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地圖10
陸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稀里糊塗的追過來,那弟子也嚇懵了的樣子,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懸崖的方向。
陸延往下看了一眼,懸崖太高了,下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無法望到頭,什麼也瞧不見。而這裡並沒有莊主的蹤影。
中年男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鎮定了神色,說:「去!快去派人,往山下去搜查莊主的下落。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麼?!」
那弟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就跑了,一連串的答應,立刻就去召集眾人了。
陸延還站在這裡,那中年男人瞧了他一眼,說道:「陸少俠,莊子裡出了些事情,招待不周了。」
中年男人看起來心情差極了,根本沒有多做停留,多餘的客套話也是沒有,直接就離開了。
陸延又看了一眼懸崖的方向,然後這才往回走,準備先回到客房院子去再說。
他往回走的時候,很快就有弟子著急忙慌的跑過去,似乎都是聽說莊主跳崖了的事情,所以才趕來的。
陸延往回走,就看到剛才大喊的那個弟/子,那個弟子對另外一個弟子說,「我親眼瞧見的,莊主竟然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真的假的?」
陸延皺著眉,一路徑直回到了院子裡。
他一回去,就看到倪葉心迎了上來。
大家雖然都在院子裡,不過聽到好多弟/子在外面跑動的聲音,慕容長情耳力還很好,聽到那些弟/子說什麼莊主出事兒了,但是也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牧南亭一聽就著急了,陸延去見莊主了,但是現在有人說莊主出事兒了,那陸延有沒有出事兒?
倪葉心也有些擔心,畢竟這山莊裡也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們才住在這裡一日,就已經搞得滿頭霧水了,比鬧鬼還可怕。
他們本來打算出去找陸延的,好在陸延立刻就回來了。
眾人一瞧都迎了上去,倪葉心第一個問:「陸兄,出了什麼事情啊?」
牧南亭也著急的說:「你沒受傷罷?怎麼有人說什麼莊主出事兒了?」
陸延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情,的確是莊主出/事/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事情的確詭異,陸延心情也極為不好,畢竟他是來這裡幫人辦事情的,本來打算辦好了立刻就走,誰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
牧南亭說:「你不是去見莊主了嗎?怎麼也不知道。」
陸延將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陸延只和莊主說了一句話,後來莊主和中年男人在屋裡做什麼他都不知道。
看樣子似乎是莊主突然出手打傷了那個中年男人,然後又突然從窗戶跑了,結果中年男人和陸延都去追,陸延追在後面,都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大喊聲。
一個弟/子說親眼看到莊主跳崖了,從懸崖跳了下去。
牧南亭聽得直髮蒙,說:「這莊主不會是被鬼附身了罷?」
倪葉心聽得倒是覺得很有興趣,說:「所以剛才那些弟/子全都去找莊主了嗎?」
陸延點頭,說:「我剛才回來的時候是這樣的。我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還是先回來了。」
「對對,」牧南亭說:「別再叫他們倒打一耙,說你把他們莊主從懸崖推下去了。」
陸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別烏鴉嘴。」
牧南亭瞪著眼睛說:「我那是關心你好不好,什麼烏鴉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陸延現在沒心情和他拌嘴,總之就是煩躁的厲害,他都答應了那個人要辦成這件事情,但是現在卻好像完不成了。
倪葉心拽著慕容長情站起來,說:「大俠,我們出去看看。」
慕容長情說:「你又要去湊熱鬧?」
倪葉心說:「不是啊,我哪裡是去湊熱鬧。」
慕容長情很無奈的就被倪葉心給拽走了,兩個人出了客房院子,倪葉心才振振有詞的說道:「你看這個山莊古怪的很,而且牆上還有帶眼睛圖案的地圖,說不定藏了很多我們想知道秘密。所以我想稍微的探查一下。」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說了半天,還是想去湊熱鬧?」
