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魔教7
慕容長情說:「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倪葉心說:「嗯,你覺得那個小姑娘會不會知道什麼?」
「小姑娘?」慕容長情一時沒反應過來。
倪葉心興/奮的說:「就是那個家家酒,要做一一老婆的那個小姑娘啊!她不是大長老的孫女嗎?有沒有可能知道什麼?我們可以讓一一去問問,我們一一長得那麼可愛,美/人計絕對沒問題。」
慕容長情:「……」
仇無序:「……」
仇無序忍不住說:「一一還小……」
不要教壞一一……
仇長老話沒說完,已經被倪葉心給打斷了,慕容長情已經能猜到他要怎麼回答仇無序了。
倪葉心說:「對啊,趁著他還小,一定要多學點知識。」
慕容長情說:「她雖然是大長老的孫女,但是也太小了,能知道些什麼?」
倪葉心說:「這你就不懂了罷,就是因為年紀小,所以很有可能大長老說一些事情,會避諱著旁人,但是不會避諱著小孩子。」
慕容長情沒話說了,看了一眼仇無序。
仇無序頓時被看的汗毛倒豎。
倪葉心說:「仇長老,你剛才還說要謝謝我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呢!」
仇無序眼睛都瞪大了,嘴巴也長大了,一臉的發懵,說:「等等,我沒說過那些話。」
仇無序的確感謝倪葉心幫忙周旋大長老,但是以身相許什麼的,仇無序打死也不會說的啊。
要是說了,恐怕慕容長情早就讓他屍骨無存了,也不會叫他站在這裡站了這麼長時間。
倪葉心說:「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了,所以讓一一去搞定小姑娘的事情,你就幫忙轉達一下,知道了嗎?」
仇無序都不敢說話了,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然後趕緊就開溜了,生怕倪葉心又弄出了什麼花活來。
仇無序走了,慕容長情讓人進來收拾東西,把碗筷什麼的都歸置了出去,等到下午的時候,大長老就弄來了差不多有百十來人,到倪葉心這來等著被詢問。
倪葉心一瞧這架勢,絕對是大長老給他弄的一個下馬威,竟然搞了這麼多人來,一整天都詢問不完,更別說單單一個下午了。
倪葉心倒是不介意,反正案子就是要慢慢查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豆腐。
結果一個下午,連三分之一的人都沒問完,到傍晚時分,慕容長情自然不會讓這些人留在自己的院子裡,就先都打發走了,等著明日再來詢問。
倪葉心詢問了有二三十人的樣子,做了一下筆錄,寫了好幾張紙的東西,寫的他是肩膀都發酸了。
倪葉心累的撲到了床/上去,說:「累死我了,好累人啊,大長老肯定是誠心的,搞了這麼多人來。我問了好幾個,都說是三年/前見過死者一面!什麼鬼啊。」
慕容長情一聽,忍不住笑了,說:「那還真是夠久遠的。」
慕容長情坐在桌邊,拿起倪葉心的筆錄看了一眼,忍不住就挑了挑眉,說:「你寫的字……真是……」
倪葉心抬頭看了一眼,說:「怎麼了?」
慕容長情說:「該練一練了。」
倪葉心:「……」
倪葉心連忙從床/上跳起來了,把自己的筆錄搶了過去,說:「你怎麼回事,偷看我的東西還嘲笑我。」
慕容長情說:「就放在桌子上,我只是順便就看了一眼。」
倪葉心氣得要死,拿起桌上的毛筆,就要往慕容長情臉上畫。
倪葉心的軟筆字自然沒有硬筆字寫的好看,以前不怎麼練過,趕鴨子上架,能用就已經很慶幸了。
慕容長情可不想弄一身的墨汁,雖然很多人說墨汁是香的,但是墨香味兒也有人說是臭的。不論如何都黑乎乎的,弄到白衣服上不好洗掉。
慕容長情握住倪葉心的手腕,在他手肘上一拍,然後就將人順勢給拽到了懷裡來。
這下好了,倪葉心的毛筆差點給自己臉上添了一筆貓鬍子,好在他側了一下頭。
慕容長情將人摟在懷裡,握著他的手腕,倪葉心可不是他的對手,好像任人宰割一樣。
慕容長情筆畫了兩下,說:「在你的臉上畫個什麼好呢?」
倪葉心才不怕,說:「你在我臉上畫了,我立馬就全都曾在你的臉上。」
慕容長情也只是嚇唬嚇唬他,說:「看來有空我要教你寫寫字了。」
倪葉心氣得翻白眼,說:「你嫌棄我的字,那明天我問話你做筆錄好了。」
慕容長情說:「倪大人好大的派頭,讓本座給你記筆錄。」
「那是自然。」倪葉心說:「別人都不敢的事情,我就敢做。」
「說的對。」慕容長情順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說:「你總是敢在我脖子上咬來咬去的,是不是?」
