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爹娘
「好氣人的一張嘴,」鴻元摩挲他的下唇,「你是不是想永遠躺在這張床上,哪裡也不能去?」
方棋:「……」
方棋眼神怪異的看著他,懵了一會,才說:「你先放開我。」
鴻元一動不動,臉上冷意不減。
方棋瞪了他一眼,皺眉低頭看他卡著他下頜的手,伸手去掰,男人眼神更幽沉,反被收得更緊。
「我不想跟你吵,」方棋忍著痛道:「我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你再這樣我翻臉了。」
鴻元面如寒霜,一雙黑眸清冷,毫無溫度。
方棋道:「我下巴長得好看還是怎麼著,你怎麼就是跟它過不去?我告訴你,你有話好好說,我之前沒教過你?你掖掖藏藏個什麼勁啊?你別讓我猜,我不想猜也猜不對,別動手動腳的,我數一二三,你給我放開!」
鴻元默然看他,許是看他真的變了臉,手勁鬆了鬆。方棋把他的手拍開,別過臉,平時抓抓下頜接吻並沒覺得很不妥,他又不是女人,需要小心的呵護對待,平時粗暴一點也能接受。但是現在這樣近於逼供的情況下總覺得鴻元的這個動作裡有點別樣的味道,好像比他當做了所屬品,而不是一個完整獨立的人。尤其是說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和語氣太像是在說真的,並不僅僅是在威脅,彷彿真的隨時會把他綁在床上。
他這邊還有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鴻元沉默幾秒,道:「寶貝,說你錯了。」
「……我錯你大爺哦,」方棋幽幽道:「我哪兒錯了,你別找不自在,想打架怎麼著,我怕你?你倒是說我哪裡錯了,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我背叛你了嗎?給你戴綠帽子了?我就是說說怎麼了,你沒聽出來是玩笑話?就算你沒聽出來我後來解釋了沒有?再說了!我就說了一個結束這一段才能開始下一段,我說跟你結束了嗎?我告訴你,你別太敏感了成不成?說風就是雨,曲解我的意思!」
「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好,蹬鼻子上臉是吧?我欠你的還是怎麼著啊?」方棋越說越生氣,開始扯舊賬,「你這王八蛋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哪兒喜歡了,我昨天被你做沒了半條命,就差沒哭著求你了,你停下來沒有?」
「你哭了。」男人低著頭,小聲道:「你哭起來真可憐,我更忍不住。」
方棋:「……」
方棋愣了好一會,才難以置信地說:「鴻元,你……會不會抓重點?你語文誰教的啊?我的天,這要是讓你總結短文的中心思想,你這主題能歪出銀河系啊!」
鴻元堅持道:「說你不離開我,不然我說得出做得到。」
……簡直了,方棋看著他,心情和表情都複雜極了。怎麼一個大老爺們兒比女孩子還難哄還要想得多?至少講點道理吧?
問題是,真的是女孩子就好了,好說歹說不會動不動就壓上來,偏偏他還不是,腦回路奇葩的一比那啥,好像什麼事都能在床上解決的態度。
方棋冷道:「你說得出做得到什麼,真把我綁在床上,留在床上幹嘛呀?哪裡也不能去,時時刻刻等著你,每天啥也不幹,張開腿等你來操是吧?要不要再在我脖子上繫個小鈴鐺,我這一動就叮噹響,行不行?」
他這話說得太露骨了,說得也是反話。隨後方棋就眼睜睜看著鴻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飛快地生出一抹紅暈,抿唇看他,然後……點了點頭。
方棋:「……」
方棋咬牙道:「我覺得你應該再去上一遍小學,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害羞要臉。」
男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張巨大的床上,上面也是鋪著這樣的一張鮮艷的床單,他渾身赤裸的躺在那裡,襯得皮膚嬌艷白嫩,他一定把這人養得周到細緻,養得用心也用得用心,這人真不耐操,需要拿藥好生補一補……至少能把他全部吃下去。如果真的再系一串鈴鐺,他一動就叮叮噹噹響,聲音一定很動聽……
