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召虎 第五百零六章我要拜師
“黃天太乙可是無所不能的?”張遼又問了一聲。
“正是!”於牙咬牙道:“黃天太乙尊貴無上,法力無邊。”
“哦?”張遼反問:“那黃天太乙剛才為何不來救那個護法?”
於牙大聲道:“黃天太乙尊貴無上,豈會為了些許苦痛來救他?他受苦痛,正是黃天太乙對他的考驗。”
於牙此言一出,底下那些信徒眼裡登時又露出狂熱和激動之色,立時就有不少人大喊:“不錯,就是考驗!是考驗!”
張遼眉頭一挑,這廝果然是狡言善變之輩,難怪能做了太平道二把手。
於牙看到下面有信徒附和,眼裡不由閃過得色,又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張使君,黃天太乙神通廣大,汝還是早早入道的好……”
“嗯!”張遼點了點頭,於牙以為說動張遼了,不由大喜,忙道:“只要張使君入道,貧道必保使君……”
他話說到一半,卻見張遼鏗的拔出了腰間長劍,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吃吃的道:“……張使君……這是何意?”
張遼搖搖頭,大聲道:“方才我抽那護法,汝說黃天太乙是考驗他,還是我下手太軟,看來我還是要來點重手段,把黃天太乙引出來,大開眼界一番,好磕頭拜師。”
“汝欲何為?”於牙眼裡閃過驚恐。
張遼大聲道:“砍了汝的腦袋,看黃天太乙能不能為汝安上。”
“啊?”於牙面色大變,慌忙道:“貧道……貧道方才說……啊!”
張遼卻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長劍斬下,於牙發出半生慘叫,一顆人頭滾落,屍體倒下,鮮血狂噴。
高台上一眾太平道頭領無不大驚,聖女面色蒼白,宮祟身軀微微顫抖,其他人更是站不住了,被綁縛著,掩面不能,有幾個直接跪下。
下面的眾人大驚失色,他們沒想到張遼說動手就直接動手,一劍砍了太平道的二號人物。
“於仙長!於仙長!”立時有信徒大哭著就要衝上來,還有人大罵張遼,毫不退縮。
“哭什麼!慌什麼!”張遼長劍一揮,怒喝道:“有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黃天太乙在,很快就會來救他。”
那些哭號的信徒聽了張遼這話,無不一呆,停下了哭聲,下意識的看向了於牙的無頭屍體,還有滾落的頭顱。
張遼兩手向天,大聲道:“本官堅信,有黃天太乙在,他是能活過來的。難道爾等這些信徒反而不信嗎?”
“哈哈哈哈!”下面的張飛突然大笑起來:“俺信,俺信了!”
一眾親衛大吼:“我等信了!”
關羽看了一眼身旁大笑的張飛,臉頰抽搐了下,劉備和鮑信神情古怪,到了此時,他們哪裡還不明白張遼的算計,分明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壞了太平道的信仰,他們心中不由暗讚張遼的手段。
看到如此多的人高喊著相信黃天太乙,那些哭號的信徒反而懵了,有不少狂熱的信徒期待的看向天上,還有信徒期待的看那些太平道“仙長”。
眾太平道“仙長”們此時卻是額頭冒汗,道主宮祟仍然是閉著眼睛,面色卻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聖女同樣閉著眼睛,嘴裡喃喃念叨著。
“愣著幹什麼?還不行動!”張遼回過身來,朝二十多個太平道“仙長”喝道:“快快祈求汝等膜拜的黃天太乙來救他!該升壇的升壇,該念經的念經,該跳大神的給我跳起來!不要耽誤我拜師!”
眾太平道“仙長”和圍觀的信徒不由面面相覷。
張遼指向著宮祟和聖女:“聽聞汝二人神通最是廣大,便祈禱罷,其餘人等,一半念經,一半跳大神。”
他揮手:“台上台下的仙長們,都給我跳起來!道袍、草裙,本官都已準備好。”
他話音剛落,立時有親衛抱來二十多件草裙,一半放在台上,一半放在台下。
宮祟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些草裙,額頭青筋暴跳,那些仙長更是傻眼了。
“女仙念經,男仙跳舞!”張遼朝親衛喝道:“幫他們穿起來,不穿的直接裸跳!”
