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唯一一人
兩日之後的深夜,二皇子看著手中的一封信笑了。
「劉青,老大果然忍不住了,皇城之中,我那父皇,怕是也沒幾天的活頭了。」
劉青並沒有說話,安靜的像個木頭人一樣,但是卻靜靜的矗立在二皇子的身後,形態自是保護。
二皇子用內力將那封信變成廢屑,然後笑著忽然握了一下劉青的手,「我那好三弟怕是也沒心情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了,我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做點事情。」
劉青這一次終於點了點頭。「但憑主子吩咐。」
二皇子微微一笑,指尖在劉青的手心上捏著劃了劃,劉青心中微微顫慄,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二皇子。
二皇子勾著嘴角又是一笑,忽然將人摟進了懷裡。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劉青,既然前程不知如何,不如及時行樂,如何?」
劉青的心臟狠狠的一跳,聲音有點乾澀。「殿下……」
「噓,我不想聽拒絕。乖。」像是安撫小孩子一樣,二皇子安撫完畢,立刻就將人更加摟進懷裡,隨後……抱著人走往了不遠處的床榻……
與此同時,柳晨醒和敘煥奕這邊也收到了消息。
敘煥奕的神色微微有一點古怪,他的手中也拿著關於皇城那邊的最新消息。
這消息上面說,大皇子和皇后兩個人加起來,竟然變相的軟禁了康成帝。而康成帝,在前天的時候已經正式宣佈將所有的朝政全都交給大皇子打理。
至於冊封太子之事,也就是最近的事了!
不過,大皇子如今雖無太子之名,但是已經有了太子之實!康成帝手中的權勢泰半已經移交到了他的手中!
讓敘煥奕疑惑的是,太子不像是這麼沒耐心的人啊!而且,眼前的形勢對大皇子並沒有什麼壞處,康成帝自己的屬意的就是大皇子,大皇子完全沒必要這麼做吧?
雖然大皇子相對來說殘暴了一些,可是,皇室中的人,又怎麼可能是輕易好相與的呢?殘暴,也不過是對別人,對利用不上的人而已,至於康成帝那裡,一貫都是討好的。
現如今……這大皇子行事,有點怪異啊!
柳晨醒也看了那消息上所寫的內容,同樣的,他也覺得有點奇怪,「大皇子這是在做什麼?太心急了吧?」
敘煥奕緩緩點了點頭,「的確是太心急了,心急的有些不正常。」
柳晨醒想了想,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貓膩?」敘煥奕想了想,輕輕道:「也未必沒有可能。」
柳晨醒輕輕的嘆了口氣。「不過說來,大皇子這次這麼急躁……興許是跟另外的兩有關係。」
「不會。」敘煥奕立刻搖頭否定了。「他們離的太遠,縱使可能是留下了什麼後手,也不會在人不在的時候就爆發出來,不像是被逼,便像是……被身邊的什麼人威脅一樣。」
柳晨醒聞言頓時不解,「什麼意思?被身邊的人威脅?大皇子的身邊,除了兩個已經出來的皇子,還能有什麼人?」
「若是出來的兩個皇子,大皇子應當不會如此行事,更何況,皇子間的戰鬥,在明面上總歸是一團和氣的,現在大皇子忽然走了極端,裡面定然有什麼原因。」
柳晨醒覺得很對,點了點頭,「只是就晃知道什麼原因了……」
兩人猜測了一陣,但卻並沒有得出什麼結果。
不過敘煥奕的猜測已經極為接近真實。
與此同時,讓柳寒生一直牽掛著的侯禮,此時對方一身黑衣裝扮。在他的對面,站著另外一名黑衣人。
「我就說你不要太自視甚高吧,你偏不信,看看現在,人家理也不理你。」
侯禮冷冷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大,如果不是你的手下出了岔子,走漏了風聲,怎麼可能會被三皇子的人馬趁虛而入。不然的話,依照我的計畫,此時,柳寒重已經在我們的手裡,哪裡還需要用到什麼威脅?」
侯禮的話落,他對面的那名黑衣人臉色頓時變了變。
侯禮卻沒有再搭理對方,轉身就離開了,姿態高傲,更透露著一股冷漠。
黑衣人看著對方離開,眉頭微微皺了皺,片刻之後,他冷哼了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次日,柳晨醒早上醒來之時,身旁之人還在,他略有一點意外,因為平常這個時候,對方都已經起身,並且在庭院之中練劍了。
如果對方沒有醒來,這也沒什麼意外的,就當是對方睡晚了,可偏偏,這人卻是清醒的!
