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上古陣法

穆豔豔的宮殿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奢靡，然後是空曠，面積雖大，卻沒什麼人。

季蒼寒和季淺寧相視一笑，這大概就是剛才那位離去弟子的成果了

穆豔豔也是一愣，似是不習慣這樣的住所，心虛地笑了笑：“三位師弟不要見笑，師姐這裡人少，地方大，我帶你們到處看一下。”

四個人各懷心思地參觀了這座大殿，人雖然撤走了，但那奢侈的擺設，一些特設的裝飾和來不及收拾的器具，季淺寧看得黑線，季蒼寒面不改色，額頭的青筋卻隱隱跳動，顯然心裡也很難接受一個女人居然這樣明目張膽地帶他們來參觀這些。

穆豔豔也是一臉尷尬，請人來住處只是一時的客氣話，根本沒存了那個心思，能來她殿中的人，基本都是她的人，也就沒人在意這些，這三人卻不同，眼珠一轉，若是這兄弟心甘情願做我的入幕之賓，娘豈不是也無話可說。

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穆豔豔對於剛才的尷尬也不在意了。

“不好意思，師姐這裡亂了些，來，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那個地方啊，不是投緣的人師姐絕對不帶著來。”

“哦，是什麼地方這麼神秘？”茶冰月不自覺問道，季淺寧也一臉好奇。

穆豔豔得意地笑了，“那是一座古陣，我多年前無意間發現的，連爹娘都不知道呢，怎麼樣，師姐對你們不錯吧！”

三人默，同時心中也提高了警惕，陣法本就博大精深，何況是古陣，這穆豔豔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大小姐，是一座什麼樣的古陣，威力很大嗎？”茶冰月問得天真，誰讓他是凡人呢，問這些一點都不顯得幼稚，反而帶著坦誠，看著你的眼神乾淨得像流動的水晶，穆豔豔就這樣被煞到了，嘴裡無意識道：“威力很大，至今還沒有人成功逃脫過……”

話一出口，穆豔豔就清醒了過來，臉色通紅，被氣的，自己看過美男無數，今天居然被這個沒有任何法力的男人誘惑了，還透漏了自己的秘密，丟臉啊丟臉。

茶冰月淡淡一笑，好似春暖花開，即使心腸再硬的人，也不忍心破壞這美好的一幕。

季淺寧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表哥這是故意的吧，經歷這麼多事，終於會利用手中唯一的利器反擊了嗎！

“哦？那我倒是很想試試這大陣的威力，若是逃脫不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季蒼寒眼看這女人要惱羞成怒了，忙岔開話題道。

穆豔豔臉色好看了些，狠狠瞪了茶冰月一眼，那目光叫一個幽怨哪，罵，捨不得，打，更捨不得，暗歎自己心軟，這才笑著應付季蒼寒：“師弟別怪師姐沒提醒你，連金丹期的師兄都來過，可惜也沒能逃過，師姐帶三位師弟來此，自是讓你們見識見識，沒有讓你們進去的意思，你們可要考慮好了。”

季蒼寒眼看緊張的氣氛不再，明知穆豔豔不願意說，也不計較，點了點頭，就不再開口。

“看到沒有，這裡是不是很美？別被外景迷惑，這就是大陣的原型，煙霧繚繞的，好似人間仙境，這也是當初師姐執意把宮殿建在這裡的原因，這些美景只可遠觀，不能近看，至於有什麼效果，三位師弟若是感興趣，倒是可以去試上一試。”穆豔豔笑得誘惑，說得神秘，若不是心境強大，修為又比穆豔豔高，連季蒼寒都可能被誘導。

看茶冰月一臉躍躍欲試，就知道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了。

這座大陣有古怪，這女人把人騙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人進這座大陣？難道問題出在大陣的威力上？

季蒼寒躊躇了，考慮著以自己和兒子的修為，從中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越想越覺得不可行，很容易解決的問題，為什麼非要冒險呢。

季蒼寒笑了

季淺寧已經把茶冰月拉到了自己身後，護了起來。

“女人，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所以，結束了……”季蒼寒說著話，手裡拿出一塊木雕，快速打了一道法訣進去，驚疑不定的穆豔豔只覺得身體一顫，剛想反抗，卻覺得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爹，這是什麼手段？”季淺寧盯著穆豔豔變得空洞的眼神，木偶般的動作，好奇萬分。

季蒼寒一笑，習慣性拉起兒子的手臂：“這是傀儡術，控制人的玩意，想學的話，爹教你。”

“好！”季淺寧確實好奇了，這東西的作用貌似很大呀！

“表弟，真的是你們，你們……來救我了！”堅持了這麼久，茶冰月終於解脫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這麼些天受的委屈，驚嚇，在見到親人的那一刻通通爆發了出來，他忘記了這個表弟比自己還小的年紀。

