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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87章
  第87章 .

  儘管衛序這想要娶妻的想法出乎衛紹和盧氏兩人的意料,但在短暫的吃驚之後,兩夫妻還是挺高興的。畢竟如果兒子能早日成親,再早點兒生下孫輩,那樣他們三房的子嗣就會繁盛起來,這也能讓他們兩人的壓力小一些。因為衛紹的阿父和阿母可是相當不滿他們兩個膝下只有衛序這一個兒子呀。

  衛紹先就笑眯眯地道:「怪不得你月前非要為父替你行冠禮,原來是惦記著別家的女郎,想娶人家為妻了。不過,我告訴你,你也不用非要去做上什麼尚書郎才娶妻。娶了妻,進國子學讀兩年書,再謀個尚書郎做一做,那才是兩不耽誤。」

  一邊坐著的盧氏也點頭贊同丈夫的說法:「七郎,你阿父說得不錯。這男兒家,講究一個齊家治國平天下,先娶妻,先成家,這才是頂頂緊要的。既然你已經鐘意于一位女郎,你就對阿父和阿母說一說,這女郎是誰家的女兒,我跟你阿父準備一下,明兒就請媒人上她家去提親。」

  衛序見他母親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不管了,大聲道:「我鐘意的那位女郎就是謝侍中之女,謝家七娘,謝伯媛,兒想懇求阿父和阿母替兒向謝家提親,兒想和謝七娘結成連理,相伴終生。」

  「謝侍中?你是說大名士謝莊?」衛紹問。

  衛序點點頭。

  「謝家……門第倒是不錯,聽聞謝莊生有五個女郎,這位謝七娘,在她家姐妹裡排行第幾啊?」衛紹接著問。

  對於謝莊的女兒的年紀,像衛紹一樣的外人自然是不太清楚,不過,他也聽過謝莊的長女和王家的王鸞和離的事情。他問自己的兒子謝七娘在謝莊的女兒裡面排行第幾,可能也是潛意識想這位謝七娘估計是謝莊的次女或者三女,那樣才和自己兒子的年紀相配。

  衛序答:「她在謝家眾姐妹裡排行第一。」

  原先還笑著聽兩父子說話的盧氏聞言先就嚇了一大跳,斂了笑問衛序:「你說的是……是那位跟王鸞和離的謝家女郎?」

  衛紹同樣想問這樣的問題,緊張地盯著衛序,他別提多希望耳朵裡聽到否定的答案。

  可惜他註定是要失望了,接著便聽衛序篤定回答他的爹娘:「阿父,阿母,正是她。兒想要娶她為妻!」

  盧氏急起來,從榻上下來,穿了鞋,三兩步走到衛序跟前,指著他,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七郎,你是鬼迷心竅了是不是?那謝七娘是和離過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還有,你才十六,她今年怕是十八了,她還比你大。你什麼樣的女人不能找,偏要去找她那樣的,委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她到底有什麼好,竟然讓你想要娶她為妻?」

  衛序跪坐在枰上,仰面望向指責他的母親,梗著脖子說:「在兒心中,就是覺得她好,就想娶她,除了她,今生我再不會碰別的女人!」

  盧氏聽到兒子說什麼再不會碰別的女人,就以為他和謝伯媛有了私情,所以才會這麼固執,於是越加生氣道:「原來是那狐狸精用那些下作的法子勾引你,你才會被她迷了心竅,竟然想要娶她為妻。這樣下作的女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同意讓她進咱們衛家的門兒!」

  聽到謝伯媛被他阿母說成什麼狐狸精和下作的女人,衛序冒火,霍然從那跪坐著的枰上坐直了身體,看向他娘大聲道:「她不是什麼下作的女人,兒和她之間只不過見了兩次面而已,兒後來想約她出來見一面,她也不答應,可見她是多麼自重的女人!」

  「什麼……她竟然不見你?你……她……」盧氏給氣得渾身發抖,她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兒子一表人才,且又青春年少,可那個和離過的女人謝伯媛竟然不赴兒子的約。這麼一對比,會讓她這個娘的自尊心都受損了。到底謝伯媛是有多高貴,而自己的兒子又是多下賤?兒子竟然讓自己處於那麼可憐的境地!

