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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262章
第262章 26.2

  在黑暗中,蕭弘也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總之,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神智也越來越模糊。他竭盡全力想要維持清醒,因為他明白要是自己就這麼昏迷過去,他的下場一定是命喪此處。

  「十五娘……十五娘……」蕭弘虛弱地念叨著妻子的名字,他意識越來越迷糊,可腦子裡妻子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他眼裡蓄了淚,想對妻子說自己對不起她。曾經兩人成親的洞房之夜,他說了他一定要比她更後死的,因為怕自己先死,留下妻子一個人會孤單,會難過。而他是男人,不但體格比她強大,就是心理都比她強大,這樣的苦應該由自己這個男人來吃。可是,看起來,他要食言了,他要先一步離妻子而去了。並且,他明白,自己要先去了,接下來妻子要面對的人,面對的局面,恐怕也由不得她可以在痛苦裡緬懷自己。

  覆巢之下無完卵。妻子還有孩子們怕是也要遭殃了。

  比起自己死,他更擔心他們,更為他們即將要遭遇的厄運而感到痛苦和難過。

  就在這樣痛苦和悲傷以及絕望的輪番情緒折磨中,蕭弘終於是撐不住眼前漸漸地黑了,然後失去了意識,頭一歪,暈了過去。

  仿佛睡了很長一覺,又仿佛是做了一個非常長的夢,夢裡頭亂紛紛的,人聲嘈雜,然後又有許多人圍著他,搬動他,他覺得自己想要動彈一下,但手腳都不聽指揮。就像是做了噩夢,夢裡鬼壓著他,他無論如何起不來一樣。

  他拼了命地凝聚了全部的力氣,要起來,他心裡擔心妻子兒女,想著自己無論如何要快點兒起來,趕去保護他們。

  努力再努力,他心裡焦灼無比,一著急,就睜開了眼。

  是真得睜開了眼,他掙出了一頭汗,眼睛都是紅的。

  「三郎,你終於醒了!」有人在他身邊大聲激動地喊,喊聲裡面帶著哭聲兒。這聲音他拓印進了他的靈魂裡,一聽就聽出來了,是他心心念念牽掛和深愛著的人,妻子謝十五娘。

  蕭弘趕忙聚焦視線,在他的臉上方不遠處,有一個人低著頭正看著他,臉上淌著淚,然而神情卻是激動和喜悅。

  他認得清楚,這個人真是妻子。

  這不是做夢吧,他想抬起手使勁兒擦一擦眼睛,可是下一刻他卻發現根本抬不起來,稍微動一動,都是錐心地痛。

  謝妙容發現丈夫想要抬手,連忙伸出一隻手輕輕壓住他的手臂,切切道:「三郎,別動,你傷得很重,御醫才給你包紮了,這一次恐怕你得養上一兩個月才能恢復如常了。不過,幸運地是,你到底沒有離我而去。」

  蕭弘開口,聲音嘶啞,他問:「十五娘,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謝妙容俯身下去,靠近他耳畔告訴他:「郎君,你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沒死,你被救了。」

  蕭弘明明記得他在那皇家獵場的小樹林裡的陷阱裡被利刃貫穿了手腳,最後因為流血太多,暈了過去。只要暈過去,他胸腹部下面的那些利刃就會紮入他身體,他必死無疑的。

  所以,他看向謝妙容,眼裡都是疑惑的眼神,要求妻子給他說一說,他是怎麼脫險的。

  謝妙容就簡潔地告訴他:「賀牛帶著一千多禁軍趕到了建康城外的那皇家獵場,直接抓了蜀王和淮王,然後逼著他們說出來了你在哪裡。是蜀王帶著賀牛去將你救出來的。那個時候你剛剛昏迷過去,陷阱下面的那些利刃正紮在你衣服下面穿的鎖子甲上,並且還沒有刺透。賀牛親自下到陷阱裡面將你給救了下來,再和兵士們一起把你給弄了上去……」

  然而謝妙容這麼說了以後,蕭弘眼裡的疑惑更深了,他問:「什麼意思,你說蜀王和淮王兩個合謀想要置我於死地?這怎麼可能?」

  都到黃泉路上去走了一趟了,蕭弘還不太相信蜀王和淮王會合謀殺他。也難怪,蜀王和淮王,一個是他親大哥的兒子,他十分看重和喜歡的親侄子,而另一個是他非常疼愛的兒子,這兩人會是謀害他的兇手,他這會兒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謝妙容見丈夫這種表情,不由得長歎一聲,接著說:「別說你不信,就是一開始我也不相信。說起來,要不是周良娣和蜀王的人在珈藍寺對我和十七娘搶先出手,而我幸運地扭轉敗局,反將他們收拾了,接著立即派賀牛帶領禁軍來皇家獵場向你示警,這會兒說不定你就真得離我而去了。」

