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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說他鋼管直》第30章
☆、第30章

 你喜歡的人心情欠佳,而且在你面前順嘴說出來想求親求抱求安撫。

 滿足他,必須滿足他,必須鉚起渾身的勁拿出捨身忘死的覺悟滿足他。

 而賀驍也真是身體力行地做到這三點。

 一張椅子畢竟太窄,怕施展不開自己把心臟漲得都要爆開的憐愛,他又把齊廈抱上了床。

 齊廈這時候可謂愁腸百結,一腦門官司,本來揣著他那顆岌岌可危的直男心怎麼也該一口回絕的,可是這輩子他心裡有個憂愁鬱結周圍人從來都是不以為然,何曾被誰當過真。

 賀驍就當真。

 所以齊廈身體貼住床褥,眼見賀驍又壓上來,驚訝羞惱之餘又有那麼些感動和說不出口的期待,抗拒的動作一個也沒成形。

 心上的雲端美男等著他安撫,賀驍心裡頭又是疼惜又是癢癢,他叫了聲齊廈的名字,安撫的動作還真持續了一分鐘,按捺著渾身好像暴漲了十倍的力氣,蜻蜓點水似地在齊廈眼皮上額頭上嘴上親了一會兒。

 一個鐵打的硬漢,這會兒就連說話也輕得只剩氣音:「發生什麼都別怕,萬事有我。」

 齊廈眼睛一熱,心裡頭委屈和悲愴瞬間被放大無數倍,他們要真在一處關係分明不容於世,偏偏賀驍還這樣堅持。

 大慟中擠壓出的反骨,他兩隻胳膊攀上賀驍的肩把他拉向自己,動作緩慢但毅然決然,自己用嘴迎上賀驍的嘴。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回應親密,一個動作簡直石破天驚,簡直是把一潑熱油澆進火裡。

 賀驍肩膀一顫,一秒鐘內被他點燃,剛才安撫似的輕吻瞬間從和風細雨變成火山爆發時四濺的熾烈岩漿。

 賀驍舌頭伸進他嘴裡去了,齊廈也有樣學樣學他,兩個人技巧都有限,可是熱情絕對爆炸。

 賀驍激動,齊廈壓抑,但是壓抑裡頭爆發的力量也是可怕的,很快兩個人身體糾纏,房間裡頭只剩下粗重鼻息一陣接著一陣地來。

 賀驍是個精力比正常人更加旺盛的男人,一直能看不能吃地憋著,片刻後自制力就告罄。

 把齊廈壓著又親又啃,終於克制不住,一手扯開齊廈的襯衣,接著把自己上衣也拉扯著脫下來扔到地上。

 賀驍強壯的胳膊動起來纍纍肌肉遒結,兩個人再貼上的時候,就真是皮膚貼著皮膚,齊廈只覺得手心底下的賀驍結實的背肌收縮緊繃石頭一樣的硬度隱藏了無限的力氣和熱量,那熱量幾乎能把他燒成灰。

 驚醒他的是自己身上一陣刺痛,齊廈理智回流時賀驍濃黑的發頂埋在他胸前,喘得粗重,聲音沙啞得像是拉鋸還叫他的名字。

 齊廈瞬間清醒,他這是在把人往懸崖底下帶,一直都是他放肆自己喜歡把賀驍往懸崖底下帶。

 手嗖地收回來撐著床,拼了全力身子猛地往上縮,這時候他褲子都已經被扒下一半了。

 賀驍一時沒反應過來,手下意識按住他身側,齊廈伸手用力推開他的手但沒推動,驚惶中身體用力掙扎,腿也開始上下踢踹,「賀驍——」

 賀驍終於回神,動作停下了,一邊喘著粗氣,被火燒得通紅的眼睛愕然不解地望著齊廈。

 齊廈甚至能看見他身上汗珠隨著肌肉抖動往下滑落。

 齊廈胸口也劇烈地上下起伏,趁他撐起身體,手從旁邊隨便扯來一個枕頭擋住自己前胸。

 兩個人尷尬對視,片刻後,賀驍深沉的眼眸熾熱褪盡,他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又笑著捏一下齊廈紅得不正常的臉頰,「聽你的,我去去就來。」

 說完胳膊撐著褥子一下從床上起來,轉身幾步走出露台,賀驍步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靠近欄杆時候一腳跨上去,就這麼如履平地地到敞廳那一邊陽台上去了。

