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劉備回朝
曹操回府後,先見過父親曹嵩,又與程昱計議了一番,而後讓程昱休息,他則喚來了一眾妻妾和子女,嘆道:「汝等在此受苦了,張文遠可曾脅迫逼迫汝等?」
長子曹昂朗聲道:「張將軍與祖父交好,與我等頗是和善,衣食不缺,更送來書籍,教導二弟與三弟,視如子侄。」
「哦?果真如此?」曹操面露喜色,心中對張遼更是欣賞,卻也更忌憚了。
一旁丁夫人道:「妾等來雒陽後,驃騎將軍幾位夫人也曾邀妾等過府,皆是良善之人,或制茶,或紡織,或烹飪,或經營,各有所長,又不著綾羅,勤儉持家,彼此親如姊妹,足以為妾等表率。」
卞夫人等妻妾也皆是對張遼幾位夫人讚不絕口。
曹操聽了,心中更是感慨,這時他弟弟曹德前來,道父親有請。
曹操遂跟著弟弟又去見父親曹嵩。
曹嵩正在後院擺弄花草,看到曹操過來,讓他在亭子下坐下,而是又給他沏上茶水,一股清香四溢。
曹嵩不由讚道:「張文遠文韜武略,我卻更服其妙術無窮,如此香茶,得飲一杯,縱死無憾。」
曹操道:「父親身體康健,何出此不祥之言。」
曹嵩看了一眼曹操:「吾恐為汝牽連,滿門盡滅。」
曹操心中一驚:「父親何出此言?」
曹嵩自飲了一杯:「昔日董卓亂政,天下有分裂之勢,大漢有覆亡之難,汝坐領兗州,圖謀一地,亦足有所為,然自張文遠起於北方,迎奉天子之後,他善理朝政,擢拔賢才,平定叛亂,恩及百姓,大漢又有中興之望,天下又有一統之勢,當次之時,汝莫要興風作浪,壞我曹家滿門性命,汝雖不差,卻敵不過張文遠。」
曹操笑道:「父親多慮矣,吾此來朝廷,乃一心匡扶社稷,並無它意。」
曹嵩哼道:「只望如此罷,汝在徐州屠城之事,著實非人所為。」
……
夜裡,雒陽城,張遼府中,一番雲雨之後,張遼抱著貂蟬猶自興致十足。
貂蟬卻有些受不住了,哀哀求饒,反而換來張遼更大的興致。
又一番雲雨,貂蟬輕捶著張遼,恨恨的道:「將軍,婢子要死哩。」
張遼嘿嘿笑道:「都怪你叫聲太美妙,讓本將軍欲罷不能。」
貂蟬大羞,埋頭張遼懷中。
張遼撫摸著她雪白如緞子般肌膚,呼吸又粗重起來。
貂蟬自然察覺了他的反應,慌忙轉移話題:「將軍,給妾身講講,為何要迎接曹操那個大惡賊。」
張遼也知道她受不住了,呵呵一笑,抱著她順著她的話題道:「曹孟德,當世英雄也,吾雖不恥他一些行徑,卻亦佩服他襟懷與才能,此番吾在朝中將有謀劃,他此來正好。」
貂蟬只是想要轉移張遼注意力,對曹操並不感興趣,隨口又問了心中又一個疑惑:「董承屢屢與將軍作對,將軍為何還留著他?」
「唔?」張遼看了一眼貂蟬好奇的眼神,忍不住捏了一把她胸前怒茁,呵呵笑道:「董承是國舅,留著他,一來與天子之間留個餘地,二來嘛……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何況是奉天子,須要未雨綢繆,留一條後路,董承就是一條後路。」
「董承是後路?婢子不明白。」貂蟬抵擋著張遼的大手。
張遼搖了搖頭,彈了下她的鼻子:「這個不需要懂。」
看著貂蟬朦朧的美目,他翻身又壓了上去。
屋子裡登時又是一番雲雨。
……
第二日,張遼剛起榻梳洗完畢,就收到一封信,他看完信,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封信是從徐州來的。
事情竟如歷史上那般,呂布逃到徐州後,被劉備收留,而後袁術率大軍進攻徐州,劉備留張飛駐守下邳,自己與關羽迎擊袁術,兩軍在徐州西南的盱眙、淮陰相持,互有勝負。