倪葉心聽他突然說的這麼曖昧,熱氣噴灑在自己耳朵上,實在太難受了,說:「快放開我罷,我給你說說我剛才發現的事情。」
慕容長情倒是沒有再鬧他,將他放開了,讓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倪葉心立刻將自己記錄的一堆紙攤開了,然後找出一張來,說:「我今天問了二十七個人,這其中有十九個人和死者沒什麼特別的關係,都幾乎沒有接/觸,完全是大長老找來充數的,倒是有八個人,和死者平時都有接/觸。」
慕容長情一聽,說:「這大老張果然好本事,弄了這麼多充數的人。」
倪葉心說:「對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累了。」
慕容長情站起來了,走到倪葉心背後,雙手搭在倪葉心的肩膀上,說:「你說我聽著,我給你按/摩一下。」
倪葉心被他捏的有點疼,說:「輕點輕點,溫柔點。」
倪葉心記錄了一下午的筆錄,拿著毛筆又不得要領,所以沒寫多少字就弄得肩膀疼脖子疼,按/摩一下還是很舒服的。
慕容長情順便又看了一眼倪葉心手裡的那些宣紙,說:「你寫的這些字,不光是……難看,怎麼還這麼奇怪?這些都是什麼?」
慕容長情自然沒見過簡體字,所以很多是不認識的,一些還能瞧出來是什麼字,另外一些就像鬼畫符一樣。
倪葉心說:「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叫做密碼……哎呀……」
倪葉心開始胡扯,不過慕容長情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瞎掰了,手下一用勁兒,倪葉心立刻就叫了出來,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你繼續說。」
倪葉心氣得翻白眼,只好說正經事了,說:「我們繼續說罷,只有九個人和死者有關係。」
死者叫做狄慶,是大長老的一個弟/子,不過並非是入室弟/子,在教中的輩分並不算很高,差不多也就基層,不然也不會隔三差五的就需要負責巡邏了。
其實大長老的入室弟/子也有十來個,差不多都能趕上仇無序了。不過大長老非常不恥於仇無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仇無序總是隨便帶著人來教裡,還說帶回來的是自己的徒/弟。
而大長老雖然徒/弟也多,不過都是本來教中的人,從教中人裡選拔/出來的,再收入入室弟/子。
除了入室弟/子之外,負責伺候大長老,幫著大長老一起管理賬務的都是大長老的弟/子,這麼一算就多了,起碼好幾百人,再算上常年在山下做生意,幾乎不怎麼回/教中的弟/子,那就更是數不勝數。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大長老總是有恃無恐的,覺得慕容長情也要敬畏自己三分。
狄慶是負責巡邏的弟/子,負責大長老院落附近的安全。一般和他交/班的有兩個弟/子,剛才倪葉心就問到了一個弟/子。
三個人輪一個班,有點像是現在的三班倒,倒是也挺科學的。所以這三個人其實關係比較好,畢竟有的時候需要調換一下巡邏順序什麼的,關係不好別人是不跟你換的。
狄慶這個人有點小雞賊,喜歡佔小/便宜,比如和別人換了巡邏的班,結果就故意裝成忘了不還。或者借了別人的錢也裝作忘了不還,不是別人提醒絕對是想不起來的。
另外兩個人都是很清楚的,所以壓根不想借錢或者和狄慶換班什麼的。
再有就是,狄慶喜歡喝酒喜歡賭錢,不過教中是不允許賭錢的,喝酒誤事,也是要適量。所以狄慶一有功夫,就會下山去賭錢,輸的一屁/股債,就躲回來不下山了,旁人找不到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狄慶躲了個十天半個月,就手癢難耐,忍不住又拿了一些銀子下山賭錢,結果有好幾次都被人抓/住了,債主還要剁狄慶的手腳來抵債。
那弟/子也不知道狄慶最後是怎麼把錢還上的,反正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的方式,借了錢還這個,再借了錢還那個。
剛開始別人還擔心他,但是後來次數多了,也就沒人擔心他了。
狄慶最大的有點就是脾氣好,特別的喜歡笑,幾乎從來不發脾氣,輸了錢也不會發脾氣,看起來像是個老好人似的,這倒是不招人討厭。
倪葉心說:「那個弟/子說,狄慶前兩天還管他又借錢來著。那弟/子問狄慶是不是又去賭錢了,狄慶說是輸了一點錢。」
弟/子不想借錢給狄慶,因為知道根本還不回來,不過狄慶軟磨硬泡的,最後那弟/子還是借給了他一些。
