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坐在車上,阿瑞斯並沒有立刻發動車,而是看向了安詣。
安詣此時也眉頭輕蹙,無奈得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不知道。”
阿瑞斯伸手拉住安詣的手,說道:“別擔心,會弄清楚的。”
安詣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他側了下身,面對阿瑞斯,認真說道:“阿瑞斯,我的感覺很奇怪。我覺得我跟他們很親近,就好像他們是我相處過多年的鄰居、朋友,而我們是久別重逢的那種喜悅和信任。但我發誓,我真的一個都不認識他們,安森斯特的人就不提了,甚至那些從南安來的人,他們恐怕也只是在星網上見過我的臉而已。他們為什麼對我這麼親近?”
阿瑞斯卻想得更嚴重,他問道:“有精神力侵入的感覺嗎?”
安詣搖頭:“沒有。你知道的,我現在的精神力,恐怕整個人類裡都沒有能悄無聲息地侵入我精神力、控制我感知的人在。我是真的發自內心地很親近他們,不是被控制了,我分得清。”
“別著急。”阿瑞斯打開了車子的自動駕駛模式,他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等到車子飛入空中軌道,阿瑞斯才對安詣說道:“以後別過來了。”
“誒?”安詣一聽,卻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阿瑞斯的眉頭更緊了:“你知道的,情況不對勁。”
“唔。”安詣沉默下來,但過了一會,他又輕聲說道:“我知道,阿瑞斯。可是你也該知道,如果這不是偶然的情況,那表明他們的異常時跟我有關的。無論是惡意還是善意,他們都是沖著我來,善意也就罷了,如果是惡意,那絕對不是我不過去就能消弭得了的。”
“你想說什麼。”阿瑞斯側頭,有些生氣:“如果是惡意,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不是如了他們的意了?”
“不然呢。幾百人,又都是無辜的平民,你不可能關著他們一輩子、或者流放、或者殺了他們吧?”安詣安撫地撫摸著阿瑞斯的手背,說道:“這件事要搞清楚才行,我保證,我不會單獨過去。”
阿瑞斯咬了咬牙,握緊了安詣的手,半晌才妥協道:“我會讓人安排治療師,但你去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好。”安詣笑了,仰頭過去親了阿瑞斯的側臉一下:“不是要給我買衣裳嗎?走吧。”
阿瑞斯知道安詣這是在“安慰”他,無奈一笑,拉著安詣的手,重新輸入了目的地。並且讓菲爾去拿這幾個月管制基地的所有相關資料。
安詣看著阿瑞斯如臨大敵的表情,心裡又軟又暖的,但是他實際上並沒多放在心上。好像他從本能就認定,那些人不會傷害他。
當然,這種情況是危險的。所以安詣之前的話也不是說說而已,他需要一些“冷靜、客觀”的人在他的身邊,預防自己“當局者迷”。
安詣不想阿瑞斯愁眉不展,一下午逛街都使盡渾身解數地跟他說話,甚至不避諱旁人,時不時做點兒親昵的小動作,終於讓阿瑞斯釋懷一笑。
兩人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滿載而歸。回到莊園裡,菲爾已經在客廳等著他們了,手裡還拿著一個資訊記憶板——這種資訊記錄板是完全無法聯網的,被用來記錄比較私密的資訊。
“嗨,菲爾。”安詣笑著跟菲爾打了招呼。自從菲爾可以元素化身體後,她的皮膚就瞬間白回到了原來的狀態,現在更是把頭髮留長了一些,不動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有點兒禦姐范兒。現在她已經成了阿瑞斯的官方發言人了。
安詣先一步走進去,阿瑞斯在車邊,吩咐瑞恩把他們買的東西都拿進去。
菲爾見阿瑞斯還沒進來,於是伸長了脖子、視線往安詣的領口裡鑽,遺憾的是並沒有看到什麼曖昧的痕跡。但她也看得出來,安詣是被“滋潤”過的。
菲爾嘖嘖兩聲歎道:“看來塞恩大人還是沒忍心折騰你,你居然能下得來床。”
安詣:“……”
很想對菲爾說你家塞恩大人就是個牲口,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忍了吧。
於是安詣掛起一個蒙娜麗莎的微笑,各種盡在不言中。
這時,阿瑞斯進來了。菲爾一秒立正,表情肅穆,雙手遞出電子板:“塞恩大人,關於管制基地的所有資訊都在這裡面了,還有之前他們的檢查治療檔案,也全部存檔了。”
“很好,你下去吧。”阿瑞斯擺擺手,讓菲爾離開。
菲爾行了個軍禮乾脆地離開了,走之前偷偷沖安詣眨了眨眼睛,一臉的“今晚繼續加油”的流氓臉。
