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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秘密+番外》第30章
☆、第30章

 「臣孟秋白,叩見陛下。」孟秋白跪到地上。

 令玦因為有了身孕,稍有些倦怠,靠著椅子慵懶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起來吧。」

 「謝陛下。」孟秋白這才站了起來。

 「刺客的事查出結果了麼?」

 孟秋白神色凝重下來,看向令玦。「回陛下,臣查出的線索有三。」

 令玦略一沉思,不做應答,示意他繼續說。

 「其一,想必陛下已經猜到了。那些殺手擅長巫術,顯然是奚尤人。其二,身為奚尤人,卻沒有在劍上使毒,直刺而來時也沒有傷到要害,幕後指使的人想必並非想取陛下性命,而是想擄走陛下,當然,不介意用殘酷的手段。」

 令玦聽到第二點時,心下幾乎可以確定此事是與令玖有關,眯縫起眼睛,眼裡滿是殺意。

 孟秋白又道:「最後一點,陛下微服出宮,那些人能準時埋伏,若非巧合,恐怕,就是這宮中有奚尤人的耳目了。」

 「展老將軍是懷疑,朝中有人與奚尤人暗中勾結?」

 孟秋白拱手作了一揖,笑道。「老臣不敢貿然推斷,不過,陛下明察秋毫,應當心中有數吧!」

 蒲懷言一直立侍在令玦身旁,聽著孟秋白的話焦慮不已,待孟秋白退下後,立即上前對令玦急道:「陛下,舊太子如今已經蠢蠢欲動了!」

 令玦微微頷首,凝眉道:「竇昆這根刺,也該盡快拔除了。」

 他語畢,又想到了展宴初,嘆了口氣,竇如嫣若是出了事,他一定會很難過吧!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少爺,哎幺我的少爺,您這傷也虧得是您了,要是小的,該痛死過去了!」長福弓著身子邊幫展宴初上藥,邊在嘴裡不住的念叨著:「少爺,要是疼了,您就跟小的說一聲吧。」

 展宴初光著上身,叉開腿反坐在椅子上,兩個胳膊交疊著搭在椅背上,用下巴抵著胳膊,雙目無神。

 展宴初,謝謝你,你也,多多保重......

 呵,難得那樣溫柔的語氣,卻是用來告別的。

 展宴初深吸了口氣,將頭埋進胳膊。

 「哎,少爺,您說您好端端的怎麼就,就跟陛下碰著了。老爺之前還奇怪呢,陛下怎麼這麼重用你。前些日子總讓你往宮裡趕。現下想想,咱們少爺這麼忠心護主,接二連三的捨身救駕,陛下能不重視麼?可少爺您再厲害也是肉做的啊!怎麼能用身體擋劍呢?哎,老爺聽到消息後都快擔心死了!」

 長福邊嘀咕著,邊為展宴初上好藥,抬起頭見展宴初埋著頭久久不吭聲嚇了一跳。「少爺,您怎麼了?您別是疼暈過去了吧?」

 展宴初心裡煩悶得很,忍無可忍地抬頭瞥了長福一眼,無奈道。「長福,你能讓我清淨會兒麼?」

 長福聽了有些委屈,撇嘴低聲道。「少爺,小的可是在幫您上藥啊!這要是不多問問你,小的哪兒知道輕重?」

 展宴初見狀,又有些歉疚,直起身來,向他笑了下。「好了!我這傷其實也沒什麼,主要還是有些累了。你也忙活半天了,就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長福這才道:「好,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少爺您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上的傷啊。」

