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愛人
這一刻,任清甚至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哈,像一個人,能像誰?
沈則群的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那一個人而已不是嗎?
他都已經死了,沈則群還是不肯放過他嗎?
此時此刻,任清的胸膛上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原本輕柔的呼吸也漸漸慢的粗獷起來,而任清卻連大口呼吸的那種自我調節都做不到。
他只能將那種咆哮強壓下去,然後低下頭默默攥緊拳頭。
他怕他眼裡的仇恨與不甘太過明顯。
任清就這麼死死盯著沈則群的褲腳,硬是將自己的生意從喉嚨裡擠了出來:「是,是嘛……那我真是太榮幸了,只是不知道我跟沈總您的那位朋友是哪裡像呢?」
哪裡?
哪裡像了?!
任寒跟林立分明什麼都……什麼都!
「感覺……」沈則群的聲音再次在任清的耳邊炸響:「我也說不好,就是感覺……你們很像。」
一瞬間,任清整個人就洩了力氣,彷彿臉胸前擠壓的怒火也被兜頭地這盆冷水徹底撲了滅。
感覺……
哈哈哈,原來是感覺。
沈則群是不是瘋了?難道他看誰都像林立麼?
還是說,因為「任清」那個最好的替代品死了,所以沈則群在重新尋找目標?
還是說,原來他跟林立不僅僅是長得像,而是在沈則群心裡的感覺很像,所以即使他如今換了一副皮囊,沈則群也還是因為心裡的這種感覺接近他?!
他還能說什麼呢……
事到如今,他已經無話可說了啊。
恍惚中,任清扯了扯嘴角便想扯個原由離開。
可是他不等他開口,就聽到沈則群道:「糾正一下,那個人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愛的人。」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任清再也無法在這裡呆下去了,他甚至不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一拳打在沈則群的臉上。
糟蹋人也要適可而止吧?!
任清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吸了一口氣,他儘量將自己的脊背挺直,然後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無懈可擊的禮貌微笑,道:「沈總真是幽默,您這麼優秀,什麼樣的人得不到呢?」
沈則群喜歡林立,就該去追求林立才對,為什麼當初竟然會願意退而求其次找他做替身?這根本不像是那個驕傲的沈則群會幹出來的事情。
其實一直以來有一件事任清一直搞不明白,那就是沈則群為什麼不對林立出手。
就算林立是個異性戀,沈則群也不應該如此被動,他似乎什麼努力都沒有做過。
如果是真心喜歡,就憑沈則群的人格魅力跟地位,林立去了國外又怎麼樣?拒絕了他又怎麼樣?
如果他打從心裡認定了林立這個人,沈則群也該是那種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手的人吧。
就像是當初對他那樣。
一步一步地笑著幫助他,放下合適的餌,讓他對他感激涕零,然後開始那種關係。
雖然沒有合約,沒有承諾,那種痛苦中伴隨著的甜蜜,即便明知是□□也讓他甘之如飴。
他也不得不承認沈則群確實演技高超,扮演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完美情人。
不然他怎麼就會產生了對方也喜歡他的那種荒唐錯覺呢?
而在那場遊戲中,沈則群永遠遊刃有餘,可進可退,稍許的一個神情,一個動作,一句話,便足以讓他心花怒放,或是潰不成軍。
他確實是個輸家,那從一開始就贏不了的。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喜歡沈則群了。
所以,如果他也這樣對林立的話,也許那個人也就……
那個人……
呵,他怎麼就忘了呢,任清是任清,林立是林立啊。
林立是誰?是沈則群的初戀。
沈則群的凶狠霸道威逼利誘又怎麼忍心給林立呢。
一個是白月光硃砂痣,一個是隨時都可以扔掉的替身,有什麼可比性。
或許沈則群也意外的膽小吧。
權衡中,他寧願選擇一輩子的友情,也不願冒那種一旦說出口就有可能永遠失去的險。
沈則群見他久久未出聲,想著他可能是被他的話嚇到了,便是笑了笑,語氣中卻又極具無奈的意味,道:「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不是你優秀,你努力,就能有好結果的。你還太年輕,不會懂的。」
「我是不懂那些。」任清猛地抬起了頭:「我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全心全意去追去表示,不管結局如何,至少要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誠意。不要畏畏縮縮,不要退而求其次,更不要說謊。」
捕捉到了沈則群眸子的那一絲錯愕,任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連忙點頭道:「沈總,真是抱歉啊。我想……可能每個人對於感情的態度不同吧。那個,我接下來還有工作比較趕時間,就先……」
「任亦清。」
任清的話音未落,那邊劉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幾乎在同時,沈則群猛地上前一步,一下子扼住了任清的手腕。
任清下意識地往後退卻也為時已晚。
劉川這才從遠處走過來,也就看見了沈則群跟許凡,還有被沈則群死死抓住的任清。
劉川腳下一頓;「沈總,您這是……」
沈則群跟……任寒?
未等劉川反應過來,沈則群的目光就如同一雙利劍一般刺了過來,劉川被這種沈則群凌厲的目光看的極其不自在。
沈則群看了看劉川又看了看一旁的任清,道:「劉川……你剛才叫他,什麼?」
劉川叫他什麼,叫……任清了吧?
是……叫的任清……吧?
他不會聽錯得,無論他會聽錯什麼,都不可能聽錯這兩個字的。
劉川……劉川是任清以前的經紀人。
為什麼?!
沈則群用的力氣太大,任清的手腕疼的厲害,這種肢體的接觸更是讓任清感到無比的厭惡,他使勁兒地擰了擰自己的手腕:「沈總,請您先放手好嗎,這樣真的很疼。」
儘管任清這麼掙紮著,可沈則群卻置若罔聞,只是盯著劉川,猶如一隻困獸,而他的生死,只待對方的一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