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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重生》第43章
☆、第43章

 這話從哪說起?!

 就算出席晚會什麼的,那也是沈則群帶著他吧?

 任清滿腦子霧水,索性不搭理了。

 用最快的速度調了一杯蜂蜜水,可還未等任清轉過身,就聽到身後傳來「咚—」地一聲悶響。

 任清忙轉過了身這才發現沈則群身子一歪,竟是用額頭著陸到了木質餐桌上,磕的那叫一個結實。

 任清眼皮子一跳,沈則群突然轉了轉腦袋,將半張臉貼在了桌面上。

 任清難免有些心虛,想看看沈則群磕的怎麼樣,果然額頭上紅了一片。

 「那個……沈總,喝點蜂蜜水吧。」

 任清走過去剛想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沈則群突然眨了眨眼睛,樣子著實有些無賴:「不要,你喂我。」

 任清對於這樣無賴又孩子氣的沈則群有些沒轍,想著沈則群這樣也是喝不下去,索性找到了一個吸管放到了杯子裡:「喝吧。」

 沈則群顯然不滿意任清這樣應付他,猛地就坐直了身子,把任清嚇了一跳。下一秒,沈則群就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示意任清坐下。

 任清這下子只得老老實實坐在了沈則群的對面,沈則群此刻擺出了一副教導主任的模樣,一手抱著臂,接著用另一隻手的骨節敲了敲桌面:「我等了你一天!」

 任清只覺得頭疼。

 一晚上應酬下來,他也很疲憊,可是沈則群現在這樣,一看也不是個會乖乖聽話的境地,任清直接接話道:「等我……做什麼?」

 沈則群像是有些受到了打擊,揚起的腦袋也低了下去,小聲道:「我等你打電話給我,你沒有。我等了……好久。」

 任清實在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可沈則群現在時不時偷看了一眼的模樣,又確實實在等他回答。

 任清只得道:「可是……我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打擾您。」

 「不重要嗎?」

 沈則群突然反問了一句,眼神實在受傷的很。

 沈則群說的顯然不會是他,想來又是向上次喝醉一樣找他玩什麼情景遊戲。

 任清無力應答,只得準備把沈則群弄到沙發上湊合一夜再說。

 「不,不准走!」

 任清那邊剛走一步,沈則群就突然傾身抓住了任清的手臂,自己險些被自己晃倒,任清忙不迭扶住了沈則群:「別亂動,要摔了。」

 見沈則群固執的恨,任清看著自己被抓皺的襯衫,忍不住抱怨道:「這衣服是公司的,明天要還。」

 沈則群突然抬起了頭:「那我買了!買一百件!」

 任清一聽這話簡直忍不住要翻白眼:「好好好,你買你買。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你真的沒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嗎?」

 見沈則群堅持的很,任清著實有些納悶,可仔細想了想,他實在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

 任清撓了撓頭髮:「能……給點提示嗎?」

 沈則群瞪著他:「今天!」

 今天?!

 任清努力的想了想,顯然沒有找到什麼重點。

 沈則群卻像是憋不住了,輕輕地放開了手,默默地低下了頭:「你是不是不要我……不喜歡我了。」

 沈則群整個人顯得落寞的很,像是只要他回答了,沈則群就會徹底抑鬱一樣。

 可唯獨這句話,任清卻實在不想回答。

 沈則群沉默了許久,久到任清覺得沈則群是不是坐著睡著了的時候,沈則群才再次開了口。

 「我想吃麵。」

 吃麵?!

 不得不說,沈則群說這句話時候的語氣變得倒是正常了,任清又回想了一下今天究竟是幾號,這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今天……似乎是沈則群的生日來著!