 令玦穿了身便裝,在暗衛的陪同下,坐著馬車出了宮。

 這是他第二次踏入花神廟,心境卻與第一次完全不同了。心中有了所愛之人,自然也就明白了花朝節時那些虔誠許願的人。

 他學著那些人的模樣跪在安靜的寺廟中,第一次為一個人祈福。一旁尼姑敲著木魚的聲音,讓這裡更加安靜而祥和。

 許久那個尼姑放下木魚,向他行了一禮。「施主,又見面了。」

 令玦有些詫異,微微挑眉。「師太記得我?」

 「施主天人之資,自然叫人過目不忘。不過,貧尼印象最深的,卻是施主那一日來這花神廟中,不求姻緣,只為好奇看上一看。」那尼姑微微欠身。「施主今日前來,想必是心中已有所屬了吧!」

 令玦冷冷垂下眼簾。「我只為求他平安。」

 那尼姑聞言笑了下。

 「師太笑什麼?」

 「貧尼只是突然想起那一日也有一位施主,不求姻緣,只求平安。」那尼姑緩緩站了起來,去取筆墨紙硯。「不過,他後來在貧尼的勸說下試了一下。」

 「師太,我就不必了。」令玦見狀想要推拒。

 「施主只當是說與花神娘娘的一個秘密吧。」

 令玦聞言,眸光微動。

 令玦正要走出寺廟,那尼姑突然遞了個長匣子上來。

 令玦看著那長匣子眼熟的很,有些詫異,問道:「師太,這是......」

 那尼姑解釋道:「這盒子裡的香囊不是普通的香囊,只有在花神樹上繫上心上人的名字,虔誠許願,得到花神娘娘的祝福的有緣人,才可以得到這香囊。若有人將這香囊贈與另一個人,則意味著,此生只那一人,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令玦的心跳驟然加快:「我,可以打開看看麼?」

 那尼姑微微欠身。「施主自便。」

 令玦顫抖著手指打開那長匣子,看著裡面的香囊。

 和展宴初送給他的一模一樣!

 「陛下,春寒料峭,小心著涼。」

 「陛下,你有沒有受傷。」

 「陛下不必補償什麼,因為......因為在臣心底,陛下很好。」

 「陛下,臣信您。」

 「陛下,執手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陛下,陛下......」

 ......

 無數的話語在他耳邊迴響,溫柔的,急切的,喜悅的,悲傷的,痛苦的,......他的手指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他原來......原來早就.......」令玦突然笑起來,笑紅了眼眶。

 「施主,你怎麼了?」那尼姑見他這樣,好奇的問道。

 令玦卻聽不到她說話,自言自語道。「香囊,那個香囊......」

 他上了馬車,急急的離開了。

 令玦一回宮,來不及換上宮裝,就穿著身便服在殿中翻箱倒櫃,全無半點平素的威嚴。

 幾個宮女太監立侍在一旁,見狀想出手幫忙,卻也不知從何幫起,只能不斷詢問道。「陛下,陛下在找些什麼?」

 令玦卻置若罔聞,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個人急躁的翻找著,各類珍貴的貢品和他收藏的字畫劍譜,被他胡亂地扔了一地。

 在哪裡?在哪裡?蒲公公當時,究竟把它收哪裡了?

 「陛下在找這個麼?」

 令玦停了下來,抬起頭。

 蒲公公正站在那裡,手中拿著展宴初送他的那個香囊,金色的鴛鴦刺繡那樣醒目,鮮紅的流蘇微微晃動。

 「若有人將這香囊贈與另一個人,則意味著,此生只那一人,不離不棄,至死不渝。」那老尼姑的話還在他的耳邊迴響。

 令玦疲憊地喘著粗氣,深深地凝視著那個香囊。

 他知道他的回答意味著什麼。否則那一夜,他也不會用喝茶來作為藉口。

 良久,他卻還是開口。「是。」

 他走過去,步伐有些踉蹌,但是卻異常堅定。

 「是......是......」令玦邊走過去邊喃喃地重複著,不知是為了說給蒲公公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他顫抖著手拿過那個香囊,然後攥緊在手裡,眼裡再也掩蓋不住那萬般情愫。太好了,終於找到了,找到你了。

