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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龍[種田]》第32章
 ☆、32.醫院

   秋禾在小旅館裡醒來後,一時不辨東西南北,迷怔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前一夜的事。

   看看手機,才睡了兩個多小時,他心裡有事,雖然兩眼發澀,卻再也睡不著了。又見對面床上白川一動不動,似乎酣眠正暢,唯恐自己翻來覆去打擾了他,索性輕手輕腳起了床,穿好衣服出去了。

   秋禾在門口站了片刻,決定去周邊尋找合適的出租房。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外公和劉爺爺都傷得重,住院時間必定不短。就算只有他和白川輪流看護,住旅館也是筆不小的費用,更何況過幾天沈琳也要來,擠在那小旅館裡,吃住都不方便。

   早上他也留意了,醫院食堂裡飯菜沒什麼油水,兩個老人倒是不挑嘴,可他們傷了骨頭,想要康復得好,飲食調理上少不得要下功夫,至少也得弄個做飯的地方。

   所幸縣醫院周邊有不少專門用來短期出租的房子。秋禾跑了小半天,看了好幾處房子,還真叫他尋著了一個地方,一戶人家三樓剛空出來一間房,只有一室,進門過道里帶著個廚房和衛生間,看起來挺乾淨,當然租金也不便宜。秋禾和房東大嬸聊了幾句,那大嬸先聽說他在醫院照顧外公,就有了幾份好感。又看秋禾一副乖巧討喜的相貌,言語性格也極省心,便很爽快地降了點價。秋禾感激不盡,當場付了定金,約定第二天就搬進來。

   等他回去旅館時,打開房門,卻發現屋內空空,白川不知何時出去了,秋禾打他電話也關機,便在房裡等了等。後來想到肯定是白川不見自己,先去了醫院,於是也往醫院去了。

   到了病房,裡面坐了滿滿一屋人,除了兩個傷員和石老六,還來了兩位警察。年長的那位,正是秋禾見過的那位王警官。

   警察們顯然來了有一陣了,正在問昨天下午發生的事。秋禾便沒出聲,只進去在外公床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旁聽。這才把昨天發生的事聽了個大概。

   鎮上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一般都在地裡勞作,到傍晚才會歸家。那幫人想來是特意挑著傍晚時分來打人的。兩輛車從鎮裡呼嘯而過時,半路上被鎮上一個姓孫的老頭看見,覺得不對,便遠遠地綴著,跟上去看了看。那兩輛車停到沈家和林家門前,一幫人下了車徑直進屋,把屋裡傢伙什砸了個稀爛。老孫頭看情形不對,忙跑回鎮上,把這事告訴了剃頭鋪的老劉,老劉一邊邀了撥老兄弟,一邊給沈寶成打了電話。沈老漢接了電話,忙不迭地從地裡趕回來。一群人約齊了,拿著扁擔棍子,往沈家趕時,正逢著那幫人開著車下來,兩撥人在路上就打了起來。

   鎮上的人都是些老頭子,年老體衰,哪擋得住一幫如狼似虎打慣了架的街頭混混?一時掛綵受傷的不在少數。那些人還看出沈寶成和劉老頭是領頭的,下手尤其重。打完了,跟沒事人一樣,拍拍屁股就走。鎮上的人趕不及,也不敢趕,眼睜睜看他們開車揚長而去。

   王警官詳細問了那些人的相貌特徵,表示這件事所裡很重視,一定會嚴查到底,給鎮裡一個交代。秋禾聽了,在旁邊插嘴說:「就抓了那些人也沒用,他們不過是打手,受人指使來的。得把背後指使的人也抓起來!」

   王警官並不意外,只問:「你知道什麼線索?都來說一說。」

   秋禾便把以前有人到白川家打架鬧事被趕走的情形說了,又說:「上回來的人少,被我們趕走了,大家也就沒聲張。鎮上的人又沒有得罪過誰,除了那個劉宏明還有誰?這人到現在還不死心,天天打電話纏著白川,要買鎮後面的地,什麼無賴下作的手段都使出來了,看白川沒反應,鎮上人又肯幫他,這回乾脆就連著老人們一起打了!」

   別人聽了還好,只劉老頭是個暴脾氣,頓時怒從心底起,一迭聲說:「就是他!不提我還忘了!除了他們還有哪個?王警官你們要為老百姓作主!我不得白讓他們打!不把他們抓起來,出了院我就睡到你們派出所裡去!我一個孤老頭子還怕哪個?」

   王警官和另一個小警察哭笑不得,只好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表示他們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又讓兩個老人安心養傷,便走了。他們走後沒多久,白川也進病房來,秋禾便問:「你去哪兒了?」

   白川說:「找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秋禾便把打聽房子的事情細說了一遍。石老六聽了,不免對秋禾刮目相看,覺得這孩子年紀不大,考慮事情倒很周到細緻。他們來時太匆忙,換洗衣服一律沒帶,幾個人商量了一番,準備讓白川晚上在醫院守著,秋禾和石老六先回鎮上,收拾出幾個人的行李,明天一早帶過來。

   下午秋禾便跟石老六開車回去了。一到鎮上超市前,遠遠就見一大群人聚在門前那棵老槐樹下,正群情激憤。秋禾剛一下車,就聽花娘娘大聲喊:「短陽壽的畜牲們!青天白日就敢來偷樹,完全沒得王法了呀!老天爺不長眼,怎麼不下道雷劈死他們!」

