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武林盟主14
倪葉心又說:「可是她並不像是中毒死的啊,怎麼沒有中毒的跡象?」
「你們先出去,我檢/查完了叫你們進來。」慕容毓說。
阿筱姑娘死了,當然不會去報官,自然沒有仵作過來檢/查屍體了,慕容毓通曉蠱毒,雖然不經常給人醫病,不過在他們裡面,還算是比較在行的了,自然是慕容毓驗/屍。
只是這麼光看著,絕對看不出什麼來,慕容毓要仔細驗/屍,當然要把屍體的衣服給脫了,乾脆轟他們出去。
賀向深有點不放心慕容毓一個人在屋裡,倪葉心倒是擺了擺手,說:「咱們在外面等著,放心罷,又不會詐屍,我們先出去等著。」
屋裡就剩下慕容毓和屍體了,其他三個人在門外站了。
慕容毓「嘭」的關上/門,然後在屋裡呆了很長時間。
賀向深有點不放心,又有點著急,甚至心裡還有點酸溜溜的,雖然知道這樣子其實有點小家子氣。
慕容毓呆了很久,倪葉心覺得腿都站直了,尤其他有點腰酸背痛的力不從心。剛開始站著走來走去,後來靠在牆上,最後都不知道該怎麼站著才好了。
慕容長情衝他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倪葉心說:「你以為你在叫爆米花嗎?」
慕容長情笑著說:「我只會這麼叫玉米。」
倪葉心:「……」
倪葉心雖然不情不願的,不過還是過去了。
慕容長情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了,也不管地上的土會不會弄到衣服上,伸手摟著倪葉心的腰,讓他坐在自己膝蓋上,靠在自己懷裡,說:「舒服嗎?」
「這肉墊不錯。」倪葉心雖然覺得這樣有點羞恥,不過只有賀向深一個在旁邊,也就不管了。況且他的腰真的很痠痛,急需一個支撐點。
倪葉心居高零下的坐在慕容長情腿上,拍了拍慕容長情的頭頂,說:「大俠,你又多了一個功能。」
慕容長情不和他一般見識,看在他腰疼的份兒上也就沒理他。
倪葉心得意了,發現慕容長情不理自己,乾脆在慕容長情臉上摸一把,耳朵上摸一把,又在他頭髮上揪來揪去的不閒著。誰叫倪葉心真的太閒了,已經在門外站了很長時間了。
慕容長情終於受/不/了/了,「啪」的一聲,就抬手在倪葉心屁/股上打了一下,那聲音清脆悅耳的倪葉心都傻掉了。
賀向深顯然聽到了聲音,不過當做沒聽見,還往旁邊站了兩步。
倪葉心愣了半天,氣得臉都紅了,但是不敢聲張,掐著慕容長情的脖子說:「你這個人/渣,你又打我屁/股,拿命來!」
「打疼了嗎?」慕容長情笑著問。
倪葉心哪會回答他的問題,羞恥的不得了。
慕容長情一邊問就一邊又在他屁/股上揉了兩下,那叫一個溫柔曖昧,弄得倪葉心渾身一個激靈,嗓子裡一抖,差點就哼出來了。
倪葉心瞪著眼睛,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羞恥的都不知道怎麼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吱呀」一聲,房門推開了,慕容毓從裡面走了出來。
慕容毓掃了一眼倪葉心和慕容長情,說:「我在裡面對著屍體,你們就在外面打情罵俏。」
倪葉心聽了慕容毓的話,頓時無/地/自/容了。
慕容長情倒是淡定,只是挑了挑眉,說:「怎麼樣?」
慕容毓看了賀向深一眼,抬了抬下巴,說:「去給我弄些水來,我要洗手。」
賀向深立刻就去了,動作飛快,估摸/著輕功都用上了。
倪葉心瞧著頓時羨慕的不行,感覺賀向深就是個忠犬啊,特別的聽話溫柔。
雖然慕容長情有的時候也很溫柔,但是慕容長情絕對不是忠犬,他時不時就化身成餓狼了,隨時都有可能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慕容長情捏著他的下巴,說:「看什麼?」
倪葉心淡定的說:「看太陽,今天的太陽真不錯。」
慕容毓瞧他們又開始打情罵俏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賀向深很快就弄來了水,還是熱/乎/乎的水,給慕容毓洗手。
慕容毓洗了手,才說道:「這個阿筱姑娘的確是中毒死的,和之前那個中的毒是不是一種還不知道,我不敢妄下定論,但是從我觀察的來看,應該是同一種。很奇怪的是,阿筱姑娘中的毒並不是因為針/刺才毒發身亡的,我覺得跟像是服用了□□。」
「啊?」倪葉心驚訝的說:「不是那個針/孔嗎?那針/孔是做什麼的?」
慕容毓搖搖頭,說:「針/孔雖然引起了紅腫,但是我檢/查了一下,針/孔是沒有毒的,□□在她的肚子裡。而且應該是長期服毒才會變成這樣的。」
倪葉心說:「什麼鬼,你越說我越糊塗了。阿筱姑娘脖子上有個針/孔,但是針/孔沒有毒,難道是在誤導我們?你還說她是長期服毒,她不是剛剛才到無名山莊的嗎?」
