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鼎食之家》第201章
第201章 20.1

  接下來的三四天,謝妙容都是在焦躁之中度過的。第五天上,謝妙容的公公蕭咸以及大哥蕭倫回了府,帶來了最新的宮中的消息。據蕭倫說,當日小皇帝被刺,皇宮中的侍衛刺傷了一人,那人遺落了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劍,上面刻有睿王府的徽號。這種劍是皇家鑄造的,每年供給宗室王府。

  「難道那刺客不是一人?而是成群結隊?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廬陵長公主當先驚訝地問。

  蕭倫:「的確不是一人,至少有三四人,我想他們背後的主子派出這麼多人,定然是想要一擊得手,想要聖上死。可惜了,他們雖然有人受傷,但聖上……哎……」

  廬陵長公主接著又問蕭倫,為何他和公公這個時候才回來。這是蕭府內宅的女人們相當關心的問題,畢竟正是因為他們的不歸,讓她們極度的擔驚受怕。

  「因為自從聖上遇刺後,皇城禁軍關閉城門搜查刺客,宮中的禁軍也把朝臣們給關在了皇宮之中,以鄱陽王為首的那一派和以睿王為首的那一派更是在彼此攻擊對方才是刺殺聖上的幕後指使。臣子們各有支持的人,兩邊鬧得厲害,在沒有爭出個結果之前,誰都不准出宮。」

  廬陵長公主又奇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待我說給你們聽,是這樣的……」蕭倫接過廬陵長公主遞上去的茶,猛喝了幾口才又繼續說起來。

  謝妙容雖然擔心蕭弘,而且蕭弘並沒有跟著其公公和大哥回家,但是她這會兒的確是更想聽蕭倫說宮裡的那關於皇位的爭論。她插了一句話問蕭倫:「二哥,不知道我阿父在宮裡他站在哪一邊兒?」

  蕭倫看一眼謝妙容,道:「謝相站在鄱陽王曹瑗那邊。其實不用我說,三弟妹也該想到你家站在誰那一邊兒的。」

  謝妙容明白蕭倫的意思,大概是說鄱陽王曹瑗的母后是殷舜華,而殷舜華的母親則是謝家嫁出去女兒,如此一來當然是曹瑗跟謝家有親戚關係。親戚幫親戚,而且多半不會依照誰的道理站得住腳就幫誰。

  「我阿父是個明理的人,他絕對不會幫理不幫親的,一定是那睿王有讓人指摘的把柄……」謝妙容幫助父親說話,她覺得自己的父親一身正氣,從來不會那樣糊塗的。

  「睿王的確是有讓眾臣懷疑的地方,比如說刺殺聖上時,刺客落下的那刻有睿王府徽號的禦.用作坊制的短劍。」

  「就是嘛,我阿父最相信證據。」

  「可睿王對這種說法可是存有疑惑,他也有說法讓眾臣覺得也對。」

  廬陵長公主:「我倒想知道他如何自證清白。」

  「睿王說了,要讓他服氣除非抓住了刺客,單單憑藉一把刺客落在刺殺現場的短劍,根本就沒有說服力。要想讓他認罪,除非抓到了刺客,證據確鑿。否則就憑藉這些就要定他的謀刺皇帝的大罪,他絕對不服氣。而且他還說了,這幕後指使刺殺聖上的人一定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這個人想要登上帝位,所以做出了如此大惡之事。」

  謝妙容對睿王曹煥這個推論倒是覺得比較靠譜。一般來說,一件罪案的獲利者具有很重大的嫌疑,這基本成了後世判案的除了證據以外的另一個靠譜的說法。

  「那麼誰是那個最大的受益者呢?」廬陵長公主看向蕭倫問。'

