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黑屋1
方棋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鴻元應該沒有這麼喪病,冷冷地瞪他一眼,男人面沉如水,看著他拖著被子越過他往床邊走去,還沒走到床榻就停住了。
方棋的頭有點暈。他剛才還以為可能是衣裳和被縟捲到了一起,才不是鴻元又添了新的怪毛病。但現在再看床上就一床被子,正被他披在身上,大而無邊的床乾乾淨淨,鮮紅美豔,根本就沒有衣裳。
他居然真的不給他衣裳穿?!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什麼臭毛病?!
明明幾分鐘前還一臉深情,身家性命都託付在他手裡,誰知道深情後面不是你儂我儂,而是這麼大的一顆糖衣炮彈!
他早就該知道……知道鴻元有這個傾向。
方棋頭疼的轉過頭來,生氣倒不至於,他早就隱隱猜到過,以前想著慢慢地扳他這個臭毛病,誰知道還沒開始糾正,他已經病情加重了= =
方棋一邊想一邊下意識往鴻元站著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出幾步,身後突地一沉,如果他有尾巴,就類似於被人踩住尾巴的感覺。隨即身上有什麼東西順著脊背滑了下去,登時渾身泛著微微涼意。方棋僵住了,不知道該捂前面還是捂後面。最後他先抬頭看了一眼,前面本來應該站著人的位置什麼也沒有,然後才僵著手腳,慢吞吞地轉過身來,只見鴻元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腳下踩著拖在地上的薄被的一個邊角,似笑非笑看他。
他一走動,薄被就這麼被扯了下來。
扯了。
下來。
方棋赤裸著身體看他,男人眼中**之色更濃,如狼似虎,像是把他生吞活剝拆吃入腹,方棋夾著腿捂著自己前面,隨即苦逼的想捂了也沒意思,索性大咧咧的放開手,沙啞喊道:「鴻元。」
男人眼睛微微亮起,「嗯?」
方棋猴兒一樣躥了過去,男人忙伸出手來扶住他,方棋二話不說,上下其手,開始扒他衣服,一邊不滿道:「憑什麼你能穿我不能穿,你搞什麼特殊,給我脫了!」
確定人在地上站穩了,鴻元伸直手臂隨他動作,打趣道:「你喜歡看我不穿衣服?」
方棋踹了他一腳示意他閉嘴。鴻元穿著白色裡衣,下面穿著褻褲,方棋乾脆利落的把衣服扒了下來,卻沒有扔在一邊,隨手套在自己身上。鴻元比他高大太多,衣裳套在他身上鬆鬆垮垮的,又長又肥,方棋嗖地跳出好幾米,才攏了攏衣服,提著衣擺往門口快步跑去。他一分鐘也不想和這個犯病的鴻元待在一起,又怕男人攔他,所以跑得特別快。結果跑到門口,後面也沒有動靜。
方棋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對鴻元瞭解頗深,他不像是半途放棄的人。
沒有了外面那層裡衣,男人只穿了褻褲站在那裡,胯部鼓鼓囊囊的碩大一團,潔白的衣料和略顯深色的部位,能透過衣服看到粗粗長長的一大根,褻褲有些包不住的包在裡面。
方棋看到他那個東西就開始糾結,又痛苦又舒服的感覺幾乎能把人溺斃。臉有些燒紅,方棋轉過身來,拉了拉木門,沒拉開。
再拉,沒開。
使勁拉,沒開。
方棋:「……」
難道只是長得像門,其實是牆壁來的障眼法?
不對啊!方棋摸了摸門兩邊的牆,硬邦邦的,牆確實是牆,門……是不是門?
上鎖了?!!
方棋上下摸了摸門,沒有門閂啊,難道是從外面鎖住的?不可能……鴻元不像是會受制於人的性格。還是說……這裡是修真界,他施了什麼術法?
男人站在他不遠的身後,看著他氣急敗壞,又拍又打,又急又氣,最後在原地轉了兩圈,看著緊閉的房門,猛然扭過頭來,惱火道:「開門!你給我開門,現在就開,我要出去!」
「你為什麼一定要出去?」鴻元微笑道:「乖,過來。」
過來?還怪乖?你喊小貓小狗呢?
「你少來這套,」方棋又氣又幽怨,滿肚子火氣沒處發,這屋裡連個能出氣的東西都沒有,索性哐當踢了門一腳,他這一腳用了十足力氣,奈何門是厚重的好門,紋絲不動,腳是會疼的腳,方棋低頭看了看疼到炸裂的腳,表情更苦逼了。
男人眼神微微一變,大步走來,方棋恨得咬牙,如果不是他沒事找事他至於會這樣?
男人臉色不善,沉聲道:「你什麼毛病?不是踢人就是踢門?」
方棋挑釁看他,我就踢你了,也踢你的破門了,你怎麼著吧?
