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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黑化徒弟的危險性》第41章
第41章 浮起

   心緒不寧,卻還是能想起亂葬崗之時顧瑾將他推開之景,顧青辭別過頭。「之前遇見魔修,交手了一番。」

   蘇墨氣急敗壞的說:「凌雲子你越來越能耐了啊,沒了修為還敢湊上去。」

   「你見過我何事不敢。」顧青辭揉了揉眉心,把那些影響心境的畫面甩開。

   「算了算了,你讓我想想,你這個樣子我該怎麼辦...」蘇墨繞著青焰踱步,手中不斷掐算。

   「此事不急,我要問你,當初束戈到底死沒有?」顧青辭從袖中拿出一根染血的白骨遞給蘇墨。

   「束戈的氣息消失在天地之間這麼久了,你怎麼突然這麼問。」蘇墨定睛一看,驚呼道。「骨陣,你在度牧城找到的?」

   顧青辭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度牧城的百姓皆被抽乾精血神魂,除了束戈,又怎麼會有第二人會這種陰險狠毒的法子。」

   「束戈氣息消散你我都確認過了的,這麼多年人,死絕了才是。」

   蘇墨仔細端倪著那根作為陣眼的骨頭,繁複的血色花紋深刻其中,不細看更像是一道裂痕,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抓不住,想到他一路趕來的景象,不竟罵道:「這些魔修實在惡毒,我接到你消息趕來之時,已經經過三四個被屠盡的村子了,算上度牧城,被害的百姓達數萬以上,那個魔尊浮誇上位這麼久,終於按捺不住了麼。」

   顧青辭皺了皺眉頭。「你太虛宗境內魔修怎會如此猖狂?」

   「便是一月前,你與我說要來太虛宗之際,北陵國四處出現一群魔修,專門屠殺無辜的百姓,可是每每我太虛宗弟子趕到之時,已經沒有魔修的蹤影了。」蘇墨提起此事也是長吁短嘆。

   「憑你太虛宗的勢力,又怎麼會屢次讓人逃脫,你難道不曾清查一番宗門嗎?」顧青辭眉頭皺的愈發緊,一路之上被人算計的感覺很很不好,明明知道有人在佈局,可是卻找不出背後之人。

   蘇墨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慚愧。「我已經發現宗門上下竟有數百人與魔修串通,把他們暗中控制起來了,雖然我已經審問出那個引線的人位於太虛宗高處,可是一直找不出他的真正身份,如今魔修又愈發囂張,度牧城便是其中一個例子,我派遣的太虛宗弟子全部落入魔修之手。」

   他已經將太虛宗上下翻來覆去調查了個遍,抓到數百個給魔修通風報信的弟子卻找不到幕後之人,宗內收到的消息屢屢錯誤,慘死的弟子愈來愈多,只能親自率諸弟子來查看,順便解決顧青辭目前的難題。

   太虛宗數年來與魔道九幽界比鄰,宗內門規嚴苛,怎麼可能一時之間有這麼多叛亂的弟子。

   顧青辭頓覺不妙,雖然不清楚魔修圖謀什麼,可是在兩大宗門裡皆有魔修的身影,這恐怕不是短短三年便可以輕易佈置的才是,難道浮誇真的如束戈一般有意拖整個修真界入血海。他太大意了!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曲無極根本壓不住北越雪,他有一種感覺,他已經走到了有人的棋局最中間...那人的下一步動作,必定掀起腥風血雨。

   蘇墨也知曉顧青辭擔心什麼,這次的世間大劫他也是早就算出來,避無可避。

   「宗門內我已經佈置好了,我帶的諸弟子中,有一名名為修逆水,我給他留了一封密信,若是宗門以內有什麼意外或者我...」

   蘇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青辭打斷。「你別再說了,不會有事,我們誰都不會有事。」