  「還用說嗎,當然是和睿王針尖對麥芒的那位鄱陽王了。不管是論嫡還是論長,他都該是其兄被廢後的順位繼承帝位的人。可是,誰曉得,靠著桓翌扶持當上皇帝的南平王曹桂,在桓翌倒臺後,竟然一直穩坐在帝位上,他甚至得到了已經薨逝的太皇太后的支持。所以啊,睿王的說法不錯,太皇太后一薨,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迫不及待地謀刺聖上,意圖取代之。」謝妙容插話道。

  蕭倫微笑著點頭:「三弟妹說得不錯,睿王就是這個意思。」

  「可他這也算是推測,鄱陽王會說,他連一丁點兒證據都沒有,純粹是胡說八道。」謝妙容繼續道。

  蕭倫這次笑得更大聲了,說:「三弟妹又說對了,正因為兩派互相指責對方才是謀害聖上的人,眾臣才在宮裡被困了這麼多天,連聖上的喪事也延後……」

  謝妙容當然懂得這個小皇帝突然遇刺身亡,他既沒有子嗣,也沒有指定誰是他的繼承人,他一死,眾位大臣為了自己的利益,意圖推選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的君主,這也就是常理中事了。

  而且一個國家的君王突然遇刺身亡,身後沒有指定繼承人,那麼,無論是從國家層面,還是私人層面,都需要儘快地推選出新的君王,安定人心,穩定局面。一直以來不是有句話說的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嗎?小皇帝一死,大家都顧不上他的喪禮,先要選出繼位的君王,這個時候也不講什麼禮不禮了,再說了,小皇帝這個皇帝當得非常勉強,大家也沒把他當回事。

  「那諸位大臣們在宮裡這麼多天,可曾選出誰為繼位的皇帝了嗎?」謝妙容關心地問。

  其實這句話有地兒白問,要是沒選出來,她公公蕭咸還有大哥蕭倫也不會回來了。

  果然,蕭倫隨後告訴她:「選出來了,乃是桂陽王曹奇。」

  「曹奇?這真是……」謝妙容簡直無語了,有點兒想笑。

  桂陽王曹奇乃是已經崩了的小皇帝曹桂的父皇武帝和何夫人所生的皇子,在武帝的皇子裡面排在第四,他比曹桂只大兩歲,今年十歲。

  可能曹奇這一輩子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有做皇帝的一天。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毫無資格可以登上皇帝位。他能夠坐上皇帝位也是兩個最有權力,最有資格坐上皇帝位的王爺妥協的結果。只是景朝的皇帝位連續落在並不該繼承帝位的年幼的王爺身上,實在是暴露了景朝內部權力爭鬥的激烈,這對於景朝並非好事,謝妙容甚至產生了這個王朝恐怕會最終走向滅亡的憂慮。

  因為國有外憂,北邊的兩個外族建立的國家始終對景國虎視眈眈,而且國家還有內患,反映在最近十年內皇帝位的頻繁的更迭。

  接下來作為兩派妥協的結果而登上帝位的曹桂能坐穩皇位嗎?

  謝妙容內心裡認為非常難。

  畢竟這只是暫時妥協造成的局面,兩派既然已經將鬥爭明朗化了,比如互相指責對方為刺殺小皇帝曹桂的兇手。這兩個人裡面應該有一人是真正的幕後主謀,就不知道是誰了。或者他預先謀劃好的一切,等到真正面對時,才發現不能像他最先預謀的那樣達到目的。老話不是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嗎,都在宮裡爭了四五天了,那個一直咬著要查出兇手才同意另選合適的繼承人繼承帝位的人,會被大家越來越懷疑。無奈之下,他只能退一步,表示自己並不覬覦帝位,同樣也可以同意由別人做皇帝,以這種大方的姿態表露自己的清白。

  等到過了這一關,新帝繼位了,相信兩派的爭鬥還會繼續。

  要是有一方贏了,最終打倒對方,成為宗室裡最有權力的人,想必曹奇到時候唯有禪讓才能保命。要是曹奇聰明的話,他一定會那麼做,遠的不說,曹桂的死還在眼前呢。

  做皇帝不愧是古往今來的高危職業之一,特別是在這個戰亂頻繁的年代。

  蕭家的眾人聽了蕭倫說新皇帝將會是年僅十歲的桂陽王曹奇時,各個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但同時也不由得深深歎氣。

