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魔教4
倪葉心一聽就懵了,低頭一瞧,發現自己的腰帶還真的是不見了,幸好褲子沒有掉下來。
慕容長情也把這茬給忘了,乍一聽仇無一的話,就笑出了生來。
兩個人一停頓,仇無一立馬追了上來,仰著頭,舉著他的小短胳膊,把手裡的腰帶遞給倪葉心,而且一臉純潔。
倪葉心羞恥的臉都紅了,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尷尬的要命。
腰帶上沾染了一些雪,仇無一瞧見了,還順便用他小小肉肉的手把上面的雪花給撣掉了,一臉誠懇的等著倪葉心接過去。
慕容長情倒是坦然,一抬手就將腰帶從仇無一手裡接過來了,還拍了拍仇無一的腦袋,好像算是褒獎一樣了。
慕容長情略微彎了腰,就把腰帶系回了倪葉心的腰上。
倪葉心氣得想要臭揍慕容長情一頓,不知不覺的,還真把自己腰帶給接了。如果不是仇無一發現了,恐怕自己一會兒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褲子就要當中掉下去了。
慕容長情只是笑,給他系完了腰帶,還在倪葉心的耳邊上親了一下,說:「系好了。」
倪葉心推了他一把,說:「幹什麼啊,沒看有人在嗎?」
仇無一立刻說:「我們還是趕快回去瞧瞧罷!」
仇無序那裡還有麻煩,三個人趕緊就回了之前的書房去。
他們還沒進書房,就聽到有人在那裡大聲的喧嘩,氣焰非常足的樣子。
倪葉心探頭往裡一瞧,裡面的人還真是不少,仇無序和谷兆荊在裡面,外面圍著一大圈的人,有一個頭髮花白的,另外就是年輕男子了,少說也有個十來人。
倪葉心剛探頭一瞧,裡面就有一個年輕男子大喝了一聲。
「誰在哪裡偷聽?!」
那聲音底氣十足,發難的又特別突兀,可把倪葉心嚇了一跳。
他話一出口,院子裡的人就全都想院門口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他們第一眼看到的當然是倪葉心了,倪葉心走在最前面,這院子裡幾乎沒什麼人認識他。
慕容長情聽到那人的話,冷笑了一聲,大步就走了過去,踏進了院子裡。
倪葉心跟在後面,感覺慕容大俠這氣勢真是夠足的,他已經聽到裡面重重的抽氣聲了。
的確有好幾個人,看清楚是誰走進來之後,都是重重的抽/了口冷氣。
不用慕容長情開口,那剛才大喝一聲的男人,已經「咕咚」一聲跪了下來,嚇得直篩糠,說道:「教/主……弟/子不知是教/主……請……請教/主饒命!」
那白髮老者趕忙說道:「教/主,他這也是無心之失,還望教/主海涵啊。」
慕容長情說:「大長老,你的徒/弟最近是越來越膽大了。是說本座才離開教裡幾天,這教中就要改天換日了嗎?」
那白髮老者就是大長老無疑了,聽到慕容長情涼颼颼的話,嚇得也是一哆嗦,一把年紀了就要跪下,旁邊的弟/子一瞧,趕忙全都呼啦一聲單膝點地就跪下了。
倪葉心給嚇了一跳,退了兩步,這會兒有點想離慕容長情遠點了。
慕容長情一揮手,那大長老膝蓋僵硬,就沒有跪下去又重新站了起來。
不過其他的弟/子全都跪著,慕容長情不開口,他們也不敢起來。
慕容長情說:「大長老是本座的長輩,本座無意責怪,只是提點大長老,日後要用心管/教著你的弟/子。」
「是,是……」大長老說:「教/主說的是。」
慕容長情說:「行了,那大長老說說,你這仗勢是要做什麼?本座讓仇長老在此替本座辦事兒,你大老遠的跑過來,是做什麼的?」
大長老說:「教/主有所不知,就在昨天晚上,老夫的一個弟/子突然被殺/害了。」
「哦?」慕容長情說:「那這事情和仇長老有什麼關係?教中有弟/子死/於/非/命,為何不先通知本座?」
大長老一聽,頓時又是一身的冷汗,再叫這冷風一吹,差點就背過氣兒去。
本來慕容長情這段時間都在外面遊歷,教內大大小小事情全都有大長老代替處理,這也無可厚非。但是現在慕容長情回來了,教裡出了事情,大長老沒有第一時間稟報慕容長情,反而帶著人直接處理了。
大長老也是這段舒服日子過得太滋/潤了,愣是一時把慕容長情給忘了。他一看到弟/子死/於/非/命,氣得鬍子都要炸起來了,立刻帶人找仇無序質問,根本沒想到要稟報教/主。
慕容長情的話,大長老支吾了好幾聲,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慕容長情冷笑了一聲,說:「大長老為何不說話?」
大長老可不敢狡辯,趕忙說道:「教/主,屬下有罪,請教/主責罰。」
