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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龍[種田]》第79章
☆、79.陷阱

   白川趕到那個老舊的陽台上時,秋禾已經不在那裡了,空氣中甚至找不到他的氣息。在落滿灰塵的陽台欄杆上,那顆他親手打磨的龍牙,孤零零掛在一根生鏽的鐵絲上。

   看到龍牙的那一刻,白川的呼吸都斷了。他顫抖著伸出手,把龍牙拿起來。上面的皮繩斷口很新很不規則,顯然,有人強行從秋禾脖子上拽下了這顆龍牙,故意掛在了這裡。

   那些人搶在他前面抓走了他,還精心掩蓋了氣味!幾乎不用猜,他就知道那是些什麼人、他們要幹什麼。

   白川原地站了片刻,掏出手機,撥了秋禾的電話號碼。出乎意料之外,秋禾的電話居然是通的!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白川心裡重新湧上微弱的希望,他多希望自己猜錯了,多希望秋禾並沒有被抓住,而是躲在小鎮的某個角落,等著他來找他,——是那樣就太好了!

   然而,電話很快被掛斷了。緊接著,手機接到一條短信,竟是秋禾發來的。白川看著短信提示,顫抖著手指點開,下一刻,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裡,他的愛人、他恨不得呵護在手心裡的寶貝,這會兒正被人在嘴巴上貼了膠布,對著鏡頭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手機叮咚一聲響,又一條信息來了。白川木然點開,上面只有一行字,還想再見他嗎?

   渾身的血液凍成了冰凌,骨頭縫裡都是森森寒意,在這個初夏的正午,白川手腳一片冰涼,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喊,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老丁終於在後面氣喘吁吁地趕來了,看到白川臉色鐵青站在居民樓前,他心一緊,沖上前問:「秋禾人呢?還沒找到他?」

   白川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暴戾的殺氣讓老丁背後升起一股寒意。

   「他被帶走了?是……什麼人?」

   白川冷笑了一聲,說:「能趕在我前面搶人,能掩蓋氣息,你說是什麼人?」

   老丁怔住了,不能置信地說:「狩師?……這怎麼可能?狩師委員會已經在討論丁家和你的合作,這種時候誰會來招惹你?……難道是江家?」

   白川沒有理他,舉步朝外走,老丁忙追上去,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找人!」

   「到哪兒找?」

   白川停下腳,森然道:「他們抓他走,不就為了引我過去?我去!」

   老丁忍不住朝他暴喝:「知道那是陷阱你還去?你傻嗎?」

   「不然呢?」白川紅著眼,回頭朝老丁大吼。

   「林白川你冷靜點!」老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焦燥不安,鄭重說:「他們不敢把秋禾怎麼樣!你相信我!秋禾是人類,不是什麼野獸,要是他出點事,江家這一族一輩子都別想抬頭做人了!……冷靜點!我馬上和殷長老聯繫,讓他們給江家施壓,這件事一定會解決的!」

   白川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了老丁一眼,眼神裡充滿警惕、鄙夷,還有濃濃的仇恨。——因為沈寶成和秋禾,他對人類一度形成的信任、對和老丁達成的諒解,在這一刻已經全面崩塌了。

   老丁的心沉了下去,完了,這條龍要發瘋了!

   「我冷靜不了!」白川眼底湧上血氣,雙目漸漸赤紅,一字一句說:「若秋禾有事,我一定屠盡天下狩師!」

   說完,他朝前面跑去,到拐彎處縱身一躍,跳上對面一座樓房的五樓,猿猱般攀了上去,在一片錯落的屋頂後消失不見了。樓下一個人提著菜,正悠然從此路過,看到這一幕,立刻歇斯底里喊了起來。

   他竟連掩藏行跡都不屑做了!老丁愕然剎住腳,看著白川消失的地方,心中升起沉沉憂慮,想了想,一轉身拐進了小巷。

   此時,秋禾正在一輛車上備受煎熬。他被人反銬著雙手,頭上蒙著個密不透光的黑袋子,拖上了這輛車,一路顛簸著,不知過了多久,車才終於停了下來。

   有人粗暴地把他拉下車,拖著他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頭上的黑袋子被扯下來,嘴上的膠布也撕開了。秋禾閉了下眼,適應了光線後,就見自己所在的是一間破舊空曠的大房子,房裡有一大群人,正或站或蹲地圍成一圈,討論著什麼。

   「七少,人帶來了。」把秋禾推進來的那人說。

   圍在一起的人都朝他們看過來,一個高個子的年青人站起身,朝秋禾走了過來。

   秋禾瞪著他看了很久,驚訝地說:「江……江搖光?是你?」

   「是我,沒想到吧?」江搖光邊說,邊冷冰冰地打量著秋禾。

   「你……,是你叫人把我抓到這兒來的?」秋禾極為震驚,心底的恐懼消散了些,卻湧上一種更為不祥的預感,「為什麼?我跟你無怨無仇,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為什麼?你不知道為什麼嗎?」江搖光諷刺地笑了起來,「你是跟我無怨無仇,可有人跟我有仇!不僅有仇,還他媽仇大了!」

   他說到後來咬牙切齒,近乎目露凶光。秋禾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試圖講道理,「你和白川有什麼恩怨,難道不應該由狩師委員會出面解決嗎?你綁我來幹什麼?」

   江搖光嗤地冷笑了一聲,回頭對後面的人說:「聽到沒有,現在的狩師委員會,竟然連一個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弱雞都知道!那幫老東西,大概還覺得自己很時髦、很與時俱進吧!」