  謝妙容就說:「看來我們要儘快搬離建康才行了。」

  孔氏聞言,就問謝妙容為何這麼說。

  謝妙容:「因為媳婦認為新帝的帝位恐怕不穩,朝內爭鬥傾軋越來越厲害。」

  這話得到了謝妙容的公公蕭咸的認同,只聽他說:「等到三郎回來,我們就合計合計,辭了朝內的官,等到新帝一繼位就搬離建康去徐州。」

  說起了蕭弘,謝妙容就問:「為何三郎至今都還沒回來?」

  對於這一點兒,蕭倫知道得比較清楚,他說:「當日聖上遇刺,三弟奉命追查刺客,那些刺客裡逃出了宮,還逃出了城,三弟帶領手下兄弟追出了城,四五日沒有回來也是正常,說不定追出去挺遠……」

  孔氏聽了就說:「三郎也是太盡責了,要我說追一追,追不上就回來吧。」

  蕭咸聞言就說孔氏這這是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他說蕭弘是禁軍裡面的一個負責治安的將軍,這刺客刺殺皇帝,茲事體大。且不說,查出兇手以慰皇帝地下之靈,就說作為禁軍頭領的蕭弘本身也有職責將那刺客捉住。否則,上面問責,蕭弘可是要擔責的。

  「想那些刺客竟然敢刺殺皇帝,必定是些不怕死的凶徒,我就是擔心三郎太過執著追緝他們,萬一這些人狗急跳牆……那樣的話,三郎說不定會遇到危險……」謝妙容無比擔憂的說。

  眾人聽了她的話,俱都擔心起來。

  最後還是蕭倫勸解大家,說他的三弟連戰場也上過,那些刺客並不能把他怎麼樣,說不定他追出去幾天沒有回來,是真正查到了什麼,等他回來了,還會給大家帶個好消息回來呢。

  他的話也有一定道理,孔氏等人聽了,就暫且把這擔心給放下,依舊往下過日子。不過,孔氏還是吩咐蕭倫明日去打聽下蕭弘到底是不是追緝刺客出城了,還有往那哪個方向去了,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對於打聽丈夫到底出城追拿刺客否,又往哪個方向去了,謝妙容認為她回娘家去問一下父親比較好些,畢竟蕭弘可是在他父親掌管的禁軍內負責京城治安這一塊。

  所以在婆婆那麼說了之後,她就說她明日也回娘家去問一問掌管禁軍的父親,看他清楚蕭弘到底做什麼去了。

  孔氏便說「你回去問一問也好。」

  其實謝妙容既擔心丈夫蕭弘,也有點兒擔心娘家,擔心父親。因為她知道父親和謝家這一次可是站在了鄱陽王曹瑗這一邊,相當於是參與了這一次對立的兩位王爺,關於皇位的爭鬥。她想知道,父親為何會站在曹瑗這一邊,謝家是否有把握幫助曹瑗奪得帝位。還有這樣做,是否會讓謝家陷入危險之中。儘管她已經出嫁了,但她不認為謝家的榮辱安危和她無關。且不說出嫁女無論何時都需要一個強大的娘家作為背書,保證她在夫家不會無故受欺負。還有就是,無論如何,有一個強大的娘家都是出嫁女遇到災難,無路可退時的一個避風港和退路。

  第二日,皇帝曹奇登位,改元新盛。

  謝妙容回了娘家,等到差不多晚上即將上燈之時,才見到了參加了新皇帝登位大典後回到謝府的父親。

  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桂陽王曹奇繼位為皇。所以,登位大典舉行的比較倉促,也比較簡單,但是即便如此,作為丞相的謝安還是忙到了天黑才回家。