慕容毓說:「這是千真萬確的,我覺得,賀向深的那個師/兄也是因為長期服用了□□,所以才突然毒發身亡的。」
慕容毓給他們解釋說,他之前以為是有人用喂了毒的針/刺中了那位前任武林盟主,結果導致了他突然毒發身亡。
而毒發身亡的時候,正好賀婉和燕百里在場,燕百里就被抓起來了。
當時因為這位前任武林盟主毫無外傷,而且並沒有顯現出明顯的中毒跡象,所以變得非常奇怪。後來急匆匆的下葬了,不是他們把屍體挖出來,都看不出是中毒死的。
而阿筱姑娘和這位前任武林盟主簡直一模一樣,她現在看不出中毒,但是過個三五天,再檢/查屍體,絕對會臉色發青。
慕容毓說:「如果真是因為針/刺中毒,按照這種□□的致/死劑量來說,他們絕對會立刻就五孔流/血而死,不會等到這麼多天才顯現出來的。按理來說,應該是一點一點小劑量的服用□□,最後堆積到了量之後,突然就毒發身亡了。」
倪葉心說:「這就奇怪了,有誰想要殺死他們,他們隔得那麼遠,應該不是一個人就能辦到的罷?而且殺死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大家聽著也都覺得很玄乎,現在也就只有那少/婦有殺/人動機了。她丈夫新歡舊愛一個接一個,她因愛生恨殺/人是有可能的。而阿筱姑娘雖然是她的表妹,不過兩個人之間也有隔閡,殺/人倒是也勉強有動機。
然而凶手恐怕並不是一個人,要給這位前任武林盟主長時間下毒,又要給阿筱姑娘長時間下毒,這可不是一個人能幹的了的。
慕容毓說:「我能看出來的就這些了,其他的我也無/能為力了。」
他們看完了阿筱姑娘的屍體,搞得暈頭轉向的,然後就一起往後山去了,準備去看一看思過台,畢竟燕百里在那裡失蹤了,他們當然要去瞧一眼。還有順路去阿筱姑娘出事的地方瞧一瞧。
四個人一路上了山,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就遇到了平六。
平六一直在找燕百里,這大冬天的,他一口氣把整個後山都跑了一遍,跑的是滿頭大汗,汗水順著脖子就流下來了。
倪葉心真怕他的汗流/到一半就結冰了……
平六愁眉不展,一臉的嚴肅,一看就知道根本沒找到人,都不需要開口問了。
賀向深說:「如果後山都找遍了,你就帶人到山下去找找,或許他出了山莊也說不定。」
平六點頭答應了,然後急匆匆的就走了。
燕百里突然消失了,平六很著急,他覺得燕百里不可能是自己走的,並不是逃走的,或許是被人抓/走的。
因為之前平六和燕百里發生了關係,燕百里渾身不舒服,又受了點凍,有點受風寒。雖然燕百里輕功好,不過他這幅樣子,絕對出不了無名山莊,畢竟無名山莊白天夜裡都是有守衛的,並不是什麼隨便出入的地方。
況且平六離開的時候,還和燕百里說好了,明日所給他帶一個雞腿來,再帶一壺不那麼烈的酒來。
平六答應了,走的時候燕百里還一副非常歡心的樣子。
那高興的表情讓平六當時心情好極了,覺得燕百里這個人實在太逗了,而起非常的好騙好哄。
只是誰想到,平六再去的時候,燕百里卻不見了。
平六以為會瞧見燕百里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來的表情,然而卻沒瞧見人。
燕百里這個人的確好哄,他有個好師父,把他給收養了。只是燕百里還沒學好武功,師父就去世了。
後來他小小年紀的就一個人,想要去混口飯吃,但是他個子太瘦小了,沒人願意用他。
燕百里倒是有好輕功,乾脆就做了偷雞摸狗的事情,總是能把肚子填飽了。
後來他長大一些,也想/做個大俠行俠仗義,不過很可惜,他武功太差了,又沒有自學的本事,所以當不成大俠,連個土/匪都打不過。他看到土/匪打劫路人,沖上去幫忙,但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十分丟人。
不過後來燕百里倒是出了口氣,他半夜跑到了土/匪窩裡去,悄無聲息的就把人家的藏金庫給席捲了,把金子銀子全都搬走了,灑了一城門口都是。
然後燕百里還留下了自己的大名在藏金庫了,最可惡的是還撒了泡尿才走的。
如此一來,燕百里就得意了,開始做上了小賊的路。
不過劫富濟貧這種事情,有人說他是好人,當然有人就罵他不是人了。在江湖上,他的名聲還是不好的,被罵的多一些。
燕百里也不是頭一次被抓/住了,像上一次,他偷到了慕容長情的頭上,就被狠狠整治了一番。
慕容長情只是淡淡的說把燕百里掛在了樹上,掛了幾天而已。其實事情可不全是這樣。
那次燕百里頭一次失手,被倒掛在樹上,可憐兮兮的掛了好幾天。結果頭一天半夜的時候,燕百里就給嚇著了,他沒想到魔教這地界竟然還有野狼,成群結隊的。
燕百里被掛在樹上,就瞧見數下一堆的野狼圍著他,估摸/著等著把他吃拆入腹。