 蒲懷言慈祥地笑道。「陛下找到了,就莫要再丟了。」

 令玦聞言,深吸了口氣,終是閉上眼。「公公是如何知道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況且,老臣是看著陛下長大的,如何看不出,自從展少將軍出現後,陛下就變得不一樣了?」

 令玦聞言,有些赧然,卻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來,半餉才微微蹙眉,低聲道。「公公不會覺得怪異麼?」

 「老臣這年紀了,還有什麼沒見過的。」

 也是,他連自己這樣的身體,都能以平常心待之,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令玦一時有些無力,坐到椅子上,有些遲疑道。「可,朕為君,他為臣,朕與他皆為男子......」

 「在天晉,這種事其實也並不少見,不過是較為隱晦罷了。陛下大可不必如此顧忌。」

 令玦看著手裡的香囊。

 蒲公公勸道。「陛下,就將展少將軍留在身邊吧。」

 令玦攥緊那香囊,微微頷首,堅定道。「好。」

 「少爺,少爺!」長福在外頭敲門。

 展宴初正躺在床上發著愣,聞聲坐了起來,穿著褻衣,有些沒精打采的走到門前開門。「長福,怎麼了?」

 「少爺,有人約您花神廟一聚。」

 展宴初僵了一下,攥緊門邊,花神廟!那裡可是有著他最大把柄的地方!

 「長福,快去備馬!」他急的來不及多想,邊讓長福備馬,邊轉身去房裡草草套了件外衣。

 「哎!小的這就去,少爺您傷還沒好,別太著急!」

 展宴初急匆匆地跳下馬,走進花神廟中。廟裡一個人也沒有,似乎是被支開了。

 他不禁有些奇怪,但走了幾步又覺得自己多慮了,怎麼可能被發現呢?那采箋便是被找到了,也沒人會知道是他寫的啊。

 展宴初這麼想著又輕鬆了些,走到後院時,看著那株花神樹,猶豫了下,才慢慢走了過去。

 這裡是,遇到令玦的地方。

 他突然忘卻了一切,像那一次見面時溫柔的撫摸著樹皮,眸光微動。

 令玦,令玦……

 他摩挲著樹走了幾步,抬眼間竟然又看到了令玦站在樹下,背手而立,微微仰頭,看著那樹冠。

 他一時還以為是幻覺,眨了下眼睛。

 令玦還在那裡,側臉依舊英俊精緻宛如神祇,絕美的雙眸卻不再像那一日那般痛苦,悲傷,而是隱隱有了一絲期冀,一絲溫柔。

 這樣的令玦,比起那一日,更是叫人移不開視線。

 令玦沒有穿微服出巡時習慣穿的黑色鑲銀勁裝,而是穿了件雪白長袖便服,如墨的長發只用白色絲帶隨意的束起一縷,腰間也沒有配劍,而是配了個紅色的香囊。

 香囊……展宴初心中一滯,令玦他莫非,莫非已經知道了!

 令玦感覺到他的注視,緩緩看向他。

 展宴初與令玦對視著,緊張的心臟幾乎快要跳出胸口。

 可這一刻,他卻想不到自己會不會掉腦袋這種事了,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令玦所吸引了。

 這一刻的令玦卸去了所有的犀利的偽裝,他不是那個高傲冷冽,狠戾嗜血的暴君,而只是一個清冷俊美,優雅灑脫的翩翩公子。

 好美,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美成這樣!

