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蛇紋圖騰2
倪葉心趕緊也站起來,對池隆和趙尹說:「我們一會兒回來。」
池隆撓著後腦勺點了點頭,不知道慕容大俠和倪大人到底是去做什麼。 慕容長情和倪葉心出了房間,拐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慕容長情這才停住腳步。
倪葉心問:「怎麼了?慕容大俠?」
慕容長情說:「那個蛇紋圖騰,我的確是在教裡瞧見過。」
倪葉心說:「那留下這些圖騰的人,是慕容大俠你的手下嗎?」
「我不知道。」慕容長情說:「我也是聽到一些江湖傳聞,所以才往這邊來走一趟的。而且很奇怪……」
倪葉心著急的有些抓耳撓腮,他終於知道別人聽他賣關子是什麼感覺了。
慕容長情是在思考,應該是在回憶,他的眼睛一直在動,說:「這個圖騰我也是在小時候才見過幾次,是在練/功房的一本書裡看到的,那本書應該是我師父的師父傳下來的武功心法。按理來說,看過這本書的人寥寥無幾,不應該有外人知道這個蛇紋圖騰,教內都不應該有多少人知道,更別說教外了。」
倪葉心說:「聽起來挺神秘的。」
慕容長情說:「而且這個蛇紋圖騰和玉珮有些關聯。」
「啊?」倪葉心一愣,說:「是你給我的那個玉珮?」
慕容長情點點頭,說:「是你弄丟的那個玉珮。」
倪葉心:「……」
倪葉心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難道圖案一樣?可是不對啊。」
慕容長情說:「不是圖案一樣,而是圖案互補。」
「圖案互補?」倪葉心眼珠子飛快的轉,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剛才第一次見到蛇紋圖騰的時候,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玉珮上的圖案和蛇紋圖騰來比並不複雜,紋路的確是互補的,但是應該不全,沒有那麼大,好像是一個局部一樣。
如果蛇紋圖騰也做成一塊玉珮,應該可以和慕容長情那塊玉珮扣在一起。
慕容長情說:「玉珮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所以我當時看到那個蛇紋圖騰的時候有些印象,和池隆拿到的一模一樣,不會錯。」
倪葉心說:「看來這件事情牽扯的很廣泛,江湖到朝/廷,好像有人設了一個大局。」
慕容長情沉吟著,他現在忽然有些擔心倪葉心丟失的那塊玉珮了。
倪葉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慕容大俠,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瞭解一下案情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長情點頭,然後斜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倪葉心的手還放在他肩膀上,慕容長情伸手將他的手打掉,然後還撣了撣肩膀。
倪葉心:「……」
這附近出了幾起命/案,池隆和趙尹就先帶著他們到了最近的城南去。
城南有一處大宅子,那裡的楊老是這裡首屈一指的大善人了,家裡不是一般的有錢。
楊老年輕的時候是個五品官/員,後來年紀大了就回了故鄉來。他有一個大女兒和一個小兒子,女兒知書達理,兒子聰明能幹,都跟著他回鄉來了。
小兒子在這邊做生意,生意做得不錯,在城南購置了一處大宅子。後來大女兒認識了弟/弟生意上的朋友,就將那個男人招贅進了府邸。
兩年之後,小兒子突然染了疾症,沒出一個月就暴斃了。
這事情對楊老的打擊很大,對大女兒的打擊也很大,畢竟整個家門都靠著小兒子支撐著,小兒子一走,生意全都亂套了。
楊老和楊大小/姐大病了一場,生意就落到了大女婿的肩上,只可惜大女婿不是個能個的,生意被他越高越亂,並沒有好轉。
楊老病好了之後,只好親自來處理生意的事情,大女兒也來幫忙,倒是很快就好了起來。
後來生意的事情就主要由大女兒來管,不過她終歸是個婦道/人家,不好經常出面,所以一些麻煩的事情就交給大女婿和管家處理。
但是說到底大/權在握的還是大女兒。
池隆一路上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這個楊府的情況,倪葉心聽得暈頭轉向,說:「所以,到底誰死了?」
池隆說:「死了一個土/匪!」
「啊?」倪葉心眼睛都睜大了,他非常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壞了,剛才那些事情裡似乎完全沒有出現過土/匪啊。
