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朱鴻飛沒走多久，秦家農場就停水停電了，其實不止秦家，附近的城市也都停了。

　　於是小寶就組織農場裡所有的人開了一次會。

　　小寶表示，秦家農場仍舊繼續開下去，產出不賣，只用作農場內部的消耗，所以要繼續雇人，農場會以各種物資支付工資，並且在農場工作的家庭將享受一定量的免費水電，超出使用量的部分折算成工資扣除。

　　“小寶哥，那工資是多少啊？”問話的是原來管理馬房的小劉。

　　“現在不比以前，我能開的工資不會很高，下地的一個月100公斤大米，50公斤麵粉，50公斤蔬菜，10公斤肉類，50枚蛋類，10公斤水果，1支牙膏，1袋洗衣粉，3卷衛生紙，三餐在食堂用，免費。其他工作的工資會看情形適量增加或減少。這些都會以票據的形式發放，可以根據需要兌換。票據還可以兌換別的物資，到時我會把各類物資的兌換比例張貼出來。衣物、生活用品、藥品，等等等等，應有盡有。一家三口有一個人工作就能維持一家人的開銷了，希望大家能認真考慮下。”小寶熱情地鼓動眾人，“每間房我都會裝上水錶和電錶，被雇職工每月能免費使用5度電，半噸經過加熱消毒的淨水。”

　　眾人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覺得挺不錯，一些人原來就是農場的員工，現在繼續做下去覺得也沒什麼不好，就像以前一樣上班拿工資，不工作沒飯吃是哪裡都有的道理，總不能坐吃山空吧，自己家能有多少存貨。

　　“那不工作的呢？你不會趕我們走吧？”一個大漢問道，他是一個農場員工的遠房親戚。

　　“當然不會，你們可以把這裡當成臨時的避難所，不過不能享受農場給予員工的各種福利罷了。電和乾淨的水不能免費使用，要用一定的物資換取，除非你的親戚願意和你們分享。”小寶微笑道，“當然，你們也可以自己打水燒水，電的話，如果你們不用別的電器，晚上的路燈也挺亮，拉開窗簾就行了。”

　　說完了小寶也不催他們，只道：“你們好好考慮，確定下來的人就去周會計那報名，他之前已經決定繼續在我家農場做會計了。今晚6點之前最好能定下來，工作從明天開始，秋收開始了，後院還要新建幾排房屋，水房，電房，監控室都需要人。”

　　最後，小寶嚴肅道：“如果誰發現你們之中有人出現感冒症狀，請一定要告知大家！如果是普通感冒，農場有各種藥物幫助治療，如果是被僵屍病毒感染了，也不用擔心，有些人可能已經聽說了，我的弟弟就被感染過，但是現在已經好了，我們有特殊的治療方法。但如果你們保持沉默隱瞞，將可能給大家帶來巨大的傷害。一經發現，一律趕出農場！”

　　聽小寶這一說，下麵的議論聲更大了：

　　“是不是真的？！那僵屍病都治好了？！”

　　“真的！我女兒親眼看到的，老神奇了！”

　　“我看到他們還能變出植物，哎呀，就跟變魔術一樣！”

　　“對了，你家決定幾口人在這幹啊？”

　　“我們三口子都去，這樣就不用自己開夥了，還能領那麼多東西，吃不了可以換點別的，我聽周會計說老闆家啥都有，就連化妝品都好幾個品牌呢！”

　　“我家也去三個，家裡還有兩個老人，就不讓他們幹了，三個人賺的足夠花了。”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啊，現在除了秦老闆家，外面誰還開這麼好的條件啊，那些大老闆都逃命去了，哪裡還會雇人，咱們有吃有喝又安全，完全可以當以前一樣過嘛，只不過不能出門逛逛而已，也不掉一塊肉。”

　　“就是，就當以前一樣，人總是有個工作才有保障嘛。”

　　幾個學生的家庭也參加了這次的動員會，眾人都有意向在秦家農場工作，以前也工作，就當換個工作場合了，下地不行農場裡也有其他各種工作可以應徵，只除了賀榮和李鳳琴許清清母女不願意。

　　賀榮自然知道不工作沒工資，家裡的東西早晚吃完用完，秦家人不會白白養他們，但他放不下身段，怎麼說自己大小也是個幹部，怎麼好替一家子鄉下人工作，再說兒子在和秦家的女兒談戀愛，說不定以後就是親家了，替女方家工作怎麼都感覺矮了一頭。

　　沈青雖然有點虛榮心，希望娶到個有錢的兒媳婦，但工作還是比較務實的，畢竟做了多年的人民教師，於是就和兒子一起勸起丈夫來，一家之主不工作靠老婆兒子養，說出去太難聽了。