 最近這一星期任清實在是太忙了,他甚至只知道今天是星期六,都不記得具體是幾號了。

 想著長壽麵確實是要吃的,任清這才嘆口氣道:「那你坐著別動,我給你煮麵。」

 「我坐在這裡不動,你就會回來嗎?」

 「嗯。」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沈則群沒有抬頭,只是自顧自的說了這麼幾句。任清進了廚房,正好偏頭可以看見沈則群,這才燒了水。

 冷水受到了明火的炙烤,不出多時就翻出了細小的水泡,漸漸地……便有了熱氣不斷升騰,打在了任清的臉上。

 跟沈則群一起兩年,任清自然碰到過兩次沈則群的生日,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兩次的生日一次也沒有過好。

 他為沈則群精心準備的生日只有一次。

 一次,便足夠他記一輩子。

 那是他第一年准備舉辦小型握手歌會的時候,其實早在他送出那張專輯的時候,他就打算要跟沈則群告白了。

 所以當劉川問他對歌會有沒有要求的時候,他只是說「川哥,我要在20號那天辦歌會。」

 他想在沈則群生日的時候跟他表白。

 後來他跟沈則群說了要辦歌會的事情,沈則群也說他一定會來。

 他本來就喜歡唱歌,這次登台他排練了無數遍,上台的時候也不覺得緊張。歌會一直順利的進行著,任清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展現在沈則群面前。

 其實,站在聚光燈下演出者是看不到台下的,但他那時候一想到沈則群就在這其中,他就覺得自己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歌會最後一首歌,是他為沈則群寫的,名字叫做《情鐘》。

 分明一場歌會都沒有出現的緊張,卻在他說出這個歌名的時候爆發了。

 開閘洩洪一般的。

 可只有他知道這首歌的份量,以及……那個人的份量。

 這首歌僅有的伴奏就只有一把吉他,不管是送給沈則群的那張專輯中,還是在接下來的演唱中都是如此。

 舞台上褪去了五顏六色的燈光,任清也換上了最普通的白襯衫。

 一片黑幕中,他抱著吉他慢慢坐在了舞台正中間的那個高腳凳上。

 那時候立在舞台上的那支話筒是關閉的,任清也緊張到一度坐在黑暗之中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對著身後的燈光師點了點頭。

 驀地,一束白光自上而下打在了他的頭頂,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光芒之中。

 像極了那人溫暖的手臂。

 給予了他在黑暗中前行的動力,給予了他無盡的歡喜。

 沈則群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他看著漆黑的台下,慢慢的開了口。

 ……

 是誰人真摯溫柔 導致了誰人情根深種。

 縱然情-愛萬種,我只為你情鐘。

 ……

 唱到這一句的時候,也不知是誰先打開了手機的白燈,一點、兩點、三點、最終匯聚成了茫茫星海。

 而那人就在這萬千星海之中,安靜地聽他唱著,訴說著他的喜歡。

 那一刻,任清哭了。

 說起來,那首歌唱的真的很糟。

 有一句跑調了,還有幾句聲音沙啞到顫抖,台下雖然沒有人說話,沒有之前的尖叫,可是他卻在最後收穫了最多的掌聲。

 任清卻很氣自己。

 分明準備了那麼久那麼久,可還是沒有唱好這首他最想要唱好的歌。

 謝幕之後,任清走向了後台,劉川站在後台的走道上為他鼓掌,眼睛微紅,任清卻有些不好意思:「川哥,最後那首歌我沒唱好。」

 劉川卻搖了搖頭:「我想只要對方有聽到,就是你的成功,對麼?」

 在後台的一個房間裡,是任清事先就準備好的告白地點。

 鋪了一地的玫瑰花,牆上用各種各樣的氣球擺出了「生日快樂」的幾個字,還有很多心形的氣球。

 雖然看上去很幼稚,可是這些都是任清自己親手掛上去的,他覺得很開心。

 沈則群在這時候發了短信過來恭喜他演出成功,任清回信說「我在後台等您。」

 地上擺滿了心形的小燈跟玫瑰,任清拿出了兜裡的戒指盒子,掌心都緊張的出了汗。他拿著一束玫瑰花,在屋子裡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來來回回亂走,他也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不管他如何調節呼吸,他還是無法得到一絲一毫的放鬆。

 「任清,你怎麼這麼沒用啊你!」

 自言自語地,任清忍不住用玫瑰花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敲過之後又立刻看看花束有沒有被弄亂。

 看到花束平安無事,任清這才舒了口氣。

 他面對這份感情總是沒有什麼自信,他覺得沈則群足夠好,好到似乎他都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配的上對方。

 可他就是喜歡,無可救藥的。

 而通過一年的相處,他也覺得……覺得……沈則群也是喜歡他的。

 只是這麼想著,他突然就會覺得這樣的佈置是不是有些不妥?