方棋看他一聲不出,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在想什麼,但視線往下瞄了瞄,正好看到他又鼓起來的褲襠。
方棋看著他,幾乎像是在看一個鬼怪,慢慢地道:「團結友愛,誠實守信,孝敬感恩,文明禮貌,自強不息,我在遙望,月亮之上……」
鴻元被他吵得清醒過來,聲音沙啞道:「什麼?」
「我在驅邪,」他的語氣真誠得不能再真誠了,「我們老家那裡都說這個辟邪,沒錯,我就是在辟你,你這個色鬼!」
鴻元:「……」
方棋冷漠道:「你應該慶幸我現在正新鮮你稀罕你,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不過這事兒沒完,你給我等著。」
方棋正在氣頭上,看見他就頭疼,根本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深吸幾口氣,到底是低著頭找鞋,先分開冷靜一下。鴻元怔了怔,伸手抓他,方棋粗暴的把他甩開,一瘸一拐的捂著屁股往門外走。
鴻元見他走得辛苦,下床去扶他,方棋這時正好踏出房門,反手一轉,拉住房門,光噹一聲把男人給關裡面了。
不知門裡的人作何感想,反正他爽了。
因為鴻元在外面掛滿了燈,甚至每隔一段距離,都在花樹枝上掛著花燈,若是在旁處會顯得有些隨意邋遢,但是在桃源居,柔柔的燈光映著嬌麗的花瓣,雖然這一盞那一盞,擺得不規律,卻也別有一番雅致風情,更落了個與眾不同。
方棋看了看院裡,一腳高一腳低的往湖心的涼亭裡走去,那裡夜深人靜,離臥房也遠,方棋沿著水橋走到小亭裡,扶著桌面用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上面的涼凳上。
小風徐徐吹來,撩動幾重垂地的素色紗幔,下擺飄揚飛舞,很有一些拍鬼片的意境。湖心裡大片大片的荷葉,頗有一點接天蓮葉無窮碧的感覺,層層疊疊的滾圓的荷葉中間托著清雅的花瓣合起來的花苞,似乎是起了水霧,周圍的景色都是朦朦朧朧的。湖心的荷花掩映在水霧裡,如在仙境,美得不像是真的。
方棋不由暗想,這樣美的景致,可見鴻元爹娘是個會享受的。
在這裡坐了沒片刻鐘,背後忽然傳來piapiapia的腳步聲。方棋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微微彎腰,把右手遞下去,果然那腳步聲輕巧的加快,隨後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跳進他手裡,摟住他的手腕,方棋抬手,把它提在懷裡。
小鴨嘴兒在他腿上蹦了兩下,啄啄他的手,嘰嘰了一聲,幾乎一整天沒有見到他。這人在的時候它習以為常不覺得重要,但當在它身邊消失了一天,彆扭不適感很快就上來了,結果大大大王連門都不讓它湊,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現在隔了一天再見,對他很是親暱。小鴨嘴獸躺在他腿上,露出軟軟綿綿的肚皮,伸嘴啄他,方棋只好給它揉揉。
揉了片刻將小東西翻了個身,小鴨嘴兒抖抖毛,在他腿上站起來,四隻爪子並用地往桌子上爬,爬了一半沒爬上去,兩隻爪子在桌面上摳啊摳,一隻後爪騰空,圓敦敦的屁股和最後一隻爪拚命地往上蹬。方棋看著都替它覺得費勁,托了托屁股把它推上去。
小傢伙在桌子上打了個滾。
方棋撓撓它的下巴,又拎著小鴨嘴兒的後頸提起來看了看,托在手裡稱了稱重量,又把它放回桌上,不解道:「你們這些小動物不是長得都很快的嗎,怎麼這都快一年了,你還這麼小一點?」
小鴨嘴獸茫然地看了看他,嘰嘰了一聲。
方棋道:「難不成就這麼大?」
方棋對著小鴨嘴獸發呆,一會想到以前以為小鴨嘴兒是某種動物的幼崽,可這長得也忒慢了,一天天吃這麼多肉都去哪裡了?一般又想他剛才說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對著對著鴻元說驅邪= = 不過鴻元也確實很過分就對了,那樣的話別說大剌剌的說出來了,想想就不對。你是把我當對象,還是當你的所有物,想放哪裡放哪裡。
但是又想一想……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些過激?為什麼較真的計較這麼多,鴻元不會真的那樣做吧……更何況,這裡還有一顆炸彈擋在他們面前,隨時都會引爆,每天都可以看做是最後一天,為什麼不珍惜時間好好在一起,而要糾結這些有的沒的?