  見到了女兒謝妙容,謝安並不吃驚,不等她開口,他就問:「十五娘,你是不是來打聽蕭三郎的?」

  謝妙容點頭,問:「阿父曉得他的下落嗎?自打五六日前,宮裡聖上遇刺,他到現在也都還沒回來,我心裡十分擔心他。因為想著阿父管理禁軍,應該比旁人更清楚三郎的事情,所以就……」

  謝莊道:「十五娘別慌,為父本來想著今日新帝登位大典後就派人去蕭府跟你說三郎的事情呢,沒想到你竟是回娘家了。也好,那我就告訴你。」

  接著謝莊告訴謝妙容,原來蕭弘的確是在小皇帝遇刺當日帶領手下一百多兄弟追緝刺客出了城。據守門的士卒說,他們是從南門出的城,往晉陵方向去了。

  「也許,蕭三郎是有所發現,所以才帶領手下兄弟追出去好幾天沒有返回建康,十五娘不用太過擔心,為父覺得三郎是個極有頭腦也有身手的人,再加上他帶領的兵士都是禁軍的精銳,區區那三四個刺客奈何不了他。」謝莊捋著下頜幾縷鬍鬚道。

  可謝妙容無端的卻有些擔心,並沒有因為她阿父說了那些安慰她的話就被安慰到了。

  晉陵那個地方當世之時,還沒有被大規模的開發,山高林密,人煙稀少,多豺狼虎豹,而且那個地方住的多是吳越土人。相對于從中原南下的士族還有百姓們來說,他們算是少數民族,不但語言而且風俗等都大不相同。在南下的中原士族和百姓們眼中,晉陵的山地間住的人都是蠻子,那些蠻子都是沒開化的民族,他們根本瞧不起這些蠻子。

  要是追緝的那些刺客逃入晉陵的山中,追緝的難度就會變大了。要是蕭弘真那樣做了,謝妙容完全可以想到為何他到現在也還不能回來了。

  「哎,但願他吉人天相,沒什麼事才好。」謝妙容聽完了父親安慰她的話後來了這麼一句。

  謝莊笑一笑:「放心,他會沒有事的,一定會好好的回來。」

  「可是,阿父,我還擔心謝家呢,所以,我回家看一看。」謝妙容接話道。

  「擔心謝家?」謝莊看向女兒問,「你擔心些什麼,不妨說給阿父聽一聽。」

  謝妙容:「阿父,您為何要站在鄱陽王那一邊?難不成你也信睿王是謀刺聖上的幕後指使?」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其實,我對於到底是不是睿王指使刺客刺殺聖上也有疑惑,但是在眾臣之前,我只能相信見到的證據,就是那一把鑄有睿王府徽號的短劍。至於睿王說的,聖上遇刺之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他自己難道就不可能是嗎?可他偏偏指著鄱陽王說他才是。還有,睿王這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應該明白,而鄱陽王跟我們謝家有何種關係,你也清楚。方方面面加起來,讓我選擇了站在鄱陽王這一邊。我們謝家本來不想攪合到任何一方的爭奪皇位的爭鬥中,但是形勢逼人,你阿父在丞相這個位置上,必須要做出自己的選擇,不能和稀泥,否則這朝政就會真得爛透了……」謝莊頗為感慨的說。

  謝妙容蹙起眉,說出來一句:「也許有人就是想到了阿父所說的這些,所以才那樣膽大,在太皇太后薨逝後,做出謀刺皇帝的事情。他就知道,謝家一定會站在他那一邊。」

  「你是說鄱陽王才是真正謀刺皇帝的人?」謝莊也皺起了眉反問道。

  「阿父,現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用。開弓就沒有回頭箭,既然謝家已經上了鄱陽王的船,接下來也就只有幫著他在朝堂上站穩腳,跟睿王鬥上一鬥了。其實,不管真相是什麼,勝者為王敗者寇,阿父想必比我還懂這個道理。就如同阿父方才說的,謝家沒有選擇的餘地。既不能置身事外,也不能幫著曹煥,剩下的也就只有站在鄱陽王這一邊了。可是,我實在想不到,既然鄱陽王對帝位勢在必得,為什麼會同意讓桂陽王稱帝?這樣一來,和讓南平王稱帝又何區別?」