 令玦薄唇微啟,像他在夢裡時一樣淡淡挑釁道。「展宴初,你不是不怕朕麼?怎麼不敢過來。」

 展宴初心跳的更快了,有些慌亂地走過去,走到令玦面前,紅著臉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令玦眯縫了下眼睛,語氣裡有了警告的味道。「看著朕,這是命令。」

 「陛下,臣,臣,臣怕自己會忍不住,冒犯陛下。」展宴初滿頭冷汗,又羞又緊張,直接結巴了起來。

 「朕……」令玦湊到他耳邊,勾唇道。「允許你冒犯。」

 展宴初驚詫地瞪大眼睛,彷彿生怕那是錯覺似的,怔怔地立了許久,才緩緩回過頭看向令玦。

 令玦離他那麼近,鼻尖幾乎快碰到他的臉頰。黑亮的眼眸褪去了冰冷傲慢的戾氣,彷彿是在作出邀請。一貫緊繃的嘴角勾起的淺淺弧度,讓他周圍的一切風景都黯然失色。

 是在做夢嗎?展宴初緊張的心跳急劇加快,他鼓足勇氣湊過去,試探性的輕輕親吻了下令玦似笑非笑的嘴角。

 那一吻輕柔的就像花瓣扶過嘴角。

 令玦緊張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卻沒有反抗,而是雙目微闔,順從的垂下眼簾,白淨的臉頰也因為這一吻浮上了一層好看的緋色。

 「陛下!」展宴初凝視著令玦,這才確定了令玦的話,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重新吻上令玦誘人的唇,他吮吸著令玦柔軟微涼的唇瓣,將舌頭探入他的口中,輾轉著加深了這個吻。

 展宴初的吻溫柔卻又來勢洶洶。

 令玦幾乎招架不住,被展宴初抵到花神樹上,終於生澀地回應起展宴初。

 「嗯嗯……唔……」

 纏綿而熱切的深吻,直到令玦幾乎快透不過氣來,展宴初才戀戀不捨得離開他的唇。

 「陛下,陛下,臣,臣真的……」展宴初喘息著,深深地凝視著令玦,急切的想表達自己的愛意,卻激動地不知該如何開口,憋得滿臉通紅。

 令玦也微微喘息著,紅著臉,移開視線。「朕知道。」

 「那陛下……」展宴初忐忑的看向令玦。

 令玦與展宴初對視,鄭重道。「展宴初,若朕告訴你,朕與你之間的事只能是個秘密,你可還願意?」

 「願意!願意!」展宴初激動的一把抱住令玦,斬釘截鐵地對令玦道。「陛下,臣願意!陛下沒有因臣的非分之想而降罪於臣,反倒接受臣,臣已經欣喜若狂了!」

 展宴初突然撲上來,令玦禁不住驚了下,忙撐開他。「你身上還有傷,別亂動。」

 展宴初喜笑顏開。「臣知道了。」

 他笑笑,又紅著臉看令玦的肚子。傷還是其次,不能嚇到孩子。

 令玦意識到展宴初的視線,赧然的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又道。「這個,給你。」

 展宴初抬眼望去,不禁瞪大眼睛,令玦從袖間拿出的,竟是那花神廟的香囊。展宴初難以置信的看著令玦。

 令玦看出展宴初的驚詫,有些赧然,卻還是肯定的回道。「這香囊是朕親自為你求來。」

 「陛下!」

 那香囊竟是令玦親自求來!展宴初自然知道令玦這樣做意味著什麼,激動的熱淚盈眶,接過那香囊,忍不住又抱住令玦,認真道。「臣,謝陛下。」

 令玦這次沒有再推開他,而是閉上了眼睛,回抱住他。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美好的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令玦不敢相信,他也會有這麼一天,和心愛之人緊緊相擁在花神樹下。在深宮之中那麼多年的孤寂,壓抑和煩悶突然間就消散了,他深吸了口氣,恍如隔世。

 展宴初帶著令玦一直到了城外很遠的地方,才跳下馬。

 令玦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美景。

 漫山遍野的桃花無拘無束的盛開著,微風扶過,大片大片的桃花瓣飄落到柔軟的綠草地上。淺淺的清泉漫過層層疊疊的光滑石子,漾開一道道波紋,在岸邊的花樹上投射出粼粼的光影。

 真美!

