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嫁殤25
丁卅繼續說:「何必我要親自動手?他們每一個人心裡都有鬼,甚至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覺,生怕洩露了一點消息,畢竟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們雖然貪得無厭,但是也同樣怕死。」
丁卅說的一點也沒錯,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往往因為得到的太多,所以更怕失去,也更害怕死掉,他們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
丁卅說:「許家那幾個老東西,全都提防著其他幾個人,他們更要提防的還有就是寡婦朱氏了。雖然寡婦朱氏是他們一條線上的螞蚱,但是終歸不是一家人,而且平時還要裝作沒有來往的樣子,見面少接觸少,難免就有隔閡。」
丁卅顯然知道的很清楚,然後就利/用了這一點,做了一些很小的手腳。
寡婦朱氏有不少的相好,丁卅只是隨便用了些小伎倆,寡婦朱氏其中一個相好就得罪了許老三。
許老三可不像許老二似的那麼沒能耐,許老三是個狠角,許家又是這裡的一霸,那個男人立刻在這邊混不下去了。
寡婦朱氏聽說了非常生氣,生氣自己的相好不該去招惹許家,也生氣許家的人不給他面子。
寡婦朱氏想要去找許老三,但是她又不能去,最後就想出了迂迴的辦法,那就是宴請許二少到府上去,還特意請了不少美貌的酒女去助興。
有人親眼看到許二少到寡婦朱氏家裡,而且天亮才回來。那天許二少喝多了,所以睡著了,不過真的什麼都沒做,天亮就出來了。
許二少也不管生意的事情,所以根本幫不上寡婦朱氏的忙。
不過許二少出入寡婦朱氏府邸可不是什麼秘密了,不只是許家都知道了,整個小城裡估計都知道了。
倪葉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這就是你的計畫一部分?」
丁卅點了點頭,說:「許家那幾個人多疑慘猜疑心很重,少爺去了寡婦朱氏府裡,他們絕對睡不好覺了。」
寡婦朱氏知道許家的秘密,畢竟是寡婦朱氏可是殺死許二少母親萬氏的人。寡婦朱氏以前和許二少根本沒接/觸,突然把許二少請過去。許家那幾個人都含糊了,不知道寡婦朱氏要做什麼,他們越想越覺得不安心,覺得寡婦朱氏或許把秘密告訴了許二少。
丁卅說:「他們只要一往這方面想,你們覺得,寡婦朱氏還活的了嗎?她不死,誰也不能踏實,不是嗎?」
倪葉心說:「過了幾日,寡婦朱氏就真的死了?」
丁卅點頭。
倪葉心說:「那是誰殺死了寡婦朱氏?你知道嗎?」
「有什麼區別呢?」丁卅忽然笑了,說:「他們哪個人手上沒有人命?只是再殺了一個該死的人而已,這有什麼區別?」
慕容長情皺了皺眉,說:「既然是那幾個人其中一個殺的人,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說出來?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是指向許二少的,對他很不利。」
丁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的確是如此,所有線索對許二少都很不利。現在想來,恐怕那個收/買姓孫書生的小廝,應該是某個許家老爺派到許二少身邊去盯著他的。想要燒燬寡婦朱氏信的也是許家的老爺們。派一個許二少身邊的小廝過去,簡直就是一石二鳥的計策,燒了寡婦朱氏的信,還把事情推倒了許二少的頭上。
倪葉心現在開始擔心那個小廝,是不是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還有一點,那就是訂做的棺材運進許家的時候,曾經因為小廚房濃煙,下人們把棺材放在了許二少門前一段時間,全都跑去救火了。現在看來,這或許是有人特意安排的,想要嫁禍許二少特意佈置的一個小騙局。
倪葉心想了想,終於開口了,說:「他不願意說,或許是因為殺人手法罷。」
丁卅忍不住又看了倪葉心一眼,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什麼意思?」慕容長情問。
倪葉心說:「因為寡婦朱氏的死法。」
寡婦朱氏並不是簡單的掉了,被人拋屍荒野,而是像當年萬氏一樣,被活活悶死在了棺/材裡。
恐怕這個死法許家那幾個人都記憶猶新,有人殺死寡婦朱氏,然後把她特意悶死了,還把屍體弄到了許家眾人的眼皮底下。
倪葉心說:「這其實是一種威脅。」
有一個許家的人不安分了,他似乎想要趁著許老二死的這個時候,爭取到許家家主的位置,所以他選擇趁著這個時機,用寡婦朱氏的死來威脅其他的幾個人。
慕容長情說:「威脅……」
倪葉心點點頭,說:「丁卅肯定是覺得,如果默不作聲,或許許家其他幾個人會在恐懼中掙扎。」
丁卅聽了,哈哈笑了一聲,說:「什麼都叫倪大人言中了。」
的確如此,有人變得更貪婪了,但是丁卅覺得,其他幾個姓許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斃,狗急了還會跳牆,而那幾個剩餘的人,說不定會因為害怕自保而殺了其他幾個知情的人。