  衛紹倒是比妻子鎮定得多,他讓盧氏別生氣,先坐下,讓兒子把話說完,說一說他是怎麼和謝伯媛認識的,後面又怎麼會生起要娶她為妻的心。雖然在他心中,也覺得謝伯媛和自己的兒子不相配,衛家也絕對不會接受她成為兒子的妻子。但是,他還是想瞭解這中間的事情。

  「七郎,你就把你如何認識謝七娘,以及後來的事情說給我和你阿母聽。」

  「是,阿父。」

  於是衛序就把在樓雲寺初見謝伯媛的情形,以及後面在清溪泛舟時,如何設計見到謝伯媛,並對她表白心意的,到後面給她寫信約她見面,但她卻不來等事都詳細地對衛紹和盧氏說了。

  聽他說完後,衛紹和盧氏對謝伯媛的偏見才算是不見了。畢竟他們對謝家的家風,還有謝莊的品行,那都是比較欣賞的。

  只不過,欣賞歸欣賞,在他們兩夫妻的心裡,還是認為,衛序作為他們兩個捧在手裡的寶貝疙瘩,作為他們唯一的兒子,他們絕對不要他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為妻。憑什麼啊,他們的好兒子娶什麼樣的青春美貌的在室女郎不行,非得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說出去多不好聽,而且真是吃虧,那個女人又比她年紀大。

  「七郎,你就死了心吧,我和你阿父絕對不會同意你娶謝家七娘為妻的,她配不上你。你要想娶妻可以,由我跟你阿父替你選一個在室的青春美貌的大家女郎為妻,你想什麼時候成親都行,我這就給你準備起來……」

  「阿母,你明不明白兒只想娶的是謝七娘,別的女郎兒一點兒興致都沒有,我再說一遍,我想娶的就只有她,只有她!」

  衛紹夫妻望著衛序,見他臉都掙紅了,從小到大,他都從來沒有為了任何一件事跟他們爭執過,可如今卻是為了一個和離的女人頂撞他們。

  盧氏氣得眼圈兒都紅了,抖著聲說:「七郎……你,你竟然為了那個和離過的女人……頂撞我們?她都還沒過門兒呢,你就這樣維護她,要是她過門兒了,豈不是更會把我和你阿父給拋到一邊兒……那個可惡的女人,真是可惡……」

  可能天底下當娘的都會如同盧氏一樣,眼看著寶貝兒子長大了,要娶妻了,就會擔心那個成為兒子的妻子的女人從此以後會奪走兒子對自己的感情。又或者是兒子娶了媳婦兒後,感情的天平就會倒向媳婦兒那邊去,她們會嫉妒。

  盧氏現在不自覺產生的反應就是這一種,並且她還不忿的是那要搶走兒子感情的人,還是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對於和離過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兒媳婦,盧氏更有一種天然的反感,或者她認為比兒子年紀大,且又成過親的女人跟她的角色有點兒相近,但卻跟兒子存在身體上的緊密聯繫,這就是比她跟親近兒子。

  要是她的兒子衛序娶了謝伯媛,她的嫉妒會比衛序娶在室的女郎更強烈。

  她的丈夫見她氣成這樣,連忙安慰她,接著斥責衛序不孝順,竟然把他母親氣成這樣。

  衛序心裡也有點兒愧疚,氣著了他阿母,不過他卻不會道歉,因為他覺得他為謝伯媛辯護是對的,在他心裡,她就是好,好過了他看見過的一切的女人,他容不得別人說她不好,說她是什麼狐狸精,這個人就算是他母親也不行。