「你醒了?」柳晨醒率先笑了笑,然後輕聲,在對方的額頭邊落下一吻。
敘煥奕微微點了點頭,「已經醒了。」
「今天怎麼沒有下去練劍,是在等我起來嗎?」
敘煥奕看了看對方,並沒有立即回答。
柳晨醒覺得今天的這人有點古怪,正要問什麼,敘煥奕卻是起身了。
柳晨醒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打算先起來再說。
敘煥奕默默的打理好了自己,一路無聲。柳晨醒真是非常不習慣,這段時間以來,兩人感情升溫,任何時候都是有商有量。幾乎都沒有過冷場的時候,突然對方這樣沉默下來,自然是不習慣。
不過,最悲劇的是。柳晨醒真不知道對方為何忽然不開心?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人,當然,他能夠隱隱感知,對方的心情不快是因為自己,可是天地良心,自己好像沒有做什麼呀!
一起用早餐的時候,敘煥奕依然沒有說話。
當兩人的早餐都用完之後,柳晨醒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把拽住了敘煥奕的手,「我們回房間,好好說說話。」
敘煥奕垂下了眼瞼,沒有開口,但是也沒有拒絕。
柳晨醒把人拉回了房間之中,他蹲了下來,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
「一大早趕來,這是怎麼了?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可以和我說,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敘煥奕抿了一下嘴角,終於淡淡開口。「也沒什麼事……你去忙吧,不是要學習攝魂嗎?」
「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學習攝魂。」柳晨醒瞪了人一眼,「你先把你為什麼不高興,給我說清楚。」
敘煥奕別開了頭去,拒絕交談。
柳晨醒有些無奈了,只得把人的頭給轉了過來,如此生氣倒有點小家子模樣的敘煥奕他還真是沒有見過,有點新奇。
「煥奕,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你總得跟我說上一說不是嗎?否則的話,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生氣什麼,你不是很虧嗎?」
敘煥奕聞言終於抬起頭來,他的唇瓣抿的死緊,隨後,唇形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就是沒有開口,真是讓人看的急都急死了。
「敘煥奕!」柳晨醒看對方怎麼就是不配合,自己的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起來。
敘煥奕被嚇了一跳,眼神之中略微閃過一絲不安和無措。
柳晨醒就在對方面前,自然看得清楚,心下有些不忍。不過,該弄清楚的,一定要弄清楚的!否則的話,他都不知道對方為何生氣,以後若是再犯同樣的錯誤,那該如何?
他既然已經決定和這個人好好的走下去,就不允許兩人之間存在什麼誤會!
「抱歉,我聲音高了,只是,你究竟為何生氣,我很想知道,答應我,不要隱瞞我,好嗎?」
敘煥奕看了看對方,看見對方眼底的真誠,終於輕輕開口。「我不喜歡你和別人靠的太近。」
柳晨醒愣住了,一時之間,險些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幻覺,而當他看到對方認真的臉龐之時,頓時確定,不是自己聽到了幻覺,而是,對方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說到底,竟然是這個人吃醋了嗎?
這樣的敘煥奕真的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有一點欣喜,也有一點心酸。
這人,竟然在意自己到了這樣的地步嗎?
如此沉重的感情,若是在之前,在他沒有決定和對方好好走下去之時,或許會覺得沉重,背負很大,可是現在,他只覺得幸福。
柳晨醒心中一熱,他緩緩伸手,修長的手指間輕輕的碰上了敘煥奕的臉頰。
敘煥奕撲親了一下眼睫毛,那落下的淡淡陰影在此刻平添一份曖昧。
柳晨醒忍不住上前,親了親對方的嘴唇。
「抱歉,是我沒有注意,不過,你且放心,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唯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