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金子
二師兄和四師兄找顧天鉞當然是有事的,「師父叫你過去了趟。」
說著,兩人一左一右把顧天鉞夾在中間,分別拿住他的肩膀,剛才還笑眯眯的兩個人突然出手,一人拍出一掌,一人刺出一根銀針,分別往顧在鉞的兩側要害攻去。
顧天鉞神色一凜,此時已躲避不及,但憑著高於二人的內力,硬是把兩人的攻擊反拍出去,二師兄和四師兄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一招化解,兩人卻不氣餒,二師兄掃腿在顧天鉞後方攻擊的下路,四師兄則攻擊上路。
顧天鉞邊打邊退,直到退出蘇合的小院才施展招式。不過蘇合的這兩位師兄都是奇人,使出的招式也不同於常人。一位針尖帶毒,陽光照射下都能看到針尖上盈綠的毒光,而出招時常常招式帶風,袖子裡不知明的藥粉隨風散出,使人避無可避。
顧天鉞不敢接招,只能屏住呼吸,以內息護體。
二師兄則出奇制敵,常常趁著顧天鉞被纏得脫不得身時攻他後背。使得顧天鉞不得不分出心神留意這個喜歡出陰招的二師兄。
就這麼打了好一會兒,顧天鉞覺得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不得不道,「得罪了。」
話音剛落,顧天鉞凌空一躍來到二師兄身後。以迅雷之姿制住他雙手,接著,便藉著二師兄攻擊四師兄。
這麼一來,二師兄成為兩方之間的屏障,四師兄一愣,堪堪收手,往後一躍才收住攻勢。
他一離開,顧天鉞也放開了二師兄,「承認了。」
四師兄搖了搖頭。
二師兄嘆了口氣,「我輸了。」可他話上這麼說,手掌卻向後劈出一掌,想要藉機擒拿顧天鉞。
顧天鉞早有準備,聚氣在手對著也劈出一掌。這一掌沒太用力,只把二師兄拍飛了五丈遠。
「還來嗎?」顧天鉞收手問道。
二師兄撇撇嘴,「真沒意思。」
兩位師兄帶著顧天鉞走了一段路,竹林裡出現了一排木偶。三師兄站在木偶的後面,道,「想要過,打敗它們。」
再看二師兄和四師兄,兩人已經退到了後方。而這時,木偶已經活動了起來。
顧天鉞無奈,只能應敵。
這些木偶活靈活現,雖然不會內功但外家功夫實在過硬,而且以北斗七星的陣法攻擊顧天鉞。顧天鉞試過從天上躲避,不想這些木偶還能跳走來攻擊。
對付這些木偶顧天鉞實在花了好些力氣。終於把其中一個拆了,然而木偶又走起*陣。
顧天鉞是用劍的,可沒練過鐵臂功,此時雙臂滿是淤青,又疼又麻。看著這些面無表情的木偶,顧天鉞突然靈光一閃。
又說了一聲,「得罪了。」顧天鉞手掌聚力,火焰掌從掌心拍出。
圍在旁邊的木偶身上著了火,火焰燒斷連著木偶的火璃線,木偶再也動不起來了。
「啊,著火了。」三師兄用平靜的語氣說著。
顧天鉞又拍出一招冰火掌,把火滅了,「抱歉。」
三師兄搖搖頭,「你走吧。」
二師兄問道,「小三不一起去嗎?「
三師兄道,「我要回去修木偶。師父只讓我堵住他。」
二師兄擰不過他,只能放他走。
然後,他們就帶著顧天鉞見到了師父。
顧天鉞有些愣,他以為還有兩關要闖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正主了。
大師兄在院子裡候著,大概等半天無聊了,打了個呵欠。
昨晚小六成親,師兄們終於找到個喜事,當藉口把師父珍藏了三十年的梅子酒喝掉了。師兄們喝了一晚上,結果白天都在睡覺就被師父拎起來了。
除了對金子十分執著的任冬。
憑著對金子的執著,任冬頂著宿醉的頭痛,一大早下山提金子去了。
而大師兄昨天就和顧天鉞打過一場了,再打也沒意思,大師兄便沒出手。
師父此時正在逗鳥。顧天鉞定眼一看,好嘛,終於知道千里失蹤的這幾天在哪了,原來是被師父扣下了。
「乖寶寶,乖乖的讓我摸一下。」師父伸手想要摸一摸大雕,誰知大雕並不給面子,頭一撇躲過了師父的魔爪。
「見過師父。」顧天鉞請安道。
「哦,徒婿啊。」師父意興闌珊。
而大雕見到顧天鉞立刻提起神來,撲哧著翅膀跑到顧天鉞面子,在他身上蹭了蹭。
「千里這幾天還好嗎?」顧天鉞笑著摸了摸寵物。
大雕叫了幾聲。