  衛紹夫妻見兒子垮著臉,在被責備之後,是既不道歉也不分辯,只是梗著脖子,一副固執不已的模樣,兩人心裡是失望氣憤兼具。

  隨後衛紹發話:「你回去吧,為父要禁你的足,不許你出門兒,也不許你給那謝伯媛寫信。你好好靜思己過,等你過一段兒這股子興頭過去了,就會覺得自己多糊塗了。」

  「阿父,我沒有錯!求你們能讓我和謝七娘在一起,兒答應,娶了她後,一定奮發圖強,做衛家最有出息的子孫!」衛序向父母叩首懇求道。

  盧氏冷淡道:「七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和你阿父是絕不會同意你娶謝家七娘的。」

  衛序直起身來,唇抿得緊緊的,看了一眼父母,然後起身不發一言,大步離去。

  等他一走,盧氏走到榻邊,一屁股坐下去,抽出袖子中的帕子掩著臉就開始傷傷心心地哭起來:「這是造了什麼孽喲,為何要讓我家七郎遇到那謝家的七娘,這下七郎的魂兒都被那和離過的女人勾走了,這是死了心要娶她呀!你說,一個王家不要的女人,咱們衛家去撿起來,建康只有這麼大,兩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見了面,少不得被人指指點點,這種指點會是一輩子啊。我一想起這個,就愁得不行……」

  衛紹面色也不好,他走回到榻的另一邊坐下,開解盧氏:「你先不要想得這麼糟,七郎是少年人心性,這會兒許是被謝七娘迷住了。等我將他禁足一段兒日子,說不定他的這興頭一過,到時候也就把那謝七娘給撩開手了。等他把謝七娘撩開了,咱們就趕緊給他定下一門親事,讓他今年之內就娶親,有了青春貌美的娘子,他就也能把那謝七娘給徹底忘了。」

  他這麼一說,盧氏就也止住了淚,想她丈夫說得也對,他兒子衛序才不過十六歲,只因為沒見識過女人,才被那謝伯媛給迷住的,她隨即打定主意,在自己身邊的婢女裡頭找兩個美婢過去給兒子做房裡人。這不是就要禁他的足嗎,正好他孤單,說不定讓兩個美婢過去陪著他,他為了排遣孤寂,收了她們,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兒,也就對那謝七娘不那麼上心了。只要他對那謝七娘不上心了,後面和丈夫給他安排一門親事也就順風順水了。

  夫妻兩個打定這樣的主意,才覺得心安些了。

  只不過讓兩人沒想到的是,衛序回房後,把門兒一關,就再也沒出來過。

  不過,他自己遵從其父的要求禁了足,可是同時也開始絕食。晚上,婢女送吃食進去,他一口不動。

  他不吃飯的事情傳到他父母耳朵裡,盧氏就有點兒心疼兒子,想著是不是去勸一勸他,讓他好歹吃點兒。可是衛紹卻不允許他去,說:「餓兩頓也餓不死人,他跟咱們使氣,我倒要看他能撐多久。自打小錦衣玉食養大的,不信他能經得餓。」

  盧氏狠狠心,道:「那就且看看罷。」

  誰想,這一看,就看到了第二日晌午,送到衛序房裡的飯菜依舊是一點兒都沒動,盧氏一見就慌了神了,美婢也顧不得挑選了,慌慌張張地就往兒子屋子裡去。

  進到他屋子裡後,發現他在臥室的眠床上躺著,臉色不太好,睜著眼看屋頂承塵呢。見到她來,也沒有下床來向她行禮。盧氏知道兒子這會兒恐怕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了,所以也沒有怪他。湊近一些,發現他的嘴唇乾裂,唇色泛白,臉色也有些蒼白,忍不住心疼不已。

  遂勸兒子吃點兒東西吧,這再要餓下去,萬一餓壞了怎麼辦。

  衛序聲音嘶啞道:「除非阿父和阿母同意為我向謝家求親,迎娶衛七娘,否則,我就此再不吃一點兒東西。若是今生不能和謝七娘攜手成為夫妻,那我就此餓死算了,免得以後受一世的折磨……」

  盧氏看著兒子倔強的臉龐,也有點兒猶豫了,她開始害怕起來,萬一真得兒子餓出了毛病,就此……

  一想到失去兒子的可能,盧氏簡直冷汗直冒。這絕食可不是鬧著玩的,衛序已經連著絕食三頓了,身體已經受了損傷,要是再絕食幾頓,到時候真得一病不起,她試問自己,可經受得住失去這唯一的一個兒子的打擊。