“啊?”那些仙長不由驚呼,來不及反抗,百數親衛已經衝上去,強行扒掉他們的道袍,給他們套上草裙。
有掙扎的厲害的,直接扒了道袍,丟在地上,赤果果的丟在地上,圍觀的女教徒立時紛紛轉過頭去,那些男教徒卻瞪大了眼睛,至於親衛,在張飛的帶動下,無不大笑。
道袍被撕成了布條,那些赤果果的仙長不得不搶過草裙穿上。
轉眼之間,台上台下多了二十多個穿著草裙的道士,在上萬人的圍觀下,從來都是道貌岸然的他們一個個羞憤欲死。估計從今往後,他們死也不會在外面傳道了,只會躲在山里。
“很好,我相信諸位仙長,做法的道具我為爾等準備好了,我的拜師禮也準備好了,我張遼已經準要準備拜師了!”張遼一副振奮激昂的神情,一揮手,又有親衛送來了案台,香爐,豬羊,臘肉,作法和拜師的,一應俱全,連太平道總壇的那套道樂也帶來了。
底下信徒看到張遼這幅姿態,一時間竟然有很多人相信青州牧的誠意了……
隨著鑼、鼓、鐃、磬聲響起,那些穿著草裙的道士卻一個個遮掩著面容,直向後退。
張遼一揮手,樂聲停下,他看著那些草裙道士,怒道:“爾等是仙長,向天祈求,何等神聖,一個個遮什麼臉,裝什麼阿婆,左護法都死了,爾等還消極怠工,真是不義之極,跳!誰敢不跳,本官讓他來陪左護法等大家跳!”
一個年輕道士大聲道:“貧道寧可陪左護法,也不跳這……”
“很好!”張遼打量了他一眼,一揮手:“人頭留著,把下面的傢伙割了,黃天太乙是無所不能的,定然能給他接回去。”
張遼話音一落,立時有親衛上去,將道士按倒在地,二話不說,草裙一拉,利刀就過去了。
圍觀的眾人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包括張飛。
那道士一下子嚇傻了,瘋狂掙扎著,嘶聲大叫道:“貧道要跳,跳!”
“起樂,再敢不跳者,閹!”張遼厲喝一聲。
樂聲再起,這一次,那些仙長不敢怠慢,歪七扭八的跳起了草裙舞,只是一個個動作拙劣,逗得眾親衛無不大笑,連那些官吏和不少百姓也笑起來,他們今日可算大開眼界了。
只有不少信徒還在看著天上,看著於牙的屍體,期待著黃天太乙顯靈。
片刻之後,樂聲停下,眾道士羞愧的相互躲避,張遼踢了一腳於牙的人頭,面無表情的拍手道:“好一曲草裙舞,可惜左護法的人頭沒回去,看來黃天太乙很忙,沒工夫理會他,爾等還是為他哭喪吧。”
有幾個道士下意識點頭,餘者沉默不言。
“給本官哭起來!”張遼一腳將那人頭踢入太平道信徒中,斥罵道:“如此見死不救的黃天太乙,爾等拜他作甚!真是一群賤骨頭!還是爾等造了一個黃天太乙出來,欺瞞良善百姓,搜斂錢財,滿足一己之欲?”
眾道士噤若寒蟬,此時那些信徒也不喧鬧了,紛紛看向太平道眾仙長,眼裡透出了懷疑和困惑之色。
張遼一把將一直沉默的太平道主宮祟拉出來,喝道:“宮祟,汝為太平道主,汝且告訴本官,告訴在場的所有百姓,為何祈禱不出黃天太乙?爾等是否編造一個黃天太乙,欺瞞良善,搜斂錢財,圖謀不軌?”
宮祟睜開眼睛,緩緩道:“一切上真天仙神將,不附生人之體,若輒附人語者,決是邪魔外道,跳大神乃巫祠所為,我道家自有符咒正法,不曾有跳大神之說,卻不知張使君是從哪裡聽來的,真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