 賀驍剛才身上只剩下長褲,他站起來的時候,齊廈清楚地看見他那個地方頂著一個不小的帳篷。

 齊廈自己也硬著但沒心思管著,蹭到床沿胳膊夠到地上撿起他留下的上衣t恤抱在懷裡,而後慢吞吞地拉起被子,就著抱膝坐在床上的姿勢把自己兜頭蓋住了。

 賀驍說去去就來,這一去就是一個多鐘頭。

 齊廈性子本身含蓄斯文,又對情/事生澀,雖然在電視劇裡頭情情愛愛扮演過多少,但他不會瞭解這些細節:一個身體過度健壯的男人,激烈的衝動中自己解決一次依然發洩不完蓄積已久的旺盛精力。

 賀驍沒回來,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這次過分,賀驍不高興了。仔細想想可能他回來本身就不該一身負能量,畢竟賀驍母親還躺醫院裡頭,人煩心事比他的實在得多。

 齊廈就是帶著賀驍留下的拿件上衣去的,人逼到一定份上腦子靈光還知道帶個東西當由頭。

 但在賀驍房間門口,伸手敲了幾下門,裡面沒人應。

 齊廈耳朵湊近厚重的實木門,又敲幾下,沒有回音,房間裡也沒有聲音,極有可能根本沒人在裡邊。

 齊廈更加肯定賀驍是鬱悶了,今天還真是他先撩的。

 於是他就拿著衣服往樓下去,路上撞見保鏢a,步子停下,手裡掖著賀驍的衣服藏在身後,佯裝無事地問:「賀驍呢?」

 保鏢a上下打量他一陣:「健身房裡頭吶,進去一會兒了。」

 齊廈點頭,「我就問問。」

 保鏢a笑了:「……」

 一直看著保鏢a往後院去,齊廈挺直腰桿,施施然地往健身房的方向走過去。

 他的健身房賀驍偶爾會用,但基本上會把時間選在晚上,齊廈健身時間一直在早晨,所以兩人一直是錯開的。

 齊廈走到門口,沒推門進去,從門上人眼高的小窗正好能看見裡頭。

 賀驍依然沒穿上衣,十月末秋涼,平常人穿得住薄毛衫,但賀驍身上只有一條寬鬆的運動短褲,整個上身和兩條小腿都暴露在空氣中。

 健身房託人設計的時候放了個沙袋,齊廈覺得這項運動動作太粗暴,平常不怎麼用。

 而此時賀驍正發洩似的對著沙袋揮拳、側腿踢,像是泰拳的姿勢,每一下都是野獸一樣的力量和爆發力,隔著一扇門都能聽見重重的砰砰聲,一下接著一下,速度非常快。

 一個1.8米重量級的沙袋被他擊打踢踹得晃動不停,汗水順著他赤/裸的肩膀和脊背流下去,一身健碩的肌肉隨著剛猛至極的動作塊塊隆起,黝黑皮膚被汗水蒙上一層光澤,極其原始野性,似乎蓄積著能征服一切的雄性力量。

 又是一記猛擊,汗水從他頭髮抖落,雖然不適時,但齊廈突然想到一個多小時前他伏在自己身上失控的樣子,心臟砰砰跳動不停。

 越是這樣,齊廈越不敢進去,齊廈覺得自己眼下腦子不清醒,更害怕不理智的事件再次發生,背在身後的雙手把那件上衣拽得更緊。

 他剛準備離開,賀驍動作停下了,賀驍轉身時,齊廈看見他濃黑的眉緊緊擰著,神裡頭還帶著幾絲狠厲,飽滿的胸肌隨呼吸起伏頻率非常快。

 賀驍伸手抹了下胸前的汗,俯身撿起放在地上的水壺,朝著門後牆壁這邊大步過來。

 飲水機就在這面牆邊放著,靠近門口,齊廈估計他是想喝水,在賀驍靠近的時候果斷地轉了個身,屏息貼牆站著。

 可就在他意識到躲在這裡也不妥,賀驍喝完水可能會出來的時候,門猝然打開,齊廈一時大驚,但很快他胳膊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扯住,整個人被猛地一把拉進門裡。

 齊廈還沒站穩,門在他身後嘭地關上,他直起身,賀驍就站在他面前,頂著淋漓的汗,低著頭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齊廈侷促得無言以為:「……」賀驍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他的?