  「周良娣?珈藍寺?你和十七娘在珈藍寺裡遭遇了什麼?」蕭弘立即緊張地問,即便他知道現在妻子能夠坐在他面前,就是說明她已經沒事了。但從妻子的話裡面,依然能夠想像她和女兒在珈藍寺遭遇了頗為兇險的事情,而且要不是妻子機智地扭轉了敗局,那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所以,他不能不對妻子和女兒遭遇的事情感到緊張。

  謝妙容隨即就把自己和女兒在珈藍寺遭遇的一切,以及從周良娣那裡聽到的一些事情說給了蕭弘聽。還有要不是她立即回宮,跟太子一起搶先下手,將蜀王和淮王的同黨都給抓了,那麼建康城就會落入淮王之手了。

  「十五郎,他……他怎麼會跟蜀王合夥謀害我?」蕭弘臉上有痛苦的神色,作為一個父親,竟然遭遇了疼愛的親生兒子對他下殺手,意圖行謀反之事,他這個當父親的自然心中痛苦。

  謝妙容繼續道:「一開始我也有這樣的疑惑,不明白淮王為什麼要這麼做?後來,阮姐夫在詔獄裡用了些手段審問周良娣,還有淮王,李言……」

  「駙馬李言?他也攙和到這件事情裡面去了?」蕭弘顯然非常意外,意外之後隨即湧上心頭的更是憤怒,他帶了怒氣問,「李言好好地做著他的駙馬不行,可為何要參與到淮王和蜀王一起謀害我的事情裡面?難不成只是因為他是淮王的師傅和伴讀?」

  謝妙容苦笑,接著說:「郎君,其實我真得想勸你要不要再歇一歇,明日再跟你說這些事情。畢竟這些事情牽連甚廣,一時半會兒說不完。而說了,我又怕你生氣,況且你的傷還這麼重,要是生了氣,對你的傷不好。」

  蕭弘卻固執道:「你快說,我死不了,你要是給我拖著,我才會急死呢!」

  「那你忍著點兒,不許生那麼大氣。動氣傷肝,不利於養傷。」

  「好,你說吧,我自有分寸。」

  謝妙容就告訴蕭弘:「李言你知道他跟淮王是什麼關係麼?他跟淮王可是一對兒呢。」

  「一對兒?」蕭弘聞言喃喃道,接著劍眉一跳,他遲疑道,「你……你是說,他是斷袖?淮王也是?」

  謝妙容點頭:「正是,真因為他跟淮王情深,所以才答應了淮王幫他,借著咱們的青鳳到淮王府參加淮王舉辦的文會時,故意寫情詩給青鳳,引誘她,讓她鍾情於自己。後面,青鳳上當了,真以為李言喜歡她呢,而你呢,也被李言那寒門俊彥的外表給騙了,竟然挑了他做駙馬。李言做了駙馬,緊接著就如願做了一直由駙馬做的丹陽尹,掌握了皇城的一部分禁軍。李言做了丹陽尹後,如此冷淡十二娘,就是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而且淮王還纏著他,淮王讓他只能跟青鳳洞房一夜,以後不能碰青鳳。只是後面咱們過問他跟青鳳的婚姻生活,他才又重新進了青鳳的屋子,讓她懷上身孕後,就又早出晚歸,不再進青鳳的屋子了,因為他壓根兒就不愛青鳳,咱們的青鳳只不過被他利用了而已……」

  「這該死的畜生!」心疼長女被這樣人面獸心的東西哄騙利用,還懷上了他的孩子的蕭弘,當然是含著怒氣出聲。長女遭遇到這樣一個人,蕭弘這會兒心裡氣惱得要命,自責得要命,就像是妻子說的,他也被李言的外表給騙了,以至於帶來了這樣的不幸給女兒。李言出了事兒,參與到淮王和蜀王共謀殺害他這個皇帝的事情裡頭,這樣的罪當然是死罪,甚至淩遲。這麼一來,女兒就會失去丈夫,而且還因為她肚子裡懷了那個畜生的種,要是把這孩子給生出來,那麼這孩子一輩子帶給女兒的就是一個恥辱。所以,接下來,必定要讓女兒不要這個孩子。這種打掉孩子的事情,帶給女兒的一定是極大的打擊和痛苦。想一想,這才知道肚子裡懷了喜歡的丈夫的孩子,女兒心裡想必是滿滿的喜悅。可這才過去多久啊,立即就要打掉這個孩子,女兒如何能接受。而且,與此同時,他還會知道丈夫跟自己的弟弟竟然是如同夫妻一樣的情人,他丈夫對她不忠,出軌的物件竟然是她的弟弟,她這個做姐姐的又會受到怎樣的打擊?蕭弘將這些事情聯繫到一起一想,不免痛苦和生氣。