沒想到這次還真是還不來了,狄慶突然就死了,這錢是根本沒法要回來的。
慕容長情聽了冷笑一聲,說:「大長老也真是越老越糊塗了,身邊有這麼樣的一個弟/子,也不知道管/教管/教。」
倪葉心說:「我還問了那弟/子,他說最近巡邏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特別的平靜。」
當天夜裡,當長老的院子附近這一片山頭有差不多五十個弟/子在巡邏,當然巡邏的範圍是不同的。狄慶那天並不需要巡邏,是另外一個弟/子巡邏的那片地方,然後發現了狄慶的屍體。
弟/子都是單獨巡邏,不過身上都背著類似於煙火的東西,如果有情況就會髮型號通知附近的同伴。
這種信號大家都會隨身帶,就算不巡邏也是要隨身帶的,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據說狄慶死的時候,身上帶著煙火,不過他並沒有用,還好端端的放在他的懷裡。也不知道是沒來得及用,還是因為被熟人殺了,根本沒意識要用。
倪葉心說:「狄慶好像沒有什麼家人,就他一個人,除了教裡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住處了。」
慕容長情說:「應該是這樣,教裡很多弟/子都是無牽無掛的。」
倪葉心詢問的九個弟/子裡面,有一個是和狄慶換班巡邏的弟/子,另外八個都是和狄慶有一些接/觸的弟/子。
其中還有一個,是經常和狄慶一起下山去喝酒賭錢的弟/子,兩個人也算是愛好相投了。
不過倪葉心問起那個人來,那個人就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太想說他和狄慶一起下山賭錢的事情。
倪葉心問了幾次,那個人都顧左右而言他。
倪葉心說:「那個人有點奇怪,不過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畢竟咱們還有那麼多人沒問完呢。大俠你找/人盯住那個人,等我們把其他人都問完了再瞧瞧情況。」
「好。」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又說:「其他七個人,和狄慶接/觸太少,也就是能打個照面,他們說狄慶死之前都很正常,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應該說死之前這段事情,狄慶的氣色看起來都挺好的,好像有什麼高興事兒似的。」
至於有什麼高興事兒,那些人就不知道了。
倪葉心一下午問出來的東西也就這麼多了。
倪葉心伸了個懶腰,說:「也不知道仇無一有沒有去幫忙找那個小姑娘問問呢。」
仇無序那邊回去,先要派人去接池隆和趙尹,然後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倪葉心的事兒和仇無一說了,當然沒說什麼用美/人計,只是委婉的說了一下。
單純的仇無一立刻就答應了,拍著胸/脯子說:「沒問題的哥/哥,我好歹也跟著哥/哥學了那麼久的學問,這點事情不在話下,哥/哥你等著,我這就去。」
仇無一說完了,就跳起來跑了,高高興興的。
仇無序以為他是要去找大長老的那小姑娘去,哪想到仇無一是去找谷兆荊了,拍了谷兆荊的門,將谷兆荊拉了出來,拉著就一蹦一跳的,還帶著谷兆荊去找那小姑娘了。
仇無序頓時覺得頭疼的要死,忍不住扶了一下額頭。
谷兆荊有點尷尬,說:「要不然你去,我就不去了。」
「不行,我想讓兆荊哥/哥陪著我啊。」仇無一說。
那小姑娘平時不住在大長老的院落裡,不過住的地方是挨著的。畢竟大長老的院子裡都是大男人,不方便讓一個小姑娘住。
小姑娘有幾個女弟/子伺候著,她平時喜歡和仇無一玩,當然也羨慕仇無一,因為慕容長情經常教仇無一武功,小姑娘也想讓慕容教/主/教她武功。
不過小姑娘資質並不如仇無一那麼好,慕容長情又是眼界頗高的,所以並沒有教過她什麼。
小姑娘這會兒正在院子裡玩耍,等著馬上天黑了就要吃晚飯了。
女弟/子突然說仇無一來了,可把小姑娘給高興壞了,捧著一堆家家酒的小玩意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來迎接。
不過來的可不只是仇無一,還有谷兆荊。
小姑娘一看到谷兆荊,頓時不高興了,因為仇無一說要谷兆荊做他的妻子,不要自己做他妻子。
小姑娘頗為不服氣,頓時眼眶就又紅了,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氣憤的不了了,明明是自己手裡的小玩意多一些,仇無一竟然還不要自己做他妻子!
