲重響從聽筒裡傳過來，匡牧人到口邊的話停住，那邊立即又傳來玻璃砸碎的聲音。

　通話斷了，匡牧人皺眉看了屏幕一秒，撥通了韓東的號碼。

　韓東沒有把車停進飯店的停車場，而是靠在路邊熄了火邊抽菸邊等秦子夜，匡牧人的電話打過來他立即就接通了，剛要寒暄兩句，匡牧人已經快速問道：「你跟秦子夜在一起？」

　「啊？沒有啊……哦，子夜在參加晚宴，我把他送到了飯店，正在等他出來。」

　「哪個飯店？幾樓？」

　韓東老老實實交代了，腦子還沒轉過來，電話就被掐斷了。他莫名其妙，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從車窗裡抬頭看高聳的大樓，上面幾層都是一片漆黑。

　在28樓的豪華大包間中，落地窗前那張餐桌此刻已經翻倒，桌子上的餐盤、酒杯等器具碎了一地。

　秦子夜被宋文哲重重扔到了kingsize的大床上，想起身卻起不來，臉龐因憤怒而愈加緋紅。

　宋文哲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脫掉西裝外套，用一種看落網獵物的眼神悠然的看著床上的秦子夜，「我也不想用下藥這種方法，可是我沒有耐心跟你玩兒追逐遊戲，你一開始收下我的禮物不就好了嗎？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呵呵……」

　他一手扯開領帶，跨上床。秦子夜的臉頰潮紅，瞪視他的目光卻十分冰冷，宋文哲鏡片後的雙眼微微一眯，透出些狂熱神色。

　他捏住秦子夜的下顎抬起他的臉，呼吸變得興奮：「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我第一次偶然看見你露出這種倔強的眼神，是在網絡上那張你錄製節目受傷的照片裡。當時我就想，如果你在我的床上被我狠狠幹時這樣看著我，那會讓我非常有感覺！」

　秦子夜想罵他變態，可他發現他的嗓子乾燥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巨大的屈辱令他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宋文哲卻因他的反應流露出越加濃厚的興趣：「就是這樣……你這種被人凌辱又不甘的表情太漂亮了！我想你不會讓我太無聊，除了今晚，我們還可以繼續多瘋狂幾夜！」

　「滾……開！」秦子夜咬牙吐出兩個字。

　宋文哲「哼哼」冷笑：「等藥效完全發作，你就會自己張開腿求著我幹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更想先干現在這樣的你！」說完他解開襯衣的扣子，向秦子夜壓了下來。

　秦子夜艱難的抬起手推抵，卻被宋文哲輕而易舉撥開，掙扎中他能清楚聞到宋文哲身上高檔的男士香水味。那香味令他噁心，在那香味的包圍中，他不知為突然想起了匡牧人身上混合了汗水與廉價香菸的味道，在這一刻，那味道竟令他無比想念。

　剛才他暗暗撥了緊急電話，不知是否撥通了。他的手伸入衣袋握住手機，拿出來狠狠往宋文哲的額頭上砸下去。

　秦子夜身上沒有力氣，這一下並不很痛，但宋文哲依舊被激怒了。他揚起手一巴掌正要打在秦子夜臉上時，客房的門鈴急促響起。

　「不管是誰都給我滾！」

　「宋先生……」門外傳來陳京小心翼翼的聲音，「宋老先生電話找您……您要不要出來接聽……」

　宋文哲詫異了下，冷冷瞥了眼秦子夜，扶正鼻樑上的眼鏡框，起身下床。

　「爸爸找我什麼事？」宋文哲扭開門鎖，門一開鼻青眼腫的陳京便被人迎面推了過來！宋文哲被陳京撞得連連後退，還沒看清眼前情形領子就被一把提起，然後腹部劇痛！

　匡牧人把宋文哲扔在地上，抬頭就看見床上的秦子夜，跑過去見秦子夜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呼吸困難周身無力的樣子，立馬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回頭陰鷙的看向宋文哲，宋文哲抱著腹部縮在地上，疼得臉色發白，也在怒瞪他。

　要不是秦子夜現在衣衫還算整齊，匡牧人絕對會過去再給宋文哲補兩下，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胸口還是有股無名怒火在燒。

　他把秦子夜打橫抱起來，低頭問：「還好嗎？」

　秦子夜虛弱的看了他一眼，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點了點頭。

　匡牧人是開秦子夜的車來的，他抱著秦子夜快步離開包間直接放到停在路邊的車裡，驅車返回。

　剛進家門，匡牧人正想送秦子夜回臥室，秦子夜抓住他的手臂，嘴唇顫抖著磕碰出幾個字：「扶我去……浴室……！」

　匡牧人也是男人，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他二話不說把秦子夜抱進浴室放進浴缸，然後幫他脫衣服。