  謝妙容見他如此激動,決定今天跟他講的事情就到此為止。畢竟丈夫才剛剛清醒,這身體還虛弱著呢,的確應該多休息,不該這樣生氣耗精神。

  所以,接下來她就住了口,死活不願意跟丈夫再說那些跟謀反有關的事情了。她親自服侍著他喝了藥,又哄著他睡著了這才離開。

  第二日,她看到丈夫的時候,見到他氣色就比昨日好多了,這才繼續跟他說關於謀反的事情,因為她姐夫阮獻負責詔獄,而周良娣,淮王,李言,蜀王,蜀王繼妃,還有一些跟他們相關的官吏都被抓進了詔獄,由阮獻審理。阮獻這幾日可忙,連家也沒回,拿出來了他的看家本領,拷問周良娣等人,陸續有供狀從詔獄裡出來,交到謝妙容手裡,謝妙容看了這些供狀,就對這一回謀反事件的細節漸漸清晰起來,等到蕭弘問的時候,也可以向他仔細說明了。

  昨日她跟丈夫說了這個駙馬李言是個什麼樣的人,丈夫都氣成那樣,她就沒有說蜀王和淮王是怎麼勾結在一起的,免得他再生氣。但是今日看他好些了,當然也就會跟他把剩下的事情說了。畢竟等到丈夫瞭解了一切後,對於這次謀反的人的處置是由蕭弘這個皇帝來決定的,她呢,不想再攙和到裡面去,因為,她相信丈夫的能力絕對夠處理這些事情,她就在旁邊聽著,然後提供一些意見讓他採納得了。

  「十五娘,今日我好多了,你將蜀王和淮王是怎麼勾結到一起的說給我聽一聽吧,我心裡就詫異,我的親侄子和兒子為何會殺我?」

  「好吧,我講給你聽。阮姐夫審問了蜀王的親隨,從他們嘴裡知道原來蜀王有一個十分信任的心腹名叫衛儀,就是這個衛儀不斷挑動蜀王對郎君的仇恨,他說這天下本來該是蜀王的,都是你這個當叔叔的當初故意不去攻打大楚,所以才害得蜀王的父親死在戰場上。你這個叔叔這麼做,都是為了獲得帝位,後面你終於如願以償了。這些話他反復在蜀王耳邊說,蜀王慢慢地就深信不疑了。並且,我估摸著嫂子私下裡也跟他如此抱怨過,他就理所當然這麼認為了。當他終於決定要對你這個叔叔展開報復時,他通過衛儀知道了有李言這麼個人,衛儀說李言已經成為了殿試三甲,他可以幫蜀王去聯絡淮王,讓他做內應,這樣一來,兩人合作,就可以增大謀反成功的可能性。」

  蕭弘聽到這裡就問:「這個衛儀和李言是什麼關係?還有衛儀這一次跟蜀王在一起嗎?」

  謝妙容回答:「奇怪的是,按理說這個衛儀是蜀王的心腹,像是這種行刺皇帝,謀劃奪宮奪位的事情,他應該在蜀王的身邊的,結果據阮姐夫審問那些親隨的結果,卻是這個衛儀居然沒有跟蜀王同行,說不定還留在蜀州,作為策應。」

  「他能策應什麼?難道是蜀王在蜀州另外訓練了私兵,只要蜀王在建康一得手,那衛儀就會率領私兵策應他,比如說攻打楚王封地還是揮兵東進,將這些私兵變成蜀王的親隨禁軍。」

  「也許有這可能,不過,我已經派了一部分禁軍在周坦的帶領下去蜀州,幫著賀牛調查蜀王,衛儀,李言等人。郎君,難不成你沒有發現,衛儀和李言等都是蜀州的人,而蜀王也是去了蜀州就藩,才變了嗎?」