   蘇墨乾笑幾聲,知道顧青辭在避諱什麼,隨即覺得有點不對,今日顧青辭和他說話這麼平和,連青焰也只是乖巧的坐在顧青辭旁邊。

   他聚神的看了一眼青焰...竟在他額間看見一根桃枝...嚇得他擦了擦眼睛,再看過去之時果然不見了。

   他拍了拍胸,幸好是幻覺。可還是覺得不對...掐指算了算顧青辭的命格,凌雲子的命格向來是他們這種普通人算不透的,當年他算出來的命格細若游絲,命途多舛。可是顧青辭依舊是順風順水一路成了化神大能,咳,也不算太順風順水,不過雖然化神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還是成功化神了啊。

   顧青辭看到了蘇墨的小動作問道:「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蘇墨臉上皺成一團,他總不能說他在算顧青辭日後的道侶吧。他轉過身不敢看顧青辭心裡嘀咕著,果然又失敗了,他居然算出顧青辭會和一個男子在一起。

   坐在地上的青焰看見蘇墨那傻樣,翻了翻白眼。「蘇墨,把我弄回去,我困了。」

   今天青焰的脾氣也格外好,蘇墨伸了伸手,又縮回去,最後還是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軟軟的臉。

   「你是不是欠揍。」青焰身上的氣壓立馬低了下來,頂著一頭被揉亂的發絲陰沉沉的盯著蘇墨看。

   蘇墨連忙後退兩步擺了擺手,顧青辭嘴角抽了抽看著蘇墨對他的分魂做這麼幼稚的事情,想必蘇墨已經想這樣做很久了。

   「若是暫時沒辦法恢復修為,就先讓他回去吧,我們去城中尋一尋有什麼線索。」顧青辭說。

   蘇墨想了想說:「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弊端有點多。」

   「什麼辦法?」顧青辭驚訝的問。

   「堵不如疏,當初強制分開你的七緒也是不得已而為,近年來你壓制不住青焰也是因為七緒分開太長時間了,我有一古法,能讓你們慢慢融合,融合之後你的修為就可以恢復到元嬰期,七緒也會還原。不過你之前用了禁術...所以你的修為也只能在元嬰期,若是以後慢慢修煉,方能回到你的化神期。」蘇墨說。

   「融合...」顧青辭和青焰對視,青焰只是冷哼一聲後就不語了。

   禁術的作用還是有的,青焰沒了爭奪本體的機會以後已經收斂許多了,可真是要融合,顧慮實在太多了,顧青辭問:「有什麼弊端?」

   「我這古法很完整,缺點就是融合期很慢,在融合完全以前你都只是元嬰修為,無法前進半分,融合期你和青焰互相影響的會很多,畢竟青焰曾經是心魔,你若是能成功融合,心魔也會從此消失...雖然你不會被心魔所控,可難免受到很多情緒影響,如果不能接納的話,融合會很難。」

   顧青辭沉默了,青焰是他的分神,按理說青焰的情緒他都會有,可是當初他斷絕了七緒的聯繫,也只能知道青焰最淺顯的想法,譬如毀滅世界這種,青焰瞞著他,他也完全不知道,他們同體,他性格有多複雜青焰性格就有多複雜...分神分化這麼多年,與他也有諸多不同,萬一融合之後變成了另一個人,又該如何是好。

   你想岔了,我就是你。青焰在潛意識裡對他說。

   你竟然願意融合?我是本體,融合之後你會消失。顧青辭有些意外,又意料之中的不懂青焰的想法。

   隨便吧,反正也成不了神,我都懶得要軀體。青焰不耐煩的說。

   顧青辭愣了愣,青焰身上有他的七緒,青焰會在意不能成神,原來...他自己也是有成神的*麼,揉了揉頭,突然覺得實在不能像現在這樣下去,融合也許還能解決這些問題。

   「就聽你的,那古法要準備些什麼嗎?」

   蘇墨沒想到顧青辭這麼快就考慮好了。「沒什麼要準備的,材料我都有,只需要三個時辰便好。」

   「那開始吧。」青焰先於顧青辭強硬的說,他自然是有私心的,如果...真的融合了,也許反而是好事,不用他一個人承擔那些怨,那些恨...也許...還能對著那人溫言軟語,和顏悅色...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感覺一團柔和的光暈籠罩住了他。