池隆說:「目前只找到了一個土/匪的屍體,但是楊府大女婿被綁走了,至今沒有找到。楊家的人懷疑已經死了。」
倪葉心說:「綁走多久了?」
池隆說:「這都快半個多月了,小二十日。」
倪葉心眼皮一跳,這麼長時間,看來大女婿的生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綁匪也不是開慈善機/構的,怎麼會養著大女婿小二十天伺候他吃喝拉撒的,非得撕票了不可。
倪葉心說:「那和蛇紋圖騰是什麼關係?」
池隆說:「綁匪在楊家的牆上,用血畫了一個蛇紋圖騰,以此來威脅楊家的人。」
「到了。」
趙尹忽然指著前面說道。
城南的楊家並不遠,這會兒楊府大門緊閉,看起來有些蕭條,連個看門的小廝家丁也沒見著。
他們走上去敲門,等了一會兒來了家丁開門,看到他們就請進來了,看起來池隆和趙尹已經來過了,家丁都認識他們了。
池隆和趙尹的確已經來過了,而且來過幾次了,調/查了一圈,就是沒發現什麼線索,所以只好等著倪葉心過來了。
家丁將他們帶到大女婿住的房間去,之前大女婿和大女兒就住在這個院落裡,看起來挺別緻的。大女婿出事之後,大女兒就搬出來了。
他們一走進去,倪葉心果然就看到對面的牆壁上有一個血/跡/斑/斑的蛇紋圖騰,看起來血粼粼的,如果是大晚上突然瞧見,一定非常的嚇人。
池隆說:「倪大人,就是這個。」
倪葉心走過去,近距離的看了一圈蛇紋圖騰,突然說:「這個蛇紋圖騰……怎麼血跡看起來還挺新的?不是說楊家的大女婿被綁走了小二十日了嗎?最近都沒有下過雨嗎?」
倪葉心伸手摸了摸牆面,雖然血跡不是剛畫上去的,但是保存的也太完好了。江南地方多雨,血跡在這裡風吹日曬的,二十日還能保存的這麼完好,簡直不可思議。
池隆說:「對對,倪大人,這個圖騰是前幾天才突然出現的。」
「什麼?」倪葉心驚訝的說:「才出現的?」
池隆點頭,說:「綁匪第一次送來了一封信,是在大女婿失蹤的第二日,讓楊家的大小/姐帶著一筆銀票到一個地方去贖人。大小/姐去了,結果銀票沒了,但是綁匪並沒有把女婿送回來。後來過了大約有十五日,綁匪又留了這個蛇紋圖騰來勒索。」
「相隔十五日?」倪葉心聽了更加驚訝了,居然間隔了這麼久的時間。
「倪大人,你看。」池隆說著拿出兩張紙來,展開了說:「就是這兩個土/匪,他們綁走的大女婿。」
倪葉心一低頭,就看到了兩張畫像,畫的還挺仔細的,看起來就是凶神惡煞膀大腰圓的模樣。
倪葉心一看都懵了,說:「有綁匪的畫像?那我們來幹什麼?叫官差去抓人啊。」
池隆指著左邊的小/鬍子男人說:「這個綁匪已經死了,在城外幾里地發現了他的屍體。身上有多處刀傷,看起來是械鬥而死,可能是和另外一個綁匪分贓不均被殺了。另外一個大鬍子,官差已經在找了,但是毫無蹤跡。不過這事情的確和蛇紋圖騰有關。」
倪葉心有點頭大,說:「等等。所以是有人目睹了綁匪抓大女婿的全過程,還是楊大小/姐去贖人的時候看到了綁匪的真面目?咱們怎麼會有綁匪的畫像?我真是糊塗了。」
「是這樣的倪大人。」池隆說:「這兩個土/匪應該是慣犯了。他們賊上大女婿不只是一次了。楊老家裡有一間長生庫,就在集市那邊,是個挺大的典當行,這間長生庫一般都是大女婿管的。前些時候,大女婿在去長生庫的途中被劫了,那兩個綁匪要挾他打開長生庫的門,把裡面的東西給洗劫了,幾乎什麼都不剩下。」
「有前科?」倪葉心說。
池隆點頭,說:「後來綁匪就想殺了大女婿,但是有人正巧路過,那兩個綁匪就倉皇逃走了。大女婿昏迷在長生庫裡,被家丁發現救了回來。後來大女婿醒過來報了官,叫人畫了兩張土/匪的畫像。」
「所以怎麼確定兩撥綁匪是一樣的?」倪葉心問。
池隆說:「這個是楊大小/姐說的。她說第一次去贖人的時候,她只看到兩個高大的男人,離得有些遠,看不清楚,都蒙著面,但是一個臉上都是大鬍子,非常好認,肯定是畫像上的大鬍子。」
倪葉心說:「我們現在只要把大鬍子找出來就好了?」
池隆撓了撓後腦勺,說:「差不多就是這樣。」
「大人!」
家丁忽然帶了一個捕快跑過來,看起來形色匆匆的。
捕快只認識池隆和趙尹,說:「兩外大人,另外一個土匪找到了。」
趙尹問:「在哪裡?押送到衙門去了嗎?」
捕快搖頭,臉上都是為難,說:「倒是在衙門,但不在咱們的衙門裡。」
「啊?」池隆奇怪的問:「這是什麼意思,繞口令一樣。」
捕快說:「我們在三百多里地外的一個小鎮子找到的這個土匪,他已經在衙門的大牢裡了。當地的官差告訴我們,這個土匪一年前就被捕了,一直蹲大牢,這之間從來沒出去過。他不可能突然跑到這裡來綁人啊。」
「啊?」池隆大吃一驚,說:「這是怎麼回事?」
倪葉心也有些吃驚,說:「所以說,楊家的大女婿失蹤了,一個綁匪死了,一個綁匪在蹲大牢?再加上一個蛇紋圖騰。」
剛才聽起來還平平無奇的案子,突然變得有那麼點意思了。