好在那些野狼並不是什麼棕狼,有點笨,不會上樹,只是一撲一撲的往燕百里身上撲。
燕百里嚇得要死,但是他又逃不了,只能和那些狼僵直著,狼一撲過來,他就趕緊腰上一用/力,讓自己蜷縮起來。
後來那群狼有的看沒得吃,守了很長時間,終於還是離開了。
燕百里向來獨自一個人行走江湖,除了師父也沒人對他好過。結果突然有人對他好了點,燕百里就感動的稀里糊塗的。
這個對他好一點的人當然就是平六了。
燕百里覺得,平六是個大好人,和那些自命不凡的武林正派不一樣,為人豪爽,而且還給他好吃的。
燕百里就是被幾個雞腿和一張厚被子給收/買的,這冰天雪地的,有個被子蓋他都快/感動哭了。完全不記得之前平六趁著他喝多了,誘拐他佔了他便宜的事情了。
平六起初覺得燕百里實在有趣,所以忍不住戲/弄他。平六又是個男女通吃的,發現燕百里喝多了,竟然有些驚豔,忍不住就心動了。
燕百里喝多了也乖,不喊也不鬧的,平六親他他就乖乖的靠在平六懷裡,還張/開嘴哼哼著。兩個人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做了,燕百里第二天一大早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平六雖然起初只是抱著戲/弄他的心裡,不過突然發現燕百里不見了,忽然就很著急,急躁的不得了。
倪葉心他們去看了阿筱姑娘出事的地方,就是一出很普通的石階處。那地方還算是平坦的,所以阿筱姑娘倒下的時候,並沒有滾下石階,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外傷。
他們在那個地方左右看了看,什麼也沒發現。
如果按照慕容毓的說法,那麼阿筱姑娘很可能是當時突然毒發身亡了,就倒下來斃命了。這個時間可不好控/制,很有可能只是她走到了這裡,就死了。
倪葉心說:「但是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賀婉曾經說,看到阿筱姑娘和少/婦一起到後山,但是阿筱姑娘的屍體是被無名山莊弟/子發現的,並不是少/婦發現的。就不知道阿筱姑娘死的時候,少/婦在不在場了。
他們看過了阿筱姑娘出事的地方,然後又往山頂去了,繼續去思過台看看。
山頂的風很大,思過台空了,所以那個鐵板並沒有人再動,鐵板一直是放下來的樣子,他們順著鐵板就到了思過台。
思過台上堆著被子,地上果然有燕百里刻下來的字,是燕百里一貫的作風。
思過台就轉身的地方,倪葉心把被子拽起來,然後仔細的看了一圈,好像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乾乾淨淨的。
慕容長情也四下看了一圈,說:「燕百里恐怕不是被人帶走的。」
「啊?大俠你怎麼知道。」倪葉心驚訝的說。
慕容長情往石檯子邊上走了幾步,然後蹲下來伸手摸了石檯子的邊緣,說:「看這裡。」
石檯子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平整的石台,並不是人工的,是天然形成的,所以凹凸不平的很正常。不過慕容長情伸手摸的那個塊石的確有點稍微的不同。
倪葉心趕緊蹲下去看,頓時大驚失色,說:「燕百里不會是掉下去了罷!」
那石頭缺了個角,一點也不顯眼,不過因為是剛缺的角,沒有經過風吹打磨,一點也不光滑,仔細一瞧就能分辨出來。
慕容長情說:「要下去看看才知道。」
倪葉心趕緊/抓/住他的手臂,說:「大俠,等等,這麼深怎麼下去啊?」
賀向深也走過來,往下看了一眼。
石檯子下面太深了,就是萬丈懸崖,根本什麼也看不到,而且霧大雲朵,一眼看下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且因為下雪的緣故,這邊氣溫又低,石頭上都蓋著白雪沒有融化,一看就知道有多危險。
如果燕百里真是從這裡掉下去了,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賀向深說:「燕百里不會無緣無故就掉下去,我下去看看。」
「還是我來罷,我的輕功好歹比你好一些。」慕容毓說。
賀向深哪裡肯讓慕容毓犯險,趕緊伸手攔住他。
慕容長情說:「我下去,你們在這裡等著。」
「大俠大俠!」倪葉心也害怕,這麼深的地方,雖然慕容長情武功好,但是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想想就讓人遍體生寒了,說:「我們先去找些繩子罷,別這麼直接下去,好歹也做個保護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