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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賢妻不可負》第195章
第195章 是忽悠還是真理

   林寒碰觸著鶴西遊的脈搏,有點亂,他的心頭也忍不住的跳了幾跳。

   這一刻,林寒的身體是僵硬的。

   終於,大夫到了。

   這段時間對林寒來說格外的難熬。

   那大夫戰戰兢兢的給鶴西遊檢查著,然後,簡直愁的頭髮都白了。

   從表面看來,這個人,沒事啊!不止沒事!而且看起來十分健康的樣子!

   但是,但是這個人現在昏迷不醒,這是怎麼回事啊!

   所以,這大夫簡直愁的頭髮都快白了!

   「他到底怎麼回事,說!」林寒聲音很冷。

   大夫被嚇得一個哆嗦,顫顫悠悠的道:「這,這,他就是脈象亂了一點點……其實,其實也沒事啊……這個,這個等他睡醒了,應該,應該就沒事了……」

   大夫這麼說著,自己都覺得有點不靠譜。

   這要是真的沒事,人怎麼會昏迷不醒呢!

   所以,大夫的這話說的斷斷續續的,自己都有點說不下去。

   林寒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冷。

   大夫哆嗦著,真怕自己被直接拖出去斬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就在大夫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林寒淡淡的聲音響起。

   「你下去吧!」

   那大夫如蒙大赦,趕緊下去了。

   林寒神色十分複雜的看著床上的鶴西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鶴西遊的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

   等他醒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而他失去的那些記憶,全都回籠。

   林寒此時並不在房間,鶴西遊看著房間的擺設,他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自然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也正因為知道,他的臉色一點點的冷凝了下來。

   林寒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

   鶴西遊一瞬間,冰冷的目光看了過去,如此這般的冰冷,裡面甚至含著很濃的殺意,林寒一時之間愣住了。

   他本以為,不認識自己,已經是他最無法接受的,但是此刻看到對方眼底的殺意,林寒才知道,他更不能接受的事,這人想殺他。

   而鶴西遊,他的眼中,雖然有殺意,神色也十分的冰冷,但是,人卻沒有動,所以,兩人陷入了四目對望之中。

   他們看著彼此,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誰都知道,對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林寒一直沒有迴避對方那生冷的目光。

   就在這時,鶴西遊終於開了口。

   「是你給我動的手腳,讓我殺了那麼多的人,對嗎?」

   林寒身體僵硬無比,他沒有說話。

   鶴西遊緩緩走近了對方。

   「你想達成你的目的,有多種方式,為什麼非要用這一種,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似乎並不是質問,雖然,這話怎麼聽都是質問,但是,鶴西遊的表情卻是太過冷靜,冷靜到冷酷。

   林寒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鶴西遊目光十分冰冷。

   「在你眼裡,那麼多條人命,就跟畜生一樣,是嗎?所以,是生是死,你無所謂。那我告訴你,我不。」

   林寒眼眸的瞳孔飛快地凝縮了一下。他有些害怕,聽到鶴西遊下面的話。

   而這個時候,對方的聲音已經在繼續。

   「我賠一條命,這個結果,你滿意嗎?要不要親手送我上路。」

   林寒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

   鶴西遊一掌朝著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林寒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有這樣快的速度,當看到對方抬起手的時候,他忽然就明白對方要做什麼,於是,那一掌打在了林寒的手掌心之上,伴隨著的,是他的內力。

   林寒被震飛了出去。

   鶴西遊冷冷的看著對方。

   「你不是想要我死嗎?我正好如你所願。你又做出這副姿態,是想給誰看?林寒,你真讓人噁心。我生平最厭噁心機深重,會算計之人,算計的還是自己的身邊人,就算你不拿我當成你的伴侶,好歹我們雖無夫妻之名,卻一直有夫妻之實。你既如此算計我,想要我死,更想要我永墮地獄,害死那麼許多人,如今又在這裡做什麼?」