不想後方徐州地方勢力叛亂,下邳相曹豹與中郎將許耽、司馬章誑暗中迎接呂布,丹陽兵叛亂,打開城門,呂布與曹豹擊敗張飛,俘虜了劉備的妻妾兒女及其部曲家眷。
經此一變,劉備手下徐州兵離散大半,也為袁術所敗,無處可去,便朝雒陽而來。
張遼迅速判斷出,呂布多半與袁術勾結起來了,縱然自己多次規勸,這傢伙行事還是全無章法,難遇走出輕俠隨意妄為的行事風格。
歷時兩年發展,關中日益安穩,雒陽也漸漸煥發生機,自己的戰略目標該轉向外了。
雖然這兩年袁紹和袁術兩兄弟對朝廷都是一邊哭窮,一邊尊奉,不好找藉口討伐,但張遼卻有辦法給他們主動找麻煩的機會。
……
雒陽中東門外,張遼又在這裡迎候,不過這次不是曹操,而是劉備。
站在那裡,張遼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一個念頭,曹操、劉備、孫權如今都被自己集中起來了,這事還真是奇妙,想必三國鼎立的歷史格局再也不會出現了吧,也是,既然自己來了,哪還容他三國分立。
不過這三人除了孫權還是個小屁孩外,其他兩人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都是老狐狸,野心也不小。
劉備還好一些,行事總以仁義為名,無論如何,是有些底線的,而曹操行事底線可是很低的,也更狠辣,從其屠城滅族就能看出來,這一點劉備是沒幹過的。
不過兩人有一點是絕對相同的,二人都是梟雄之屬,大有城府,並不好駕馭。
思索之間,已看到一支大約千人的隊伍遙遙而來。
三騎馳出,正是劉備、關羽和張飛,不過三人的情緒都頗是低落,此番他們被人逼得無家可歸,連家眷也丟了,著實狼狽。
下馬後,劉備趨步而來,當先一禮:「劉備見過驃騎將軍。」
關羽、張飛跟著見禮。
張遼忙扶起他們:「昔日金蘭結義,三位兄長何須如此客氣。」
劉備神情複雜,慚愧嘆道:「不想淪落至此。」
張遼亦嘆:「實不料徐州會有此變故,我會派人去徐州將嫂夫人和家眷接來。」
劉備點頭:「有勞文遠。」
一旁張飛怒恨道:「可恨呂布匹夫,忘恩負義,大哥待他為座上客,他卻反奪了徐州,俺誓殺之!四弟到時莫要助他,否則你我戰場相見!」
「三弟!」劉備和關羽齊聲喝止他。
張飛也知道失言,竟然大哭:「大哥讓俺守徐州,俺丟了徐州,又失了兄嫂,心中憋屈!」
「三哥不必自責。」張遼安慰道:「徐州之失,雖有呂奉先背義之過,然自陶恭祖讓徐州之始,禍根便埋下了。」
關羽和張飛齊聲道:「四弟此言何意?莫非是陶恭祖陷害兄長不成?」
張遼嘆道:「昔日兗州迎曹操為兗州牧,不久復叛,迎呂奉先為兗州牧,而後陶謙讓徐州,徐州迎兄長為徐州牧,今徐州亦叛,迎呂奉先為徐州牧,如出一轍,並非偶然。」
張飛大聲反問道:「為何都迎呂布那匹夫,莫非他真有蘇秦張儀之長舌乎?」
張遼失笑道:「蘇秦張儀不是奉先的風格,他的風格是無腦、有劍、好利用,事實上真正的叛亂者是兗、徐兩州的豪族,他們迎接奉先只是因為奉先更好左右而已。」
張遼有句潛台詞沒說的是,兗州、徐州位於中原之地,豪族勢力強大,而曹操和劉備都不是任由地方豪強操縱的主,遲早要打壓豪族利益,那些豪族也看出來了,所以便趁著他們根基不牢固的時候,迎來更容易掌控的呂布。
呂布雖然不凡,但腦子比之這些狡詐的地方豪強遠遠不如,放在前世,就相當於那種人傻,錢多,好騙弄的主。
關羽和張飛聞言若有所思,而劉備面色不變,他應該早就感受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