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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醫女》第144章
  第144章

  顧重陽自然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外露,她客氣道:「沒想到這麼巧,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郝公子。」

  「不是巧合,重陽表妹,我是特意來這裡等你的。」郝少陽盯著那車簾,目光好像已經穿透車簾看見裡面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我有話要跟你說,這裡人多口雜,你能不能讓車伕將車趕到僻靜的地方,咱們兩個好好說說話?」

  「我沒有什麼要跟郝公子說的。」顧重陽的聲音十分冷漠:「事無不可對人言,郝公子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

  「重陽……」郝少陽的語氣裡帶了幾分懇求:「你一定要這麼心硬嗎?我們之間非要這麼疏遠嗎?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我知道自己這樣糾纏很不好,可我是真的有話跟你說。」

  顧重陽沉默了一會,然後對車伕道:「把車駕到沒人的地方。」

  郝少陽是什麼性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這一次拒絕他,肯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與其這樣,倒不如這一次把話說清楚,省得以後再有糾纏。

  顧重陽下了馬車,就看到郝少陽那張欣喜的臉:「重陽表妹,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郝公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板著臉,疏離又冷漠,對郝少陽的欣喜視而不見。

  郝少陽頓了頓道:「你走的這幾個月,我一直想著你,沒有一天一時一刻不想你……」

  「郝公子!」顧重陽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如果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那就不用了,你我不再是未婚夫妻,你已經娶妻生子,你對我說這樣話,實在是於我閨名有損。」

  雖然顧重陽板著臉,可郝少陽卻一點也不生氣,他覺得她還是跟從前一樣刀子嘴豆腐心,他們一開始相遇的時候,她也是對他避之不及,可後來,他鍥而不捨,還是打動了她的心。他相信,這一次,還會跟從前一樣。

  「好,既然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郝少陽道:「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說,從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答應你不會納妾,要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卻沒有做到。是我該死,你有多恨我,多討厭我,都是應該的,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今天鄭重向你賠罪,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為了實現對師父的承諾,他讓她受了委屈,他甚至感動了自己,覺得自己深明大義,犧牲小愛完成誓言。

  可當顧重陽離開了他才明白,他愛她有多深。他忘不掉她,沒有一天不想她,他活在痛苦與折磨之中。他後悔了,他不想犧牲自己了,他想自私一回,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哪怕師父恨他怨他,他都認了。

  他渴望的眼神,後悔的語氣,讓顧重陽心裡很難受。

  她突然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她是恨他,恨他言而無信,恨他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恨他娶了趙夢蘭跟她退親,恨他那天什麼都沒有說,就轉身離去。

  他一直都欠她一句對不起,至少在曾經的那份感情裡,他是虧欠她的。她一直在深深地懷疑,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不是真的那麼難?是不是真的只是她的奢望?他讓她對愛情與人生產生了懷疑。

  如今,他來了,他道歉了,她心裡的那個結也徹底解開了。

  她沒錯,兩人相守,再無旁人也不是她的癡心妄想。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中滑落,她徹底釋然了:「郝少陽,或許我從前恨過你,怪過你,但是我現在不怪你了,我原諒你了。」

  郝少陽一喜,正想說話,就聽見顧重陽繼續道:「以後你會有你的生活,我也會有我的生活,從前事情,一筆勾銷,我會忘了,也請你忘了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郝少陽心痛如絞,不敢相信她會如此絕情。他呆呆地看著她離開,想追上去,卻發現自己的腳步竟然一步也邁不動。

  抱真夫人不在家,受蕊珠書院山長的邀請去蕊珠書院參加女子書法比賽點評去了,是瑞豐來迎接的顧重陽。

  走在王家內宅裡,顧重陽再一次感歎太。祖皇帝對王為公的禮遇,這座宅邸佔地極大,分東、中、西三路,中路有很多個大小不一的院落,有的院落佈置的十分簡潔,有的院落裡種著參天大樹,有的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令人眼花繚亂。

  西路是一個大花園,東路是一大片湖泊。不管是佔地面積還是宅邸規模,就是親王公主也比不上。

  不過,前朝皇帝賜南京秣陵湖給王家,允其世代居住,建世芬堂,在秣陵湖著書立說,相較起來,前朝皇帝的手筆也不小。

  鐵打的王家,流水的皇帝,真不是隨口說說的。

  慶陽侯是上百年的豪門,可跟王家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顧重陽不停地在心裡感慨,能成為有學識才華的閨秀,是她上輩子做夢也不敢想的,卻沒想到今生竟然拜在抱真夫人名下。