安詣無語,他去吧台倒了兩杯果汁,坐到了阿瑞斯的旁邊遞過去一杯。
“謝謝。”阿瑞斯接過杯子,親了安詣一下,然後打開了手裡的板子。
菲爾已經把所有資料歸檔了,阿瑞斯直接點開了那些人的檢查治療報告。
檢查結果顯示,這些人都是受了刺激導致的選擇性失憶。但是每個人的失憶情況不太一樣:有的只是單獨忘記了一樣東西或者一個人;有的卻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情況;還有的甚至像個嬰兒一樣記憶空白。
而在治療報告的資料夾裡,還有幾個視頻,是記錄的治療師給失憶的人治療的畫面。
阿瑞斯打開了連看模式,和安詣一起看完了所有的視頻。
這一看,還真看出了些奇怪的地方來。
一開始都很正常,那些人也很配合。可是當治療師試圖用精神觸鬚為他們檢查的時候,本來被注射了藥物、已經昏睡的失憶的人,突然就掙扎了起來,反抗情緒很重,這樣的情況,一般治療師是無法繼續用精神觸鬚治療的。
但是要知道,治療師用來麻醉病患的藥物都是特質的,針對神經,別說普通人,就是異能者也無法靠自己的意志力醒過來。
可這些普通人做到了。
而在這些視屏之後,都附有治療的報告。經過“反抗”精神觸鬚治療的患者,在治療之後,他們的情況就會加重,有些是忘記的東西更多了,有些則是性格完全變了樣,如同受到治療創傷的人的情況一樣。
“怎麼會這樣?”安詣很吃驚,他又翻看起了這些失憶的人的個人檔案。這些人裡有異能者,但是沒有種植師,這說明他們的精神力並不強。
安詣皺眉,又把這些治療視頻和報告看了兩遍,最後,安詣突然愣了一下。
“想到什麼了?”阿瑞斯立刻察覺到了安詣的情緒,他側頭看著安詣,問道。
安詣不確定地說道:“你還記得去年的交流會嗎?”
阿瑞斯點點頭,但不知道安詣具體指的是什麼。
“去年的交流會,莘耶特拿出了幾樣東西,都是異大陸的。而其中有一樣功法,在攻擊之後,會讓被攻擊的人性情大變。”
阿瑞斯眉頭微蹙,想了想,微微搖搖頭:“情況不太一樣。但這也是個線索,我會告訴他們的。既然有關異大陸和獸族,讓多古也加入其中比較好。”
“嗯。”安詣翻看著板子裡的資料,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了,但他還不死心地想要繼續看。
“不看了。”阿瑞斯伸手關掉了板子,拿過安詣的杯子放到桌上,說道:“你累了,這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好了,我給你下面吃吧,放在冰箱的獸骨湯還有些,用那個做高湯來煮面?”
安詣笑了一下,順從地答應了:“好。”
阿瑞斯俯身親吻了一下安詣的額頭,然後說道:“上去洗澡,一會就可以吃了。”
“嗯。”
這晚,安詣做了個夢。他夢見了很多螢火蟲圍繞著他,跟他嬉戲玩耍。螢火蟲在空中變成了暖暖的火光,圍著安詣的身體,在他的腰腹彙聚成了一個螢火環繞的圈。安詣只覺得暖,就像是飽受嚴寒的人被浸入熱水池子裡,很暖很舒服。
安詣這晚睡得很好,早上都是笑醒的。
“做什麼美夢了?”阿瑞斯感覺得到安詣的愉快,俯身在安詣的額頭和側臉親吻著。
“唔……”安詣想了想,然後茫然:“忘了,就覺得挺開心的。”
“開心就好。”阿瑞斯的手滑進安詣的衣擺,吻上了安詣的脖頸。
“癢。”安詣笑著側頭,卻沒有推開阿瑞斯。他因為有自愈能力,所以並不會覺得辛苦,食髓知味這種事,誰還不會啊。
阿瑞斯見安詣沒有拒絕,欣喜地親了親安詣的唇,然後扒掉了安詣的褲子,壓了上去。
兩人鬧到九點多才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安詣問了管制基地的事情安排,阿瑞斯告訴他還要等幾天。
又過了兩天,多古跟治療師那邊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安詣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些想念那些人,所以安詣決定再去一次。
阿瑞斯沒有阻止,只是讓艾比姐弟倆陪著,並帶了十個親衛兵,還給艾比和亞度尼斯下了命令——絕對不能離開安詣的身邊,如果有任何的不對勁,不管安詣的意願,一定要把安詣完好無缺地帶回來。
安詣對此哭笑不得,但也沒有拒絕,並保證一定早點回來——不知道為什麼,阿瑞斯對那群失憶的人的敵意很重。
再次來到管制基地,安詣一如幾天前來的時候一樣受到了熱情的歡迎,而他帶來的親衛兵也毫不意外地被冷落到了一邊。不過艾比跟亞度尼斯兩個卻跟標槍一樣,任由人群怎麼推擠,也跟在安詣身邊不挪步。
安詣依舊被簇擁到草地上坐著了,但是這一次,他身邊被堆放的食物和“小禮物”卻多了很多,像是這幾天積攢的份全部拿出來了。
“不用全部給我。”安詣無奈地笑著,伸手捏了捏離得近的小孩的臉。
一個孩子仰著頭,詢問道:“不要?”
