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張子堯眼瞧著扶搖的目光變得古怪,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圈張子堯,突然怪笑一聲:「能有什麼人動得了他?」
怎麼不能?
如果天上真的出什麼事的話,就連春神和雨神這樣的大神仙都被人迫害了,燭九陰一個被關了上百年、功力衰退的阿宅龍又有什麼奇特的本事逃出生天?
張子堯有些擔心,正欲再問,這時候扶搖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你這小傻子,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也罷了,不知道反而比較幸福呢不是嗎——更何況那傢伙不是不要你了麼,你還記掛著他死活作甚?」
張子堯愣了愣,拍開扶搖的手想了想:「怎麼也好歹是曾經認識過……」
扶搖「噗嗤」一聲笑了,衝著張子堯擠眉弄眼:「你想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吶?」
「什麼?!我和他?!才不是……哎呀,你說什麼呢!」張子堯憋紅了臉,「我和他才沒有做什麼,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此時扶搖打扮依舊花枝招展,笑起來那也是花枝亂顫,再加上還有素廉這麼個俊美的年輕男子,縱使張子堯在不起眼,三人往街邊一站野獸分外惹眼——談話之間,已經有不少人好奇看過來,張子堯不習慣這樣成為眾人眼中焦點,索性催促他們就地隨便找了個客棧要了兩間客房。
「做什麼要兩間?」
「你不睡?」
「姑奶奶現在是瑞王府上當□□姬,睡什麼客棧?」
「……」
「沒辦法,落難神仙不如人,總要找個地方落腳混口香火吃……咦,你和素廉大人還睡一塊兒呢?」扶搖直起身,小心翼翼打量從頭到尾沉默如門神一般守在張子堯身後的年輕男子,「大人都這般模樣了,還一起睡……」
「牛牛睡畫卷裡,」張子堯淡淡道,「想什麼呢?」
張子堯連忙叫客棧掌櫃退一件間房,忙著數銀子退房拿新房鑰匙期間,扶搖只管擰著腰肢跟在他們身後說風涼話——
「老娘還說這年頭有人敢給那人戴綠腦子。」
「……」
「小傻子,你可別騙你扶搖奶奶你和燭龍老怪沒一腿,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墜入前世夢境那會兒姑奶奶也是來探望過你的,只知道後來你醒後,天地震動,一抹與當年纏繞封印燭龍的龍魂再現人世……」
「……」張子堯瞥了一眼扶搖,「你還知道吞佛。」
「你還給那龍魂取了名字呀?」
「不是我取的。」
「嗯嗯,總之呢,」扶搖趁著張子堯給掌櫃繳納房費,那掌櫃轉身的空擋,一把捉起他的手——寬鬆的袖子滑落,露出少年白皙手臂之上的銀龍紋印,她彎腰湊近了看看又似早有所料般淡定笑了笑,「自打龍魂再現世,燭九陰於某次月圓夜後,突然功力大漲,腹部銀鱗刀槍不入,那可是龍蛇屬最脆弱的地方……他這模樣,分明就是又找了一部分遺失的補天彩石!」
張子堯想問你沒見過他打架怎知他刀槍不入——
轉念一想整個人又愣住:「他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沒離開過,去哪找的新顏料?」
「誰知道呢?」扶搖嘆息,「你這小傻子不是同他寸步不離,怎麼來問我呢,你再仔細想想上月月圓前後,你有沒有見過什麼異象?」
「沒有啊。」
「銀色的。」
「沒有。」
「白色的也行。」
「………………真沒有。」
……
扶搖最後戳了戳張子堯的腦門,交代他「仔細再想想」,之後言今晚宮中有宴會,隨即一步三搖晃地離開了……
留下張子堯和素廉二人面面相覷。張子堯總覺得素廉和燭九陰之間肯定有秘密,於是便問素廉,知不知道燭九陰偷偷摸摸找到新顏料的事,豈知素廉搖搖頭:「未曾聽聞。」
張子堯:「……」
素廉:「或許是那蛇妖撒謊有意戲弄,你又何必記掛在心?」
張子堯沒好意思說自己還在擔心燭九陰那王八,只是琢磨畢竟素廉和燭九陰那滿嘴跑馬車的人不一樣,他從來不撒謊。
於是,張子堯索性放過了素廉不在追問,抱著對這件事的困惑收拾好東西洗漱上床,躺在床上翻過來倒過去煎烙餅似的琢磨,仔細想上月月圓前後他都幹什麼了——嗯,拔了個穢,和燭九陰把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幹了一便。
那晚,月朗星稀……屋子裡的桌子被他們弄得濕漉漉一片,房間裡溫度彷彿搞得嚇人——
張子堯:「……」
張子堯瞪著眼枕著手,翹起二郎腿,看著床頂,不小心想起那人捏著他的腳趾頭,說著第二天還要在桌子上喝粥讓他別弄髒了的昏話……
張子堯面部升溫,清了清嗓音,將腿放下來,盤腿坐起來。
張子堯:「……」
坐著的姿勢不小心又想起那人惦記著什麼「觀音坐蓮」,還碎碎唸著什麼兩根一起暖洋洋,不然一根在外面一根在裡面多可憐——
張子堯:「……」
張子堯抱著被子倒回床上,掀起被子捂在臉上,擋住此時如同犯了什麼病的臉色,被窩之下,少年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垂下眼,心裡頭的滋味亦不好受——想到那日二人纏綿,那人極盡溫柔,雖然話多卻事事忍讓,心中甜蜜;然而轉念一想,又想到月見涯道別,那冰冷的唇舌與無動於衷的紅色瞳眸,心中的甜蜜頓時煙消雲散,化作一片酸楚。
當真應了那句話——
在一起的時候有多好;分開了以後,那樣的好便化作多鋒利的劍。
張子堯思來想去,最終發現自己還是不願意多想那些在一起的時光,只是腦海裡總也止不住去想那晚上的昏天暗地,兩人在一起關在房間裡,彷彿明日太陽不會升起一般放縱……
這感覺真正叫人難受。
現在他幾乎是恨死了扶搖,沒事幹做什麼非要讓他去回憶什麼上個月月圓夜發生過什麼——他張子堯一輩子有那麼多天,偏偏就讓他去回憶那一夜……那夜他被壓在床鋪上、桌子上,雙腿掛在那人腰間,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風逐浪,又掙扎不得……
張子堯壓了壓被子,呼吸變得稍重,面色亦有不正常的紅——
後來怎麼著來著?
張子堯只記得最後,那放肆的傢伙是真的一下子都進入了,他又痛又惱,同時難以置信的被充實,手指扣在那人的肩膀上,他稍微動一動,他那已經敏感至極的身體便受不了會有反應……
最後幾乎是被榨乾似的,洩出最後一點東西,迷迷糊糊要睡去。
只記得最後睡著之前,射出一些乳白色的液體在小腹,男人嗤笑著抹了一把在指尖,因接吻變得紅豔的唇輕啟,舌尖將指尖的乳白色舔——
等下。
乳白色。
張子堯:「……………………………………」
抱著被子躺在床上的少年一愣,扔開被子從床上一臉懵逼地坐了起來。
看著安安靜靜除自己之外再無一人的房間。他僵硬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雙腿之間那玩意……片刻後,抬起頭,那張清秀的臉上先紅再白又轉青,表情那叫個五彩繽紛,分外豐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