谷兆荊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的,頓時頭疼不已。
仇無一拽著自己的頭髮,說:「你怎麼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哥/哥說了一哭就醜死了。」
「哇哇哇!」
小姑娘一聽,哭得更是撕心裂肺的,仇無一竟然還說自己丑!
雖然小姑娘年紀還小,但是總歸都是愛美的,這麼一說,簡直哭得天崩地裂了。
那些女弟/子都慌了神兒,趕緊哄著小祖/宗,不過小姑娘就是哭嚎不止。
谷兆荊連忙說:「一一,別這麼說,快去哄哄。」
「怎麼哄啊。」仇無一撅著嘴巴,畢竟平時都是仇無序哄他開心,他還沒哄過別人開心。
谷兆荊一瞧,又頭疼的要死了,趕忙蹲下來了,拍了拍那小姑娘的頭,然後隨手在地上抓了兩把雪,就弄了一個迷你的小雪人。
谷兆荊說:「快看小雪人,可愛不可愛?別哭,千萬別哭,這麼大的風,一哭就把臉給吹壞了。」
仇無一看著自己的兆荊哥/哥這麼溫柔的安慰別人,立馬不高興了,跑過去拽著兆荊哥/哥的袖子。
小姑娘撅著嘴巴,指著地上的小雪人,說:「這是什麼人?和一一一樣醜!哼!」
仇無一不干了,說:「我又沒有哭,為什麼會丑?」
「你就是醜,醜死了,哼!」小姑娘插著腰說。
谷兆荊都給他們兩個逗笑了,這麼沒有營養的話,竟然爭辯的這麼激烈。
小姑娘也沒玩過堆雪人,結果沒一會兒就被谷兆荊給哄開心了,咯咯的笑了起來,竟然還摟著谷兆荊的脖子,在谷兆荊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仇無一一瞧,又不干了,將小姑娘推開,自己摟住谷兆荊的脖子,說:「你幹什麼啊,兆荊哥/哥只能給我一個人親,別人不能親的。」
谷兆荊聽著仇無一的話,有點不太好意思。
小姑娘說:「怎麼只能給你一個人親,我剛才就親了。」
仇無一聽她這麼說,更生氣,拉著谷兆荊就要走。
谷兆荊一瞧,趕忙將人攔住,小聲說:「我們不是來辦正事的嗎?」
仇無一顯然都忘了正事,這會兒才想起來,但是非常的不甘心,說:「哼,我不想幹正事了。」
谷兆荊聽到仇無一的話,差點就笑了出來。
仇無一說:「兆荊哥/哥竟然讓她也親/親,我生氣了。」
「別生氣,我們辦完正事就回去了。」谷兆荊連忙的哄著。
仇無一正義凜然的說:「那兆荊哥/哥,你以後還讓別人親/親你嗎?」
谷兆荊覺得實在好笑,說:「剛才我是沒有防備,以後自然不會了。」
仇無一小大人一樣的點了點頭,說:「以後只有我能親兆荊哥/哥,對不對?」
谷兆荊都不好意思了,不過為了哄一哄仇無一,還是點了點頭的。
谷兆荊頓時就高興了,然後抱著谷兆荊,先用袖子在谷兆荊被親口的臉頰上好好的擦了擦,然後又補了一個響亮的大麼麼上去。
小姑娘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悄悄話,不過仇無一生氣了,她還是覺得很有成就感的,比剛才高興了不少。
谷兆荊總算是哄好了仇無一,兩個人又回來了,又陪著小姑娘玩了一會兒,等著小姑娘高興的不行,仇無一和谷兆荊才找機會問了問小姑娘問題。
倪葉心可不知道,這一次不只是仇無一犧牲了色相,連谷兆荊都犧牲了色相,簡直犧牲特別的大。
不過傍晚時分,倪葉心準備開始吃飯的時候,仇無一和谷兆荊就從小姑娘那裡來了,倒是問到了一些東西。
倪葉心正要開飯,晚飯也豐盛的不得了。他總覺得自己再這樣吃下去,恐怕沒幾天就要重十斤了。
不過慕容長情到覺得還不錯,這樣倪葉心抱起來軟乎乎的,手/感也應該很好。
倪葉心說:「沒想到啊大俠,你有一顆少/女心,喜歡軟乎乎的東西,那你一定喜歡玩具熊什麼的。」
慕容長情聽他奚落自己,說:「我喜歡做什麼?你不知道?」
他們正說著話,突然就聽到了仇無一的聲音,估摸/著人在大老遠,不過聲音倒是先來了。
仇無一跑進了院子,然後用/力敲了敲門,喊道:「爹爹開門!爹爹開門!」
倪葉心一聽,是仇無一來了,立刻開開心心的就去開門了。
來的只有仇無一和谷兆荊兩個人,兩個人進了門,倪葉心就把他們領進來了,讓他們也坐下來,正好一桌菜豐盛的很,足夠四個人吃的。