  比起那些所謂的名聲,所謂的指點來說,她覺得還是她兒子的命更重要。

  要不然就先使個緩兵計,先答應他,哄著他吃點兒東西,穩住他再說。她是十分擔心兒子的身體因為絕食受到損傷的,當然看不得他再繼續餓下去,所以接著她說:「七郎,阿母……阿母答應你,你起來暫且吃點兒飯食吧。」

  躺在床上的衛序陡然睜大了眼,盯著盧氏,問:「阿母,你說得是真的?你沒有哄我吧?」

  盧氏哪敢猶豫讓兒子看出來她使得只不過是緩兵計,所以連忙說:「當然是真的,阿母也是不忍見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你聽阿母的快些起來吃飯。」

  至於哄沒哄的,盧氏不敢拍著胸脯說,還是怕以後在她兒子心裡落下一個撒謊的母親的形象,所以話說得比較模糊。

  衛序在伺候他的婢女的幫助下,慢慢坐了起來,倚靠在身後塞著的隱囊上,撂下一句話:「阿母,你若是哄我,我必定自刎于你和阿父面前。」

  「啊!可使不得!」盧氏被狠狠地嚇了一大跳,大驚失色道。

  她想,這下可糟糕了,本來意圖使個緩兵計,哄兒子吃點兒飯的,她本來就沒有答應兒子的請求的打算。現在雖然哄得兒子坐起來,願意吃點兒飯了。但兒子說要是哄他,下一次就會自刎于她和丈夫面前。這也是太嚇人了,盧氏簡直不敢想像那種場面,稍微想一下,都會讓她膽戰心驚。

  這件事看來要趕快讓人傳信給在朝廷裡的衙門裡辦公的她丈夫,務必要讓他在他五日後休沐回家之前想個辦法。既能讓衛序娶不成謝伯媛,也能讓他不要做出那樣自殘的事情出來。

  於是在兒子跟前坐著,親自看他吃了些粥菜下去,又和聲安慰他一會兒,並吩咐跟前伺候他的奴婢盡心看顧好他,最後說:「你且養著身子,五日後等你阿父休沐回家,我就和他一起去請媒人上謝家為你提親。」

  「那我就等著,只不過,阿母我先說好,你不要哄我,否則……恕兒不孝!」衛序的眼中有某種決絕之色。

  盧氏怯怯地拍了拍他的手:「曉得了,曉得了,你放心,放心……」

  ——

  從兒子房裡出來,盧氏直奔書房,提筆寫了封信,把自己跟衛序說的話,以及衛序說的那駭人的話都寫進了信中。還有,她用的緩兵計,哄兒子吃飯,假意答應他的事情也寫了。她在信中要求丈夫,在五天之內務必想出個辦法來,既能讓謝伯媛不嫁給自己的兒子,也能讓兒子不要再衝動幹出傻事。否則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信寫完,她就立即吩咐家僕給送到位於皇宮禦道兩側的百官府舍去。

  在吏部任職的衛紹接到妻子的信,驚得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從榻上下來,拿著這封信在他的辦公的屋子裡轉圈兒,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今早才從家裡到衙門裡上班,下午就收到了妻子寫來的這樣一封信。

  五天之內,讓他想辦法,既要讓謝伯媛不嫁給兒子,又要讓兒子不輕生,這麼大個難題拋給了他,他該如何解決。要是解決不了,五天之後,回去該怎麼跟妻子交待。最重要的是這問題不解決了,他跟盧氏的寶貝兒子就要自刎于他們兩夫妻面前。莫說到時候盧氏活不成了,就他這個當爹的恐怕也活不成了。

  接下來的兩天,衛紹愁得連該他處理的公文也交給了副手,他是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麼解決她妻子扔給她的難題。