   林寒因為那一掌,跌在地上,此刻更是全身僵硬。

   林寒的臉色十分蒼白,也不知道是因為受傷之故,還是因為其他。

   鶴西遊忽然不想再看對方,於是,下一瞬間,他消失在了原地。

   地上的林寒並沒有爬起,他就那樣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在地上許久許久。

   鶴西遊離開之後,他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在剛才,他是真的想為那些枉死的人償命的,只是,他更知道,如果自己用那樣的方式死了,自己的幾個徒弟肯定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鶴西遊終於緩緩往西風國的境內走去。

   這個時候,柳晨醒他們這裡,自然是不知道鶴西遊發生了什麼事的。

   這一天早上。

   雲七還在睡覺的時候,忽然,房門被人打開,然後敘煥奕的身影跟著走進。

   雲七從床上爬了起來。

   「有事?」

   「沈長青之事,你打算如何處理?」敘煥奕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雲七稍稍沉默了一下,並沒有開口。

   「我不希望你在他身邊,給他帶來危險。」

   雲七再度沉默了一下,隨後才緩緩開口。

   「我可以離開。」在說這個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干澀。

   敘煥奕對柳晨醒的在意,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深切的體會過幾次,所以,此時對方的來意,他自然明白。

   「我也不是要逼你離開,但是我需要你有一個明確的態度。」

   雲七微微一愣。「什麼態度?」

   這話問的有點反射性。敘煥奕神色冷冷淡淡。「自然是你對沈長青的態度。」

   雲七不知道這句話應該怎麼去回答。

   「他若是你的仇人,你不在意他的生死,那麼,想來,配合我們做一點事你也願意,對嗎?」

   雲七心中忽然揪了一下。

   「你想讓我配合你做什麼事情。」

   敘煥奕淡淡的看著對方。

   「自然是獵捕他。」

   雲七低下了頭。「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這裡的確有一個計畫,你且聽好……」

   這裡的發展,還在睡夢之中的柳晨醒,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他醒來的時候,下面的人告訴他,鶴西遊回來了,只是,變成了滿頭的銀白色頭髮。

   柳晨醒當即一驚。

   這一天,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太快了,無法接受。

   柳晨醒下了床之後,急急忙忙的就往他師傅那裡去了,當進入對方的房間之後。他立刻地愣了一下。

   他師傅正站在床前,看著外面,從背影看是那麼的蕭索,而且。對方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落寞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人看著都有些難受,而且,還有些陌生。

   柳晨醒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師傅。」

   聽到聲音,鶴西遊才轉過頭來。

   「晨醒。」

   這是第一次,鶴西遊用這麼正經的聲音,喊著柳晨醒的名字。

   柳晨醒立刻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恐怕,他的師傅已經什麼都記起來了,而且,個性上面……

   莫非是走火入魔好了嗎?還是打擊太大。

   柳晨醒一時間無法確定,卻是心疼。

   「師傅這麼正經的叫我的名字,我都不習慣了。」柳晨醒故意用調笑的口吻說道。

   鶴西遊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輕輕說道。

   「那些死去的人,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

   柳晨醒沉默了,終於是確定了,他的師傅是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師傅不必擔心,那些人的後事,我們都已經妥善的處理了,此事,並非是師傅的過錯,師傅不要太過自責。而且那些人的家人,也都已經原諒了師傅。」

   鶴西遊頓了一頓。

   「原諒我了。」

   「師傅,我並非是在安慰你,是真的,他們的家人已經都原諒你了,而且,那些死去的人,他們的身後事,我也已經都處理完畢。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誰都無法改變,師傅,若是還是過意不去,可以再給他們一些補償,我知道就算再多的補償也不能換回一個人的生命,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師傅覺得呢?」

