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彼此關係

宋老也不謙虛，伸手接過紫嬰丹，打開瓶塞，一股濃郁的清香飄了出來，老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享受般地眯了眯眼，這才重新把玉瓶蓋好，遞給身邊一臉迫不及待的孫女宋嫣然。

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們有預留，這種好東西，誰不是儘量留給自己呢！”

季蒼寒贊同地點了點頭：“若不是那人一定要拍賣一粒，我們都想全部偷偷買來，自己用了。”

宋老只是捋了捋鬍子，富有深意地瞅了季蒼寒一眼。

季蒼寒臉上微微帶笑，神態自若，似乎說的根本就是家常話，一點其他意思都沒有。

“好吧，原本還想和淺寧小兄弟多親近親近，看來你們是不給這個機會了，可惜了可惜。”老頭一邊搖著手，一邊拉著宋嫣然，翩然而去。

從頭至尾，宋嫣然都是笑吟吟的，臨走似乎還對茶憐香傳了音，只是，茶憐香正沉浸在即將修真的興奮與忐忑總中，只是沖她點了點頭。

知道宋嫣然的年齡之後，茶憐香再也拿不出那種看兒媳婦一般的眼光，來對待兩人的關係了。

“好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對剛才寧兒的話好好想一想，寧兒，爹有事找你。”季蒼寒從茶憐香手里拉過兒子，看也不看這女人一眼，直接去了小天地。

閃珠是兒子的地盤，小天地才是自己的地盤，教育兒子自然要天時地利。

再次來到小天地，天依舊藍，水依舊清，季淺寧卻有點心虛，畢竟拉娘來修真之後，意味著和爹的關係，早晚要曝光，到時候一家人還會是一家人嗎？娘會輕易原諒自己嗎？這些問題都是他和季蒼寒儘量避免的，可這件事之後，這件事已經擺上了檯面，長時間的相處，根本瞞不住。

“寧兒你這次的決定太魯莽了，修真界是多麼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以不和我商量一聲就擅自作出決定……”季蒼寒上來就是一頓埋怨。

“我……我只是想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季淺寧小聲嘟囔道。

“一家人？在我眼裡，咱們一家人只有我和你，不可能再加上其他人，這一點你明不明白？”

“可是，爹，那是我娘啊，從小把我養大的娘，沒有她，我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現在我有了能力，不可能留她在凡人界過孤獨的日子，之前是她不願意，我也就不再勉強，可現在不同，她既然想來，我為什麼不提供最好的條件，我們的關係和爹不同，親情是我永遠割捨不下的，我做不到你那樣的冷酷絕情。”季淺寧也急了。

“我冷酷絕情？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印象嗎？”季蒼寒臉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著熟悉的兒子。

季淺寧心裡一慌，“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對我自然是最好的，我只是……”

季蒼寒猛然轉身，留給季淺寧一個蕭瑟的背影：“寧兒，若是讓你在我和那女人之間選一個，不知道你的選擇是什麼？”

季淺寧一愣，隨之失笑，第一次主動從身後抱住季蒼寒，把臉輕輕貼在那寬厚的背上，只覺得那背一顫，就不動了。

“爹，你剛才的問題好幼稚，在以前我的家鄉有一種女人，總是問她的夫君，‘要是我和你娘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沒想到我也有聽到這種問題的一天，爹真是可愛呢！”季淺寧的話語中掩飾不住地揶揄和笑意。

“哼！居然把我和那種無聊的女人相提並論，我看是有必要讓寧兒來回味一下那幾天的記憶。”說著季蒼寒猛然回身，一把抱住來不及退走的兒子，拉入懷中，一手按住後腦，嘴巴猛然湊了上去。

狂野又熱情，不同於上次的小心翼翼，這次的季蒼寒完全表現出了自己強勢霸道的一面，從頭至尾，沒有給季淺寧說不的權利，全力的進攻，囂張的佔有，掌控著整個節奏。

季淺寧除了剛開始的驚訝，之後就是全力的配合，默默的回應，更加助長了某位的氣焰，這場瘋狂的愛戀在兩人的糾纏中，整整持續了兩天，最後在季淺寧的苦苦哀求並附送了無數福利之後，才偃旗息鼓。

吃飽喝足的某人一掃之前的頹廢，笑眯眯地幫兒子揉捏著腰上的青痕，順手吃點嫩豆腐。

“爹，你也太狠了吧，每次都這樣！”躺在草地上，下面墊著羽毛毯子，軟軟的，柔柔的，很舒適。

“哼，我這不是幫寧兒回憶一下嗎，剛才是誰把爹比喻成女人來著。”

“我這不是隨口一說麼，誰知道爹那麼小氣，還跟我記仇。”季淺寧一臉不滿。小心眼的男人。

“知道爹記仇，以後就不要再說那種讓爹生氣的話，否則，今天可是輕的，嗯？”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娘的事，究竟要怎麼辦？”

“哼，這會兒知道問我了，之前不是很有主見嗎？提供最好的修真條件，就憑那女人的年齡和資質，最後別搞個不上不下。”