倪葉心說:「咦?!大俠你看那邊!」
兩個人從客房院子走出來不遠,倪葉心就看到了一個影子,在很遠的地方晃來晃去的。
倪葉心可是聽牧南亭和陸延都說過奇怪女人的事情,所以第一個反應是,那個黑影可能就是奇怪的女人。
倪葉心定眼一瞧,還真是個女人,披頭散髮的。她穿著白色的衣服,幾乎和雪融為一體了,但是黑色的長發披散這,腦袋就顯得特別明顯,乍一看就像個腦袋在半空中飄一樣,把倪葉心顯示嚇了個好歹。
倪葉心大喊了一聲,那奇怪的女人似乎也聽到了,立刻就要掉頭跑。
慕容長情拍了一下倪葉心的肩膀,說:「原地等我,別動。」
倪葉心也是想去追的,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腿就跑,不過被慕容長情那一掌拍的生生停了下來。
慕容長情也夠像是鬼魂的,一下子就搶了過去,眨眼不見了,倪葉心幾乎都沒有瞧清楚,就看到那兩個白衣全都消失了。
倪葉心左右看了看,真是很為難,慕容長情讓自己原地等他,但是他真的很想追過去瞧瞧。
就在倪葉心抓耳撓腮的時候,突然聽到女人的尖/叫/聲:「不要,不要,別……別殺我!」
倪葉心這一聽,更是待不住了,立刻拔腿就跑,往這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
他一口氣跑了還挺遠,終於那女人的尖/叫/聲音越來越大了,歇斯底里的。倪葉心就看到慕容長情將那披頭散髮的女人給抓/住了,那女人不停的掙紮著,顯然特別的害怕,雙手亂抓,頭髮也弄得亂七八糟。
「大俠!」倪葉心跑過去。
那女人聽到聲音,更是嚇了一跳,更加瘋狂的掙紮起來,嘴裡喊著:「別,別殺我,不要殺我,不要不要。」
慕容長情皺著眉頭,說:「她是不是神志不太清楚?」
倪葉心也覺得了,這個女人恐怕精神不太好,怪不得牧南亭和陸延都說被盯得毛/骨/悚/然的,女人的那雙眼睛裡有驚恐害怕探究等等各種感情,非常的複雜,瞧得人的確不舒服。
因為女人叫的聲音實在是太大,很快的,就有弟/子跑過來瞧情況了。
那弟/子跑過來一瞧就愣住了,趕忙上前,說:「兩位客人,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倪葉心說:「這裡不能來嗎?我們是瞧見這個女人鬼鬼祟祟的總是盯著我們,所以才追過來的。」
那弟/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兩位客人請不要見怪,這位是我們師叔,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了,所以神志有些不清,還請兩位……」
倪葉心又看了一眼女人,女人還在驚恐的掙紮著。
慕容長情鬆了手,那弟/子想去扶女人,但是女人立刻甩開了他,大喊著「不要殺我」,然後一個縱身,就竄起來沒入了黑/暗之中,輕功竟然也是了得。
倪葉心看的瞠目結舌的,恐怕不是慕容長情,別人還真是難以追上那女人。
弟/子一瞧,趕忙去追,也就顧不得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兩個人了。
倪葉心說:「好奇怪啊,那個女人竟然是師叔?」
倪葉心覺得這個山莊真的是太奇怪了,中年男人是莊主的師/弟,那麼算起來,女人應該也是中年男人和莊主的師/妹了。
這山莊裡的三位長輩,莊主突然和師/兄吵架,莊主就跳崖了。而師/妹精神不正常,神神叨叨的大喊不要殺她。
慕容長情說:「我們走罷。」
倪葉心點了點頭,只好跟著慕容長情往回走,他們走偏了很多,還要去斷崖的地方瞧瞧。
倪葉心說:「大俠,剛才那個女人的武功很高嗎?」
慕容長情說:「還可以。不過倒是並不像走火入魔才變成那樣子的。」
倪葉心咦了一聲,說:「那是怎麼變成那樣子的?」
慕容長情搖頭,說:「不知道,我又不是江湖郎中。不過如果是練武走火入魔,或多或少經脈都會有所損傷,不過那個女人看起來/經脈並無損傷。」
倪葉心說:「那就奇怪了。」
兩個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斷崖前面,這裡現在已經沒有人了,不過地上腳印錯綜,肯定有很多人來這裡瞧過,已經看不出來本來地上的腳印了。
這邊懸崖的確很險峻,不可能從這裡放繩子下去,所以看起來,弟/子們都是繞路下山,先到山底下去尋找了。
倪葉心探頭瞧了一眼,說:「要是從這裡掉下去,恐怕要摔得面具全非,說不定就是一灘肉泥。」
慕容長情瞧了一眼,覺得倪葉心的話倒是不假。
倪葉心說:「真是奇怪了,這邊為什麼沒有院牆?」
按理說山莊都是有院牆的,其他地方全都有,但是唯獨這邊並沒有院牆。從這裡能直接眺望白茫茫的斷崖,感覺的確是挺壯闊的。
慕容長情看了看左右,說:「可能是因為依靠懸崖而建的,所以感覺這邊不可能有人順著懸崖上來,所以就沒有建牆。」
倪葉心蹲在地上瞧了瞧腳印,這裡都是積雪,不過腳印已經被踩得亂七八糟,很難看出有什麼端倪了。
慕容長情站在他身邊,問:「看出什麼來了嗎?」
倪葉心站起來搖了搖頭,說:「沒看出來。」