 這樣的告白對那個人來說是不是太寒酸了點?

 兜裡的戒指是不是太便宜了一點?

 雖然用光了他所有的錢,還問劉川借了一點兒。

 雖然沈則群一定覺得沒什麼,可是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哎!

 算了算了,已經到了這一步,想這麼多干嘛?!

 正當任清一腦子漿糊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了窸窣的聲響。

 任清猛地站直了身體,可外面突然就傳來了幾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是這間嗎?」

 「管他的,進去再說!」

 「別!」

 不等任清開口拒絕,房門就被一個男孩子推開了,任清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慘白。

 幾個陌生的男人被屋子裡的一切驚呆了。

 「我……去……」

 「不是,這什麼情況這是!」

 一個男人看了一眼拿著一大束玫瑰的任清,當即衝著走廊那邊探身道:「我的沈總,您別打電話了成嗎,快過來!」

 幾個人顯然沒有料到這種局面,幾雙眼睛在任清的身上掃來掃去的,一個賽一個的吃驚。

 不等任清說話,一個男人便道:「那什麼,我們是沈則群的同學。不,不好意思啊。」

 「我不是說了讓你們別進後台嗎,都堵門口幹什麼呢!」

 沈則群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過來,聽起來倒是有些焦急了。

 「任……任清?」

 待沈則群看清這裡的一切,他整個人些怔住了,任清實在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實在……有些不喜歡這些人看他的目光。

 他總覺得這些人直盯著他的臉看,儘管他長得不醜,可是也沒有讓人看的這麼目不轉睛的地步,說句不好聽的,就跟看猴子似得。

 按理說,這幾個男人都長得十分俊朗,跟沈則群認識的人,大抵也都是家世顯赫的,怎麼會出現這樣不禮貌的視線,就好像……在看一場鬧劇表演一樣。

 他……就這麼配不上那個人嗎?

 三流歌星跟……集團總裁,確,確實差的有點遠呢。

 但他都跟沈則□□往一年了,沈則群也喜歡他的,他能感覺出來的。

 再說,再說事到如今,白痴也看得出來他這是打算幹嗎。

 任清本來還想給沈則群唱什麼生日快樂歌,這下子哪裡還唱的出來,臉上都快要燒著了。

 沒有辦法,任清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沈則群事先也沒有料到這些,直到任清動了動,沈則群才回過了神,轉身道:「你們看夠了沒有?」

 幾個人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一個男人拍了拍沈則群的肩:「那……我們在外面等你,我跟你說今晚這個場你一定得去。」

 幾個人說著就離開了,順帶把房門也給關上了。

 經過這麼一鬧,任清心裡更加的忐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就朝著沈則群道:「沈……沈先生,生日快樂。」

 任清說著便走了過去,然後將花束遞了過去。

 「任清……」

 在搖曳的微光中,任清並未看清沈則群此刻的神情,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鼓起來褲兜正準備單膝跪下告白,那邊沈則群手捧玫瑰的沈則群卻突然開了口。

 任清聽見沈則群叫他,還帶著一股認真,不由得抬起了頭:「沈先生?」

 沈則群掃了一眼牆上擺出的生日快樂,還有心形氣球以及異地的玫瑰花,繼而望向了任清:「我是想說……」

 看著沈則群似乎一時間找不著合適的語氣跟說辭的樣子,不知怎地,任清突然覺得心裡一緊。

 恍惚中,就看到沈則群面上已經恢復如常,繼而像往常那般柔聲道:「任清,我們現在這樣……難道不好麼?」

 任清那隔著一層衣料臨摹著小方盒的手突然僵住了。

 其實,沈則群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的,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而沈則群的回答,無疑是拒絕了他,希望跟他維持現狀,不打算更進一步。

 或許,他應該更加努力一點。

 或許,這樣的告白對這個人來說真的有些太過簡陋了。

 或許,沈先生並不是那麼喜歡他。

 是他會錯了意。

 可是半個月前,就在過年的時候他還去片場找他,還說想他,還那樣在車上抱了他。

 怎麼……會這樣呢?