強大的實力，讓他找到了靠山，情感不自覺外露。

從小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因此茶冰月眼淚流得那叫一個歡。

季淺寧無奈地拍著抱住自己哭得傷心欲絕的表哥，柔聲安慰。

季蒼寒看得臉黑不已，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哭鼻子跟他是沒關係，可你抱著我家寶貝兒子哭就有關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怎麼地了呢！

“煩死了，有完沒完！”老爹大人終於忍不住吼了一聲，拉過兒子上下其手，把剛才被抱的地方通通摸一遍，印記覆蓋，兒子還是自己的。

季淺寧黑線，“爹，你做什麼，表哥還難過呢！”

“難過什麼，你沒聽到他已經不哭了嗎？”

果然，茶冰月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剛才大哭的氣勢沒有了，季淺寧感慨，關鍵時刻，還是老爹的威嚴有用，自己放柔聲音安慰那麼久，表哥卻似乎更委屈了。

確實如此，本來還沒那麼委屈，被季淺寧那麼溫柔地安慰，茶冰月覺得自己更想哭了。

擦了擦臉，不好意思地捏著衣角：“表弟，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們回家了，聽說你跟修真之人去修真界，就知道你上當受騙了，這才馬不停蹄趕了來，幸好那個秋霜修為淺，腳程慢，不然，看穆豔豔的猴急樣，時間上還真來不及。”季淺寧揶揄一笑，茶冰月臉扭曲了。

“你們只因為我來修真界，就肯定我是被騙？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靈根，修個什麼真，不是明擺著另有目的嗎？”季蒼寒一臉鄙視，讓你抱我家兒子，哼！徹底打擊你。

茶冰月精緻的臉孔立刻暗淡了，自己果然還是奢望了，沒有靈根啊，那自己這麼多天來的折騰都是為了什麼？

“表哥很想修真嗎？”做凡人不好嗎？平平安安生活，父母疼，兄弟愛，比修真界遍地勾心鬥角強多了。

季淺寧一直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像當初他也動過讓茶憐香修真的念頭，卻被直接拒絕了，那女人的說法很簡單，現在的小日子紅火著呢，沒有身份上的限制，自由的空氣是那麼清新，修真？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是想修真，只是單純地想變強，不想每次都要別人來救……”茶冰月無意識地呢喃著，這次他真的被打擊到了。

季淺寧看著這樣的表哥，想著兩次的見面，若有所思，表哥一定經歷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吧，想變強的心思是如此堅定，那麼是不是可以……

“表哥真的想變強，為此願意付出一切，甚至經受煉獄般的痛苦？”

“是的，只要能變強。”茶冰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希望，表弟這樣問的意思，難道是有什麼辦法。

季蒼寒眉頭一皺，寧兒又心軟了，讓一個沒有靈根的人修真，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費財又費力，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沒有靈根的人付出這樣的努力，因此修真界還真沒有開過這個先例。

“那好吧，我會儘量想辦法的，爹，你準備把這穆豔豔怎麼辦？”

季蒼寒攤攤手：“不怎麼辦，她該幹什麼還幹什麼，跟咱們沒有關係，只是我需要的時候，她聽我指揮。”

“那你先問問這大陣究竟有什麼古怪。”季淺寧滿臉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飄渺仙境，躍躍欲試，沒了外人在一旁，終於暴露了些許孩子心性。

“嗯，寧兒想聽，你好好說。”

“是的，主人。”

穆豔豔木木的臉上，沒有其他表情，季淺寧看著順眼多了。

“這大陣本是我多年前無意間發現的，當時被外面的景色所惑，就闖了進去，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外面的這些美景只是引人進入的誘餌罷了，裡面……裡面……”

穆豔豔臉色逐漸變得通紅，似乎又想起了當時的情形，眼神迷離起來。

季蒼寒不耐：“快說。”

“是！”穆豔豔被驚醒，臉上又恢復了那副木頭樣子。

“酒池肉林，這是我看到這一幕心中唯一的詞，但這還不夠，那些人之間，嗯，很隨意就交歡，而且不分男女，不分場合，每個人都很享受，似乎他們過的是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開始我還會覺得噁心、鄙視，但看得時間長了，我就……就忍不住羡慕，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隨著時間越長，我中毒越深，最後，那種觀念深入我心，再也改變不了，這才被放了出來，之後的生活，你們肯定也聽說了。”

“所以，每次看到搞不定的美人，就帶他經歷一番我當初看到的情景，出來之後，沒有一個人能逃脫這種命運，日子久了，整個宮殿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尊嚴面子什麼的，在那一幕面前，已經不重要的，精神上的愉悅才是我追求的……”穆豔豔的臉孔又變得夢幻。

季蒼寒沒什麼反應，季淺寧的臉色卻紅了，他想起了不久前那種交歡的愉悅，在自己老爹手裡釋放的那一刻，飄飄然心不知所在的酥麻，不由瞥了老爹一眼。

季蒼寒不管做什麼，習慣分一份注意力在兒子身上，此刻看到兒子那扭捏的樣子，哪裡還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心中大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