  人生真是變幻莫測。

  瑞豐領著顧重陽穿過中路,來到東路的湖泊邊。

  湖泊十分大,名叫太乙湖,湖中間有個小島,名叫太乙蓮舟。

  王九郎就住在太乙蓮舟。

  從岸上到小島並沒有修路,只能乘坐小船過去。

  顧重陽上了船,小廝用力一撐船蒿,小船就慢慢悠悠朝湖心的太乙蓮舟駛去。

  瑞豐並未上船,丹心也被瑞豐攔了下來,兩人只站在岸邊目送顧重陽漸行漸遠。

  顧重陽是個旱鴨子,坐大船的時候不覺得,此刻坐了小船飄飄蕩蕩頗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看著離岸遠了,顧重陽就很怕,一雙手死死地抓住船身,十分緊張。

  幸運的是,很快就到了小島。

  王九郎已經在等著了,見她胳膊撐著在船上,身體僵直臉色緊繃,好像看到天敵的貓兒隨時都會炸毛一樣,眼中就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顧重陽害怕,聲音發虛地叫了一聲:「九郎。」

  王九郎點點頭,走下層層階梯,站在水邊,自然地朝她伸出胳膊。

  撐船的小廝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了王九郎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

  眼看著靠了岸,顧重陽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朝船外跨了一步。

  船身重力不穩,猛地搖晃了幾下,顧重陽花容失色,一把抓住王九郎的手,身子也的重心也靠在王九郎身上。

  王九郎不由就笑了:「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他輕輕用力,將她拉上岸。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不害怕呢?」踩在地上,顧重陽立馬恢復了過來,毫不猶豫地跟王九郎頂嘴:「要怪就怪修建園子的人,也不搭個橋,每天乘船進出實在太不方便,萬一落水裡怎麼辦?」

  這小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他說了一句,她倒有那麼多句等著他。竟然連為公都編排起來了。

  王九郎剛想開口說她兩句,顧重陽已經驚奇道:「這小島可真安靜啊,只能聽到小鳥清脆的叫聲。」

  離院落很遠,周圍都是水,閒雜人等連靠近都不可能,當然安靜了。

  不僅安靜,還很乾淨。

  小島上種了很多的樹,秋天落葉繽紛,石徑上打掃的十分乾淨,除了泥土地裡有幾片落葉之外,其他地方竟然一點落葉雜草都沒有。

  整個小島給人一種靜謐安詳遠離塵世喧囂的感覺,偶爾上來遊玩,令人心曠神怡,可若是天天住在這裡,那未免太冷清了一些。

  她是客人,應該跟著他這個主人的指引才是,可她卻像個來參觀散心的遊客,東瞅瞅,西看看,一點也沒有客人該有的樣子。

  王九郎住的院子跟他的人一樣冷清簡約,花草盆栽很少,大部分都是素色的東西,很少能見到花花綠綠的顏色。

  但卻給人一種這樣的佈置就是最好的感覺,這屋裡的東西,隨便拿走一個,會讓人覺得少了東西。若是再加進來一個,又會讓人覺得東西太多了。現在這樣,不多不少,正正好。

  顧重陽好奇地東張西望,猝不及防地感覺到王九郎一直沒說話,只淡淡地望著她。

  她這個樣子定然特別像沒見過世面的田舍郎、土包子吧,她不由覺得赧然,臉有些發熱。

  王九郎好像沒有看到他的窘態,衝她微微頷首:「坐下吧。」

  顧重陽依言坐下,順手端起王九郎放到面前的茶盞,一股清冽的茶香撲面而來,剛喝了一小口,就聽到王九郎道:「你今天來晚了。」

  雖然是平靜的敘述的語氣,但聲音裡暗含的質問卻十分明顯。

  這一聲質問來得太突然,她含在口中還未來得及嚥下去的茶水,差點嗆到自己,不由咳嗽了幾聲。

  王九郎的聲音比剛才冷了幾分:「怎麼回事?」

  顧重陽的咳嗽聲戛然而止,沒錯,她的確是嗆到了,卻不是很嚴重。本以為故意誇張咳嗽能避開王九郎的質問,沒想到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計謀。