 但也沒等他說話,賀驍眼睛眯了眯,神色像是有幾分無奈,接著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盤著腿,一手拉住他的小臂讓他在自己腿根坐著,從身後抱住他的身體。

 賀驍把他抱得非常緊,齊廈能感覺到他身上汗水蒸騰的熱度,齊廈眼皮垂下,心裡頭濕濕熱熱的。

 賀驍在他耳朵邊上很深地嘆了口氣,但沒說幾個小時前的事,「今天試戲還順利?」

 齊廈只能點頭,想到什麼:「你媽媽的手術……」

 「非常成功。」賀驍說。

 隨後就是漫長的沉默,齊廈覺得他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明明想著不能讓兩個人一起往更危險的地方去,可是根本無力抵抗從這個人身上傳遞過來的力量和溫暖。

 好半天,賀驍在他耳邊又嘆了口氣,這一次嘆息格外悠長,片刻,賀驍手鉗住他的下巴,從側面看著他的眼睛,「真想把我幹得下不了床,一天24小時地想,醒著夢著都想。」

 齊廈背一下就僵了。

 但賀驍又沉沉笑了聲,「可是跟你比,這個就不重要了。」

 賀驍這話說得由衷,原先他以為齊廈是剛剛跟男人好上,更親密的程度一下不適應,可是他今天突然明白事實可能還不止是這樣。

 齊廈明明是希望跟他親近的,親密時身體反應也正常,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剛才那樣箭在弦上的程度居然能反常規地立刻打住,還是在他們也算是兩情相悅的基礎上。

 那時候齊廈把枕頭檔在身前看著他的樣子是有恐懼的,賀驍突然意識到他可能對同性不是排斥,可能還有怕。

 可是這是為什麼?

 賀驍環住齊廈的手臂,手指在他肩膀上來回摩挲,想到什麼,眼光突然轉冷,難不成是遇見過什麼不好的事?

 但眼下這不是當務之急,想到今天齊廈回來時的反常,他說:「我總希望你跟我在一塊能高興,就跟我看見你的影兒都高興一樣。你有事一定不要瞞著我。」

 齊廈愣了愣,手抬起來握住他的手,片刻,堅定地說:「我沒事,我很好。」

 齊廈說他沒事,賀驍當然不會就這麼相信,不過就這天的狀況問得太急反而不好,於是他當面裝作就這麼信了。

 在賀驍看來,凡事都應該是有跡可循的,找來跟著齊廈出去的人問了問,齊廈碰見過沈邵捷和魏央吵架,過後沈邵捷跟他說過一大啪啦子的話。

 指向不明的是,沈邵捷把魏央說得各種對他情根深種,賀驍壓根沒往齊廈吃過醋這邊想。

 倒是有另一點反常引起他注意了,賀驍問:「他原話就是這樣,你確定沒有曲解他的意思?」

 保鏢a說:「我聽得一清二楚,那個沈邵捷說魏央的父親揚言要整死他。」

 賀驍手指在書桌上敲了敲,究竟是誰在說謊。

 一邊魏憬銘對沈老師的學生都關心到私生活了,另一邊沈老師的親侄子沈邵捷說魏憬銘要對付他。

 說魏憬銘緊張自己女兒,但以賀驍的瞭解他對魏央央好像又沒那麼著緊。

 賀驍太明白自己母親要說年輕時候跟他父親還有點感情,但之後嫁給魏憬銘就完全是策略婚姻,婚後兩個人私生活互不煩擾,要不是為了鞏固關係,魏央央根本就不會被生下來。

 但他從來不相信感性的判斷,之後的行動根本不用多想,眼下齊廈身邊任何一點反常他都不能放過,賀驍果斷地對保鏢a說:「查沈邵捷。」

 而齊廈那邊煩心事一件沒去又來了另外一件。

 他接《離亭宴》的事,賀驍在試戲當晚已經跟女助理交待妥當了,女助理雖然不願意,到底不敢逆著他,這天算是勉強應下了。

 可是幾天後事情就發生變化,一大清早,賀驍剛醒,女助理從樓下給他打電話說:「這次真不是我不通融,丘總昨天從度假山莊回來了,看樣子她身子是好多了,之後齊廈接什麼戲不止由不了他自己,更由不了我,我看話劇的事兒就這麼泡湯了。」

 齊廈也是在這天早晨被催著去簽合約,導演在電話裡頭跟他說:「齊廈,其他演員都定了,就缺你了。」

 事情這算是火燒到眉毛,齊廈下樓,看見女助理,叫住她說:「常樂,我們談談。」

 女助理手裡抱著一大堆文件,急匆匆地說:「別談了,丘總十點就親自過來,你自己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該收拾的好好收拾吧。」

 聽見女王表姐駕臨,齊廈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就腳下生風地往書房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走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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