但是現在二十分鐘都沒過,馬上回頭求人和好忒沒出息了!方棋勉強把自己屁股留在椅子上,再等等吧,他也正好靜一靜。
他在原來的世界那裡……有爹有娘,還有一大堆的弟弟妹妹。但是仔細算一算,也就是這麼一大堆聽起來很親近的假人罷了,沒一個親的。他奶奶倒是可憐他,最疼他,然而早早就沒了。弟弟妹妹雖多,但都是爸媽再婚以後又生的,爹娘更是各自成家……很少聯繫。
他來到這裡大半年多,不知道原來的世界時間的流通是怎麼樣的。但是……也許他真的消失了一年半載,恐怕也沒人知道。
別人是空巢老人,可他年紀輕輕就空巢了,想一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回去該怎麼辦呢,方棋想,會一直想起鴻元吧,想起雖然他的思想獵奇,但到底是最疼他的一個人,不知道會用多久才會忘了他,方棋摸了摸桌沿,又點了點小鴨嘴獸的鼻尖,眼前的一切這樣真實鮮活,可千萬不要當做是大夢一場。
說起來鴻元的腦回路雖然與眾不同,畢竟他從頭到尾也就活了……十一歲?方棋一想這件事就開始腦門疼,根本不能去想,不是沒想過去探索答案,但沒有絲毫能下手的地方,想一回他就煩一天。如果確實是照書裡的那樣,繼承修為必須是十八歲,所以一口氣把他從十歲,拔蘿蔔一樣拔到了十八……那中間空白的八年是怎麼填補上的?如果沒有填補上的話,他的思維應該還就是一個小孩子啊,怎麼可能從小孩一躍成為大人的。
方棋想了想,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轉著難得靈通的腦筋一回想,抓住了關鍵詞。十八歲……十八十八十八!
方棋瞪大了眼睛,鴻元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十八長得跟……二十八似的,他居然忘了鴻元今年才十八歲啊!
他居然跟一個十八歲的毛孩子上床了,還是下面的那一個,還是半脅迫哄騙性的,說出去都丟人啊!
後面傳來平穩的腳步聲,隨後視野裡走進來一個人,往桌上放了一個小山爐和一碗糯香的白粥,小香爐裡面冒著裊裊炊煙,聞起來有極淺淡的清香,沒有很嗆的怪味道。稍微嗅了幾口,本有些焦躁煩亂的心緒平靜了一些,想來是有寧神平氣的功效。
涼亭裡的白玉石桌觸手平滑溫潤,桌面並不大,小鴨嘴獸對鴻元仍有本能的懼意,一步一步地往桌沿蹭,都快栽下去了。方棋傾身把它托過來,放到地上,小傢伙很快跑了。
方棋抬頭看向鴻元,他算是先低頭求和了?比他快一步。
男人這回拿來的東西真不少,食物香爐,還有一大堆墊子和軟褥,俯身在另一張凳子上鋪了厚厚的軟軟的一層,然後沉默著拉起他的手,將人推到一旁坐下。
方棋換了張凳子坐,稍微舒服了一些,不知怎麼開口,鴻元沒有坐下,挨得很近的站在他眼前像是一個受訓的超大號學生。
「寶貝,我太喜歡你了,」男人低著頭,似是有些漫不經心道:「我不能和你分開,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方棋看著他那個委屈求和的小表情,笑道:「沒關係,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想把你綁在床上。」
「……」鴻元小聲道:「你綁不住我。」
方棋:「……」沒見過這麼求和的,這麼誠實還能不能好了。
方棋讓他坐下,男人看著他,眼神裡居然有一絲可憐巴巴的味道,「還在生氣?」
方棋看了看他,搖搖頭,低聲歎息道:「我想一想以後,就生不起來氣了。」
小鴨嘴獸從桌子上下來,扒著紗幔開始晃悠,方棋玩味的看著它。這小傢伙很久之前就有這個毛病,見到什麼都想上去抱著晃一晃,以前是扒著他的褲腿,在客棧裡的時候扒過布簾,現在又來禍害紗幔。
方棋把它提溜過來,道:「不要亂扒!看吧,勾絲了!」
小鴨嘴獸反手啄啄他虎口,仰頭吱一聲,抖了抖爪子。方棋把它放下,小鴨嘴兒果然不再亂動了,沒玩的又不想離開,鴻元冷眼看它,小傢伙不知今天格外遲鈍還是怎麼著,下定決心要當電燈泡,就是不肯走,坐在方棋旁邊舔了舔爪子,正好看見涼亭裡面跑進來一個蟲子,登時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在亭子裡一蹦一蹦的扣蟲子。
兩人一時無話,看著小鴨嘴兒從那裡耍寶。方棋看了一會,忽然笑道:「你看看它,像不像是咱倆的兒子?」
鴻元一怔,方棋接著道:「咱們仨,一家三口。這小東西成天就知道吃,也長不大,真不知道飯都讓它吃哪裡去了。我第一次見它的時候,以為是個很聰明的開了靈性的魔獸啥的,結果就是個二貨。前幾天我還看到它把吃食都藏到它那個竹簍裡面,走哪兒帶哪兒,估計要是變成人,也是個小守財奴。」
他這個說法太讓他意外,太讓他驚喜。
鴻元看著那個不識趣的醜東西,冰涼的眼神忽然融化了一些,竟不再覺得它太礙眼了。
他們是……一家人。
方棋想了想,眼珠一轉,不放過一丁半點佔便宜的機會,道:「當然,我是爹,你是娘。」
「……」鴻元無奈道:「寶貝。」
方棋:「……猛男。」
鴻元:「……」
方棋道:「我好像從來沒聽過你喊我的名字,那個寶寶貝貝的都快成我名字了。」
想到一個可能性,方棋震驚道:「你丫的……不會不知道我名字吧?」
方棋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他只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過一遍自己的名字,當時情況緊急,也不知道小孩聽沒聽清,反正接下來就撓了他一臉。再後來就沒什麼機會說了,在這裡沒有認識他的熟人,自然沒有人會喊他的名字,也沒聽小孩喊過,有事的時候都是直接說,到了鴻元長大以後,又是寶貝寶貝的叫,也從來沒喊過他名字。
方棋忙道:「我叫……」
鴻元接口道:「方棋。」
方棋愣了一下,吶吶道:「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又不好意思問呢,所以才給我起外號。」
鴻元失笑道:「胡思亂想。」
隨後將溫熱的粥端了過來,道:「吃點東西。」
方棋接過來碗,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勺子,眼神放得有點空,道:「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很不喜歡我這個名字。」
鴻元道:「嗯?」
方棋道:「方棋,qi,和放棄的棄是同音,聽著就是讓人放棄的,不吉利。」興許就是因為名字,所以他才會被爸媽拋棄?