  她只得放下茶盞,一五一十道:「是今天去跟伯祖母請安的時候耽擱了一會,出門的時候就比較晚了。」

  王九郎挑眉看著他,清冷的目光似寒江射月,隱隱帶幾分嘲諷:「就這些?」

  她隱隱覺得王九郎可能知道她遇到郝少陽的事情了,並因此有些不悅。

  顧重陽忐忑地搓了搓手:「路上偶遇一位故人,與他說了幾句話,可能耽誤了一小會。」

  說完,她抬頭一笑,討好地看著他:「我明天一定不會遲到了,我保證。」

  可惜,這一次王九郎並沒有為他的笑臉所打動,只嘴邊噙了一絲冷笑,冷冷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如犀燃燭照,讓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不安。

  「好吧,好吧。」顧重陽招架不住他犀利的眼神,繳械投降道:「我路上遇到了郝少陽,他攔著非要跟我說話,我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但耐不住他苦苦哀求,就下車跟他說了幾句。他那人的性格十分執拗,我當時若是不聽,不知道還要耽誤多久。就算躲得了這一次,卻依然躲不了下一次。」

  「你心軟了?因為他的幾句話甜言蜜語就想跟他和好了?」

  王九郎放在腿上的手放回到身後,緊緊攥了起來,臉上怒色若隱若現。

  「那怎麼可能?好馬不吃回頭草,他已經娶妻生子,我怎麼會做奪人夫婿的事情。」顧重陽不悅地皺起眉頭:「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顧重陽再不堪,也絕不會做出勾引有婦之夫之事的。再說了,他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為從前的事跟我道歉,我已經跟他把話說開了,以後我與他再也沒有瓜葛了。」

  「這還差不多!」王九郎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竟然隱隱鬆了一口氣:「你也不算太笨,知道他不是你的良人。」

  「這跟笨不笨沒有關係,是我的心我的尊嚴我的底線,我以後的夫婿只能有我一個,絕不能再有其他的女人,小妾通房絕不可能,就是青樓楚館逢場作戲也不可以。」顧重陽理直氣壯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會全心全意的對待我的夫婿,他也必須全心全意的對待我,做不到這一點,根本不配與我談婚論嫁。」

  王九郎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顧重陽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這絕不是異想天開,而是理所當然,王家先祖立下不許納妾的家規。數百年來,王家從沒有庶出的孩子,無納妾之男,無二嫁之女。無子就招婿,子女皆無就過繼,遵從的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原則。

  可沒想到,他的母親竟然破壞了這個規矩,還要與父親和離……

  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王九郎心裡一痛,覺得頭也隱隱開始作痛,呼吸紊亂,臉色難看。

  「九郎,九郎,你怎麼了?」顧重陽大急,趕緊走過來,推他的肩膀,只覺得他在微微顫抖,像是十分痛苦。

  女孩子嬌軟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她的呼吸帶著少女獨有的香甜,王九郎看清楚面前是顧重陽眉目清晰的芙蓉面,不是那令他痛苦的場景,整個人也漸漸回轉過來。

  意識到自己又分神,病魔要侵襲他的身體,他立馬聚氣凝神讓自己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他才控制住自己的心緒。

  「九郎,你沒事吧?」

  顧重陽很想去給他把把脈,可想著之前兩人在船上的約定,最終選擇放棄。如果以後有機會,她一定要說服九郎,讓她給他看看病。

  「我沒事。」王九郎臉色發白,柔聲道:「你的想法很好,並不是異想天開,夫妻本就應該對彼此保持忠誠。」

  「真的嗎?」顧重陽開心一笑,眉眼彎彎:「我就知道九郎你跟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樣。」

  看的出來,他的肯定讓她十分愉悅。

  王九郎也淡淡一笑:「油嘴滑舌。」

  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好像剛才的痛苦都是顧重陽的錯覺。

  「我給你介紹兩個人。」

  王九郎話音一落,從外面走進來兩個模樣打扮不一的女孩子。

  一個身穿勁裝,身材矯健,行動幹練。另一個家常打扮,身材嬌小,二人同時道:「見過九爺,顧小姐。」

  「阿納會拳腳功夫,阿敏很會照顧人。」王九郎道:「以後她們跟在你身邊,就是你的丫鬟了。」

  「九郎,我有使喚的丫鬟的。」

  「你那個丫鬟的確不錯,忠心耿耿,只不過忠心的不止你這一個主子,留她在身邊,遲早會給你惹下禍事。」王九郎不容置疑道:「阿敏與阿納給了你,就會一心一意奉你為主,絕不會三心二意,你大可以放心的使用,絕不會出現行跡洩露這樣的事情。」