  蕭弘嗯一聲,接著說:「所以,朕懷疑在蜀州藏有特別恨朕的人。」

  謝妙容:「我懷疑這個衛儀和李言都是受人指使,你看他們兩個,一個成為了蜀王的心腹,一個成了淮王的心腹,而衛儀和李言之前認識,李言到了建康接著成為了淮王的伴讀的機會,先是勾引淮王,讓淮王跟他關係變得異常親密後。再將淮王親生母親周氏是誰,以及在何處等事情告訴了淮王,完全能夠想到,淮王在見到了周氏,周氏也會向他灌輸一些她對你,還有對我的仇恨。淮王身邊都是這樣別有心機,挑唆他的人,他最後答應跟蜀王合作,兩位王爺互相合作,在珈藍寺針對我,在皇家獵場針對你的謀反的陰謀就產生了。最後還實施了。你都不知道,在皇家獵場,在你出事後,淮王在十四郎和十六郎身後拔劍,意圖和隨後返回的蜀王一起將他們兩兄弟殺死,十四郎和十六郎奮力抵擋,十四郎為了護住弟弟,被淮王刺傷,要不是賀牛帶著禁軍及時趕到,恐怕十四郎和十六郎兩兄弟就得死在那裡……」

  說到這裡,謝妙容的聲音明顯帶了哭聲兒,不過,她很快明白不該在重傷在床的丈夫跟前說這個,也就抿抿了唇繼續說:「所以啊,你看,這起事件的起因都在衛儀和李言身上,不是他們挑唆蜀王和淮王,這一次他們謀反的事情就不可能發生。」

  不想,蕭弘卻道:「或者正因為他們兩個把這膿包提前戳破了呢?我适才想,要是蜀王和淮王在二十年後再做這樣的事情,而我又不在其位了,皇位上坐得是卓兒,皇后位上也不是你,你說卓兒和其皇后能應付得過來嗎?二十年後,蜀王和淮王的羽翼遠比現在豐滿得多。說起來還是那在衛儀和李言身後的人太等不得了,要是再多等二十年,不保其謀劃不成功。我想,也許我得感謝他呢!」

  他說到最後,聲音裡帶了冷笑聲。

  接著他讓謝妙容幫他傳旨,讓虎賁營再去一部分人去蜀州,查抄蜀王府還有蜀王繼妃華氏所在的華家及其姻親,另外全力抓捕衛儀。

  兩個多月後,當蕭弘終於可以下地行走,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

  賀牛,周坦等人從蜀州回來了,他們奉旨查抄了蜀王府,還有華家,以及抓捕了在蜀州跟蜀王和華氏相關的一些人。

  等到他們兩人將那些抓捕的人大部分送到詔獄去關押審問之後,兩人就一起進宮來見了皇帝蕭弘和皇后謝妙容。

  他們兩個將此去蜀州辦差的所有經過都詳細說給了帝后兩人聽。

  「原來蜀王之母早已經瘋癲了,據王府裡的人說是在三年之前,就是衛儀進了蜀王府一年後。於是後面沒有人再能勸諫蜀王,還有所謂的原來的蜀王妃閔氏因為難產亡故也很可疑。伺候蜀王妃生產的接生婆說,蜀王妃很容易就生下了小公子,只是後面吃了一碗糖水蛋後就不成了,在這之前,蜀王妃和蜀王感情不和,激烈爭吵過。更可疑的是,蜀王妃就這麼奇怪地死了,蜀王都沒有派人查過這事情,反而對外面說,蜀王妃是因為難產,產後失血而亡的。過了一年,蜀王就續娶了華氏為繼妃。這個華家的確是蜀中大族,其家主的夫人姓李,她的堂弟是個教書的先生,名叫李桓,也續娶了一個女人為妻,這個女為他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就是李言……」賀牛緩緩道。

  謝妙容吃驚:「原來李言竟然跟華家有這樣的關係。」

  周坦在一旁嘿嘿一笑,說:「陛下和皇后娘娘還不知道吧,那個衛儀跟李言竟然是親兄弟。」

  「什麼?」蕭弘和謝妙容齊齊一驚,接著就要周坦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周坦:「李言的母親在嫁給教書先生李桓之前,還有一個四歲多的兒子,被她送給了蜀州一家沒有兒子的人做義子,然後她嫁給了教書先生李桓,其實,她肚中還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所以,李桓的頭一個兒子早產了,只有八個月就生下來了。李桓並不知道他的長子竟然是個遺腹子,李桓的前妻因病亡故,只給他留下個女兒,所以他很寶貝這個早產的長子,從小就教他讀書,李言也很聰明,學得很好。這也是為何後面他以區區十六歲的年紀參加陛下主持的科舉考試,一下子就能考中前三甲的原因。」