   鶴西遊輕輕的閉了閉眼。

   「也許他們要的,最好的補償,就是殺人凶手的命!」

   柳晨醒聞言,心中一跳。

   「師傅,你怎麼會這麼想?」柳晨醒狠狠的拉住了他師傅的胳膊。「師傅,你不能這麼想。那並非是師傅你的本意,在你殺那些人的時候,你無法自控,這怎麼能是你的錯。我們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去做補償。那些人,那些人的家人也已經都諒解,師傅,如果你還用自己的性命去補償的話,那我倒是要問一問。師傅的一條命,有那麼多人的命重要嗎?你是要活著補償他們?還是要死了,然後,卻也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鶴西遊一愣。

   「只有師傅你活著,幫他們有什麼困難的時候,你才能夠幫忙,如果你死了,他們如果想要你幫忙的話,你還能幫得上忙嗎?人如果要死的話,當然簡單,一死能夠一了百了,可是師傅想過活著的人嗎?如果師傅真的覺得愧疚,那麼就更應該好好的活著,活著去幫助他們,補償他們,這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師傅覺得呢!」

   鶴西遊頓時不說話了。

   柳晨醒看對方認真的思索起來,再次說道。

   「如果師傅想要自我懲罰,活著才能夠自我懲罰,不是嗎?你活著,才能夠彌補你可以彌補的人,你若是死了,那麼,剩下的人怎麼辦呢?他們還希望師傅可以彌補他們更多一點呢!」

   鶴西遊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死,但是你說的對,我死了很簡單,可是那些活著的人……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想死了,我需要那些人的名單。」

   「好。」柳晨醒鬆了一口氣。「師傅,那些人的名單,我一會就交給你。」

   鶴西遊不再說什麼。

   柳晨醒拉了一下他師傅的胳膊,然後,將人從窗戶那邊拉了過來,鶴西遊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最終卻是沒有拒絕,也沒有說什麼。

   「師傅,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可以和我說說,在林寒那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鶴西遊緊緊的抿著嘴角,卻是沒有說話。

   「我並非是想問師傅的什麼隱私,只是,師傅,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

   「我沒有殺他,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很……懦弱。」

   柳晨醒大吃一驚。「師傅怎麼會這麼想?」

   鶴西遊看向對方,神色莫名,眼神諱莫如深。

   「難道不是嗎?你說,我學這麼高的武功,又有什麼用呢!我變成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而且,我還不能殺一個壞人,你說,我有這麼好的武功,有什麼用呢?還不如自廢武功算了。」

   「師傅萬萬不可。」柳晨醒連忙抓住了對方的手。這才發現,對方身上的問題,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身體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這心裡……

   「師傅,那是你喜歡的人,不忍心殺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麼過錯呢?難道說。殺了自己曾經愛過的人,現在還愛著的人,那才是一種偉大嗎?那樣才是真正的殺人如麻,如果是我。不管煥奕做了什麼事情,犧牲了多少人,如果你讓我去殺他,我也是不願意的,我無法做到,這不是懦弱。而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這怎麼會是人之常情呢?他利用我,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還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徒弟,我都無法忍心殺他,這怎麼會是人之常情呢!」

   「這怎麼不是?」柳晨醒死死的看著面前的人。「你知道嗎?不管他對我們做什麼,我都無法恨他,也不會恨他,因為我們站的立場不一樣,我們從小生活的環境不一樣,我們是兩個國家的人,在他眼裡,我們是敵人,這是怎麼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到這裡,柳晨醒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

   「因為我們所在的國家不一樣,甚至我們都無法說他做的是對還是錯!不過是各為其主而已,難道這也是錯的嗎?如果真的說有誰錯了?這只是命運的錯。」

   鶴西遊瞪著自己的徒弟。

   「你這是扭曲事實,歪理。」

   柳晨醒搖了搖頭。

   「我說的都是真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我們的道不同,但是,卻硬是牽扯到了一起,所以才會有現在的糾葛,可是師傅,這真的是他的錯嗎?」

   「他如此利用我們,難道還不是?」

   柳晨醒很肯定的搖頭。

   「不是,事實上,我覺得他很可憐。」

   鶴西遊差點被氣笑了。

   「你說什麼?他可憐,你有沒有搞錯,他哪裡可憐了?」

   柳晨醒看了看對方。

   「我沒有搞錯,師傅。林寒……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們雖然知道,但是,也從沒有想過用這一點來要挾他什麼。光從身世而言,他就是一個可憐人。」

