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被那一聲驚喝震住,眾人抬頭一望,都齊齊的吸了一口氣。
原來那秦莊上方,竟是生生的立了兩個人在半空之中。
一個便是上羅金仙,看到他的出現,哪吒和龍炎都緊緊的呡住了薄唇,怒火顯而易見。
而另一個卻是其他幾人都未見過的男人。
黑髮張揚,濃眉,高鼻,薄唇,一張英俊至極的臉上,卻像是罩了一層冰霜一般,寒氣徹骨。
尤其是現下那人身周散發出的陣陣殺氣,更使得眾人警惕起來。
「你是何人?」
嬴政開口問道,可是心裏卻是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似乎……似曾相識,可是,這人,定是沒有見過。
「你問我是誰?哈哈哈,你竟然問我是誰?」
那男子張狂的笑了起來,卻是掩不住眼角的悲涼:「哥哥,你竟是連你的親弟弟也忘記了麽?」
眾人心下大駭,眼光都不由自主的在那男子和嬴政之間來回。
似乎都想找出一點兩人的相似之處。
「你……是司地?」
「難為哥哥還記得我?」
男子雖是答道,可是口氣中卻是說不出的怨怒。
嬴政不知應該如何與之相處。
雖是他弟弟,可也不過是他人之言,儘管小人兒在恢復記憶之後,便將兩人的糾葛說與他聽。
可因為是聽來的,兩人只見的羈絆更是顯得薄弱,更加的沒有真實感。
尤其是在明白了司地將第一世的小人兒害得魂飛魄散之後,嬴政對他更是沒有好感。
此刻,嬴政心中極是糾結。
他雖是自己的弟弟,可卻害得他與小人兒生生隔了幾世才能相認。
半餉之後,嬴政才沈聲說道:「你當日為何要那樣做?」
司地本是一直眼光複雜的望著嬴政,聽到嬴政所言,卻是嗤笑起來:「我為什麽那麽做?」
緩緩的從半空中走下,一直到了嬴政身前,他才說道:「哥哥,我們從天地幻化之處,便是在一起,為何你會為了那一個妖精棄了我?」
「他若不在,我便也沒有想念了。」
嬴政隔了片刻,才回頭望著小人兒說道。
小人兒本是被護在哪吒和龍炎的懷中,此時聽到嬴政的話,不由渾身一震。
「好好好!」
順著嬴政的目光,司地才看到那大廳中一身嫁衣的小人兒。
只覺得那一片紅卻是像紅蓮孽火一般,灼傷了自己的眼睛。
眼光不由落在小人兒那怎麽遮也掩不住的高高鼓起的肚子上,殺氣一閃而過。
「你竟讓他懷了你的孩子?!你竟然!啊!」
司地望向小人兒的眼光陡然一變,殺氣橫生!
嬴政本是一直注意著他的舉動,看著司地的眼神一變,便急忙攔到了小人兒的身前。
轟的一聲巨響,嬴政的修羅刀便是架住了司地的劍。
兩人都是出手如電,不讓分毫。
「你們進大廳,其他人走。」
嬴政大喝一聲,便是將司地的劍隔了開來。
只見那司地手中的劍全是透明,劍身極長,直有一人高。
而嬴政之所以大喝,卻是因為那一擋之下,他的虎口已經是完全麻木。
可見,這司地的功力根本不在他之下。
而秦莊的眾人聽得嬴政的話之後,便是都退了下去。
畢竟仙人相爭,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妨礙而已。
而小人兒也是被哪吒和龍炎護到了大廳裏,魔皇和魔帝卻是在一邊不停的將護身結界打到小人兒的身上。
「呵呵,哥哥,你會為了他跟我動手?!」
「……」
面對司地紅著眼的質問,嬴政卻是一言不發,只是緊緊的守護在大廳的入口,不讓司地有任何機會進去。
「好好好!哥哥,你又一次為了他拋下我,既然這樣,那這個小賤人便是不能留。」
嬴政聽罷,雙眼微微眯起,卻是冰冷的開口:「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辱他。」
「他不過是牡丹花精而已,哥哥,難道為了他你連自己的弟弟也要拋棄?!」
司地雙眼愈紅,聲線更是冰冷。
「我不管他是什麽,從今天開始,他都是我的妻。」
「你!我倒要看看這妻對你有多重要?是不是連我這個弟弟也你恨得下心!」
說罷,便沒有再給眾人思考的時間,挺身而上,那透明的長劍猛地刺向嬴政。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
雖是早給整個山頭加注了護山結界,卻還是抵不過兩人只見的打鬥。
漸漸的,籠罩著整座大山的結界已經呈現了波紋狀。
「快,讓莊裏的人全部下山離開。」
魔皇抱著小人兒在懷中一邊退到了大廳裏面,魔帝卻是轉身吩咐一直和他們站在一起的秦閻夫婦。
「可是……」
擔心的望著正在半空中和司地打鬥的嬴政,和魔皇懷中面露焦急的小人兒,秦閻兩難說道。
「你們在這幫不了任何忙,倒不如走得遠遠的,免得我們分心。」
雖是語氣不善,可是霸氣十足。
連一向法號司令的秦閻,也在不覺間聽從了魔帝的話,轉身扶著葉嫣兒快速的組織莊裏的眾人往山下撤退。
卻是在到達山腳下時,聽的一聲巨大的轟塌聲。
擔心的回望了一眼,下一刻卻是以更快的速度往不遠的城市撤退。
確實,留在原地也只能徒增負擔而已,只是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而莊內現在卻是亂成一團。
那陣巨大的轟塌聲,卻是嬴政被從半空中被打下來所致。
「爹爹!」
小人兒不由得驚叫一聲,卻是被魔皇緊緊的鎖在懷中,動彈不得。
煙霧散去,大廳前那偌大的莊園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而嬴政那黑色的背影漸漸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小人兒看到之後不由得呼出一口氣。
卻是在看到嬴政背上那一條巨大的血口時,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雙眼中淚珠翻滾,一聲也是叫不出來了。
用刀支起自己的身子,嬴政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前面。
司地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裏,別說傷口,甚至是連衣服都很整潔。
「哥哥,怎麽這幾世過來,倒弱了這般多?」
看著司地舔了舔劍上沾染的血跡,嬴政眼神一頓。
只因為那劍上的鮮血正被那透明的劍身慢慢的吸收了進去。
看著嬴政眼裏一閃而過的疑惑,司地卻是微微笑了起來。
「哥哥難道忘記了?我的修羅劍和哥哥的修羅刀本就是一體的。」
「……」
「呵呵,哥哥我便不與你玩了,早早的了結了,你便能早早的隨我回去了。」
騰然間,司地戲謔嬉笑的表情不在:「上羅,那小賤人便交給你了!」
「是!」
才說完,司地便已經是瞬移到了嬴政的面前,一劍劈下,卻是被嬴政倉促抬起的修羅刀架住。
而與此同時,上羅也不再作壁上觀,將浮塵放入手中,一個閃身,已是進了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