  顧重陽知道王九郎若有所指,就道:「既然是九郎的心意,我收下就是。」

  「阿敏,阿納,拜見小姐。」

  ……

  去太乙蓮舟的時候,是小廝撐船,走的時候卻是王九郎親自撐船送顧重陽回去。

  說也奇怪,有王九郎撐船顧重陽竟然沒有一點不安。坐在船裡,看著船蒿劃過清澈的湖水,在如鏡子般平靜的湖面上盪開陣陣漣漪,她不僅不害怕,反而還有心思欣賞湖面的風景,看著小魚在船邊嬉戲。

  若不是怕王九郎覺得她幼稚,她甚至還想伸出手去與湖水親近一番。

  阿敏阿納兩個另撐一船,遠遠地跟著。

  王九郎長身玉立,儒雅英俊,划船的姿勢格外賞心悅目,真是秀色可餐。不怪京城的小姑娘們將他當成第一男神,他的確有令人瘋狂的資本。

  魏晉時期的大美男衛階風采極佳,奪人心魄,每次出行,圍觀的人擠在一起如城牆一樣,最後活活被人看死,留下了看殺衛玠的典故。

  衛階是什麼樣子,她是沒見過的,不過既然這麼出色,那應該像王九郎這樣方能名副其實。顧重陽裝作不經意看了王九郎一眼,心裡如是想到。

  風景如畫,歲月靜好,若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可惜這不過是顧重陽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船很快就停靠在岸邊。

  「小姐,你出來了。」丹心站在岸邊,主動去扶顧重陽上岸,看著熟悉的臉龐,顧重陽心裡覺得十分複雜。

  她點了點頭道:「我們回去吧。這是阿敏與阿納,她們以後也在我身邊做事。」

  丹心看了看身材高大行動矯健明顯是練家子的阿納,又看了看臉蛋圓圓模樣討喜的阿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回到顧家,屏退別人,顧重陽留了丹心說話:「丹心,我記得你並不是顧家的家生子,對嗎?」

  回來的路上顧重陽一直沉默不語,丹心其實也隱隱猜測到了什麼,她的心一直提著,聽到顧重陽這麼問,她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是的,小姐,我是夫人後來買進來的。」

  顧重陽點點頭:「你家裡還有什麼人?爹娘都在嗎?」

  丹心低頭道:「爹娘都在,我還有一個哥哥。」她來到侯府三年了,三年沒回家,只能偷偷地書信往來,雖然信上知道爹娘跟哥哥都很好,但是她心裡依然很惦記他們。

  之前小姐跟公子訂婚之後,她以為小姐很快就會嫁到臨江侯府,她也可以很快就回到家人身邊,可是沒想到後來出了那麼多的變故。

  小姐定然發現了什麼,否則絕不會這麼問。不知道她會怎麼處置自己。丹心很緊張,但也下定決心不管小姐怎麼處置自己,她都絕無怨言,畢竟是她欺瞞小姐在先。

  「你進府之後,幾乎每天都在我身邊,我也從來不曾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你一定很想他們吧。」顧重陽頓了頓道:「我從來不虧待身邊的丫鬟,綠蕪跟青芷都嫁了人,有了自己的生活,對你我也一樣。我放你幾天假,讓你跟家人團聚。」

  丹心驚愕地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顧重陽。

  「怎麼,高興壞了吧?」顧重陽微微一笑:「快回家吧,有什麼話等你回來我們再說。」

  沒想到丹心卻突然跪下,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小姐,對不起,我一直都在騙你。我的確不是慶陽侯府的家生子,但我是臨江侯府的家生子,是郝公子將我送進顧家,讓我在小姐身邊照顧你。」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之前郝少陽受重傷,我給他治病的時候,他就將你的身份告訴我了。」

  丹心聽了更加愧疚:「小姐,你不怪我嗎?」

  「身為奴婢,你也是身不由已,必須要聽從主子的安排。既然是郝少陽安排的,我為什麼要怪你呢。而且郝少陽送你到我身邊的目的是照顧我,並不是害我,所以我並不怪你。」

  顧重陽說著,語氣比先前硬了幾分:「原先我跟郝少陽往來密切,還是未婚夫妻,你替他照顧我無可厚非。可現在我跟他已經退親,他也娶妻生子,今非昔比,你繼續給他傳遞消息,將我的一舉一動全部告知郝少陽,這就有些不合適了。雖然你也是受郝少陽的吩咐,不得不這麼做,但是對我而言,卻是非常不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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