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出手
鮑信轉頭看著陪著他的兩個護衛,歉然道:「悔不聽汝等之言,而今反倒連累汝等陪我一道死在小人之手了。」
「使君何出此言,不能保護使君,小人之過也。」
二十多個家兵手持利刃圍了過來,陳六兒與那個護衛早與鮑信一道被繳了兵器,此時只能護在鮑信面前。
鮑信看向面容猙獰的張超還有那些圍上來的家兵,冷笑一聲,昂然不懼,大聲道:「張超,大丈夫死則死矣,卻不能死於家奴之手,汝親自動手罷,某要看汝的劍利不利?」
張超陰沉著臉道:「鮑信,汝要陷我於不義乎?吾絕不會親自動手。」
鮑信氣急而笑,正要說話,外面一個笑聲傳來:「嘖嘖,允誠,汝怎的這般無義?朋友都要殺汝了,汝竟然不乖乖送上人頭,還要陷他於不義,真是不仁不義哪,哎……莫非我看錯了人?」
「什麼人!」張超面色赤紅,厲聲大喝!他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鮑信臉上卻一下子露出喜色,大笑道:「汝個張文遠,來便來了,還要奚落我一番。」
他身前那兩個親衛也露出驚喜和如釋重負之色。
轟!
大門直接被撞開,十餘人進來,當先一人束髮戴冠,相貌英武,臉上帶著揶揄的笑容,不是張遼又是誰?
「張遼!」張超看著張遼,目若噴火,一看到張遼,他就想起當初在酸棗城外自己與袁遺的頭碰頭嘴對嘴的一幕,猶如噩夢一般,直到袁遺死於袁氏兄弟之爭,他才感覺好一些,此時看到張遼,登時又羞憤起來:「來人,殺了此賊!」
喀嚓!
十餘架弩機對準了張超,張超一下子僵在那裡。
張遼呵呵笑道:「老超,莫要衝動,衝動是小鬼。」
張超厲聲道:「張遼,汝怎會在這裡?」
「騎馬來的。」張遼擺了擺手:「山高路遠,走路太累。」
鮑信忍不住大笑,看到張超在張遼手中吃癟的樣子他就高興,與此同時,他心中又感激之極,張遼能來這裡,自然是來救他的,算來張遼已經救了他好幾次了。
「張遼!」張超看自己問不出什麼,只能咬牙道:「鮑信如今還在吾手中,汝莫非不顧他的生死乎?」
張遼呵呵笑道:「我覺得還是老超的命金貴,鮑允誠如今不過是只脫毛的鳳凰,汝兄弟二人頃刻卻要大敗曹操佔據兗州了,成為一方霸主了,如此身死,豈非可惜之極?可惜之極哪!」
張超面色變幻不定,看到張遼如此鎮定的模樣,他哪裡還不知道外面已經被張遼掌控了,如今他今日殺死鮑信,那就得陪葬了,他咬牙道:「張文遠,吾若饒過允誠,汝肯放吾離開乎?」
張遼擺擺手:「我一向以德服人以和為貴,此來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帶著汝的人離開吧。」
張超看張遼神情不似作偽,不由鬆了口氣:「素聞張文遠信義之人,吾本也不願殺害允誠,只是他非比常人,又一心結附曹操,不得不為耳。」
他倒也利索,說罷直接讓家兵撤下,而後大步離去,張遼並沒有阻攔,殺張超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反而結個仇恨,正如他所說,他此來就是救人而已。
看到張超離去,鮑信鬆了口氣,朝張遼抱拳感激道:「文遠又救了我一命,實在慚愧。」
張遼笑道:「允誠何須客氣,若非允誠前番相助,我難以在青州立足,此番也無力來救允誠,說來還是允誠自救罷了。」
鮑信搖搖頭,也不知說什麼好,只是心中很是感激。
二人怕張超再帶兵回來,當即出了院子,院子裡張超的人早已退的一乾二淨,只有張遼帶來的三百人。
鮑信劫後餘生,卻面帶憂色:「此番孟卓兄弟反叛,將吾困住,又宣揚吾亦從亂,吾弟隨孟德出征,此時卻不知性命如何?」
鮑信最瞭解曹操,所以他才知道曹操的性格,該狠辣時非常狠辣,自己的弟弟性命多半難保了,一念及此,不由悲從中來,他此番實在是冤枉之極。
「哦?允誠是說鮑韜兄弟?」張遼的聲音傳來:「昨日方救了鮑韜兄弟回來,已經到濟北了。」
「啊?」鮑信一呆,轉頭看到張遼自然的神情,突然心中暢快之極,縱聲大笑:「哈哈,汝個張文遠,何不早言,害我悲痛?」
張遼挑了挑眉頭:「方才我沒說嗎?可能是忘了。」
鮑信捶了他一拳,長長一禮:「文遠,大恩沒齒難忘!」
張遼擺了擺手:「這般說就沒趣了,汝助我平定東萊,我可沒說過一個謝字,這是打臉嗎?」
鮑信忍不住再次大笑,與張遼交談,他只覺得分外輕鬆。
如今的兗州可謂亂成一團,壽張縣同樣如此,得知曹洪已經領兵馬到了東平,距此不遠,大戰降臨,壽張的人紛紛逃散。
張超早已不知去向,估計是趕去陳留了應對曹操的反擊了,所以張遼和鮑信趁亂輕鬆出了城,離開了壽張。
到了城外,早有備好的馬,二人並騎向北,鮑信突然問道:「文遠,此番呂布入兗州,可有汝在謀劃?」
張遼搖搖頭:「我就是看熱鬧的,得知允誠有難,前來救汝,兗州太亂,我將少兵寡,不敢攙和。」
鮑信目光炯炯:「文遠,如今兗州將要大亂,汝豈能坐視?」
「哦?我想起來了,我與奉先是好友。」張遼看向鮑信:「依允誠之見,我是該去打阿瞞呢,打孟德呢,還是打曹操?」
鮑信無語,鬱悶的接過張遼遞過的酒壺喝了一大口。他的本意是讓張遼不念前嫌相助曹操,但張遼這麼一說,他才想起,張遼與呂布的關係應該更加密切,畢竟曾經都是同袍,又都是並州人,相比起來,張遼反而與曹操在徐州大戰了一場,孰近孰遠一目瞭然了。
張遼突然嘿嘿一笑:「允誠,且告訴你一件大事,曹巨高在琅琊強迫我與他結了兄弟,阿瞞以後見了我得喊叔父
「噗!」鮑信剛喝下的一口酒噴出,連連咳嗽。
「我是無辜的。」張遼聳了聳肩膀:「都是曹巨高逼的,他從徐州回去老曹還怨怪我不對大侄子手下留情。」
咳咳咳!鮑信咳嗽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