鴻元露出一抹笑意,道:「不然你當娘?」
方棋:「???」
鴻元看著地上那只被小鴨嘴獸折磨得只求一死的小飛蟲,慢悠悠道:「以你所言,我們是一家人,方棋,qi,也可以講作妻子的妻,好不好?」
「……不好,」方棋幽幽道:「這個爹我當定了。」
鴻元:「……」
方棋抬起腳朝小鴨嘴兒的方向虛踢了一下,小鴨嘴獸蹲在地上看他,眨了眨黑豆眼,方棋道:「乖,鴨嘴兒,喊爹!」
小鴨嘴兒:「嘰!」
方棋滿意的點點頭,指著鴻元道:「喊他娘,那是你娘。」
小鴨嘴獸:「嘰!!」
「……」方棋怒道:「你找抽呢是吧,怎麼都是一個聲的!」
小鴨嘴兒QAQAQAQAQ
鴻元低笑一聲,聲音很輕,但兩人挨得極近,他自然聽見了。方棋慢慢的轉過頭看他,冷笑一聲,軟軟的叫:「鴻元。」
這一聲又細又輕,像是貓爪子一樣輕輕地在心尖上撓動,鴻元側頭看他,黑漆漆的眼睛很亮。
「我想親你,」方棋朝他勾勾手,站起身來主動朝男人走去,他第一次這樣熱情,男人抬眼看他,看他瘸著屁股扎進他懷裡,攀著他的肩膀吻了上來。
不同於他疾風暴雨、報復一般的粗魯的吻,青年的動作要溫和許多,濕潤粉紅的舌尖像一根輕飄飄的羽毛,沿著他的唇形細細描繪,時不時的輕輕咬一下他的唇瓣,眼神迷離熱烈,在他唇齒間廝磨。
男人托住他的後背,抱緊了送進懷裡的美味,仰頭由著他親吻,方棋忍著股間的疼痛,水蛇一般用身體蹭他的胸膛,他半跪在他身上,腿部有意無意的碰觸男人的胯部,一觸即開,從不流連。但這樣羽毛似的的點一點,半遮半掩的接觸,似乎比直接上手抓更能引發男人的慾望。鴻元本就喜歡他,昨天開了葷,但顧念他的身體半路剎車,到底沒吃夠,根本經不起他一點的撩撥挑逗,沒一會就硬得厲害。
方棋用手一摸,摸到了鼓鼓囊囊的大東西,隨後按了暫停鍵一般,停止了所有動作,幽幽道:「我屁股疼。」
鴻元:「……」
方棋低頭看他道:「你昨天有多狠你自己心裡清楚吧,我後面是不是傷得很厲害?」
男人尷尬道:「……腫了。」
方棋含蓄道:「是腫大發了吧。」
鴻元:「……」
方棋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適合再做了呀,會透支的你知不知道?」
鴻元看他片刻,鬆了鬆他,道:「我知道。」
方棋擺了他一道,看著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團,昨天的舊恨今天的新仇一起報了,心裡那個舒爽那個解氣啊!
方棋坐回軟軟的墊子上,端起粥來小口小口的喝,隨即瞥到腳底下還呆呆愣愣的蹲著一個小東西。
「你還不快滾?」方棋罵道:「也不怕長針眼,吃裡扒外的玩意兒,白疼你了,爹和娘的叫法是一個聲嗎?!你糊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