鴻元蹲了下來,掀開他的衣擺看他的腳趾,眉頭緊皺,又心疼又無奈,道:「紅了。」
方棋縮了縮腳趾。
鴻元摸上他通紅的大腳趾,眼神沉沉,忽然掐住指頭用力捏了下去。
「啊——!你幹嘛?疼疼疼啊!」方棋被他捏得單腿往後跳,然而腳還被人抓在手裡,蹦了半天還在原地,「你幹嘛你幹嘛?」
鴻元終於鬆開手,起身問道:「疼不疼?」
「你說疼不疼?」方棋沒好氣道:「你用那麼大勁,還問我疼不疼,我捏你試試?」
男人冷笑道:「我只當你不知道疼,就你這樣還想出去?過來!」
說完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床上拖。
「我不過去,你發什麼神經……」方棋撅著屁股彎著腰使足了力氣往反方向用力,笑話,他又不傻,上了床還能下得來?
鴻元箝制他手臂的手不像是人的手,倒像是鐵臂鋼爪一般,輕輕鬆鬆的拖著他一百幾十斤的大男人。方棋雙腳胡亂地在地上蹬,依然被拖到床榻扔到床上,男人□□的軀體壓了上來。方棋扭頭連滾帶爬地往床裡跑,跑出好幾步,以為得見生天,不料兩隻腳忽然都被人握住,方棋暗道不好,下意識抓緊了床單,連人帶床單一起拖了回來,一隻大手落在他屁股上。
「你搞什麼啊?!剛才還好好的,你變臉這麼快?!」方棋氣得眼角發紅,抬腳踹他。
男人一動不動由著他踹,方棋踹了兩腳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小腿還搭在鴻元胳膊上,咬著腮幫子停下來。
鴻元笑道:「打我不比踢門出氣?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方棋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啊?」
鴻元執起他的右腳盯著看,幾根腳趾紅得厲害,方棋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鴻元低下頭去,將他的大腳趾含進嘴裡。
方棋:「………………」
他洗腳了沒有?
現在是夏天沒洗腳會很臭的吧?
方棋無措地看著他吸得腳趾全是口水,方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雙手抬起自己的另一隻腳,湊到鼻尖聞了聞……
鴻元:「……」
還好,臭是不臭,但他也下不去嘴。
這可是他自己的腳啊!
他自己都下不去嘴,鴻元怎麼就能……啊啊啊!
鴻元吐出來他的腳趾,問道:「還疼不疼?」
方棋抱著自己的另一隻腳看了他好一會,才搖了搖頭,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右腳的存在了……
男人嘆了口氣,拍了拍的的小腿肚,道:「生氣就摔東西,打我也行,皮糙肉厚不怕你打。踢門踹牆不行,別給我找事,知不知道?」
雖然相處時日不短,但有時候他還是很難接受鴻元說話的語氣,關心人就關心人,說話說得像命令,還有點他無理取鬧沒事找事的意思。
方棋沒說話,往後錯了錯,想收回自己的腳。鴻元眯起眼睛,又把他往身前拽了一截,道:「我問你話你沒聽見?」
方棋煩躁道:「聽見了!聽見了!行了吧!」
「不行,」鴻元道:「記住沒有?」
方棋:「……」
方棋頭大了一圈,舉手投降連說了好幾遍記住了,鴻元才放開他,方棋爬到床裡坐著,心想這都什麼事啊。
鴻元坐在床側,搖頭道:「還委屈上了是吧?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
「……你沒毛病吧,」方棋心肝冒火,咬牙切齒道:「你這都快趕上非法囚禁了,在我大天/朝是要坐/牢的,再說了,什麼叫我不懂事,我怎麼了?我掐遍天下無敵手,可不是為了讓你關著我的!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鴻元麻木道:「沒有以前現在之分,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我很清楚你不喜歡這樣,如果不是你三番兩次離不開我,我不介意騙你一輩子,至於現在為什麼怎麼會關著你?你自己沒數?」
三番兩次……什麼叫三番兩次,什麼時候三番兩次?
他又有什麼數?
方棋懵了,幾乎以為自己得了幻聽,鴻元聲音沒什麼起伏,繼續道:「你就不能給我長點臉,聽我一回?」
「別別別,」方棋坐起來,道:「一碼歸一碼,這個等等再說,你剛才說什麼三番兩次,什麼時候三番兩次了?戳不是出了千屍谷那回?那是我願意的嗎?!跟我沒關係吧!就算有關係有只有一次,什麼時候三番兩次?」
「一次?」鴻元冷漠道:「四次。」
方棋:「……」
「一次在風瑤山,一次在清泉鎮,一次在游安城,還有一次,在蒲江山。我真是怕了,也受夠了。」鴻元木然道:「你就在這裡待著吧,哪裡也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