  謝妙容問:「這個衛儀和李言的母親是誰?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人我們應該認識,因為她肯定跟我和陛下有仇。」

  周坦點頭:「皇后娘娘說得不錯,這個人就是當年的桓密娶的妻子,阮家十二娘,阮明月。」

  蕭弘聽了陡然一驚:「原來是她!當年我斬殺桓朗,以及令手下殺了桓密後,突然想到阮明月帶著一個孩子祈求我不要殺桓密,後來桓密被殺後,我讓手下的兵士去搜捕她,卻被她逃脫了。這麼多年,阮家和我們都沒有她的消息,卻沒想到她居然逃去了蜀州……」

  謝妙容接話:「是啊,她逃去了蜀州,沒有隱姓埋名生活,還將仇恨的種子撒到了兩個兒子心中,讓他們步步謀劃,意圖復仇。這一次真是好險,要是周氏不是那麼大意,我家十七娘被她制住,我難保不為了女兒聽她的,大開宮門,由李言控制的丹陽尹的那些兵就會進入宮中,那樣一來,皇帝在劫難逃,宮裡也會經歷一場殺戮。這會兒,想起來,還讓人後怕。」

  「那個阮明月,還有衛儀都抓住了嗎?」蕭弘問。

  周坦:「抓住了,不過,因為阮明月和衛儀都跟阮獻有點兒關係,所以微臣將他們母子扣在軍中,還沒有交到詔獄裡去。」

  蕭弘吩咐:「將他們投入詔獄,朕要親自去審他們。」

  「是,陛下。」周坦答應。

  隨即他和賀牛起身,卻步退了出去,按照皇帝的旨意去提那兩母子進詔獄。

  次日,蕭弘和謝妙容兩人一起去了詔獄,在一塊特別開闢出來的監區,關押著這一次謀反的蜀王和淮王以及周氏等人。

  詔獄裡面早就準備好了一間刑訊室,室內擺放了兩把椅子,供蕭弘和謝妙容坐。在他們前面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許多口供。

  阮獻等到帝后兩人來了坐下後,就按照皇帝蕭弘的要求,先將阮明月和其子衛儀和李言帶了上來。

  阮明月見到了蕭弘和謝妙容只是冷笑,說老天爺不長眼,讓他們沒死,至於她對於自己唆使兒子們做出的挑唆蜀王和淮王做出謀反之事,全部都認了。至於為何自己這麼多年不放下仇恨,她只說,榮華富貴她已經享受過了,留著命不死就是復仇,她永遠忘不了丈夫在自己面前人頭落地的情景。並且,兒子為父親報仇那是天經地義。若是殺父之仇能報,不定大齊最終還會落入桓家之手呢。

  謝妙容和蕭弘這才明白,原來阮明月和其兩子並不是想要報桓密被殺之仇那麼簡單,要是他們的謀劃成功了,以後的淮王和蜀王怕也會被他們算計。他們不但想要復仇還要複國。

  「將這個瘋婦拉下去,好生看管,朕要親自看著他們母子身首異處!」蕭弘冷冷道。

  獄卒便上前將阮明月拖了下去。接著蕭弘和謝妙容又審了衛儀和李言。特別是李言,蕭弘無比痛恨,認為他害了自己的一子一女,所以,對於他,蕭弘決定要將他淩遲處死。

  接下來就是周氏和淮王了,對於這兩人,蕭弘發話了,會讓他們留全屍,等到案件全部審理結束,執刑時,將會賜白綾將他們絞死。周氏和淮王還流著淚請求蕭弘赦免,蕭弘長歎一聲,說這已經是寬待他們了,只怪他們不守本分,心比天高……

  至於蜀王和蜀王繼妃華氏,蕭弘略微審問了幾句,就讓人將他們帶下去,等待著兩人的將會是梟首示眾。

  將這一謀反案全部審結後,蕭弘和謝妙容肩並肩走出了詔獄。

  夏陽耀眼,兩人一出詔獄,他們就被如此燦爛的陽光晃花了眼。蕭弘伸手過去將她的肩膀攔住,兩人毫不畏懼這種灼熱,反而覺得身後的陰暗終於被這烈陽給包裹,頓生愜意和輕鬆。

  「十五娘,走,我們去看望青鳳,再叫上兒子們,我們一家子明日去會稽一遊。我去陪岳父釣魚,你去陪岳母採摘瓜菜。」

  「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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