 任清有很多想問的,可是又覺得對方已經這麼說了,已經拒絕了,他再說什麼也只能讓自己更加的難堪。

 這麼想著,任清便將手背在了身後,強顏歡笑道:「當然,如果沈先生這麼希望的話。」

 「任……」

 「我知道的。」任清搶著道:「今天是沈先生的生日,是要跟朋友一起吃飯的吧?沈先生快點去吧,不然您的朋友該等著急了。」

 沈則群也在這一刻蹙了蹙眉,但看到任清一日往常的笑容後,他才點了點頭。

 沈則群微微側了側身子準備離開,可走出一步沈則群卻突然回過頭,道:「歌……很好聽。花……這些也謝謝你。」

 沈則群的語句都有些不通了,任清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想來也是覺得尷尬吧。

 沈則群復又看了任清,也就走出了房間。

 房門被那人的手關上,發出「吱呀—」一聲,像是從任清的心臟上慢慢撕扯而過。

 好不容易支撐著這幅身體的力量在這一刻被盡數抽去,任清的脊背慢慢的、慢慢地彎了下去,他終於蹲在了地上,將那張失望至極的臉埋進了自己臂彎之中。

 其實被拒絕什麼的,也沒有那麼難接受,他事先也做過最壞的打算。

 可不知道怎麼的,任清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了。

 就像是剛才那人的朋友見到他時的目光一樣,詫異,不可置信,呆若木雞。

 他跟沈則群,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偶爾碰到了一起就已經該慶幸,可笑他還想要更多。

 回想起沈則群露出的那種樣子,那種有些失措到找不到合適的用詞來拒絕他的,為難的樣子,任清突然覺得自己很累。

 就像是一隻365天連抽轉的陀螺突然失去了那股抽打的力量。他累了,轉不動了,速度也慢了下來,變得搖搖晃晃,最後倒在了原地。

 他努力再努力,以為自己就要走到了終點,到頭來才發現他其實一步未曾挪動,而那個人依舊站在終點處,他們的距離一點也沒有縮短。

 儘管他已經使出渾身解術。

 儘管,他已經精疲力竭。

 果然跟那些人說的一樣嗎?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跟努力是沒有關係的。

 可是沈則群是喜歡他的啊,不然為什麼要抱跟他建立這種關係,對他這麼好?

 難道真的只是玩玩?

 可是他們都交往一年了啊。

 還是說……對於沈則群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交往,所以他剛才才拒絕了他的交往請求。

 各種的想法湧上心頭,任清覺得整個人像是背負了太多太沉的東西,壓得他喘不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任清想拿出來看了看,眼淚卻先一步砸在了明晃晃的手機屏幕上。

 那是劉川發過來的短信,簡潔到的一個符號:「?」

 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淚在這一刻落了下來,任清用手狠狠地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給劉川回了信息。

 「哎呀,我告白失敗了呢川哥,[哭泣][哭泣]」

 劉川很快又回了一條:「你努力的樣子很帥,任清,你在我們眼裡真的很優秀。」

 任清不知道自己那天是何時走出那個劇場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回別墅的,唯一記得是……

 從那之後過後的很久,沈則群都沒再回別墅了。

 就在那一復一日的等待中,他退回了那對男士鑽戒。

 既然那個人不想要,他又何必送。

 那之後,他開始躲著沈則群了。

 後來有一天,他偶爾見到了那日沈則群的幾個朋友,悄悄聽對方提到了林立這個人。

 再後來,沈則薇對他說沈則群是訂過親的。

 而沈則群也不知道是出於補償還是別的,後來的那一年中還會追到外地的劇組看他,可兩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所以每次見到了都免不了要上-床。

 沈則群在抱他的時候似乎跟以前也有些不一樣了,每次都恨不得折騰他一整晚的樣子,像是很不滿他突然變得忙碌起來似得。

 直到他見到了林立。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才知道,不管從開始還是最終,都是他多想了。

 不清醒的,從來都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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