不過仇無一和谷兆荊已經吃過飯了,他們在小姑娘那裡吃的。小姑娘玩的特別開心,非要留他們吃晚飯,谷兆荊本來不想在哪裡吃的,怕有個什麼意外之類的。不過仇無一倒是餓了,估摸/著下午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所以乾脆就在那邊吃了。
正好小姑娘也舍不得他們走,兩個人吃了飯,這才從小姑娘的院子裡出來,趕忙就來找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了。
仇無一一點也不餓了,倒回感覺非常的渴,喝了好幾杯的茶水。
倪葉心說:「慢慢喝,你們去套話套的怎麼樣了?有進展嗎?」
仇無一點點頭,說:「有的,我們可是問了一下午呢!」
「真是辛苦辛苦了。」倪葉心說:「一一真乖。」
仇無一說:「問到了不少。」
小姑娘雖然不和大長老他們住在一個院子裡,但是離得非常緊,而且小姑娘也會武功,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她都只能知道的。
小姑娘說那天晚上,她大半夜的還沒睡覺,想要平時伺候自己的弟/子帶她出去玩兒的,不過女弟/子們都睡了。
小姑娘乾脆自己趁著大家都睡了的功夫,想要偷跑出去。
聽說山上不只是有狼,還有豹子狐狸,好些個小動物,小姑娘年紀小,又不像是仇無一武功這麼好,所以晚上根本不被允許單獨行動,她在教中長大,卻沒有見過什麼小動物。
那天晚上,小姑娘就一個人偷偷的跑了。
倪葉心一聽,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額頭,說:「我怎麼對那些小……動物一點也不感興趣。如果正常人遇到一頭豹子,絕對會嚇到不行罷?在魔教里長大的小孩果然就是厲害,天不怕地不怕,膽子都很大的樣子。」
慕容長情說:「然後呢?」
仇無一說:「她說她剛出了院子,差點就和一個人撞在一塊了。她嚇了一跳,那個人反而被嚇得更厲害,一屁/股就坐在了雪地裡,差點從雪山上滾下去呢。」
倪葉心說:「嗯?誰膽子那麼小?把她當成小/鬼兒了嗎?」
小姑娘偷偷跑出來,剛到了院子門口,結果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是一個男人,身材勉強算的上是高大,她根本沒看清楚模樣,心虛的趕忙就跑,免得被人發現了又要被抓回去。
只是小姑娘心虛,那男人好像更心虛一樣,嚇得失聲大叫,但是聲音卡在喉/嚨裡了,叫都叫不出來。
那小姑娘跑了,藏到了樹上面去,那男人跌在地上,還滾了幾米,差點就掉到溝裡頭去了。
小姑娘瞧自己把男人嚇得屁滾尿流,躲在樹上咯咯的笑。那男人也不知道為何這麼害怕,嘴裡直說見鬼了,根本沒看清楚小姑娘,還真以為撞鬼。
仇無一說:「她說,她躲在樹上倒是看清楚了,那個男人就是後來突然死掉的狄慶!」
「是狄慶?」倪葉心驚訝的說:「沒有看錯。」
「她說是沒有看錯的。」仇無一說:「還有後來呢!」
這事情還沒完,小姑娘覺得狄慶有/意思,瞧他篩糠了很久,從雪地裡爬出來,撣乾淨了衣服,戰戰兢兢的離開之後,小姑娘才打算離開的。
只是小姑娘蹲在樹上,所以看得比較遠,她看到那個狄慶大晚上的,竟然進了自己爺爺的院子,而且還敲了爺爺的房門。
大長老的院子很大,不過並非所有弟/子全都住在裡面,那再大的院子也是容不下的。只有幾個大長老的入室弟/子是住在那個院子裡的,當然不會有狄慶。
狄慶進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大晚上的,大長老的屋裡都熄了燈,狄慶卻過去敲門。
小姑娘蹲在樹上,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是聽不到聲音的,反正過了一小會兒,那狄慶就進了大長老的房間。
倪葉心更是驚訝了,說:「狄慶死之前去了大長老的屋裡?」