   顧青辭從未見過青焰這麼順從,閉上眼睛少了乖戾的青焰儼然是他的翻版,壓下未知與壓抑的情緒,他也慢慢閉上眼睛。

   兩人都很配合,蘇墨順利的布下合魂陣,一邊引天地靈氣一邊對著顧青辭說:「凌雲子,青焰與你融合之後,你們的記憶,情緒,都會互相影響,堅持本心,千萬不要迷失自我...」

   七緒融合,重新經歷一遍少年時過往,那時斬妖除魔,肆意瀟灑,無名洞府,九莽秘境...直到不冥山。

   顧青辭緊閉著眼睛,睫毛因為不安而顫動,額頭也落下一滴滴冷汗,臉色越來越白...

   赤黑的鐵鏈不斷的搖動,下面是不斷翻滾著氣泡,散發著血腥味的火山口,灼熱的血砂石緊貼這岩壁,巨大的石塊從空中落下砸動本就晃動的鐵鏈,白衣道人的塑像立於最頂端,滿臉慈悲的看著困在秘境之中的眾人。

   你們全部留下命吧。

   蘇墨緊盯著他的狀況,卻沒辦法叫醒他...終究要面對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青焰的靈體完全融於顧青辭身體裡面,顧青辭的狀況也漸漸穩定下來。

   蘇墨眉目鬆了鬆,只剩半個時辰了。

   顧瑾與著太虛宗的弟子收殮那些屍體,遇見身著太虛宗道袍的弟子拖於一邊,細細數來已經有三四十具太虛宗弟子的屍體了。

   他看著太虛宗人皆是悲鳴痛心之狀,其中一人雖然佯裝鎮定,可從神色看來分明為逝去的同門憤憤不平。

   顧瑾拖著屍體的動作又放緩了一些,暗自罵道,那些該死的魔修。

   萬山還是那般膽小,只敢待在顧瑾身邊撿撿骨頭。

   「萬山,你可知師尊去了多久了?」顧瑾問。

   萬山放下骨頭算了算。「大概有三個時辰多了吧。」

   三個時辰,他都收殮這麼多屍體了,師尊在做什麼呢...

   「竟有這麼久了,不知師尊何時回來。」顧瑾心神不定的說道。

   「這裡死了這麼多人,老祖是在與太虛宗宗主討論如何安葬他們吧。」萬山回道。

   萬山的心思實在單純,壓根就不會去想這一城背後的目的,顧瑾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一道影子驟然落在他面前,顧瑾還來不及看清手腕便被一道白綾勾住。「跟我走,快點。」

   宿夭焦急的聲音落入耳中,待顧瑾抬頭之時已被宿夭扯出數尺之遠。

   「你又要做什麼...」他已經被宿夭帶離太虛宗弟子的聚集地,眼見著人群越來越遠,他不禁惱怒問。

   宿夭卻嫌這速度還不夠快,袖間又多出幾道白綾直接捲起顧瑾的身子朝天空拋去。

   「你到底在幹嘛?」顧瑾想扯開那白綾卻扯不開,大聲問道。

   「你必須快點離開度牧城,越遠越好越快越好。」宿夭頭都不回,語氣十分迫切。

   「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岐羅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凌雲老祖,而是你!」