安詣笑著點頭:“我是大人,不吃這些糖果了,你們留著自己吃就好。”
“那要什麼?伯爵大人要什麼?”孩子繼續問道。而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他的人也都看著安詣,期待著他的答案。
安詣原本只想敷衍一下的,但是莫名的,腦袋裡突然就出現了小院裡的那個水泥小房子。他想要什麼?他想要1號快點‘復活’,想要更多的靈氣。
當然,這些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嗯,你們想要幫我?我要什麼都會給我?”安詣心中一動,問道。
不僅那個小孩子,其他大人們也跟著點頭,十分整齊地“嗯”了一聲。
安詣笑了:“很好。我想要玩醫生遊戲,現在我是一聲,你們扮演病人好不好?”
安詣今天來,也是想要自己用精神觸鬚試探的,因為這些人對他的態度不一樣,那麼對他的精神力觸碰可能不會太排斥——當然,這需要實驗。
小孩聽了,立刻舉起手:“我、我當病人!”
“很好。那這位病人,乖乖坐著不要動哦。”安詣哄著他,一邊慢慢地探出了精神觸鬚。
但是當安詣的的精神觸鬚伸出來的時候,小孩的視線就從安詣的身上轉移了。他看的方向,正是安詣的精神觸鬚所在的方向。
安詣一愣,隨即移動了一下自己的精神觸鬚,果然,小孩的視線也跟著移動了,而且他的神情越發狂熱和崇敬,甚至在這一刻,連安詣都被他忽視了。
他看得到!
安詣愕然,這些人裡沒有種植師,普通人又怎麼能看到他的精神觸鬚?
“伯爵。”這時候,亞度尼斯突然開口叫了安詣一聲,艾比也微微張開了嘴唇,舌尖劃過唇瓣,隨時都能發出無形的致命聲波。
他們都看不到安詣的精神觸鬚,但是他們看得到這些人的變化——除了那個小孩,其他人的視線也在剛才一瞬間,全部跟隨那個小男孩的視線晃動著。
安詣也是經由亞度尼斯提醒,才發現了其他人的異狀。這下安詣更加驚愕了——這些人竟然全部都看得到他的精神觸鬚!
這太詭異了。
安詣猛地收回精神觸鬚,那些人仿佛從夢中醒來,一時間有些遺憾,但那份狂熱又很快移到了安詣的身上,依舊是之前那樣的親近。
“我知道了。”這時,之前問問題的小孩突然開了口,他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朝著安詣摸去。
亞度尼斯正要動作,被安詣輕輕搖頭制止了。
那個小孩的手放在了安詣的肚子上,他仰起頭沖著安詣驚喜地笑:“小寶寶!”
安詣:“……”
艾比&亞度尼斯:“!!”