　秦子夜轉開臉，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我……自己……」

　匡牧人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浴室，關上門。

　浴室裡很快就傳出水聲，匡牧人在客廳等了會兒，只聽到水聲越來越大。他心情莫名有些煩躁，點了支菸抽了幾口又在菸灰缸裡摁滅了。

　足足一個小時過去秦子夜都沒有絲毫要出來的跡象，匡牧人來到浴室外正準備敲門，就聽到裡面一聲重響。他立即推門進去。

　浴缸裡的水已經滿得溢了出來，花灑掉在地面上，金屬殼裂開了，還在噴著水，剛才的聲音大概就是花灑砸在地上發出來的。

　秦子夜躺在浴缸裡，襯衣解開了貼在身上，褲子也沒有全部褪掉，他閉著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了過去。他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已經紓解過了，反倒像已經被藥力折磨的意識全無。

　匡牧人幾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臉。秦子夜沒有反應，他又加了點力道。

　秦子夜的睫毛輕抖，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匡牧人見他怔怔的看著自己，漸漸的，茫然的神情變得委屈又無助。

　匡牧人確定秦子夜現在是神志不清了。

　秦子夜的目光一點點迷濛，呼吸急促起來，輕喘道：「我好難受……」

　匡牧人沒有再猶豫，拽下秦子夜已經濕透了的褲子，又拉下他的內褲。他那裡的反應早就非常強烈，匡牧人將手伸到了他腿間。

　匡牧人的手掌寬大火熱，帶著浴缸裡的溫水緊緊貼握的觸感令秦子夜的身體劇烈的顫動了一下，他的後背緊緊抵著浴缸，仰起頭，大口喘息。

　匡牧人手下動作不緩不慢，一直看著秦子夜。

　秦子夜全身緋紅，身上半穿不穿著的一件襯衣早已被水浸得透明，貼在皮膚上，薄薄的布料下，可以看見細膩緋潤的肌膚。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喘息與低吟流過喉嚨散發出來，落在浴室裡帶起淺淺的回音，最後淌進匡牧人的耳朵裡。

　朦朧的眸光倒映著一室燈光，水流沿著髮絲滑下臉龐，輕輕滴在水面上。

　這樣的秦子夜，真的很漂亮……

　匡牧人撫慰的速度加快，力道加重，秦子夜的喘息越加凌亂，到了後來，他緊緊閉上雙眼，不得不緊緊咬住下唇來抑制身體中那可怕的快感，他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只能不時溢出一聲小動物般的嗚鳴。

　堆積的快感越來越強烈，秦子夜的下唇被咬得充血破裂，腥澀的液體在口中散開。一隻手撫上來，掰開他的牙，然後用拇指的指腹細細摩挲在他的唇上。

　秦子夜睜開濕潤的雙眼，淺淺一層液體後是匡牧人輪廓硬挺的臉龐。他的目光從匡牧人漆黑深邃的眼睛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在臨到頂點的一刻，最後一絲理智也不再存留，欺身過去貼住了他的唇。

　四唇相觸的柔軟令匡牧人下意識手上猛的一用力，秦子夜的身體劇烈一震，爆發了出來，接著意識徹底飛離，癱軟的倒回浴缸中，昏迷過去。

　浴室裡安靜下來。

　匡牧人起身，看著全身泛紅昏睡在浴缸裡的秦子夜，舌尖那點鮮血的味道無比清晰。

　好在浴缸裡的水一直都是溫熱的，這樣折騰了一番秦子夜也沒有感冒。第二天秦子夜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正在發愣，敲門聲響，匡牧人端了一碗米粥進來。

　秦子夜驀然看到匡牧人，有些尷尬。

　其實秦子夜不太想的起來昨晚浴室裡發生的全部事情，但是他腦子裡有些模模糊糊的景象，隱約記得些什麼。

　「醒了就吃點東西吧。」匡牧人把粥放在床頭櫃上，秦子夜身上還在發軟，匡牧人扶他坐起來，手掌隔著一層睡衣，秦子夜卻彷彿能夠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

　秦子夜端起碗低著頭喝粥，匡牧人站在床邊，問他：「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請個醫生過來看看？」

　秦子夜搖頭，把粥放下，低聲說：「昨天謝謝你。」

　「哥哥救弟弟有什麼好謝的。」匡牧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秦子夜腦子還有些懵，抬眼看他。

　匡牧人兩手插進褲子口袋裡，扯了下唇角：「你可不就是我弟弟？我不是你哥，你會借錢給何昌明？」

　「……你不是不承認嗎？」

　「呵……」匡牧人嘲弄的笑了笑，「我換不掉血管裡流著的血，承不承認，我和你還不都是兄弟。」

　秦子夜嘴唇動了下，沒有發出聲音，耳朵裡卻一直迴蕩著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