   石老六估計是涼石鎮裡的當家人,他下了車,老人們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講了事情始末。原來今天上午大白天又來了一幫人,鬧哄哄開著一隊車,直接到銀杏谷,把那千年古樹挖了十幾棵,大搖大擺地走了。鎮上老頭們剛受了傷,幾個主心骨又都不在,沒有人敢攔。那車從他們家門口走,老孫頭上去問了句,就被人一掌搡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石老六聽了,並未多說,只安撫了幾句,讓大家各自散了。他自己面沉如水,坐在堂屋裡抽起了煙。花娘娘一邊罵,一邊跟秋禾去家裡收拾東西。昨天警察過來拍照後,花娘娘把兩家簡單清掃了一下,秋禾也來不及感傷,拿了外公和自己的換洗衣服,又打包了兩床被縟,轉身去了隔壁白川家。

   白川房裡,唯一的一台電腦也被砸得稀爛,花娘娘白天進來時,估計也不敢亂動,只給他胡亂堆在桌子上。本來房子裡四壁蕭條,被這破爛的一堆,更襯得出奇寒酸。秋禾看得心裡發堵,把白川的衣服收拾出幾件,也就出來了。當晚他沒敢在自己家裡住,去花娘娘家住了一宿。

   第二天石老六有事,秋禾和花娘娘一起搭班車去了縣城醫院。兩人肩挑手提,把東西安置到新租的房子裡,氣都不歇一口,便忙起來。趁著花娘娘手腳麻利地收拾房子,秋禾去了菜場,買回幾隻鴿子,要燉湯給醫院裡的人送去。

   花娘娘扒在廚房門旁,見秋禾做事有條不紊,這才放下心來,看了一陣,感嘆說:「秋禾,你要是個姑娘家,提親的能排幾條街!」

   秋禾一邊拍姜,一邊笑,說:「男的就沒人追了?」

   花娘娘打量著他,毫不留情地說:「男人麼,總歸要做田裡的事,要出力氣。你這身子骨,還得再長壯實點才好。」

   「照您這麼說,以後追白川的姑娘肯定多。」秋禾開玩笑。

   「白川倒是個好的,長得帥,力氣也大,就只是性子怪,待人不親熱!」花娘娘設身處地地分析:「哪家岳丈喜歡個冷冰冰的小女婿?」說著她又突發奇想,「把你兩個的優點合一合,我看倒是蠻好!」

   秋禾給鴿子肉焯著水,心想,白川怎麼對人冷冰冰了?他明明是很好的人,鎮上人不瞭解他罷了。

   他忽然又想到秋忙時白川和外公在地裡的情形了。那身高腿長的少年彎腰在田間勞作,襯衣被汗濡濕,貼在腰腹上,天生一派螂形鶴勢的好身材。那麼英俊的男孩,誰家少女看了不心動?在樹下吃飯時也是,明明是自己愛吃的香菇燒雞,非要讓給外公和秋禾,還要眼看著秋禾嘟嘟囔囔地吃下去才心滿意足,跟他自己吃了好東西似的,在旁邊抿著嘴笑。

   秋禾想到那笑臉,沒來由地一陣心熱,忽然又想起那憨貨睜著兩眼,問他是不是喜歡他的事來,一時有點慌,差點把鍋鏟失手掉地上了。

   兩人做好飯送過去時,劉老頭聞見噴香的鴿子湯,一口氣喝了兩碗。幾個人邊吃邊聊,花娘娘嘴快,把銀杏樹被偷的事又說了一遍,劉老頭覺得這完全是把涼石鎮人踩在了腳下泥地裡,沒拿他們當人看,氣得要捶床,沈寶成也沉著個臉不吱聲。倒是白川,從頭聽到尾,臉上無波無瀾,似乎對這事無動於衷。

   下午秋禾便讓花娘娘回去了,她家裡地裡事情都多,不能在醫院裡久耽誤。花娘娘百般囑咐,才戀戀不捨地走了。

   白川和秋禾兩人便排了個班。白天兩位老人吃喝拉撒事情多,由白川在醫院守著,晚上兩人搭手給老人洗漱了,由秋禾值夜,他人瘦,還可以擠在劉老頭旁邊睡一會兒。兩人商量好了,抽老人們中午睡覺的空兒,秋禾把白川領到新的住處,認了地方,才又去醫院。

   走之前,秋禾低頭想了一陣,說:「你別太難過了。鎮裡有石六叔,他們估計想再去偷也沒那麼容易。十幾棵樹,丟了就丟了,好孬人沒事!」

   「嗯,」白川淡淡說:「我知道。我不傷心。」

   秋禾想,銀杏谷也不知道被那些人糟蹋成了什麼樣,那些白鳥也不知還在不在,他光想想,心裡就一陣陣難受,白川又怎麼可能不傷心?

   臨出門,白川又給他拿了件外套,叮囑說:「夜裡涼,可別感冒。」

   「嗯。」秋禾接過衣服,這才轉身出了門。

   秋禾走後,白川簡單洗漱了下,便上了床,睡到半夜,他忽然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連帽套頭衫,把帽子戴上,又在裡頭加了鴨舌帽和口罩。打扮齊整了,輕輕拉開三樓的窗戶,往樓下看一看。

   天空一片深紫,大多數樓房已經一片漆黑,只有昏黃的盞盞路燈,鱗次櫛比亮到遠方。白川觀察了一下房屋四處的攝像頭,輕鬆跨上窗檯,悄無聲息地一縱身,像一只輕巧的貓咪,攀上另一幢樓房的窗檯,又順著旁邊下水管道爬上屋頂。之後他彎下腰,在屋頂上潛行,從一處高樓騰挪跳躍至另一處,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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