  「這個……為父也不明白。只是,十五娘,方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以鄱陽王為謀刺皇帝的幕後指使假定的。可是,要是這一切恰恰相反,是睿王幹的,又怎麼解釋呢?」

  「睿王用得著使用如此曲折的方法來針對鄱陽王嗎?他難道會派刺客刺殺皇帝,再故意遺落一柄鑄有睿王府徽號的短劍在地,讓大家都去懷疑他,讓謀刺皇帝的髒水潑在自己身上,然後他再拐個彎說是別人陷害他,而那個陷害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這樣做可不一定能夠扳倒鄱陽王,他自己還冒了風險。再有,在如今的朝堂上,很明顯是睿王更得勢。試問,一個更有勢力的王爺用得著去對付一個不如他有勢力的王爺嗎?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對付鄱陽王,而刺殺皇帝拐著彎的說是鄱陽王幹的,這種方法非常愚蠢,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我想睿王很不可能有這種方法。故而,睿王才會提出了誰受益最大,誰才是幕後指使。鄱陽王一定沒想到,睿王還有這種說法,他的心思被人猜准了,為了顯露自己的清白,他便也假意同意了睿王顯示自己清白的提議,那就是立一個沒有任何嫌疑的桂陽王曹奇為帝。阿父,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謝莊「啊」一聲,面露驚色,他愣了片刻後點頭:「你說得很對,你的確是猜著了。這會兒我回想在宮裡跟鄱陽王在一起的那幾天,他似乎是在最後那一天才面有難色的答應了睿王的提議,立桂陽王為帝。當時,我們都還以為他是認為沒有捉拿到刺客,沒有查清真相就立皇帝有草率之嫌,所以才一直拖著不答應呢。要是如同女兒所說……那……那……」

  謝妙容看父親說得艱難,大概也明白父親這是承認了他竟然站到了真正的謀刺皇帝的兇手這一邊,感覺難堪和難過。但是,就如同她剛才說的那樣,這個局,謝家無可避免。除非,謝莊不在朝為官,否則是一定避不開的。

  「我……我真是好悔!」謝莊一拳重重的敲在了書案上,震得書案發出了「砰」一聲大大的響聲。

  停了停,謝莊又重重拍了下桌子,怒道:「鄱陽王真是膽大妄為,真是狼子野心,他竟敢謀刺皇帝,他竟然派人殺了自己的兄弟!這些年我在朝為官,官場之中各種噁心的事情看得不少,但是像這樣為了皇位派人刺殺自己的親弟弟,我……我還沒見過……他如此一來,真是把我們謝家都給拉下了水。難不成我明知他是謀刺皇帝的幕後指使,還要幫他?」

  這句話,謝莊是含著怒氣說的,說得非常不甘心。

  「古往今來,莫說皇位的爭奪,就是那些朝廷上的官位的爭奪,喪盡天良達到目的之事還少嗎?阿父想必這些年也看得多了,這樣的事情還是看淡些好。既然上了賊船,也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下撐船了,等到了渡口,可以下船的時候,大家再分道揚鏢吧。要我說,若是謝家不能權傾天下,那麼還不如隱退避禍。您看看現在的朝局,這連著立的兩個皇帝都未成年,都是大臣和宗室們彼此爭鬥妥協的結果。我恐怕大亂將要發生,到時候阿父控制不住局勢,就是其他的大臣們也控制不住局勢。我夫家都已經議定等到三郎回來,就辭官,舉家遷往徐州。阿父,我勸您也早作打算,急流勇退謂之知機,看看時機合適,也辭官退隱會稽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