「罰是一定要罰的,但是眼下這事情,本座也要弄明白了。」慕容長情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大長老也說說。」
昨天晚上,大長老的一名弟/子突然就死了。
並不是死在了屋子裡,而是死在了雪地裡。
慕容長情這裡連綿好幾個山頭,地方實在是很大,有不少地方是人很少的。
那弟/子就是個巡邏的弟/子,不過昨天他並不負責巡邏,按理來說,應該是在屋裡睡覺的。
但是有個巡邏弟/子卻發現,那人/大半夜的就死了,而且死相相當的詭異。
人是死在雪地裡的,那邊很少有人經過,看起來就是隱蔽的地方,不過巡邏弟/子是要每天過去查看的。
就在昨天夜裡,過了子時的時候,巡邏弟/子按照習慣去查看,結果就發現有個死人躺在雪地裡,而且還是他認識的人。
那弟/子已經死了,因為雪地裡太冷,他全身都已經僵硬了。不只如此,最主要的是,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乾癟,好像全身的水分都要沒有了似的,臉色慘白,透露著灰敗。
只是他並非缺水,而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放幹了,所以顯得有些干癟。
「全身的血都沒放幹了?」
倪葉心一愣,這死法的確有點與眾不同。
大家聽到倪葉心突然說話,全都多看了他一眼。
但是倪葉心跟著慕容教/主進來,肯定是認識的人,雖然他們不認識倪葉心,但是這會兒時候,槍打出頭鳥,已經沒人再敢多說一句了。
就連大長老也不敢,瞄了一眼慕容長情的表情,倪葉心突然插話,慕容長情並無不悅,大長老也不敢多說,就繼續講下去了。
當時巡邏弟/子給嚇壞了,趕忙叫人來幫忙,眾人把屍體帶了回去。
死者死相恐怖,好像身/體裡一滴血也沒有了,他身上的確有多處傷口,看起來那些傷口都是放血用的。
倪葉心聽到這裡,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仇無序有什麼關係。但是大長老似乎一口咬定,肯定是仇無序或者他弟/子干的。然而仇無序也並不會什麼吸血的功夫,實在讓人費解。
大長老自然還有後話,說:「我徒/弟的屍體帶回來,我也去瞧,就瞧見他手心裡緊緊攥著一個東西!」
大長老的這個徒/弟的屍體,已經在雪地裡凍成了冰坨,手裡攥著東西,他們廢了半天力氣才把東西取出來。
取出來一瞧,竟然是一塊令牌。
魔教的人自然都是有令牌的,每一位長老的令牌都不一樣,當然是為了區別,弟/子的令牌也不一樣。
大長老一瞧那令牌,就知道是仇無序弟/子的令牌,絕對沒錯。
仇無序聽到這裡,也皺緊了眉頭。
大長老趁熱打鐵,就將那塊令牌拿了出來,然後恭恭敬敬的擎到了慕容長情的面前。
大長老說:「教/主,請教/主過目。」
慕容長情瞧了瞧,然後順手就遞給了身後的倪葉心,還說道:「你躲得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倪葉心只能硬著頭皮走過來,心說這麼多人跪著,走過來叫人看褲襠的嗎?
倪葉心接過來反覆看了看,小聲問慕容長情說:「是真的嗎?」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說:「真的。」
令牌的確是仇無序弟/子的,慕容長情認得出來,並不是假的,或者偽/造的。
仇無序立刻單膝跪下,說:「教/主,請將此事交與屬下,屬下定然查的水落石出。」
「不行啊教/主!」大長老立刻反/對了,說:「不可啊教/主,仇長老心懷不軌,把這事情交給他,我徒/弟的冤/情豈不是沒有昭/雪的一日了?」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那大長老的意思是?」
大長老立刻說:「如若教/主放心,請教/主將這件事情交給老夫,老夫定然……」
「等等!」倪葉心一邊反覆的瞧著令牌,一邊說:「我有個問題,想要先問。」
大長老被截了話頭,有些不悅,但是教/主還未發作,他也不好說什麼。
慕容長情問:「怎麼了?」
倪葉心抬頭看了看天色,說:「昨天晚上子時之後發現了屍體,你們怎麼現在才來秋後算賬?隔了一晚上不說,又隔了差不多一白天?你們的反射弧難免太長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