   鶴西遊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他這一生?本來有自己的目標,也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努力著,他想一統天下,他希望北辰國越來越強,強到可以一統天下,但是,他的這個目標,被我們給打破了。不只如此,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和師傅牽扯在了一起,本來既定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如果沒有我們的出現,他現在過得更好,連糾結都不用。而那個時候,我想現在的戰爭,會更加殘酷,因為這場戰爭會死的人,也會更加的多,師傅若是這樣想的話,就會覺得,死去的那些人,並不多,我知道,我這麼想的話也有些殘忍,可是,這是事實。」

   鶴西遊從來不知道,原來事情還可以這樣看待。

   柳晨醒卻說得非常嚴肅。

   「林寒利用了師傅,卻也慚愧,若非如此,現在的戰爭又怎麼會是這麼簡單?在他的心裡,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他肯定是有師傅的。他雖然做了那些事,可是不代表他不會後悔,雖然他不承認或是他沒有說,但是從現在來看。他沒有急於進攻,沒有拿北辰國的那些將士去當成完成他目標的工具,如今已經是少死了很多人了。這是師傅的功勞,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心中有了師傅,怎麼會可能如此猶豫不決。」

   「你……你說的根本都是歪理。」

   「是歪理還是真理,師傅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吧,事實上,師傅什麼都想起來了,也好。該補償的補償,該尋找的尋找。不過,師傅如果想要彌補更多的人。覺得愧對那些將士,那麼不如就讓戰爭不要發生。」

   「這我可做不到,這難道不是煥奕應該做的事情嗎?他是皇帝。」

   「他雖然是皇帝,但是跟林寒可沒什麼關係。」

   鶴西遊皺起了眉頭,「我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他利用我們那麼多次,難道師傅就不想利用他一次嗎?只要利用的好了,戰爭就可以不用再發生了,現在我們手頭有一種新式的武器。林寒是知道這種武器的厲害的,他不是沒腦子的人,可是現在北辰國還沒有退兵,如果他退兵了,那麼,這場戰爭不是就可以結束了嗎?」

   鶴西遊吶吶的無言,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難道還想讓我去勸他退兵嗎?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我要是去了,指不定他再利用我一次,說不定我殺的人就更多了。」

   「師傅說的對,他可能會再利用你一次,所以究竟是他利用你,還是你利用他,這就看師傅的本事了。」

   「什麼意思?」

   「北辰國現在可以說,全都是他的天下,如果師傅能夠做到讓他退兵,那麼,未來的幾十年,我想戰爭都不會輕易發生。怎麼說之前做的那麼許多事情,都算是他的一點過錯,雖然說立場不同無法所言過錯,但是他的心中肯定是有愧疚的,否則的話他不會抓了師傅又放了師傅,如果師傅可以利用這一點,那麼,戰爭可能就會結束了,師傅也算是報了仇。他利用了你,你也利用了他,然後。給天下百姓一個安全的結局,這有什麼不好的呢?師傅你說,對吧!」

   鶴西遊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的徒弟了。這話聽起來,完全就像是扯淡,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臟有點怦怦地跳了起來。

   「糾結那些小事小非,又有什麼意思呢?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想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天下黎明百姓的安危,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死去的人就會越多,師傅覺得你殺的人很多,所以愧疚但是那是因為師傅沒有見過,一場戰爭會死多少人?如果師傅看見了一定不會覺得那些人還多。師傅不是一心想要彌補嗎?那麼就讓剩下的那些戰士,不要再因為戰事而亡。我想,這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彌補方式,如果死去的那些人在天有靈,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鶴西遊臉色幾次變化了一下,然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說的,簡直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需要好好的理解一下,你先不要打攪我。」

