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客來
聽到左慈並不在近前,蘇嫿很是失望的歎了口氣:“張公子若是再見到左道長,可邀他來妾身這裏,妾身定然好生招待喲。”
張遼點了點頭,心中實在好奇,忍不住問道:“不知老板娘為何要找元放?”
蘇嫿眨巴眨巴碧藍色的大眼睛:“左道長法力高強,能飛天遁地,妾身很是敬慕喲。”
法力高強,飛天遁地……張遼挑了挑眉,這話是哄鬼呢!看來這老板娘也很狡猾。
他正要繼續旁敲側擊時,薛明小跑著上來:“司馬,李先生和田主簿來了!”
張遼麵色一振,向蘇嫿一抱拳:“老板娘,一會還請拿出最特色的美酒佳肴,在下要款待貴客。”
“這個是自然喲。”蘇嫿忙道:“張公子的貴客小女子哪能慢待喲。”
張遼朝蘇嫿一抱拳,轉身朝薛明一揮手:“走,下去迎接去!”
蘇嫿也急忙跟上,到了樓下,蘇嫿陪著張遼,一並接著李儒和田儀上了三樓雅間,至於薛明幾人在樓下大堂用餐。
有了張遼和左慈這一層關係,蘇嫿果然很快將店裏最好的佳肴和美酒都端了上來,桌上盡顯異域特色,六個窈窕美麗的胡姬招呼著三個人,可謂禮數極盡。
李儒和田儀雖是涼州人,但涼州離西域仍然很遠,加上連年羌亂,道路難行,二人都未曾去過西域,還真不曾享受過異域的特色佳肴和美酒,也沒坐過胡桌胡椅。
二人雖是董卓親信,但官秩不高,也不是出身世家名門,隨董卓來雒陽也不過三個多月,自然沒來過雒陽胡姬酒家這等世家貴族才能來的高檔場所,進來後眼裏都透出驚異之色,仿佛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好在二人畢竟是在董卓麾下經曆過的,表麵上還算淡定,但張遼卻能細微的察覺到,二人麵對雅間裏幾個如花似玉熱情洋溢的胡姬,一時之間手腳都有些拘束。
他心中暗自好笑,他經曆過後世的酒場,見識得多了,對這等場麵自然不會拘謹,忙熱情的邀二人上座,先給兩人斟上了酒,舉杯洪聲道:“李先生,田主簿,遼今日邀請二位貴人,不為其他,隻為一表謝意。”
田儀看上去比較實在,沒說什麼,李儒卻眯著狹長的眼睛問道:“不知文遠因何而謝吾與田主簿呀?”
張遼豪聲道:“昨日覲見董公時,承蒙二位貴人相助,讓遼收回了五百舊部,又得了象龍寶馬,實在是感激不盡,先幹為敬。”
李儒眯著狹長的眼睛,輕撫八字須:“呂都尉已將五百騎兵歸還文遠了?”
張遼佯作不悅的哼了聲:“人是回來了,戰馬全部被扣下了。”
李儒端詳了下張遼不滿的神情,這才點了點頭,仰頭一飲而盡,而田儀的臉色則有些難看。
張遼見狀忙特意又敬了田儀一杯酒,大聲道:“昨日因張遼的緣故,而使主簿為董公責備,此遼之過也,此杯特向田主簿請罪。”
田儀臉色這才緩和了點。
酒桌上,張遼將自己性格中豪爽的一麵發揮的淋漓盡致,不時縱聲大笑,在他的刻意帶動下,加上六個胡姬的熱情招待,李儒和田儀雖然還有些疏離,但氣氛很快起來了。
期間蘇嫿進來了一次,親自斟酒,六名胡姬來回穿梭,香風陣陣,濃情徐徐,別有特色的異域風情,令氣氛更加熱鬧。
張遼也很快摸清了兩人的性格,李儒精明狡猾,說話時總喜歡眯著眼睛,摸著八字須,想法較多,這是一種自負的表現。而田儀則話語較少,麵容微顯木訥,性格穩中,想來作為主簿董卓用起來也比較放心。
不過李儒縱然再精明,張遼表現出的是自己性格的另一麵,並沒有任何作假,他也完全察覺不到異常,隻覺得張遼是可交之人。
張遼也覺得二人都還不錯,李儒雖然狡猾,但比那些出身名門、自矜身份、蔑視他人的名士要好的多,而田儀更不用說了,被張遼一番熱情的招呼,很快便與張遼如同故交一般,隻覺張遼每句話都能說到他的心裏,嘴巴也變得靈活了許多,破天荒多說了很多話,令李儒也詫異不已。
他們卻不知道,張遼前世就跟隨的是縣府大管家,對田儀這個職位的工作很是熟悉,說出的一些難處和建議,令田儀感同身受,甚至茅塞頓開,自然會感到親切很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番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張遼與兩人已經是稱兄道弟了,他看氣氛已到,李儒和田儀已經微醺,又舉杯道:“李兄和田兄博學多聞、見多識廣,小弟還有一事請教,望二位兄長開小弟愚魯而指點迷津。”
李儒依舊是眯著眼睛,滿臉笑容,對張遼擺出的請教姿態很是受用,笑嗬嗬的道:“文遠何必客氣,盡管說來。”
田儀也點點頭:“我與文遠一見如故,何必客氣。”
張遼酒杯一擱,長歎道:“小弟前日從河北歸來,昨日清晨便有都督華雄前來索要八百兵馬,並讓小弟隱瞞於董公,小弟哪敢私自做主,便拒絕了他,被他一番辱罵,幾番逼迫,讓小弟鑽胯,更是險些一刀殺了小弟,幸得奉先前來才解了圍。”
李儒皺眉道:“華雄?這廝一向跋扈,此番也是欺文遠是新人,想要趁機收編文遠的兵馬。”
田儀也正色道:“華雄的武力不容小覷,文遠不可意氣用事,還是暫避鋒芒的好,盡快去小平津赴任。”
李儒點頭道:“不錯,華雄為胡文才愛將,其勇武也頗得董公喜歡,還是暫避鋒芒罷,待立功之後,自能保身。”
張遼搖了搖頭,歎道:“昨日小弟見過董公,午後回到西園,不想華雄竟然派了兩隊涼州兵挑釁,把小弟手下的軍侯、屯長捆起來鞭打,小弟前去救人,亮出了司馬符牌,卻被一個涼州兵放了暗箭。”
李儒聽到這裏,眯著眼睛,哼道:“雖說軍中素來如此,不過如此確實有些過了,文遠放心,吾定將此事報於董公。”
田儀更是眉頭緊皺,一拍桌子,怒道:“他們居然無視上官,真是越來越跋扈了!文遠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