仇無一點頭,說:「對啊,她反正是這麼說的。她說她不認識狄慶,也不知道狄慶的名字,不過後來看到那個死人的模樣,的確是同一個人不假了。」
倪葉心追問:「那她看到狄慶什麼時候從大長老屋裡出來的嗎?」
仇無一搖頭,說:「她沒瞧見。她說一時半會兒沒出來,她蹲在樹上覺得冷了,就趕緊跑掉了。」
小姑娘也怕離得爺爺的地方太近了,所以就趕緊跑掉了,並沒有看到狄慶什麼時候從大長老的屋裡出來。
後來小姑娘跑到自己之前都沒去過的地方玩,還要避開守衛,實在是太困難了。她也不敢走的太遠了,根本沒看到什麼小動物,又怕被人發現,也沒玩的盡興,就只能回去了。
小姑娘回去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一個女弟/子慌裡慌張的,原來是發現小姑娘不見了,這可著急了。
小姑娘怕被爺爺罵了,所以央求那女弟/子不要告訴別人。
女弟/子也不敢說,不然大長老絕對把她也一起罵了,就答應不會告訴別人。
小姑娘問女弟/子為什麼這麼慌裡慌張的找自己,那女弟/子說是因為出了事情,所以才特意去瞧瞧小姑娘在不在,睡得安穩不安慰,結果就發現小姑娘不見了,可叫人著急死了。
原來出的事情,就是有人發現了狄慶的屍體。
小姑娘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子大的很了,聽說突然死了人,結果竟然來了好奇心。
小姑娘非想要看看死了誰,她就假裝被吵醒了,跑出院子去瞧。
她發現爺爺的院子裡燈火通明的,大傢伙兒都醒了,全都擠在院子裡,大長老也在,地上擺著一具屍體,還沒有蓋上白布,是一個死人。
小姑娘擠進去就看清楚了,那個死人幹癟乾癟的,好像乾屍卻又並不像乾屍,她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小姑娘當時的確嚇著了,還驚叫了一聲。
大長老發現小姑娘來湊熱鬧,還訓斥了她兩句,讓人把她送回院子睡覺去。
小姑娘不敢再久呆了,匆匆忙忙的回了院子。
那死人雖然好像變了個樣子似的,但是死人的衣服沒變,樣子也沒變,就是干癟了一些,小姑娘還是認識的,這不就是她剛才偷跑的時候撞到的那個男人?
剛才男人還被嚇得屁滾尿流,怎麼過了這麼會兒功夫,就突然死了,而且死相詭異!
小姑娘嚇壞了,回了屋去,晚上都沒有睡好。
不過小孩子的忘性很大,所以轉頭就不在意這事情了。
仇無一聞到這事情,小姑娘才想起來,神神秘秘的跟他說。
倪葉心說:「這一下子,大長老又變得可疑了,原來那個狄慶在死之前,是見過大長老的啊。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大半夜的,神神秘秘的見面,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反正是非常的可疑!」
慕容長情皺著眉說:「如果當時狄慶找大長老的時候,大長老就把他殺了,然後再拋屍,恐怕也沒什麼人會發現。」
倪葉心說:「這倒是有可能,不過目前來說,證據不足啊。」
狄慶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第一案發現場到底是哪裡,這些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甚至還沒看到過狄慶的屍體。
因為大長老不怎麼配合,所以他們要想查案其實挺費勁兒的。倪葉心說:「這麼看來,我們要找個機會,跑到大長老的屋子裡去轉一圈才行,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這可就難辦了。」仇無一說:「大長老的屋子,我可是沒進過的。他絕對不讓咱們進去。」
倪葉心說:「他不讓咱們進去,那咱們可以悄悄進去啊,等大長老什麼時候不在屋裡,我們潛進去就好了。」
仇無一立刻拍手,說:「還是爹爹聰明,這個辦法好。」
慕容長情頓時很頭疼,他完全沒覺得這個辦法好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