倪葉心帶著慕容長情又從懸崖往莊主住的院落走,一路上也並沒有什麼不妥。莊主的屋子裡那扇窗戶還開著,窗戶的邊沿處有一塊被蹭了血跡。之前陸延說聽到中年男人的痛呼聲,被打了一掌,嘴角流了血,恐怕窗戶上的血跡是中年男人追出去時候留下的。
屋裡的擺設都很整齊,唯獨有一把椅子倒了,應該也是中年男人被襲/擊時撞倒的。
兩個人正在莊主的房間裡轉著,很快就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倪葉心回頭一瞧,是那個中年男人走進來了。
中年男人看到他們一愣,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說:「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倪葉心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中年男人又說了:「莊子出了事情,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幾位多擔待。現在莊主出了事情,我們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招待你們了,如果幾位要離開,我也是不會阻攔的。」
那中年男人說著,目光卻沒有看倪葉心,目光反而在地上亂竄,好像是在找什麼。不過他看了一圈之後,就露/出了煩惱的表情,顯然是沒找到。
倪葉心立刻問:「您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那中年男人搖頭說道:「不,沒什麼東西。我只是回來看看。」
中年男人說完了,急匆匆的就離開了,走的很急,都沒有把他們先送出莊主的房間就走了。
倪葉心奇怪的看著他,慕容長情皺著眉頭,說:「他是在找東西?」
倪葉心說:「他剛才眼睛在快速的轉,明顯是在找東西。不過我一問,他就說沒什麼,看來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慕容長情挑了挑眉,說:「所以你知道他要找的是什麼嗎?」
倪葉心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樣東西倒的確是有的。但是被別人給拿走了。」
「你怎麼肯定?」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說:「大俠,你看那邊,那邊有一滴血跡。」
慕容長情順著倪葉心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桌子附近的地上的確有一滴血跡,慕容長情稍微彎腰一看,瞬間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倪葉心蹲下來,指著血跡說:「你那,這裡的血跡,像不像是只有半滴?」
的確如此,地上的血滴有點不起眼,但是形狀仔細一瞧有點奇怪。
倪葉心說:「這裡肯定本來有一樣東西,估摸/著是掉在了地上。那個中年男人受傷,濺出一滴血在地上,恰好有半滴血就滴落在了那樣東西上,地上只剩下半滴了。不過……」
倪葉心左右看了看,說:「不過這樣東西好像被人拿走了,現在反正是不見了。」
慕容長情也左右看了看,說:「所以在我們來之前,有人也來了這個房間,把掉在這裡的東西拿走了?」
倪葉心說:「對,而且這個人應該不是莊主的師/兄。」
他們並不知道那樣東西是什麼,屋裡也的確沒有了,兩個人仔細的轉了一圈,就從屋裡走出來了。
他們去了很長時間,仇無序都等的焦急了,也跑出來找他們,最後在路上碰到了要返回的倪葉心和慕容長情。
倪葉心說:「你怎麼出來了?」
仇無序說:「這地方太詭異,我怕你們出事兒。」
倪葉心說:「別擔心,我有大俠陪著,能出什麼事兒啊,反而是仇長老你啊,你可是搶手貨。」
仇無序:「……」
仇無序知道,倪葉心又拿自己打趣了。不過他無緣無故的就被人下毒,還被好幾個殺手刺殺,想一想的確有點搶手貨的意思。
慕容長情說:「行了,先回去再說。」
三個人返回客房院子,陸延和牧南亭聽到動靜就都從屋裡出來了。
牧南亭問:「怎麼樣?」
倪葉心搖了搖頭說:「沒發現什麼特別有用的。」
牧南亭說:「我剛才也出去聽了一耳朵,他們好像都沒有找到他們莊主的人影呢。」
倪葉心說:「這山這麼高,這麼陡峭,走一圈都很費勁,要在下面找一圈,肯定要話不少時間的。」
牧南亭說:「說的也是。」
陸延一直沉默不語,覺得事情進展實在是太不順利了。
因為莊子裡出了事情,所以今天晚上整個莊子不再死氣沉沉的了,反而燈火通明,總是有弟/子舉著火把走來走去的,看起來一晚上都在尋找他們莊主的下落。
最安靜的就要數客房院子,畢竟大晚上的,他們也沒地方可去。如果要下山,最早也是明天早上才能走。而且陸延還沒想要是不是明天一早就要離開。
半夜風大極了,呼呼的風聲簡直像是鬼夜哭一樣,倪葉心睡得倒是挺死的,似乎什麼都打攪不了他睡覺似的。
只是倪葉心感覺自己還沒睡多長時間,忽然就聽到外面幾乎要敲鑼打鼓了,聲音特別的大,一下子把他給吵醒了。
倪葉心揉/著眼睛坐起來,慕容長情顯然也醒了。
倪葉心問道:「外面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