季淺寧心裡直翻白眼，這男人氣還沒消呢，不對，是只要挨上娘的事，他就沒給過好臉色，不是在吃醋吧。

想到這種可能，季淺寧來勁兒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連萎靡的精神都重新振作了起來。

“爹，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吃娘的醋。”

“我就是吃醋怎麼了，寧兒居然扔下爹，去抱那個女人，還讓那女人趴你懷裡哭，要是爹懷裡也抱上一個哭著的女人，你會怎麼想？”季蒼寒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認的態度，讓季淺寧哭笑不得。不過……

季淺寧想像了一下那種場景，被囧了一下，哪個女人敢不畏老爹的氣勢，趴到他懷裡哭，不要命了吧！不過這種場景還真是夠礙眼的，換位思考之後，季淺寧算是有點體會到老爹的心情了。

“可那又不是別人，是我娘啊！”

“可寧兒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不能動不動就抱來抱去，那女人也是，離開皇宮之後，就暴露了本性，在宮中若是這樣，早被抓住把柄賜死了。”

“啊，這麼嚴重？”季淺寧不解，母子之間，難道還有什麼規矩不成。

“那當然，雖然是母子，卻也是男女，男女有別，我們父子都能發展成這樣的關係，男女之間豈不是更加容易。”

季淺寧斜了他一眼：“爹你又在忽悠我了，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

現在的季淺寧，已經不是之前的不通世事了，對於季蒼寒的話，不僅僅是執行，而是加入一些自己的思想，再加以理解。

“怎麼不可能，要不要我給你舉一些例子，古往今來……”

季淺寧忙擺手，“算了算了，我信還不成嗎，你一古往今來，我就頭疼。”季淺寧對古往今來之後的話，心知肚明，不管真假，從他這位老爹口裡說出來，絕對沒有人懷疑，反正最終的結果還是被說服，乾脆還是不要反抗了。

誰讓自己‘修煉‘日短，不是老爹的對手呢！

“既然寧兒同意爹的觀點，那麼以後離那女人遠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抱在一起，成何體統。”季蒼寒一看目的達到，也不再糾纏古往今來的問題，何況這裡面都是他編的，既然只說這四個字就能達到目的，何必還要費腦細胞想之後的故事呢！

“好好好，我會注意的，和娘保持距離。”心裡加了一句，有爹在的時候保持距離。

“還有，那女人即使修真，只能在小天地中的道場，安全又清靜，若是這點寂寞忍受不住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讓她修真的念頭吧，即使有丹藥輔助，心性若是不行，最終還是害了她，這一點我希望你想清楚，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考驗吧。”

“不錯，若是娘真的不適合修真的話，我也不會勉強她的。”季淺寧冷靜下來，也明白這個道理，心性不穩的話，修真不但沒有好處，反而容易給心魔機會，到時候可就不是簡單的身死了。

季蒼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季淺寧恢復如初，兩人離開小天地，外面已經過了四天，小院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具體點來說，是茶憐香找兒子，找的心焦，其他人安撫她安撫地頭疼。

季蒼寒拉著兒子一出來，就看到那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心中頓時一陣不耐：“哭哭哭，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消失四天就哭，若是消失4年，你豈不是要哭死，真不明白你這樣不省心的女人，哪一點值得寧兒掛心的。”

這句話的氣勢成功阻止了激將撲上來的茶憐香，眼圈一紅，眼淚又要掉下來。

季淺寧忙上前：“娘，不要哭了，對於修真者來說，最多的就是時間，別說消失4天，有時候一個頓悟很可能就過去百年，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次，季淺寧僅僅無奈地拍了拍娘的背，沒有再抱進懷裡。

季蒼寒儘管還是覺得這個畫面礙眼，卻也明白，讓季淺寧一下子放棄這個女人，是不可能的，別說兒子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即使冷清如自己，恐怕也很難一下子放棄那麼多年相處起來的親人。

只是……自己的親人，多都先放棄了自己。

茶憐香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有點過分，放開兒子，“小寧，在這裡，我只是覺得沒有安全感，什麼都是不熟悉的，似乎連空氣都變了味兒。”

“我明白，不過既然娘決定拋棄過去，重新開始修真，就要慢慢去適應，我們就從這裡的空氣開始，然後是人事變化，處事風格，這次都不能再用凡人界的目光來對待，這些觀念，娘要慢慢瞭解，慢慢改變……”季淺寧苦口婆心地說了很多，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所謂的一家人團聚，強行把什麼也不懂的娘拉入這個虎狼之地，強迫她適應這種弱肉強食的叢林般法則，對於一個步入中年的女人來說，會不會過於嚴苛和殘忍。

茶憐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兒子說的總是有道理的。

孩子長大了，不再是以前抱在懷裡的小奶娃了，他很優秀，懂的很多，連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高高帝王，都和他平等相待，甚至寵溺有加，她是應該值得驕傲的，只是看兩人相處的模式，她總覺得哪裡不對，似乎太過親昵了。

那種親密的動作，兩人做起來，太過自然，自然到恨不能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外，只要兩個人在的地方，其他人就插不上手。

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默契得好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