   身後那群人中,一個年紀稍大的人應聲道:「提他們幹什麼?一幫只曉得空談的老傢伙,只怕連狩師這兩個字怎麼寫都忘了!」

   另一個年輕些的也說:「咱們江家,不需要那幫老東西來做主!」

   秋禾渾身發冷,從這些人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漠然、鄙夷和仇恨。在他們眼中,他恐怕也跟一頭待宰的靈獸差不多吧。

   他啞著嗓子說:「你們這是犯法的!」

   江搖光又笑了起來,陰黑空曠的房間裡,那笑聲非常滲人。秋禾怎麼都無法把眼前的這個人跟幾個月前的陽光大男孩聯繫到一塊兒。正恍神間,江搖光湊近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說:「對啊,我們犯法了,怎麼樣?你是不是很想哭?先忍會兒吧!等會兒我們把你那位小情人抓起來,抽他的筋,吸他的血,剝他的皮!到那時候,你想哭多久都可以!」

   秋禾緊緊抿上了嘴,決計不再跟這個神經病多說一句話,免得自討苦吃。江搖光也沒再理他,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二十多人,說:「剛才說的,大家都記住了嗎?」

   眾人肅然道:「記住了,七少!」

   「按我們的部署,一步步來,別亂了陣腳!」江搖光頓了頓,語氣裡竟帶了點哽咽,說:「二哥三哥的病能不能治好,就全仗各位了!實在頂不住,別硬扛,把他引到這兒來。都去吧!」

   那二十多號人有條不紊地疾掠而出,屋外響起幾聲狗吠,片刻後歸於寂靜,空曠的房間裡只剩下江搖光和秋禾,以及押送秋禾來的那兩個人。

   江搖光緩步上前,揮手抽了秋禾身後那人一巴掌,咬牙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連個小孩都看不住?差點壞了大事!」

   那人挨了打,低著頭一聲不吭。秋禾低著頭看地上,儘量不跟江搖光有視線上的接觸,——他現在敢肯定,江搖光肯定是瘋了!還瘋得不輕!

   只可惜江搖光並不打算放過他,他冷冷看了秋禾一會兒,問旁邊人:「發信息給他了嗎?」

   那人恭恭敬敬地答:「發了,七少!」

   江搖光伸出手來,那人忙把秋禾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他。江搖光翻開短信看了看,哼了一聲,說:「那就再發一張,刺激刺激他,也讓他早點過來!」

   說著拿起手機,打算給秋禾拍照,從鏡頭裡看見秋禾又驚又怒地瞪他,皺眉道:「把他頭髮薅起來!」

   旁邊有人一把薅住秋禾的頭髮,扯著頭皮往後拉,秋禾吃痛,被迫抬頭,就見眼前亮光一閃。江搖光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直接把照片發了出去。

   「你他媽神經病!」秋禾瞬間什麼都顧不得了,破口大罵:「江搖光你個傻逼!你個懦夫!有本事就單挑,只會在背後使陰謀詭計你他媽也好意思自稱狩師!」

   話音未落,只覺得頭一嗡,已經挨了重重一巴掌,秋禾半邊臉都被打木了,等喘一口氣清醒點時,嘴上早被人重新貼上了膠布。

   「從現在開始,你倆盯著他,」江搖光陰沉沉地看著秋禾,對另兩人說:「要是他跑了,誰都別想活!」

   說完,他轉過身,縱身一躍,從一扇空洞洞的窗戶裡跳了出去,消失在門外蒼蒼暮色裡。那兩人便提小雞子似的,把秋禾提溜著扔到牆角,銬在旁邊一根水管上,之後在旁邊找了堵掩體,靠著坐了下來。

   秋禾這才得以好好打量週遭情形。這顯然是一處報廢的廠房,屋裡到處是灰塵和蛛網,開裂的水泥地上胡亂堆著沙包,形成了幾個粗糙的掩體,地上還拖著些電纜線,通向廠房盡頭的一個大坑。透過破爛不堪的窗戶,隱隱能看到院子里長滿荒草。

   天一點點黑下來,秋禾靠坐在牆角,手被銬得發麻,臉上也火辣辣地疼,心裡焦燥到了極點。

   自己怎麼這麼蠢!明知道有危險,還隨便往外跑!自己落到他們手上也就算了,還要被當成誘餌,把白川引進埋伏圈!想到白川現在不知在什麼地方殊死搏鬥,秋禾就又焦慮又惶恐,心裡充滿悔恨。

   不要來啊白川!求你別上當!求求你了……,你那麼聰明,一定能看出這是個陷阱的對不對?!

   屋外最後一絲光線也斂去了,濃重的黑暗淹沒下來。後來不知何時起了風,風颳過空蕩蕩的窗櫺,發出嗚嗚的響聲,跟貓哭似的。在時斷時續的風聲裡,遠處突然傳來噹的一聲響,似乎是金鐵相交的聲音。

   旁邊兩人明顯一震,迅速爬到秋禾旁邊,把手銬從水管上解下來,依舊反銬雙手,一人一邊把他緊緊按在一堵掩體旁。其中一個小聲說:「來了!」

   就聽外面嗖嗖聲不絕於耳,顯然是□□齊發,輕微的腳步聲夾雜其間,偶爾有一兩道狗呔,幾道人影從窗外掠過,不時有人從屋外跳進來。

   一片異樣的寂靜裡,外面突然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叫聲尖利刺耳,令人毛骨悚然,卻在響到一半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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