  他一個下屬見他連著兩天都緊鎖眉頭,似乎有極重的心事,就問他有什麼煩惱,可以說出來聽一聽,他或者能幫他想到一二解決問題的法子。

  衛紹想一想就說了,反正我頭髮都不知道摳掉了多少根,還是沒想到招呢,說給下屬聽一聽也無所謂。

  於是,他組織了一番語言,就說了。

  他說他有一個親戚的兒子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女郎,那個女郎配不上她親戚的兒子,不但年紀大,還和離過。不過,他親戚的兒子非要娶那個女郎,對他親戚以死相逼。於是他親戚寫了信來向他討主意,說要用什麼法子才可以既讓那個女郎嫁不成他兒子,又可以讓他兒子放棄輕生的念頭。可他哪有什麼好主意,故而煩惱了兩天。

  沒想到,那下屬聽完嘿嘿一笑,說:「這有何難,卑職有個好主意,能替您解憂。」

  衛紹一聽喜之不盡,令他快說。

  那人就說了,其實只要讓他親戚的兒子對那女郎心死就好了。

  衛紹又問要如何才能讓他親戚的兒子心死。

  那下屬就又說了,第一個法子是說服那女郎的家人,讓他們給那女郎另外尋個郎君嫁了,這是最好的法子,能永遠斷絕他親戚之子的念想。第二就是讓那女郎寫一封讓他親戚之子死心的信,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讓他親戚之子不要再煩擾她。總之,這兩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最關鍵的就是需要女方家人的配合,要是他們願意幫忙的話,他親戚遇到的問題應該能夠迎刃而解了。

  「好,極好!若是他用你的法子解了眼前的難題,定會重重謝你!」衛紹拍著說出辦法的下屬的肩膀贊道。

  不管怎麼樣,這有個法子去試一試,總比束手無策好。

  接著,衛紹袖了妻子的信,立即就去找離他辦公地點不遠的謝侍中的官衙。

  到裡面與謝莊彼此見了禮,謝莊請衛紹坐下,就客氣地問他來找自己有何事。

  衛紹就直接把家裡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給了謝莊聽,最後還把自己妻子寫給自己的信給了謝莊看,等謝莊看完就說:「我和我娘子都是不願意我家七郎娶你家七娘的。你看,我那犬子為了你家七娘弄得要死要活,謝侍中,還請你可憐一下我跟髮妻人到中年,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兒郎,還指望著他開枝散葉,子孫承歡膝下,共用天倫之樂。不想他就此折在這件事上頭。望你能回去讓你家七娘寫個信與他斷了吧,又或者你們能儘快尋個人家,讓你家七娘嫁出去,這樣一來我家七郎斷了念想,也就免得他再受苦,也免得我們這當爹娘的操心。若是能讓我家七郎迷途知返,我們一家人對謝家的大德感激不盡。」

  他這一番話說得如此懇切,倒叫謝莊不好推辭了。從衛紹的話裡,謝莊能聽出他們是嫌棄自家長女和離過,又比衛七郎年紀大,衛家也是頂尖的一流士族之家,可能覺得族中子弟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有些沒臉,故而不願意衛序求取自己長女。

  但是,他也不快于衛紹說什麼勸自己女兒嫁給別人,以斷掉衛序念想的話。

  因為,他覺得這件事並不是女兒的錯,而是衛序對長女生情。還有婚姻大事,豈是兒戲,說找個人家嫁就嫁了?

  在長女和王鸞和離一事上,他已經覺得對不起女兒了,所以在這後面再給長女選夫婿上,他是慎之又慎。而且,他對衛紹等人看不起和離過的自己的女兒也頗覺不快。

  這樣的人家,在謝莊看來,就算長女嫁過去也容易遭他們的白眼,何苦來哉!自己的女兒長得又不差,品性又好,完全不愁嫁,就算她和離過又怎麼樣?他這當爹的一定會給她找一個配得上她,婆家也把她當寶的人嫁過去,簡直是不稀罕衛家。

  所以,接下來他說:「等我休沐回去問過我家七娘,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再答覆你。不過你回去可以對你娘子說,讓她放心,我們謝家是斷不會同意七娘和你家七郎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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