   重音與一道雷電聲一同落下,宿夭抬頭看了看,臉色大變。

   天空突然晦暗下來,原本的陰雲飛快的聚集起來,一片黑色遮天蔽日再也看不見半點光芒,四團血霧從度牧城四面城牆之上攀岩而上很快的形成四道血柱朝天指去。

   血柱之間漸漸出現纏繞的黑色骷髏狀的霧氣,從城中蔓延開來,遠遠看見,碰到的太虛宗弟子皆化成了血霧去填補那快要撐天的血柱。

   「那是什麼!」

   「血祭大陣,以數萬人的鮮血與靈魂與上古罪孽最深的魔頭交易,可以起死回生。」

   宿夭最後還是沒能帶顧瑾出去,顧瑾被已經隔離外界的陣法結界給擋在了城裡。白綾被結界給攪碎,兩人落於地上,明明只有一牆之隔,卻差之千里。

   天空已經開始落雨,雨水混和著血水滲入泥土裡。

   「還是遲了。」宿夭一臉頹喪,說不出的失望。

   顧瑾伸手卻被無名結界給彈開。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異像是什麼?」

   宿夭看了他一眼,又看著已經開始出現的紫雷飛快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九劫紫雷馬上就要落下了,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無論等會發生什麼,你千萬不要被任何東西影響。」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宿夭就消失在空氣之中。

   這人還是這般的不靠譜,顧瑾低罵了一聲,突如其來的異象實在是詭譎,他提起劍,周身特地籠罩了一身靈力的保護罩,朝著黑色骷髏的地方走去。

   這難道是魔修布的陣麼,他們是在等太虛宗的弟子前來一網打盡嗎?

   那些黑色霧氣不斷侵蝕著他保護罩的靈力,顧瑾一邊撐開保護罩,一邊用火焚燒這些黑色骷髏。

   火能滅世間所有不潔淨的東西,萬幸,也能對付這些黑色骷髏。

   城中心的黑色霧氣已經濃的看不清人影了,顧瑾根本找不到萬山他們在哪裡,而城牆之上的血柱開始交纏,四道血柱朝著城中黑氣最濃的地方匯聚,地上的白骨開始飛起,齊齊的飛去中心點。

   顧瑾被骷髏纏住,根本沒工夫關心這些,毫無方向的躲避與焚燒著這些骷髏,開始擔心師尊的安危。

   這度牧城已經出不去了,只希望師尊並未在城內才好。

   中心點已經凝聚了一團不規則狀血色繭狀,顧瑾猛地感覺到一股劇烈的撕扯,就像撕裂靈魂一般的大力,把他扯向虛空之中。

   他看見骨頭在他頭上飛過,骷髏貼著他的臉,還有一個一個變成血霧的太虛宗弟子,眼前漸漸被一團血色籠罩,看不清真正的景象。

   這到底是什麼,宿夭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想抓住什麼減輕這失重感,最終什麼都沒有抓住。

   耳邊除了呼嘯聲,慘叫聲,更多的是被無限放大的雷電聲,他能感覺到那是一道非常粗壯的紫雷,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描述,可是他會下意識的恐懼。

   師尊,阿瑾怕。

   無故想起小時候遇見蠻荒獸的時候,明明是一頭並不凶惡的幼獸,他卻撲倒在師尊身上。

   ......

   可是...師尊又是誰,他從小在九幽長大,在死人的屍體裡面捕食,討好過最不堪的低魔,一輩子唯一的遺憾不過是沒能死在老仇人凌雲子手裡而已,束戈沒有親人,只有仇人。

   凌雲子,呵。

   沒想到還能有回來的時候,束戈漫不經心的撕開面前的血繭,魔氣已經匯聚至頂端,直接衝破這具身體的瓶頸,結丹,元嬰,最後到了元嬰後期。

   束戈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充沛的力量,不禁對著手下的得力幹將岐羅愈發欣賞了,當初只能留下一個魔嬰,想他那時對下屬殘忍的手段,被發現了不被那些狼心狗肺的魔修生吞活剝了才怪,魔道之間,撕扯攀咬都算不上什麼,也就岐羅有能力把魔嬰給養大了。

   空中已經變成實體的紫雷直直的朝著束戈劈了下來,他伸出手,指尖與這天道最狠厲的懲罰相觸碰,刺骨的疼痛擴散開來,束戈冷笑了一聲,直接捏碎這道紫雷。疼痛是他最享受的珍饈。

   他凌空立於這座恐怖的血池之城上,天道也拿他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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