“沒有小寶寶。”安詣剛才有些發毛的心臟又安靜下來,他失笑,想要拉開小孩的手。
“是小寶寶!”小孩沒有動,反而把另一隻手也放上去了:“軟軟的、甜甜的、乾淨的……好吃的小寶寶。”
安詣的眼倏然瞪大,但是他驚愕地發現,他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了;同時,一股寒意從小孩的掌心傳出,往他的肚子裡鑽。
“伯爵!”艾比發現了不對勁,立刻發出一聲聽不見的聲波,聲音形成聲浪,震地周圍的樹幹都搖晃起來,但是那些人卻紋絲不動。
亞度尼斯大驚,立刻抽出了武器,正要攻擊的時候,卻見安詣頭頂上一直趴著睡覺的小水母浮動了起來,它飄離安詣的頭頂,一個眨眼都不到的時間,倏然膨脹了數倍,像個鐘罩一樣罩住了安詣。
“啊——”那個小孩慘叫一聲,雙手從安詣的肚子上抽離,連滾帶爬地退開了一米多的位置。
同時,其他圍著的失憶的人,也都全部退開了些,一臉驚恐地看著金色小水母。
金色小水母恢復到了雞蛋大小,懶洋洋地落到了安詣的肚子上。當它落下,安詣就感覺到肚子裡的寒意化作了暖意,熨燙得他渾身的經脈都舒展開來,十分舒服。
“嗚嗚……”那個小孩哭了起來,然後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給你,都給你。伯爵大人不要生氣,嗚嗚……”
他這一哭,其他人也都哭了起來。
這一群人在安詣的跟前,就像是連上了永遠解不開的連鎖效應,一個人的情緒就代表這群人的情緒,一群人的喜怒哀樂都融合成了一個人。
“別哭啊。”安詣有些招架不了。
但是經過剛才那一下,亞度尼斯和艾比怎麼可能還讓他留在這裡。兩人不由分說地攙起安詣,亞度尼斯低聲道:“伯爵,該回去了。”
安詣點點頭,雖然他對這些哭泣的孩子依舊心有同情、憐惜,但是他的理智知道剛才的情況很危險,因此並沒有固執地繼續留下。
“對不起、對不起……”小孩還在哭,看著安詣離開,也並沒有追上去。
小孩伸出手,像是要抱抱一樣的動作,然後其他人也一起伸出手,他們低喃著說道:“都給你,都給你……”
與此同時,在元祖廣場的聖光花店裡。
正在侍弄花草的馬斯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的雙眼不可控制地變回了綠色的豎瞳。馬斯放下手裡的小鏟子,走到了陽臺邊上,朝著生態園的方向仰望著天空,眉頭微微蹙起。
他的表情很複雜,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有些排斥,但最後卻依舊沒分出什麼明確的資訊。
馬斯地自己的直覺向來自信,即使這樣模糊的感覺,他也沒有放過。他叫來一個店員,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個店員就脫下了店裡的圍裙,離開了聖光花店。
另一邊。
安詣在亞度尼斯他們的護送下,很快離開了管制基地。剛坐上車,阿瑞斯的通訊就接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阿瑞斯的臉色非常不好,他肩上的小水母也浮動起來,搶鏡地撲到了光屏跟前。
安詣這邊的小水母也同樣擋了安詣的鏡頭,兩隻在光屏兩邊手舞足蹈了一會,又退回到各自主人的肩頭落座了。
安詣這才說道:“出了點意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安詣混亂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夾帶著他自己的感覺,讓他心裡有些堵。
“那一瞬間,那種親近感完全不見了,好像他們都從我認識的朋友,變成了對我心懷敵意的人,我甚至覺得他們恨不能把我吃掉。但也只有那一瞬,之後就……”
“你沒事吧?”阿瑞斯緊張了起來,並同時往外走去。
安詣知道他要幹嘛,說道:“我沒事,你忙你的,不用來接我,我馬上就回來了。”
阿瑞斯不停,身形一閃,通訊被掛斷。這是直接發動異能了——他禦風的能力可比飛車方便,至少不會顧及空中軌道。
幾分鐘後,阿瑞斯就出現在了安詣的車旁。
安詣開門下車,然後立刻被阿瑞斯擁進了懷裡。兩人肩頭的小水母也歡快地在空中相會,觸手牽著觸手轉圈圈。
阿瑞斯的心跳有些快,他一字一句地跟安詣說道:“以後,不准再來了。”
“我知道。我也怕了。”安詣苦笑,他雖然好奇,但不想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阿瑞斯見他沒頂嘴,鬆了口氣,懷抱也鬆了開。阿瑞斯的視線落在安詣的腹部,然後伸手撫摸上了安詣的肚子:“現在感覺怎麼樣?”
安詣搖搖頭:“沒事。就那一瞬間覺得很冷,像是有東西在往肚子裡鑽,但小水母出來後,冷的感覺就變成了暖意,很舒服。”
阿瑞斯依舊心有餘悸:“一會去檢查一下。”
“好。”安詣打了個哈欠,靠在了阿瑞斯身上:“我有些困了,先回去吧。”
阿瑞斯聞言再次皺眉——這會才早上十點,安詣的精神力很強,現在即使一天一夜不睡也不會有半分困意。
但阿瑞斯沒把擔憂說出來,他應了一聲,扶著安詣上了飛車,然後把安詣抱在懷裡,看著安詣快速入眠的睡臉,心中的不安卻在逐漸擴大。
現在的情況太過詭秘,讓他有些無從下手。這種看不到摸不著的麻煩,讓阿瑞斯有些暴躁。
不管是誰,想要傷害他的安詣,他絕對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