　　賀榮也只好妥協了，條件是兒子必須去找女朋友打打招呼，最好能找個做管理的活。

　　李鳳琴和許清清母女則是真的一點都不願意了，當初她們家一點東西都沒帶就看得出來，就是來吃白食的。

　　“我說清清，你這什麼同學啊，大老遠讓咱們搬來，敢情就是讓人替她們家幹活的啊？！”

　　“媽，你別急，小雪之前不是說了讓咱們隨便住的嘛。咱們今天就是來旁聽的，也許根本沒咱什麼事呢。”

　　許嶽明在旁邊勸道：“哪裡都沒讓人白養的道理啊，清清和人家只是同學，咱們不幹活光白吃白用，人家早晚會有意見的。”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的！清清也別去，我女兒長得這麼漂亮，哪裡是幹粗活的料！”

　　許嶽明歎口氣，道：“那就我先去吧，我吃飯不要錢，賺的你們倆也夠花了。”

　　“就是不夠，小雪看到我困難難道還不拉一把。”許清清笑道。

　　“對，當初她答應了你，就該做到，清清你再去說說，最好也別讓咱們搬出去，新房子肯定不如他們家自己住的好，我這兩天都住習慣了，比原來自己家都方便舒服！”李鳳琴得寸進尺，“要是那秦家的兒子能看上你就更好了！”

　　許嶽明咕噥道：“人家條件這麼好，咱們家怎麼高攀得上。”

　　李鳳琴火了：“怎麼攀不上，清清這樣的品貌嫁到哪家都不算高攀！”說著扯扯女兒，“要是那個大的不行，他們家不是還有個小兒子嗎，和你同齡，不是更合適，而且長得不咋樣，肯定沒有女人緣，你招招手他指不定北都找不著了。”

　　“媽！你說什麼呢，我才看不上他呢！放著那麼好的哥哥不挑，我不是有病嘛！”許清清假嗔道，“放心，女兒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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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就任由他們討論，自己則去把列印好的各種兌換條例張貼出來，讓眾人先看看。

　　第一張紙是應徵的崗位和要求，後面十幾張紙則列滿了各種物資的糧食兌換量，吃的到用的，應有盡有，頗有點超市的感覺，眾人圍著議論紛紛。

　　“哎呦，還有酒啊，不錯不錯，我一天不喝點小酒整個人都不舒服。”

　　“煙也有，我之前還怕手裡囤的吸完了就再也嘗不到了，想不到秦老闆還想得挺周到。”

　　“我改天要換點護膚品，天快冷了，不保護保護可不行。”

　　“喲，衣服還能去倉庫自己挑呢，過段時間天冷了我要去給女兒換件羽絨服，她正長個子呢，去年的都不能穿了。”

　　“我得換兩塊肥皂，之前忘買了。”

　　“這還有衛生棉呢，老婆，你之前不是忘了買還抱怨來著。”某個二缺。

　　“要死了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

　　眾人哈哈大笑。

　　到晚飯前，基本想報名的都報了，少數人沒報多是抱著觀望的態度，他們原來都不是秦家農場的員工，想看看眾人的工作是否真的如意再做決定。

　　當天晚上，小寶就制定出了工作安排表，大多是按眾人各自應徵的崗位安排的，只有少數做了調整。

　　小寶看到許清清一家只有許嶽明一人應徵了工作，冷笑一聲：果然沒看錯！還是早點建完房子讓她們搬出去吧。隨後安排了許岳明去水房幫忙，他種田養雞都沒什麼經驗，只能幹體力活了。

　　賀榮和幾個有管理經驗的人被安排管理登記員工的工資發放和兌換，算是個比較不錯的崗位，畢竟他的一句話簡歷裡寫了原來是當幹部的，做這工作正合適，倒也省了賀佟的麻煩，還沒出動，老爸就得了滿意的工作。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時候，賀榮滿臉笑意：“還算這家人有點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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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公佈工作崗位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是挺滿意的。

　　“小劉，你這下輕鬆了，現在馬房就一匹馬。”

　　“你們說老闆這是什麼毛病啊，這小黑是寵物馬吧？只能看，不能吃，不能騎。都這世道了，他家還要養寵物？還開小劉這麼高工資？！！比我這養魚的高多了！”

　　“嗨，人家有錢，管他呢！起碼多創造了個工作崗位吧。”

　　小劉心道：你們知道個啥！你們養死了一條魚，養死了一隻雞，老闆才不在乎，我養死了小黑老闆肯定扒了我的皮！我壓力老大了！小黑又任性又調皮又嬌氣，不知多麻煩呢！我這工資絕對一點水分沒有！

　　聊了一會兒，眾人就紛紛上崗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