丁卅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引子,而那些人就像連在一起的炮仗,一個爆了就一發不可收拾。
丁卅的目的並不是殺死寡婦朱氏一個,畢竟當年的凶手可不只是寡婦朱氏一個人,還有許家那幾個人,那些人都是有份的。
慕容長情側目看了丁卅一眼。
丁卅笑過了,說道:「這件事情……請你們不要告訴少爺……」
倪葉心來不及說話,慕容長情已經冷笑了一聲。
慕容長情伸手抓/住了倪葉心的手,帶著他往門邊走,說:「那你可以親口對他說了。」
倪葉心一頭霧水,就被慕容長情帶著出了房間。他還一肚子疑問,有好多問題沒問完,說:「大俠,我們走的這麼急做什麼?我還沒問完。」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他醒了。」
倪葉心一愣,回頭看了一眼房門,房門還打開著,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許二少。
不過只能看到一點被子角。
倪葉心趕緊回身就把門給關上,簡直貼心的不得了,然後反手抓/住慕容長情的手,帶著他一口氣跑回了屋裡,關上/門,這才吁了口氣。
倪葉心驚訝的說:「許二少醒了?他什麼時候醒的?那丁卅剛才的話豈不是全被他聽到了?」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也不是全部,只有一半而已。」
倪葉心:「……」
倪葉心一想起來丁卅的話,就覺得很惆悵,許二少也是挺可憐的,攤上這麼一個各個居心叵測的家,他的母親就更是可憐了,自己的丈夫都要害死她。
倪葉心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其實丁卅說的對,許二少如果一輩子不知道這些事情,可能還會……開心一點。」
丁卅之前在敘述那些事情,雖然看起來很淡然,其實他非常的憤怒,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床/上的許二少已經醒了。
許二少醒過來了,但是他沒有動,他閉著眼睛,聽到丁卅在用平淡的語氣敘述著那些可怕的事情。
直到慕容長情開口,丁卅才恍然醒/悟,發現床/上的許二少已經醒了。
丁卅趕緊搶到了床邊,低聲說道:「少爺?你醒了?」
許二少不睜眼,也不動一下,不過有眼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來,都把耳朵和鬢髮弄/濕/了。
丁卅感覺心臟狠狠的一抽,立刻伸手輕輕的將許二少流/到耳畔的眼淚擦掉,低聲說:「少爺,不要難過了。寡婦朱氏已經死了,我保證,那些人也不/得/好/死。」
許二少突然動了,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來,兩眼通紅通紅的,眼珠子上似乎佈滿了血絲,憔悴又憤怒,一言不發就要從床/上跳下去。
丁卅一把抱住他,不讓他下床。
許二少喊了一句「放開我」,不過丁卅摟住他的力氣反而更大了,許二少氣得張嘴就咬他的手,不過丁卅還是不放手。
丁卅說:「少爺,你冷靜點。」
許二少喊道:「放手!我要去殺了那些混/蛋!」
他只是一個紈褲子弟,他覺得自己完全不敢殺/人,想一想就覺得害怕,然而他錯了,其實不是他不敢,而是沒有被/逼到那個地步而已。他現在一腔憤怒,雙手都在哆嗦,不只是想要殺了那些人,還想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許二少不是丁卅的對手,對丁卅又踢又咬也根本掙脫不開,再許二少哭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嘴裡滿是鮮血味道之後,他才突然冷靜了下來。
丁卅的手背被他要的血肉模糊,手腕上那個明顯的傷疤還在,混在一起看起來恐怖極了。
許二少一時愣了,嘴裡叨念了一句:「我不想……咬你的……」
丁卅瞧他冷靜多了,鬆了口氣,輕聲安慰說:「別哭,別哭了,我不疼,這不算什麼,都不算是傷,不用管它,一會兒就不流/血了。」
許二少還是抽抽噎噎的,嘴裡又喃喃的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早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讓我在那樣一個地方,呆了快二/十/年……」
丁卅聽得心酸,他無意間聽到這事情之後,也是花了不少年才調/查出前因後果的。他仔細思考過了,他希望許二少一輩子不要知道。他想過了,等他再找找,或許能找到許二少母親的遺體,把遺體悄悄的埋葬回墳墓裡。
等那些該死的人都死了,整個許家還是許二少的,這些都是許家人欠下的債。
許二少雖然以前過的渾渾噩噩,但是丁卅覺得總比以後在仇/恨和痛苦苦苦掙扎的好的多了。
丁卅說:「是我不對,別哭了少爺,別哭了。」
許二少一副和丁卅較勁兒的樣子,越是不讓他哭,他就越是哭得凶,還把鼻涕眼淚的全都蹭在丁卅的肩膀上。
丁卅自然不會制止他,還不停的給他擦眼淚。