   柳晨醒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好吧,那我最後說一句,已經死去的人,不管你做什麼他們都無法回來了,為了那些活著的人,你如果能讓那些活著的人不再死去,那肯定是最好的補償方式。」

   說完之後,柳晨醒果斷的轉身走了。

   離開房間,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敘煥奕,對方的表情,很是奇特。

   之所以用上奇特這個名詞,那是因為,柳晨醒都無法具體的言說。

   對方好像是心情很複雜,又好像是很迷惑,很不解。

   所以,交織成的表情就變成了奇特。

   柳晨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走了過去。

   敘煥奕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

   「我們回去再說。」

   於是,兩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你對師傅說的那些話,你是真的自己就是這麼想的嗎?」

   柳晨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你具體指的是什麼?我對師傅說了很多。」

   「你對林寒的理解。」

   「可以說我就是這麼想的。」柳晨醒點了點頭。「你看,大家本來就是階級敵人,你如何要求對方,不想著自己的國家。」

   敘煥奕沉默了。

   「不過,我說的那些話,更多的還是希望師傅不要想太多。剛才,我從師傅的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死志,所以。我才想把那種感覺給打散。總比師傅一心尋死的好吧!」

   敘煥奕稍稍無語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的哭笑不得。

   「你把師傅都說的混亂了。」

   柳晨醒微微笑了笑。「偶爾改變一下自己的三觀,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師傅如果再去找林寒,這個結果也未必好吧!」

   「怎麼會呢?之前我們封閉了師傅的記憶。就是怕他無法接受現在的結果,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結果也不會更壞到哪裡去?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就這樣了。你知道嗎?我不怕師傅去找林寒,我只怕他不去找,他如果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那麼,那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敘煥奕若有所思。

   「你不知道,如果一個人一味的鑽牛角尖,別人怎麼都拉不回來,那才是最危險的,因為,他會覺得生命了無生趣。他如果去找林寒,不管對方會不會答應師傅的要求?不管師傅決定怎樣利用,反正,有牽扯有糾葛,總比一心尋死的好,你覺得呢!」

   「好吧,你說的,雖然看著都像是歪理,但是仔細想想的話,也都有些道理。你說的對,那就順其自然吧!」

   「唉。之前的師傅真的是太讓人擔心了,我可不希望我們辛辛苦苦的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保住他的命,就是為了希望他以後過的開心一些,他卻自己往死路上走。偏偏我們還無可奈何,不如攪亂他的三觀。」

   敘煥奕真的哭笑不得了。

   柳晨醒卻覺得自己做得很正確,他拍了拍身邊之人的胳膊。

   「剛才說了那麼多的話,真是口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

   敘煥奕忍不住白了一眼對方,還是給人倒水去了。

   柳晨醒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大口。

   過了幾個時辰之後,鶴西遊從自己的房間裡面出來,從對方的表情來看,似乎並沒有那麼的鬱結了。

   柳晨醒走了過去。

   「師傅來這裡不是一直想說去戰場上看看的嗎?我們就去戰場上看看吧!」

   鶴西遊頓了一下。

   「還在打仗嗎?」

   「沒有大規模的打仗,但是,只要北辰國不撤兵,那麼,戰爭總是在的。」

   鶴西遊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然後跟著去了。

   在戰場之上,鶴西遊看到了真正的殘酷,那些人的武功都並不高,他們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須拼盡全力。

   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感覺,真的是太壓抑了。

   而這還只是試探性的戰爭,只是如此,就有不少人死亡,這才是真正的屬於戰爭的殘酷。

   鶴西遊忍不住的想到了柳晨醒的那些歪理。

   對方有一句話是對的,沒有戰爭,才能沒有人死亡,他殺掉的那些士兵。那些人,最迫切的願望,應該就是不用上戰場吧!不用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眼前。

   這一天,鶴西遊在戰場之上,待到很晚很晚。

   他的徒弟是西風國的人,但是他並沒有去幫助那些西風國的戰士。

   以他的武功,殺掉許多北辰國的人,並不是那麼的困難。甚至,他一個人的武力,或許就可以決定一場戰爭。

   但是,他殺掉的西風國的那些人是人,難道殺掉北辰國的那些人,就不是人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和林寒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個人利用自己,殺掉的是對方國家的人,所以說,立場不同,才有這麼大的區別,如果自己拚命的殺北辰國的人,那麼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呢!

