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追殺
秦二爺於齊浩然來說比西夏的一支軍隊還要重要,因為這貨知道秦芳在大齊的暗線和經營,還有被秦芳藏起來的國庫銀子,他們可一直沒放棄尋找。
齊浩然就帶著一千親兵追入西夏境內,讓劉大黑焦心不已,但齊浩然臨走前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守好邊境線,不用管他。
他這一千親兵都是騎兵,就算是深入西夏境內,他也有自信再出來。
齊浩然的這點自信有些狂妄,但劉大黑卻為之心折,只能送與他擔憂的目光。
秦二爺是從矩州府退出來的,本來是在衛所裡稍作休整,明天就啟程回西夏都城的,可西夏一支小隊被挑,聽說對方一個漢人將軍英勇非常,指揮若素,再聽對方的形貌描述,秦二爺就覺得很像他見過的齊浩然。
他在西夏的日子並不好過,元虎一支在追殺他們,為了得到西夏的庇護,他們所帶的錢財花出去大半,現在西夏國內分成兩股勢力,一股勢力想要與大齊建交,重新建設榷場,進行互市交易,沒辦法,他們現在打又打不下大齊,總得給大家找點事做,不然三天兩頭的鬧騰,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把西夏皇室給推翻了。
而另一股勢力卻覺得漢人羸弱,齊修遠兄弟也不過才經營大齊三年,肯定沒多少積累,他們衝進去,對方可能連糧草都湊不齊,而西夏一向以戰養戰,又以騎兵為主,根本不用擔心糧草的問題,多搶幾個城池,他們奴隸金銀就都有了。
如果是第二股勢力佔上風也就算了,秦家還能帶帶路什麼都,偏現在是第一股勢力更加強勁,為了能順利和大齊搭上話,竟然有人提議把他們秦家砍了送給齊修遠當禮物。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們只能極力表現自己的重要性,要不然他也不會冒險親自來大齊,秦二爺不知道他父親知道這些事後會不會生氣的從棺材裡蹦出來,因為那些東西父親交給他們時是讓他們重振秦家聲威的,他們卻用來保命。
而現在,只怕連命都保不住了。
秦二爺死命的拍打坐下的駿馬,想讓它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但身後的一千騎兵還是漸漸逼近他們。
齊浩然在後面追著,還有閒心在心裡嘲笑秦二爺,虧得他父親是秦芳,不然這麼蠢的兒子誰家養得起?
竟然引著他們往偏僻的深山裡跑,這不是找死嗎?
秦二爺的護衛也覺得他們的主子很蠢,他們嗓子都喊啞了,讓他朝東走,那裡有西夏的衛所,將齊浩然等人引到那裡去,就算不能攔住對方,但也能給他們爭取不少的時間,何況,齊浩然冒險深入西夏境內,他們多轉幾個西夏衛所,拖也能拖死他們。
可他們的主子卻一路向西,一會兒又轉了方向跑西北,再漸漸的偏東,方向不停的變幻,馬速一點沒下降,卻成功避開了所有的西夏衛所,這讓幾個護衛愈加的絕望。
他們很想用馬逼著對方改變方向,但秦二爺的馬是最好的,他一上馬又死命的抽打,好幾次護衛都趕上去想要用馬迫使對方的馬向東行駛的時候,秦二爺又死命的一抽,馬一下加速,頓時蹦出老遠,他們計劃失敗,就只能繼續追。
護衛們已經在心裡抓狂,我們是您的護衛,您躲我們幹什麼?我們不是在追您,而是在保護您啊!
秦二爺卻聽不到護衛們的心聲,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逃,快逃!
耳邊全是風聲,除此之外就是背後那千騎發出的如雷般的「噠噠」聲,讓他一步不敢停留的往前衝。
看到護衛趕上他,秦二爺只覺得更加恐懼,他要跑得快些,只要比他們快就能保住性命。
護衛們若是知道他們主子的心理,一定會告訴他,他們現在是被齊浩然追,不是被熊追。
秦二爺這個騎馬的方式在極大的消耗馬的體力,雖然他座下的馬是一匹千里馬,也不可能這樣跑上一整天,因此到達一個很大的山谷的時候,秦二爺的馬匹力竭,不管他怎麼抽打速度都漸漸慢下來,齊浩然帶人趕上來,對方壓根都不反抗就被他們捆了。
笑話,五人對千人,怎麼反抗?
護衛們倒想自殺以全忠義,但他們的主子愣愣的坐在馬上,他們手中的劍就怎麼也拿不起來,就只能任由齊浩然的人將他們押下。
齊浩然都沒來得及審問秦二爺,就下令趕緊撤退。
這是一個很大的山谷,至少前方視線所及之處都是平地,兩邊是低矮的山峰,上面樹木稀鬆,根本就藏不了人,自然也沒有埋伏,所以士兵們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聽從命令後隊變前隊的有序退出去了。
等出了山谷四五里,齊浩然這才鬆了一口氣,叫人停下找了個背風的地兒休息,剛才那種被人窺視心悸的感覺消失了。
齊浩然從不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人,但這是敵國,敵國一切信息都可能決定戰場上的勝負,因此齊浩然找了幾個偵察能力最棒的親兵,讓他們迂迴去查一下。
齊浩然可以拍著胸脯保證,剛才一定有人在某個地方看著他們,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齊浩然又派出幾隊,讓他們去山谷附近晃悠,去打兔子也好,撒尿也罷,總之一有危險立刻回來。
打兔子撒尿用得著跑到四五里外的山谷嗎?
不過親兵們還是騎著馬去了,斥候隊就藉著這些掩護迂迴混進了山裡,等回來的時候就興奮的告訴齊浩然,裡面是一座礦,雖然他們沒確定是什麼礦,但看著就很值錢的樣子,最關鍵的是,他們的守衛不是很多,他們這一千人輕易就能拿下。
齊浩然就好奇的看向秦二爺,蹲在他跟前問,「你是故意引著我們跑到這兒來的?裡面有埋伏?」
秦二爺冷笑一聲,扭過頭去不答,齊浩然就捏了捏他的大腿,對方頓時慘叫一聲,齊浩然認真的看了他半響,對自己的親兵道:「他父親是秦相,說不定之前真的是做戲,但我等也不是膽小之輩,既然都來了,就不能稀里糊塗的退回去,讓人去偵察附近的山勢,我們進裡頭去看一看,他和西夏人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