 令玦情不自禁的走到小溪旁,蹲下身子,伸出手有意無意地撈著水中的花瓣。

 展宴初走到他身旁,俯下身溫柔的笑道。「陛下可喜歡這裡?」

 令玦眸光微動,認真道。「喜歡。」

 「這是臣以前追逐獵物,偶然發現的地方。」展宴初蹲下身,深深的凝視著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隱隱浮現著的令玦的身影,忍不住緩緩探出手。「那個時候,臣就在想,若他日,臣有了心愛之人,定要把他帶到這裡。臣以為,天下間沒有比這裡更美的風景了。」

 令玦默認了。

 「可是,臣後來才知道,臣錯了。」

 令玦有些詫異。

 展宴初卻將手探入水中,情難自禁的握住令玦的手。「因為,臣遇到了陛下,才發現,這世間最美的風景,是陛下。」

 令玦赧然的看向展宴初,竟一時語塞。「你……」

 展宴初輕笑了下,將令玦的那隻手抓出水面,溫柔的親吻著他佈滿水珠的白皙手背,然後痴迷的抬眼看向他。

 「陛下,你好美。」

 令玦紅了臉,曾經令玖,關瞿也都用過這樣的字眼形容他,他只覺得是種侮辱,說不出的反感和噁心。可如今,被展宴初這樣形容,他竟感到有些美好。

 「很早以前,在花神廟下那一次,臣就想這麼說了。」展宴初情不自禁的將他壓倒在一邊的草地上,溫柔地親吻著他的眉梢,鼻尖和嘴角。「陛下,你好美,好美……」

 令玦反應過來,習慣性的繃緊身子,有些慌亂的蜷了下手指。「展宴初,你,別這樣……」

 展宴初痴迷的舔著他微微顫抖的修長手指,和那指尖沾上的桃花瓣,難耐地看著他。

 「陛下,臣想要你。」

 展宴初的眼睛那樣溫柔。

 令玦突然想起了那一夜荒唐的夢,展宴初就是這樣看著他,對他深情地呢喃道。「陛下,把您的全部都交給臣吧!」

 令玦閉上了眼睛,半餉,終於輕嘆道。「好。」

 心也好,人也罷,展宴初,只要你要,朕都給你。

 展宴初重新俯下身,親吻上他的脖頸,手探進了他的衣襟。

 令玦說不出的緊張,他閉著眼睛,急促的喘息著,卻還是像從前那樣顫抖著將手伸到腰間,努力配合的解著衣帶。

 展宴初卻握住他的手,輕輕止住他,低聲道。「陛下,臣幫你。」

 令玦頓了下,將手緩緩放了下來。

 當身下的衣物被除去,私密之處完全暴露在展宴初面前時,令玦終於忍不住抓緊身下柔軟的綠草,微微蹙眉,臉上再難掩痛苦之色。

 那裡,永遠都是令玦最大的心結。

 展宴初見狀,突然停住了,溫柔的道:「陛下,睜開眼,看著臣,好麼?」

 令玦喘息著,顫抖著睫毛,微微睜開眼睛。

 展宴初微微一笑。「和心愛的人,做這種事,應該是很美好的。陛下,放鬆身體,感受這種美好吧!」

 很美好嗎?就算是,面對那樣畸形的身體......

 令玦看著展宴初溫柔而深情的雙眼,竟漸漸放鬆下來。

 ......

 「展宴初,叫朕的名字。」

 「玦,恩,玦......」

 聽著展宴初毫無君臣之分的呼喚,令玦一時情動,主動將手攀上了展宴初的結實挺拔的後背。

 令玦將兩手緊緊攀在展宴初的後背,深深的凝望著上空。無數的花枝交纏在一起,米分色的桃花瓣不斷的撲灑下來,美的肆無忌憚。

 他們完全的屬於彼此了。

 ......

 「玦,我愛你。」

 在眼前變得一片花白之前,他聽到展宴初在他耳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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