   怪不得,江湖上的一些高手,從來不插手這樣的戰爭。

   那是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就算國家不同,但是,人都是人吧!

   鶴西遊走的時候,有些沉重,又有些覺醒。

   柳晨醒忍不住的再一次在門口張望,沒有看到回來的人,他很擔心。

   敘煥奕看著對方已經連續做了好幾遍剛才的動作,忍不住道。「師傅在戰場上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

   柳晨醒嘆了一口氣。

   「我不是擔心有誰會傷了他,我是怕他想到了其他的極端,那樣的話,我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而且很可能是弄巧成拙。」

   敘煥奕看向對方。

   「那你還帶他來戰場。」

   「不是想要他真正的體驗一下,戰場上的殘酷嗎?」

   「那就行了,你不要多想,師傅會自己想通的。」

   「好吧,不過,你不覺得師傅現在的個性,好像跟之前很不一樣了嗎?」

   「我自然有感覺,這大約是因為師傅的記憶已經解開的緣故。」

   「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孩子一樣的師傅呀!」

   敘煥奕頓了頓。

   「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是一個孩子的,那是不正常的,師傅這樣也好。」

   柳晨醒撇了撇嘴。

   「雖然他是我們的師傅,但是我還真是把他當孩子看待的,現在,突然之間孩子長大了,真是有點不適應呀!」

   柳晨醒忍不住想到,這大概就是吾家有兒初成長的感慨。

   「的確有些不適應。」敘煥奕跟著點了點頭,然後忽然道。「師傅回來了。」

   柳晨醒立刻轉頭看了過去,果然,就見一道人影飛快的往這邊而來,下一瞬間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身邊。

   「師傅。」柳晨醒立刻看向了對方。「你可回來了!我還擔心你要在戰場之上過夜呢!」

   鶴西遊看了看柳晨醒,然後,輕輕的說道。

   「我想去找他,然後盡我所能,勸他退兵。」

   柳晨醒頓時笑了。

   「師傅能這麼想,那真是太好了,我替天下黎民百姓謝謝師傅。」

   鶴西遊忍不住又有些擔心。

   「我回來的時候,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現在這個時候去叫他退兵,我覺得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所以這是一個長期的工程,雖然之前,林寒利用我們在先,可是大家並非是一個國家的人,站在他的立場,其實他也沒有做錯,被利用了,那是我們自己愚蠢。現在師傅去勸他退兵,還需要兩人搞好關係,才是,否則的話人家憑什麼退兵呢?師傅你說對吧!」

   鶴西遊看了看對方。「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柳晨醒說的鏗鏘有力。

   「該放下身段的時候,還是需要放下身段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整個天下的黎民百姓,師傅受點委屈也是不要緊的,你說對嗎師傅。」

   鶴西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這是在告訴我,我需要去討好他,對嗎?」

   「說討好這個詞語真是太嚴重了。」柳晨醒話鋒一轉。「那應該是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辱負重。林寒之前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我想師傅也可以的。」

   鶴西遊總覺得有哪裡部隊,好像被忽悠了的樣子,但是,具體去想,也不知道究竟哪裡不對。

   「事不宜遲,師傅現在就過去吧!北辰國如果能夠早一天撤兵,就能少死很多很多人。不管是他們北辰國,還是我們西風國,都能夠少死很多很多人,師傅,天將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句話師傅可以慢慢體會。」

   鶴西遊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徒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晨醒眨了眨眼睛。

   「我只是想要告訴師傅,為了天下黎民百姓,最好順著人家來,不要把關係鬧的太僵,否則的話,北辰國不會輕易退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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