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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想得美》第67章
第67章 我心裡也沒你

 蕭競舉著一把傘在地下轉了幾圈,也不管他的鞋子沾了水,抬著頭看著吊在半空中的泰九放。

 「你把我丟一邊執行任務我心裡挺不痛快的。」

 「你和顧主任說你理解了呀,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泰九放明白什麼叫做秋後算賬了。

 「我理解,怎麼不理解,不理解我就不支持國防了,這罪名有點大,我理解你為了任務把我丟一邊不管,但我不原諒你這個方式和我說話的語氣。」

 「咱們下來說話成嗎?倆水管子噴水呢。」

 倆水管在手裡握著,他抓著水管子不會掉下來距離地面有一米半多高,距離不是很大,但是他不敢下來,媳婦兒不讓他下來,這倆水管子就一左一右對著他的腦袋噴水。

 「你想下來就下來吧,下來了咱們回老家和爸媽說說這事兒,爸媽心臟不好,氣出個好歹的你的全責。」

 泰九放一聽可以下去,不用被澆灌了,想鬆手,再一聽下去就回老家和爸媽說說這事兒?那不是自掘墳墓嗎?拍著胸脯在老媽面前說和蕭競好好的,這一出,他媽估計會和他斷絕關係,真不新鮮。

 趕緊抓緊水管,死活不下去。吊著就吊著吧,他就當自己是耶穌在洗澡了。

 蕭競這邊就開始發威了。

 「你任務再緊急,問一句有沒有事,耽誤不了一秒吧,你沒問,行,我問問你,抓著水管被冷水澆灌著做引體向上滋味好嗎?」

 「能好嗎?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雙腳懸空不說我還被水沖著。」

 誰知道這是個陷阱啊,還以為是修水管,爬上去了沒下來,吊在半空中當臘肉了,不帶這樣的,蕭競也太狠了,大冬天的給他淋冷水。

 「我當時出車禍的時候也是一樣,眼看著危險靠近我卻閃躲不了,只能迎接,車禍以後,我的手特別疼,就和你這樣差不多,你亂動就掉下來,我亂動就鑽心的疼,這滋味好嗎?」

 泰九放不頂嘴了,蕭競這是讓他感同身受,蕭競經歷什麼難處,也讓他經歷一遍。

 「你想下來嗎?」

 蕭競還是淡淡的問著。

 「想。」

 真想,水太冷了,吊著胳膊疼,重心作用他的全部體重就在這倆胳膊上,幸虧他經過鍛鍊,身體有勁,但是冷水一澆,胳膊凍得木木的疼,再加上這100多斤的體重,還保持著不摔下來,抵抗水流衝擊,真不好受啊。

 「求我。」

 蕭競的下巴抬著,帶著一種霸氣。

 泰九放知道,他要是不說軟話蕭競敢讓他變成長臂猿,一直掛在這,小時候在單槓雙槓上吊著那是為了長個,這歲數了再長個也不會成為姚明,關鍵吊的時間長手臂凍得沒知覺了,就剩下冷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對媳婦兒求饒不丟人,可憐巴巴的開口。

 「媳婦兒我胳膊疼,水沖的我好冷,你別生氣了讓我下去吧。」

 蕭競看著他,欣賞他這副懸掛半空被冷水淋著可憐巴巴的樣子,一扯嘴角露出個諷刺笑。

 「等著。」

 「等什麼?等到啥時候啊。」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以後我會允許你下來的。」

 泰九放一聽,他要被吊在這當臘肉兩個小時?被水澆灌兩個小時?他還不凍成冰塊啊。

 剛想還嘴,蕭競一句話把他悶回去了。

 「想想當時你怎麼和我說的,我只不過一報還一報。」

 泰九放屁也沒一個了,對,他就是這麼和蕭競說的,你等等,兩個小時以後我會去的。難怪倆小時,這裡等他呢,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現世報了,他自己跳坑裡了。

 蕭競慢慢的走進了窗戶,推開,西北風嗖嗖的吹進來了。

 蕭競這可是頂樓啊,風更大啊,窗戶朝北開啊,西北風啊,三四級啊,一身冷水還在被澆灌的泰九放凍的都快哆嗦了,這骨子裡濕冷到心裡。

 「趕緊關窗戶啊,我渾身都是水絕對把我凍結冰了啊,媳婦兒,我是你老爺們啊,我要病了你也要心疼呀。」

 哆嗦的胳膊都快支撐不住了,每一股水流澆下來搭配著西北風,凍的骨頭疼了,要讓他被西北風吹倆小時,直接送到哈爾濱做冰燈展示都不用雕琢了!一個冰雕的耶穌像啊!活靈活現!