顧天鉞安撫完寵物,抬頭一看,就見師父笑眯眯地站在旁邊,「徒婿啊。」
「師父。」顧天鉞客氣道。
「這只雕兒是你的?」師父親切地問。
「是我養的,它叫千里。」顧天鉞點點頭,很給面子地道,「如若師父喜歡,千里可以放在這裡養幾天。」
師父又伸手想摸大雕的頭,這次大雕在自家主人的目光下沒有躲,師父如願地摸到了軟蓬蓬的羽毛。「不錯,真不錯。看看人家都這麼大了,你長了二十年才這麼點。」後面一句,是對著旁邊看朋友被欺負的青鳥說的。
青鳥聽到這句,不滿地撲哧起翅膀,往小主人的方向飛去尋求安慰。
師父看顧天鉞越看越滿意,招招手,「來,徒婿,可會下棋。」
「會。」顧天鉞點頭。
蘇合一覺醒來找到顧天鉞,就見顧天鉞在和自家師父下棋,氣氛十分融洽。一旁的大師兄二師兄四師兄大概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三人便泡了一壺茶,閒閒的坐在旁邊看著。
再另一旁,抗著五箱金子回來的六師兄正在數金子。
蘇合看著就有點緊張。
這時,任冬拿起一塊金子道,「咦,這金子怎麼……」他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了一眼蘇合。
蘇合拚命給他使眼色。
「金子怎麼了?」師父從下棋的百忙中抬起頭。
「沒什麼,金子成色沒問題,就是金子上有花紋。」任冬仗著距離遠師父看不清,偷偷把金子藏起來,似笑非笑看了蘇合一眼,「看來小六集齊這五萬金不容易啊。」
蘇合:「……」
「是啊,這金塊上的花紋可不是官銀嗎?」一隻手從任冬身後搶走了金塊。師伯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還剛巧讓他看見這一幕。而且師伯是最看不得他們欺瞞師父的。
蘇合欲哭無淚。
任冬做壞事被發現了,見師父掃來嚴厲的目光,立刻垂下頭。
「拿過來,什麼官銀。」師父道。
任冬把他發現官銀的箱子托到師父旁邊,師父數了數,挑挑眉,「小六,不解釋一下?」
蘇合垂死掙扎,「就一點點。」
「我問你這些二千金怎麼刻著官印?」師父可不是這麼容易糊弄過去的。
「呃……我跟他借的。」蘇合小聲說。
「沒出息!」師父恨鐵不成剛,可是看到顧天鉞又沒氣兒了。
顧天鉞落下一子,道,「師父,請。」
師父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這方竟然落了下乘,不由趕緊回神。
顧天鉞對著蘇合笑了笑。
蘇合鬆了口氣。
師伯站在後面,道,「都準備好了。不過看你師父也沒空,還是我來吧。」
蘇合點點頭,跟在師伯身後。
任冬把點完的金子裝上,兩肩各扛兩箱,頭上又頂一箱金子,跟著走了。
師伯用輕功帶著蘇合飛到一個陡峭的崖邊,在山壁的一處石頭上按了按,打開機關。兩人的腳下出現一個石洞,師伯帶著蘇合進去了,沒一會兒,任冬扛著五箱子金子也進去了。
石洞裡的一個簡單的密室,擺放著歷代門人的牌位。別看蘇合這一代人這麼多人,其實隱派一脈單傳很多年,直到蘇合的師祖收了三個徒弟,蘇合的師父又撿了一堆孤兒回山,山裡才顯得熱鬧起來。
「你也算完成任務了,來給師祖上柱香吧。」師伯道。
蘇合上了三柱香,又磕了頭,才算好。
師伯在第一代掌門的牌位前按了按,旁邊又出現一個洞口,不過這次洞口可沒樓梯給人下去,它有另一個作用。任冬進來之後,就把箱子放在旁邊,他也沉默地站著。
蘇合力氣小,提不起裝金子的箱子,只能一把一把的抓起金子往洞裡丟。
金子丟下去,能聽到清脆的迴響從洞口傳出。
蘇合微微笑了笑,他們師門有個規矩。外出歷練的徒弟要帶一萬金回師門,算作師門養大他的費用。而這些金子則會被傳下來,用在下一代身上。而他們師門有什麼事,也可用這些錢。又或者,天地君主殘暴無能使得天下生靈塗炭,他們也可用這些錢。
還好,顧氏一族把天下治理得很好,儘管有些小摩擦也沒有改朝換代。
蘇合終於把金子都丟進洞裡,拍了拍手,一行人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