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剛烈
二皇子死了,身旁還留了一封罪己詔和一封信,齊浩然看了看,叫人將營地上下搜一遍,這才肯定,二皇子的心腹全都離開了。
「將軍,給屬下五百騎,屬下定能將人追回來。」
齊浩然揮手道:「不用追了,讓他們走吧,封鎖消息,暫時別讓外人知道秦相和二皇子是自盡的。」說罷將信和詔書收起來。
二皇子一死,成都府剩下的地方就好收復了,齊浩然只帶著大軍到城門口下,裡面的縣官就會打開大門將人恭迎進門。
等他將剩下的縣府走一遍,留下駐守的士兵,這才帶著剩下的大軍班師回朝。
二皇子和秦相的死訊已早一步傳到了臨安城,傳向全國各地,江陵府的土匪考慮半天,最後還是主動投誠,袁家軍也早一步向齊修遠遞交了歸附的公文,
至此,南逃後的大周疆域算是安定了下來,齊修遠一連幾份詔書丟出去,讓流離失所的百姓回鄉或就地安置,所有人都要到衙門裡登記造冊,領取身份證明,登記者可分得田地,三年內免稅。
禁止圈養隱戶,凡圈養隱戶者,一經發現,其所有家產充公,徙之。
這後一條卻是針對世族和富豪的,因為只有他們會圈養隱戶。
張誠等官員認為此舉太過激進,而且三年免稅時間也太長,要知道,齊修遠勘定的三年是全國性的,而且只是最基礎的,有的貧寒之地,免稅時間達到了五年,國庫本來就沒什麼錢,國家的收益也主要來源於農民納稅,免稅三年,就相當於國庫三年時間內都少近三分之二的收入。
收入減少了,但支出卻在增多。
戰亂重建不是說說就行了的,其中得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而這兩樣,都需要錢。
齊修遠正被這繁雜的國事鬧得煩躁,聞言不耐煩的道:「朝廷一向禁止隱戶,本將不覺此事有何不對。」說罷冷笑道:「我知道有些豪富之家習慣圈養隱戶,詔令一出,他們老老實實的收手還好,若是敢視而不見,或是變本加厲,反正國庫也正缺錢,所有涉事官吏事發前自首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還敢隱瞞或是繼續勾結豪富幫忙隱藏隱戶,一律斬首示眾。」
齊修遠渾身戾氣的說完這番話,甩袖就走。
張誠等人被齊修遠身上的戾氣所攝,等人走後才回過神來。
他們沒料到齊修遠這麼硬氣,幾人相視一眼,都有些擔憂,害怕齊修遠剛過易折,這才安定下來的江山又要亂了。
可誰知這世上還有比齊修遠脾氣更大的,更剛烈的。
齊修遠的這番話被張誠等人聯手壓下還沒傳出去,齊浩然就在江陵府鬧出大事來了。
因江陵府的土匪投誠,齊修遠就讓班師回朝的齊浩然順便到那裡去收編那些土匪,然後再回京,反正他到六月份才登基,時間還早。
齊浩然的收編工作進行的很順利,留下一部分駐守軍隊後,帶著收編後的土匪大軍和自己的軍隊繼續往臨安城走。
從江陵府到臨安城要經過洞庭湖,那可是個富饒美麗的地方,巧的很,齊浩然他們再次停下腳步時就正好要駐紮在那個地方。
入目皆是青綠,沃土千里都是農田,不過齊浩然沒心去看這副預示著豐收的景象,因為他急著進城給穆揚靈和孩子找禮物。
從要班師回朝開始,他就在苦惱要給穆揚靈和孩子送什麼禮物,但因為沒錢,也沒創意一直拖到現在。
可他現在有錢了,因為前兩天收編土匪時,土匪頭子賄賂了他。
雖然錢不多,但也有五千兩,齊浩然很是喜滋滋的給接了,然後就帶著錢要進城買東西,但他在江陵府沒找到合適的,這次駐紮在洞庭縣外,聽說裡面的東西很不錯,齊浩然就身著便服,揣著銀子,帶著飛白和兩個護衛就進城了。
關鍵點就在便服上。
齊浩然買好禮物天色已晚,城門也關了,想著反正得讓令牌開一次城門,那還不如留下吃一頓慰勞一下肚子。
要知道,他這一年多來吃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齊浩然帶著飛白和兩個護衛進包廂點了一桌子的肉食,正在啃的時候就聽到了隔壁包廂的聲音。
齊浩然也知道自己估計是被人算計了,不然哪有這麼巧,他隨便進個包廂,隔壁就在商量秘事,那包廂的木板偏還不露痕跡的壞了一塊,那聲音剛好能夠他聽見。
齊浩然習有內功,而且功力深厚,聽力一向較常人好,但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
齊浩然放下筷子,沉著臉思考了一會兒,見飛白和兩個護衛都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就不在意的揮手道:「繼續吃,吃完跟爺做大事去。」
齊浩然說做大事就是大事,四人吃飽喝足後,齊浩然就帶了人闖進隔壁包廂,將裡面的三個人給綁了,推開上前阻攔的掌櫃,一躍上馬,沉聲吩咐道:「即刻出城!」
齊浩然有令牌,可隨意出入任何城池,他們速度快且出人意料,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齊浩然已叫人打開小城門,帶著人出去了,回到了齊家軍裡,誰也奈何不得他。
齊浩然將人扔到地上,沉沉的看了他們兩眼,扭頭對飛白道:「叫信得過的人看著他們,他們要是死了,你們也不用活了。」
飛白一凜,連忙將齊浩然的心腹叫來,將三人分開看守,閒雜人等,誰都不准靠近。
齊浩然臉色難看的回了營帳,將自己的副官叫來,「點齊兵馬,明天我們去崔家,爺倒想看看,這世族到底是怎麼個豪富樣。」
齊浩然是不懂玩陰謀詭計,也不都聰明,但不代表他就蠢,他為什麼要用自己的短處去做別人擅長的事?
爺又不是傀儡,既然敢算計爺,那就要有承受意外的能耐。
被抓的其中一人一直等著被審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竟無人來審問他,甚至連齊浩然的面都沒再見到,他臉色越發的難看,掙扎的去看看守他的人。
但他手腳被綁縛,嘴巴也被布條塞著,不僅不能行動不能說話,連自盡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