 「我不會心疼,因為我心裡沒有你,你只是陌生人,你死你活你病你去哪和我無關。」

 蕭競站在窗口冷冷的看著他,這股子冷,比這冷水西北風還冷。

 泰九放打個寒戰,聽見蕭競這話,心裡身體大腦全都冰冷。

 這些冷水,這些寒風,讓他身體寒冷大腦清醒了。

 他突然理解了蕭競為什麼這麼做。

 這不是心狠,這是委屈。

 「泰九放,我出車禍的時候驚魂未定求助無門,我給你打電話是希望你幫我,司機渾身都是血,我也緊張擔心,我的腦袋撞破了玻璃,玻璃差點割斷我的動脈,我也後怕,我希望你能來,我不想我死的時候最後一面都和你見不到。我抱著希望給你打電話,你敷衍了事,司機生命垂危,我左右為難,路人都在幫忙,你呢,你一句去不了等等徹底把我的希望給掐斷了,我理解你的工作,可你的話你做的事挺絕情的。

 我和你說你肯定理解不了,那你就身臨其境的感受一下吧,被困在困境,前後為難,求救的時候得到等兩個小時的答覆,也就深刻地理解被人冷落拒絕被拋棄被遺忘的滋味了。」

 多委屈,多憤怒,沒法說,既然說不清,那就讓他感受一下,這滋味到底多難吞下去。

 不是他心狠手辣,不是他狠心無情,是泰九放的做法太傷人心。

 蕭競放低了傘柄,發出極低的一聲嘆息。

 「泰九放,結婚伴侶不是物品買來了放家裡不用管,婚姻不是一張紙兩個紅本,你心裡沒有這個家,沒有我,這是問題的根本,指甲油塗在無名指證明不了你的心裡有我,那只是玩笑,我不能把自己塞進你的心,你也不會把我放心裡。玩笑就是玩笑,你覺得為了工作什麼都可以丟棄還理所應當,時間長了,離不離婚沒區別,我們都是陌生人。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的陌生人,婚姻反而是束縛,沒有人願意婚內出軌,沒有人能忍受這種生活,你我都會痛苦。你好好想想這日子這婚姻怎麼辦吧。」

 蕭競出了衛生間,看著秘書。

 「兩個小時,他要是敢自己跳下來,你就去告訴我。」

 看都沒看泰九放一眼,蕭競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一報還一報,不敲打他,不把話說透了,泰九放永遠是混蛋。

 狠了心,好好管。

 秘書也為難,她做一個加油的手勢就是鼓勵夫人這時候一定要加油啊支撐住啊。

 總裁夫人不對,蕭總這兩天真的受了挺多委屈,總裁夫人被吊在水柱下接受冷水沖洗西北風狂吹也只算活該,但是,溫度真低呀,窗戶敞開,冷水外洩,地板上都有薄薄一層的冰凌了。

 總裁夫人就這麼耷拉著腦袋,雙手抓著兩根水管懸在半空中,水從頭頂往下衝,身上就沒有一點乾燥的地方了,還正衝著窗口,再好體力的人也受不了了吧,總裁夫人還不凍出肺炎?

 「夫人夫人,我把板凳給你擺上,你踩著點。」

 「不用,妹子,不讓你難做,也不能讓我媳婦兒再生氣了,掛在這我反倒懂了點東西。」

 「那我把窗戶關上吧。」

 「不用不用,就這樣,挺好,人更清醒。」

 泰九放不是不敢下來,也不是這麼吊著不累,而是他覺得,這是他應該受的懲罰,吊著,他更能體會蕭競的心情。

 蕭競那時候那不難?估計比他這個還要難,那麼難的時候,他說了一句特別混蛋的話,你等等。

 傷人的心,把一段本來很好的感情一點點磨掉的東西,是細節,是平時很小的事情,甚至於是一些冷言冷語的話。

 就比如說,妻子女朋友說走夜路好害怕,不長眼的來一句誰讓你這麼晚回來。姨媽肚子痛,來一句,你們女人事真多。買了東西被騙,抱怨著你傻還是瞎?

 很小的事情,可很多話就這麼造成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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