許二少覺得委屈,雖然他知道丁卅是為他好,或許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為他好的人,但是他心裡仍然委屈,他沒人可以傾訴,也沒人可以發/洩/了,哭著哭著覺得不舒坦,就想要抬起頭來罵人。
許二少猛的一抬頭,不巧的是丁卅正低著頭哄他,結果丁卅半開的嘴唇就像羽毛一樣,輕輕的從許二少的鼻樑開始,一直掃到了許二少的上嘴唇。
柔/軟濕/潤的嘴唇,被淚水滋/潤的非常柔/軟,似乎還帶著淚水的咸澀味道,不管如何都對丁卅有極大的吸引力。
丁卅愣了一下,而許二少完全正愣住了。
許二少之前沒少去青樓,他腦子裡一團糟,此刻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他覺得丁卅的嘴唇好像和姑娘沒什麼不同,看起來又硬又倔,但是接/觸上才知道,竟然也是這般柔/軟,甚至是炙熱。
他這麼想著心臟「棒/棒」的猛跳了兩下,眼神竟然有些不自主的躲閃,臉頰也不正常的泛起了紅暈。
丁卅忍不住將許二少死死抱在懷中,丁卅以前是絕對不敢這麼對他的,但是丁卅必須承認,他一個人幻想過很多次了。
丁卅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因為他猛的將許二少壓在了床/上,然後壓住了許二少的嘴唇。這次不是什麼意外,而且也不是唇/瓣輕輕/觸/碰的親/吻,丁卅好像早就等不及了,立刻用舌/頭撬開了許二少的嘴唇,掠奪許二少口腔裡每一寸柔/軟的地方。
許二少「唔」了一聲,他全身都顫/抖了一下,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快/感,從脊椎骨一下子竄上了大腦。
丁卅的體溫很高,至少比哭得手腳冰涼的許二少高的多了。
許二少驚嚇之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竟然完全不想推開丁卅,甚至貪戀著他身上的溫度。
丁卅以前是殺手,從沒和什麼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他橫衝直撞的,瘋狂而粗/暴的在許二少口腔裡掠奪,弄得許二少雖然舒服,但是覺得舌/頭根都疼了。
許二少深深的呼吸著,忍不住就伸手去抓/住了丁卅的胳膊,然後也伸出舌/頭來,去挑/逗丁卅那蠻橫的舌/頭。
丁卅感覺到許二少的回應,立刻胸膛裡燒起了一把更旺/盛的火。
許二少舒服的眯著眼睛,他看到了丁卅輪廓分明的臉,其實說實在的,丁卅長得還真是不錯,能說得上非常英俊,如果他好好的笑一笑,估計有不少姑娘為之傾倒,但是丁卅是個面癱。
雖然不及慕容長情好看,也沒有倪葉心那麼溫文如玉,但是也還算不賴的。
許二少從來沒和男人做過,但是他忽然很想佔有丁卅,他想讓丁卅徹底成為自己的,不想讓這個男人離開半步。
非常的渴望……
許二少悄悄的將手往下移,然後悄悄的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又悄悄的去拽丁卅的腰帶。
丁卅感覺到一隻涼冰冰的手摸進了他的衣服裡,手上一點繭子也沒有,雖然不似女人的柔/軟,但是也異常的讓人著迷。
丁卅嗓子裡發出一聲低吼一樣的聲音,抬起頭來,死死盯住許二少,就好像以前盯住獵物的眼神一樣,說:「少爺,這可是你先出手的。」
許二少被他的眼神瞧得有些怕了,不過仰著脖子,嗓子裡乾澀的說:「你把衣服脫了,然後……然後躺下去!」
丁卅瞧著他還紅彤彤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說:「遵命,少爺。」
…………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回了房間裡,他們房間離得並不遠,倪葉心坐下之後就一直在擔心許二少,怕他聽的半半拉拉然後會胡思亂想。
他正擔心著,就聽到了許二少哭鬧的聲音,聲音還挺大的。
倪葉心忍不住嘆氣,重重的「唉」了一聲。
慕容長情涼颼颼的掃了他一眼,心裡不是滋味,覺得倪葉心對誰都挺好的,雖然嘴巴上總是說喜歡自己,不過其實對那個許家二少更關心一些。
慕容長情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飛醋,反正慕容大俠就覺得很不爽。
許二少那邊哭了很久的時間,倪葉心都怕他哭虛/脫了,說:「許二少還真是夠能哭的,看起來應該沒什麼事情罷?」
「底氣很足,死不了。」慕容長情淡淡的說。
他們正說著,那邊突然就沒聲音了,倪葉心仔細聽了聽,還真是沒聲音了。
倪葉心瞪大眼睛,說:「等等,不會是暈過去了罷?」
慕容長情仔細一聽,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沒說話。
倪葉心屏氣凝神,但是他什麼都聽不到。
過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隔壁又突然有聲音了。
許二少的聲音帶著哭腔,喊道:「丁卅,你這個王/八蛋,你……你,我讓你躺下的!」
倪葉心聽不到丁卅的說話聲音,只能聽到許二少不斷的叫喊聲,好像越喊越不對勁兒。
「丁卅!別……別進來,聽到沒有!疼死我了,疼……」
「疼……太大了,不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